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異世絨毛球
清晨的陽光照進裝飾華麗的房間,透過綠色的帳幔射進寬大的牀鋪上。暖暖的光照在白色的絨毛上,曬出一股毛毛特有的暖洋洋的味道,靈子皓閉着眼睛在毛上蹭蹭,軟軟暖暖的觸感讓人有仰天長嗥的衝動。
懶懶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把大老虎當成抱枕整個抱在懷裡,腦袋放在老虎的胸口,隨着靈子曦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大老虎胸口與腹部都是最柔軟的細白絨毛,純白的沒有黑色條紋,蹭在臉上非常舒服。
微微調整姿勢,轉過頭,就看到靈子曦揚起的下巴,這傢伙變成人的時候睡姿很不錯,畢竟是從小接受貴族式訓練的人,但是變成老虎就不一樣了,睡起來昏天黑地的毫無形象可言。大嘴巴半張着,一隻爪子搭在靈子皓的身上,另一隻在半空中蜷曲着,看起來像一隻放大版招財貓。
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輕輕摸了摸長長的虎鬚,優美的薄脣禁不住上揚,慢慢蠕動身體,把鼻子埋到老虎雪白的脖子裡,緊了緊摟住他的手臂。這一刻覺得太幸福了,就這樣抱着大老虎睡一輩子他都願意。
“嗚哈~”靈子曦被胸口拱來拱去的腦袋弄醒了,張開大嘴巴打了個哈欠,伸手想揉揉眼睛,卻發現拍到臉上的是一隻毛爪子。圓圓的藍色虎目瞬間睜大,愣了一會兒纔想起來是怎麼回事。想低頭,下巴咯到了一個硬硬的腦袋。
“靈子皓,下去!”靈子曦拿肉墊推了推壓在他身上的人。
“不下去。”靈子皓耍賴,不僅不挪開,反而爬到了大老虎身上,將他當成牀墊,離開了天極就不需要每天練功,難得悠閒的日子,向來自律的皓在巨型**毛絨玩具面前繳械投降準備賴牀了。
“別鬧,我今天還有事要做。”靈子曦翻了個身,側着躺下把靈子皓翻到一旁,“快起來,我要變回去了。”
靈子皓楞了楞,變回去爲什麼要他起來呢?突然想起來,從獸形變回來是沒有衣服的,琥珀色的眼底閃過一抹戲謔,單手撐起腦袋,捏了捏軟軟的老虎耳朵:“我昨晚抱着你睡,你不也是裸着的嗎?”
“哼!”大老虎不滿的哼了一聲,再扭捏下去就顯得自己矯情了。用爪鉤拽過被扔在一邊的被子,一陣金色的光芒閃過,白色的大老虎變成了俊美的青年男子,□着上半身倚靠在牀頭,健壯的身體有着線條優美的肌肉,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在眼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微光,緊窄有力的腰身並沒有突出的肌肉,卻隱藏着驚人的爆發力,而更美的風景卻被絲被無情的遮擋了起來。
靈子皓看着看着,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怎麼樣,你哥哥身材不錯吧?”靈子曦見弟弟看呆了,頗爲自得的彎起胳膊比劃。
琥珀色的眸子越發的幽深起來,充滿磁性的聲音變得沙啞:“靈子曦,你在挑釁我嗎?”
“怎麼?不服,你脫了跟我比……唔……”還未說完的話語被吞噬在脣齒間,靈子曦瞪大了眼睛,輕薄柔軟的觸感激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戰慄。
靈子曦的脣比靈子皓的稍厚一些,棱角分明,溫柔的輕輕磨蹭、吮吸,以前那兩次吻都是點到即止,而這次不同,慢慢的碾磨,仔細的勾勒他的脣形,甜美的味道讓人沉醉。
皓在吻他……皓……在……吻他……
這次不是開玩笑……
靈子曦在某些方面頗爲遲鈍的大腦此時徹底當機了,只能呆呆的盯着面前放大的過分精緻的臉。
“唔……”當靈子皓試圖將舌頭伸進去的時候,靈子曦猛然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已經貼到他身上的傢伙。
兩人均有些氣息不穩,靈子曦喘息了片刻,大聲吼道:“你瘋了嗎?”
靈子皓靜靜的望着他,待身體稍稍平復,恢復到平日冷冷的聲音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靈子曦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人還是沒有放下這份偏執的念想,嘆了口氣:“皓,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作爲兄長,他有義務糾正弟弟的誤入歧途。
“少爺,起身了嗎?”婢女在門外輕聲道。
“遲半個時辰再來。”靈子曦坐直身體,打發了下人,一臉嚴肅的看着坐在牀裡面的靈子皓,一副要教育弟弟的威嚴兄長的樣子,只是,全身光着坐在被窩裡的情景怎麼看都不夠莊重。
“我喜歡你。”在哥哥說話之前,靈子皓面無表情地搶先說道。
“皓,”靈子曦皺起眉,制止靈子皓繼續說下去,“你要明白,我是你哥哥,無論前世今生,我們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用這種理由開玩笑未免……”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靈子皓直直的望着他,一直望到那雙深寶石藍的眼底。
“皓,你聽哥哥說,”靈子曦伸手握住弟弟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你沒有戀愛過,可能分不清親情與愛情……”
“靈子曦,”不給他繼續找藉口的機會,皓回握住那隻手,捏起來遞到靈子曦面前,“你看看這是什麼?”
兩隻鑽戒在陽光下閃耀着晶瑩的光芒,他記得那個叫莫卡的老頭告訴他,這對戒指叫做永恆,能讓相愛的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能夠找到彼此。若不是因爲愛,它們能麼可能帶着哥哥的靈魂穿越千年的時光、突破空間的界限,回到他的身邊?
“皓!我接受了你送的戒指並不能證明什麼。”靈子曦急急地說,試圖掩蓋心中突然涌起的慌亂。
“……是嗎……”琥珀色的眸子漸漸暗了下去,靈子皓垂下眼,緊抿的薄脣失了血色。
漂亮的狐狸眼中沒了那份戲謔,清空了本就不多的情緒,剩下的只有濃的化不開的寂寞,靈子皓利落的起身,背對哥哥穿上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靈子曦楞楞地看着那自始至終不再看他一眼的人,孤獨而冷漠的背影帶着淡淡的抗拒,一切似乎回到了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那個人又開始屏蔽一切把他隔在心房之外了,努力了這麼多年突然間化作泡影,心頭突然疼了起來。他覺得,似乎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離他而去,再也回不來了。
早飯時間沒有看到靈子皓,問了僕人,卻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想來也是,如果皓不想讓人看見,就算不是仙人,他也可以將自己完美的隱藏起來。靈子曦想也不想的放棄了尋找弟弟的想法,獨自坐在飯桌前食不知味的吃早飯。就算見到他,現在也不知說什麼好,還是讓兩人都冷靜一下的好。
吃過早飯,靈子曦交代廚房備些點心好讓皓隨時回來都能吃到,便起身去花園裡轉轉。花園裡種着大片大片的月見草,此刻在陽光下全部凋零,看上去荒蕪悽清。
月見草在傍晚時分開放,在黎明到來時凋謝,在月下能發出微弱的光芒,非常美麗,爲了常常曬月亮的皓,無論是人間的住宅還是天界的宮殿,所有的花園裡都種着月見草。但是,現在的皓似乎不需要曬月亮了,昨晚不就乖乖的睡在牀上嗎?用心種了三十多年的花就這樣失去了用途,說不失望是騙人的。
靈子曦走到花園中間的小亭子裡,下人們早已在那裡擺好了筆墨紙硯。輕蘸了濃墨,在宣紙上龍飛鳳舞的畫起來,不多時,一隻腦袋大身子小的老虎便躍然紙上。將圖紙交給一旁的侍從:“把這個送去錦衣閣,讓他們用兔毛先做一個拿來我看看。”
待僕從領命而去,靈子曦嘆了口氣,提筆繼續畫。換了一個細筆,將筆頭在素胚中擠壓,甩去多餘的水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仔細描畫。
“少爺畫的這隻狐狸竟如同真的一樣。”柔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靈子曦不悅的轉頭,就看見蓮心正擅自在一旁給他研磨,剛纔畫的太專心,竟沒有發現這女人的靠近?狐疑的盯着蓮心看了看,那雙似含着春水的杏眼盈盈的望過來,似有無限心事想要訴說,眼角帶了些微的粉紅色,看起來有幾分妖豔之感。
默不作聲的低頭,繼續手中的畫作。細細的筆尖小心翼翼的描繪每一根絨毛,黑黑的小狐狸在紙上打滾嬉鬧,除了黑色就是留白,末了,換筆沾了些許顏料,點出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那雙靈動的眼睛就成了整張畫唯一的色彩。
“少爺,奴家給您彈琴可好?”見靈子曦不理她,蓮心並沒有便顯出任何不悅,徑自抱來錦瑟,不經那人同意,便十指飛揚的彈奏起來。
輕靈的樂曲天籟般環繞整個花園,路過的下人緩下了腳步,飛鳥停落在樹枝止了歌聲,就連流水似乎也慢了下來。隨着樂曲的行進,周遭的侍女僕從紛紛軟倒在地上,靈子曦手中的毛筆掉落在素胚中,深寶石藍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迷霧。
蓮心輕笑着放下琴,扭動腰肢走到靈子曦身邊,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仔細欣賞着這張俊美的臉,深刻的五官如同天工雕成,而且是難得的純陽體質,若不是自己急需陽氣修補妖丹,真不捨得將他吸乾。不如先吸一些,把他帶回山裡,等他養好了再繼續。如此想着,“蓮心”慢慢湊過去,朝靈子曦噴出一口青煙,然後慢慢朝他的脣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