同時也感覺這裡面的空氣也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即便是再冷靜的他也是不由的皺起了眉。
“不語,你與九歌是在這裡分開的嗎?”他指着地下河一處沉聲道,他想要快點找到牧九歌,在這地方人若是呆的太久,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話音剛落,身子已是大好的花不語立馬點頭,“小姐就是在這裡將奴婢打暈的,至於小姐後來去了哪,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你可還有出去找過?”牧無雙沉凝的問。
花不語搖了搖頭,“小姐是要奴婢出去不要再進來了。”說完她又是走到上次牧九歌帶她的藏身之處,上面的大石上果然還刻着牧九歌寫的字,只是很隱秘,如若不仔細去找,怕是看不到。
牧無雙看到後也只能沉默不語,看來,九歌留的線索不多,而且這話裡警告之意更濃,怕是凶多吉少了。
從進來就沒說話的旭卻是突的擡起了頭,一臉凝重的望向牧無雙,“小姐在這邊。”
“在哪?”
“你怎麼知道?”
花不語與牧無雙同時問,只是倆人問的意思不同。
牧無雙話裡滿是擔憂與遲疑,花不語則是濃濃的擔憂。
旭看了他們倆一眼,略帶猶豫,“小姐不讓我說。”
到了這裡,他們沒有再用尊稱,私下都是小姐公子喚,這會旭口裡的小姐自然是指牧九歌,牧九歌不讓旭說她的藏身之地。
牧無雙想要再問,卻見旭臉色又是一變,而且很是古怪,“公子,小姐讓我們快離開這裡,還說她來了。”
“她來了?誰?”
“去哪?”
花不語與牧九歌連聲再問,只是這次花不語臉上露出一絲凝重,而牧無雙則還是一臉遲疑。
“來不及了。”一聲輕幽的聲音從虛空中響起,一條修長的人影在他們眼前緩緩的走出來。
隨着她一步一輕移,衆人都還沒來得及呼吸,便見她人已走到了他們面前。
“小姐!”花不語沒那麼多驚訝,猛的跑上前去伸手將她抱住,“小姐受苦了!”話音落,淚也如雨一般跟着落下來,打在牧九歌的衣袖上,浸溼成形。
牧九歌一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肩,一手將她扶正,打量着她,上次姒錦說她受了重傷,現在看來,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其他都還好,看來傷的也蠻重,不然依她是毒後的繼承人也早應該醫好她自己了。
“九歌!”牧無雙在一旁凝望着她,擔憂的連喚都有些輕顫,雙目裡流露出來的憂心更是藏不住。
“哥,你來了。”牧九歌緩緩的鬆開花不語,將她拉到身後,擡步走向牧地雙,在他身前站住,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牧無雙的心猛的疼痛起來,她與他之間,果然還是生疏了。
“來帶你回家。”牧無雙如風一般,輕移到她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不再多語,但態度卻是很明瞭。
牧九歌聽着心猛的一縮,看來,她還是要害了他們,只是現在不應該出事,在幻境裡她不知時日,現在也不知道南宮文容怎麼樣了。
“好啊,都來了,也免得我一個一個去找了,今天就讓你們全都在這裡,哪都去不了!”一道嬌媚的輕笑突的從虛空中傳來,驚得衆人都不由自主的抽出武器,指向來人。
牧九歌聞聲轉動着眼眸,望向來人,現在她已快參透幻境的解法了,而且來者正是姒錦,這讓她的心也是跟着緊提了提,這個女人!上次受的傷,似乎已全好了。
“西夏女皇?”牧無雙微愕,垂眼間立馬恢復了常態,“女皇爲何來此?”
“明人不說暗話,朕就喜歡與牧二公子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姒錦淺淺一笑,很是溫婉,但牧九歌卻是朝着她身後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退到她身後去。
“哥,別和她廢話。”牧九歌手一擡,將牧無雙也拉到她身後,冷冷的盯着姒錦,“你到底想幹什麼?”
姒錦見牧九歌這般防備她,卻也沒有惱,而是依舊慵懶的一笑,眉宇裡都帶着媚色,“想做什麼,翔王妃不是很清楚嗎?”
“休想!我們安家的東西豈是你這噁心的東西可以染指的!再者,你滅我族人,這筆仇,我是不會忘記的。”牧九歌冷笑着,挑着眉望着她,“今天我們就來把這筆帳好好算算。”
“好啊,翔王妃想怎麼算?”姒錦悠悠然的輕問。
“自古以來,都是殺人者償命,所以!”牧九歌冷哼一聲,握緊手中的劍朝着姒錦先迎了上去。
這次她下手不再用安家劍法,而是現代的各種擒拿術。
姒錦看着她勾脣一笑,往後退去,隨着她身影一退,從地宮另一頭傳來來一陣嗡嗡聲,這瞬間讓牧九歌直道不好。
“卑鄙!”
“小心。”見到朝衆人射過來的暗箭,牧九歌不由的出聲提醒衆人,揮動着手中的長劍抵擋着四面八方朝他們飛來的暗箭。
牧無雙見狀連忙跳落到她身邊,快速望了她一眼,“我們從來的地方衝出去。”
“遲了,想必現在的鳳家別苑也應該已是不存在了。”牧九歌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知道姒錦的手段,能在鳳家別苑下挖地宮,就表明她一直都沒有將鳳羚山莊放在眼裡。
牧無雙輕蹙眉,“那我們總得想法子從這裡離開啊。”
“殺了她,我們就能離開。”牧九歌眯着眼,眼裡閃過一道寒光,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狠,居然一直派人守在這裡,而且地宮的其他過道里還養了毒蜂,只要她從那邊過,就會被毒蜂發現,不然她早就利用幻陣離開了。
可惜的是那些畜生比人要精明,只要她過去,必能引得它們出動。
幾次試探,讓她放棄了逃跑,只能藏在幻境裡暗暗修練。
冰冷的話從她口裡出來,讓衆人也是不由的再次緊了緊手中的劍,“那我們一起殺出去,小姐公子你
們小心。”
旭與顏和一聲沉喝,帶頭揮着長劍朝一條通道衝去,只要衝破一條通道,便能找到一個出口。他們做暗樁與護衛的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守護,在知道牧九歌的心意後,毫不猶豫的衝在了前頭,炎帶着幾個護衛斷後,其餘人將她與牧無雙還有花不語護在中間。
花不語也是不時的灑出一把藥粉,隨着她手起手落間,一大片西夏護衛倒在通道里,可這地宮大的似乎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的身上都濺滿了敵人的鮮血,也有自己身上流出來的,可是卻還是看不到盡頭。
“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玩吧,朕就不陪你們了。”姒錦悠悠的話從通道一處傳來,又是讓牧九歌心底的怒火重了幾分。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一定要親手殺了她!拿她的血去祭安家衆人的英魂。
“九歌,小心。”見她瞬間失了神,牧無雙揮動着手中的軟劍替她擋去飛向她的暗箭,緊張的問。
聽着牧無雙擔憂的聲音,她漸漸回過神來,剛剛,她差點走火入魔了,差點被心中的惡念控制了,好險。“我沒事,哥小心。”手一揮,一道金色光芒從她劍上散開,盪開飛過來的幾排暗箭。
然,原本是要出去的姒錦卻是不知何時再次出現,手裡挽着一道重弓,拉弦,只聽得“呼”的一聲響,一道快似閃電般的利箭直朝牧九歌胸口射來。
“小心。”站在她身邊的牧無雙本能的伸手將她一推,推到地上,迴轉過身想要回劍擋飛來的暗箭時已是聽得“錚”的一聲響,利箭穿破血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疼!腦海裡只有一個疼字,就連淚水都不知不覺的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公子!”在他身邊的花不語一個回頭,便見一道利箭帶着一串鮮血在她眼前飛過,殘留的箭氣劃破了她的臉頰,又是帶起一連串的血花,在空中飛過。
她卻沒有感覺到疼,兩眼緊緊的盯着身子緩緩往地上倒去,右胸被刺了一個血洞,一汩一汩的血從那碗口大的血洞裡直涌出來。
“公子!”感覺很不好的她一個飛躍,伸手扶住就要倒下去的牧無雙,同時快速的從衣袖裡拿出一顆藥,塞到他嘴裡。
“無雙!”見到這一幕的牧九歌只覺得心一酸,一股莫名的疼蔓延到四肢,就連握劍的手也是不由的一抖,“無雙,你怎麼樣了?”
縱身一躍間,擡手一揮,一道暗紅的劍芒在過道里飄蕩開來,只聽得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從四周傳來,而她的眼裡卻只有倒下去的牧無雙,還有他胸口處那碗口大的血洞。
“姒錦你這個賤人!”一聲嘶吼,那雙沉凝的雙眸裡閃過一道暗紅的嗜血的戾光,手中的封魔劍也是不知不覺中多了一份戾氣,一道暗色的血芒從劍身上飄起,似是看不見的血絲在衆人頭頂飄過,直往通道里盡頭站着的姒錦身上刺去。
隨着血芒所過之地,那些西夏士兵全都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脖子一涼,隨後就全都失去了意識往地上倒去。所倒之處皆是脖頸處流出一灘刺眼的血溪來。
“心,心兒……不,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