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警察爲什麼沒有穿制服?”童大小姐已經猜到,這些傢伙應該是中紀委派來的人。她一向對紀委的人印像不錯。可是,這一次,這些人卻令她無比厭惡。
門外一個二十七八的男人,舉起手中工作證在可視屏幕前,自我介紹道:
“我們是中紀委的。想找你瞭解一些有關於方劍秋的情況,請配合!”
童大小姐看了看那人的工作證,中紀委紀檢檢查室,調查處長,樑家誠。又看了看那人的眼睛,犀利有神,正氣凜然,倒是有幾分邱敏的風采。(邱敏暈了,小欣你也太看得起你邱阿姨了。人家是中央紀委的,她只不過是一個地級市裡的,這差着好幾級的天階呢!)
“進來吧!”童大小姐打開門,讓他們進來。一共來了四個人,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的。看樣子是特意爲她而來。那女的進門就問:
“方書記不在嗎?”
“不在,你們是找他還是找我的?”童大小姐閒閒的問道。接着又招呼道:“請隨便座吧!”
紀委的人沒有立刻坐,他們習慣性的把整個套房全部“參觀”了一遍。確定這裡只有這女孩一個人。而且,也沒看出什麼“姦情”這纔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各位,請喝茶吧!”趁着他們轉悠的時候,與他們一同進來的女管家已經在童大小姐的示意下泡好了茶。
“謝謝!”樑家誠客氣的端起茶喝了一小口。他目光如炯的盯着方劍秋的緋聞女友。再將眼前的她與這兩天網上的報到聯繫再一起。他得出的結論是,這是一個純潔而又狡猾的小姑娘。
他不由想,這個方劍秋,也真夠可以的。找什麼人不好,竟然找這麼一個小丫頭來配合他打離婚。這下離婚是打贏了,可是卻把常秀給惹毛了。常秀怎麼也算是國內有頭有臉的女企業家。結果給這丫頭弄得顏面掃地,沒臉見人,她就乾脆攬着方劍秋一起死了。
女紀檢員沒有碰那杯茶,她坐下後打開筆計本,嚴肅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哪裡?跟方劍秋是什麼關係?”
“我一定要回答嗎?”童大小姐討厭她這種審訊的口氣。中紀委又怎麼樣?貪官才怕他們。她一介老百姓,他們能拿她奈何?她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啜飲一口,閒閒的諷刺道:
“我覺得你還是找個穿警服的人來詢問我,或者我一受到驚嚇,就說出來了。”
紀委的人一聽,不禁愕然。這話是說他們中紀委的還沒有警察能唬人嗎?不過,細一想,他們確實對這丫頭沒辦法。紀委是管黨員幹部的,他們管不了這個有可能連團員都不是的丫頭。
不過,輸人不輸陣。那位女紀檢幹部顯然不會就此認輸。連中央部委的官員見了她還得客客氣氣的。她就不相信還治不了這一個黃行丫頭了。她面色一沉,嚴厲的道:
“你最好搞清楚,我們現在是給你機會。讓你自己說,等我們真的把你交給警察,到時你想說也沒機會了!”
“是嗎?”童大小姐仰靠在沙發靠背上,雙手攤開,趾高氣揚的道:“這麼說,我什麼都可以不用說了!”
言下之意,你給的機會姑娘我不稀罕。
“你……”女紀檢被噎得一臉通紅,眼看就要發飈,樑家誠揮手打斷了她快出口的咆哮。
樑家誠看出來了,這丫頭是個明白人,她是知道他們不敢拿她怎麼樣。所以,再用那套常規的辦法,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在方劍秋的離婚案中,這丫頭是個關鍵人物。他們必需將她拿下。才能對整件事情有所瞭解。他換一個方式,微笑的望着這位跟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的小女孩,好言好語道:
“小同學,我們不是警察,也無權對你進行審問。我們只是想請你配合我們,瞭解一些情況。”
“這麼說你們是想讓我幫忙?”童大小姐挑眉道。
“是,你就當是幫我們一個忙,回答我們幾個小問題可以嗎?”樑家誠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幾個紀檢員聽得目瞪口呆。心道他家老大這是怎麼了?竟然對一個丫頭片子這麼低聲下氣!他們中紀委做的雖然是得罪人的事。可是,人家再不待見他們,也只管悶在心裡。還沒有哪個敢這麼當面給他們吃癟。
童大小姐掃了一眼那幾個不服氣的紀檢員,不以爲然的道:
“幫忙沒問題,老師教我們要助人爲樂。不過,我沒看到你們的誠意!”
“你覺得要怎樣纔算是誠意?”樑家誠耐着性質問道。
童大小姐臉色一沉,嚴厲的望着那個之前對她兇過的女紀檢員道:
“既然是找我幫忙,你們就不該用審訊的態度和口吻來問我的話。就算我犯了法,那還有公,檢,法,這三個部門的人來管我。你們的身份和職責是什麼?相信不用我來提醒你們吧!”
紀委的人被她嚴厲的質問,弄得瞠目結舌。特別是那個被她冷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的女紀檢員,此刻更是狼狽不堪。
就連早已經看穿她“真面目”的樑家誠,也是非常錯愕。他是真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敢當面質問他們。要知道,心裡明白和當面指責,這可是兩碼事。前者只要聰明就成,後者需要的可是勇氣!必竟中紀秀這塊牌子擺在那裡。
還有一點讓樑家誠想不通的是,她雖然不怕他們。可是,方劍秋現在卻是麻煩纏身,這丫頭如此聰明就不怕給方劍秋惹來更多麻煩?還是她根本就有恃無恐?
“咳,咳!”樑家誠以拳捂脣咳嗽了兩聲,以解這尷尬場面。然後,咬着牙道:“那個,我爲剛纔的失禮,正式向你道歉!”
童大小姐適可而止的道:
“算了,看你還有些誠意。有什麼問題請問吧!”
她原本也沒想難爲他們,可是,他們卻要拿她當犯人來審。這隻能說是他們自己找不痛快。
樑家誠暗自鬆了口氣,他現在有點明白方劍秋要找她幫忙打離婚官司了。估計也只有這麼難纏的丫頭,才能對付常秀那種難纏的女人。
“你跟方書記是怎麼認識的?”樑家誠吸取剛纔那位同事的教訓,以另一種方試問道。
童大小姐道:“上個星期,我去省政府找省委書記和省長告狀。就這樣認識了。”
這個答案再度讓在場的幾個紀檢人員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你去省政府告狀?告誰?常秀嗎?”那個女紀檢員忍不住問道。
童大小姐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睛裡只有驚疑,已經沒了剛纔那種盛氣凌人。童大小姐回道:“是的,告狀。告我們雲海教育廳的狀。那時我還不知道常秀是誰?”
“告教育廳?”雲海省教育廳的事已經上報了中紀委,樑家誠昨天才看了卷宗,對那位數學天才是讚歎不已。沒想到,今天就見着了。樑家誠驚訝的道:“你就是那個在日本得了奧數冠軍的童欣華!”
“沒錯,我就是童欣華。”童大小姐點頭道。
“你真的是童欣華?”女紀檢員同樣驚訝的道:“楊爽的眼睛就是你治好的?”
“你認識楊爽啊!”童大小姐淡淡的道。
“嗯,我是楊爽的姨娘,我叫凌豔。楊爽那孩子能遇到你,真是幸運!”凌豔有些激動的道。楊爽的眼睛能復明,這讓他們家所有親人都驚喜又感動。
見凌豔把話說得這麼客氣,童大小姐也不好再冷着臉了。她笑着道:
“凌阿姨好!剛纔的事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爭對您,我這人就這脾氣。”
凌豔趕緊搖頭解釋道:“不,不,是我不好。我工作習慣了那樣的問話方式。你可千萬別見怪!”
另外幾人莫明其妙的望着這剛剛還水火不容的兩人,怎麼轉眼就客氣起來了呢?而且,這數學天才,跟治眼睛搭得上邊嗎?
“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樑家誠道:“楊爽是誰?治眼睛又怎麼回事?”
童大小姐不想提治療的事。她催促道:
“沒什麼,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吧!我呆會兒還有事呢!”
現在知道她的身份了,有許多問題他們就不需要再一個一個問了。樑家誠現在只有一個問題。
“方書記怎麼會請你來當他的離婚代理人呢?”
“不是他請我,是我剛好趕上了。”童大小姐坦然道:“無意中知道了他們的婚姻悲劇,我覺得方書記很可憐。所以就策劃了這起緋聞事件。”
“策劃?”樑家誠抓住了這個關鍵詞。“你是說方書記並沒有請你幫忙。而是你主動幫他的?是這個意思嗎?”
童大小姐點頭道:
“沒錯,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別人求我辦的事我一般都會拒絕。但是,我看不習慣的事,我就會主動插手。”
“就像楊爽的眼睛,還有云海教育廳的事?”凌豔這話無疑是在幫小欣強調說辭。
“差不多吧!”童大小姐點頭道。“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相信常秀也跟你們說過了吧。方書記的愛人跟我長得很像。我敬重他對愛人的長情。”
沒錯,常秀是特別強調了方劍秋之所以離婚。是因爲他找到了一個與亡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這也是樑家誠他們找她想弄明白的事。現在,聽童欣華自己主動提起,他們反而釋懷了。只不過,他們對童欣華這位小天才卻引發了強烈的興趣。
“童欣華同學,聽說你有這家酒店的鑽石卡?可以給我們看看嗎?”一個紀檢員問道。
童大小姐起身去包裡翻出那張鑽石卡遞給那位紀檢員道:
“這張卡是幾個月前,我在雲安的雲海酒店消費時,爲他們酒店出了一點難題,他們的蘇總爲了答謝我而贈的。當時跟我一起的還有我的兩位朋友。蘇老闆出手豪爽,給了我們一人一張。”
紀檢員接過看了一眼。那卡後面有髮卡日期和簽發,受用人。與她說的完全一至。最主要是那時候方劍秋不沒到雲海當省委書記。他將卡還給小欣道:
“昨晚方書記是在這裡住的嗎?”
他一問出這句話,其他幾個同事的目光立刻瞪向他。
童大小姐則無所謂的笑了笑道:
“沒錯,昨晚這裡很熱鬧。先是常秀和她女兒衝上來鬧事,之後還有特警從窗戶衝進來抓姦。可惜,最後他們全都恢溜溜的走了。”
紀檢員將他們所聽到的全部記錄下來。然後幾人相視一眼,表示該問的都問過完了。樑家誠道:
“童欣華同學,謝謝你的配合!”
“不用客氣,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童大小姐道。
“當然,你請問。”樑家誠道。
“方書記今天是不是不能回這裡來了?”童大小姐問道。
“是的,我們有另一組同事去了區法院。”樑家誠點頭道。
“那離婚的案子呢?”童大小姐皺眉問道。“不會也不能辦了吧?”
“離婚的案子不歸我們管。估計現在已經判了吧!”樑家誠如實以告。
“鈴鈴……”門鈴再次響起,童大小姐知道是林志強派的人來了。她衝紀委的人歉然道:“不好意思,我的客人來了。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知道她這是在趕客了,樑家誠帶頭站起來道:
“沒有了,我們也該走了。”
“我送你們!”童大小姐帶頭走到前面去開門。
打開門,只見外面站的是清一色的迷彩服特種兵。每人手裡都抱着一個密封的紙箱。不用說也知道那裡面裝着的是她要的賬本。童大小姐只覺眼前一晃,面前唯一一個空着手的中校向她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
“童欣華小姐,我們是奉命給您送東西來的!”
“請進吧!”童大小姐讓開門道。站在她身後的紀委工作組的人,也跟着讓開一條路讓這些解放軍進來。
只不過,他們此刻的表情卻是驚愕莫名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約的客人竟然是解放軍。而且,一看那穿着打扮就是特種部隊的。還有,他們手裡抱着的那些打着封條的紙箱又是什麼?他們是奉誰的命給這丫頭送來的?這些都激起了這幾位調查員的強烈好奇心。
搬進來的一共有十五個紙箱。放下箱子後,只有五個肩膀上有軍銜的軍官留了下來,其他的戰士們都退到了門口。那位中校回頭望着門口的幾人道:
“這幾位是?”
“他們是中紀委的領導,就要走了。”童大小姐轉頭對樑家城道:“樑處長,我就不送你們了。幾位請慢走!”
樑家誠看了看那些箱子,又看了看那些盯着他們不動的兵。他只好帶着人鬱悶的走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出了總統套房後,走廊上竟然隔幾步遠就站着一名荷槍實彈的特種兵。這樣的陣容一直到他們進了電梯。電梯裡面有兩名士兵爲他們按鍵。一直將他們送出電梯。一樓的電梯門口還守着兩名。
出了酒店,一上車紀檢員就忍不住望着凌豔問:
“凌姐,這童欣華到底是什麼來頭?她不是學生嗎?可是這陣容,哪裡像是爲一個學生準備的啊?”
凌豔道:“我只知道她的醫術了得。我們家楊爽的眼睛,失明一年了,能找的中外名醫都找過了。誰都說他那眼睛沒得治了。可是,童欣華只用了三天時間就給他治好了。現在他的眼睛已經恢復如初,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了。”
“這麼神奇?”樑家誠驚奇的問道:“她用的什麼方法治的?”
“聽說是鍼灸和中藥。”
“那就是中醫了。”樑家誠讚歎的道:“沒想到她這麼小,醫術就如此了得。”
“難道剛纔那些箱子裡面裝的是藥?該不會是哪位大將軍,要找她治病吧?”一個紀檢員猜測道。
“有可能!”凌豔點頭道。
“算了,不管那丫頭是什麼來頭。可以肯定的是。常秀的話有許多不實之處。”樑家誠言歸正傳道。
凌豔暫同的點頭:
“沒錯,說什麼方劍秋被女人迷惑了。依我看是她自己被妒忌和怒火迷失了自我。她這分明就是想抱着方劍秋一起下地獄。”
幾個男士相視一笑,心說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同爲女人,之前凌豔聽了常秀的說辭後。相信方劍秋與常秀那麼多年夫妻,再假也有感情了。所以,她先入爲主的認定了方劍秋是個喜親厭舊的男人。
不過,現在知道方劍秋的緋聞女友是童欣華後。她自然不會再那麼認爲了。童欣華是誰啊?在凌豔和楊家人的心裡那可是神一樣的人物。她幫助楊爽治好了眼睛,什麼條件都沒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常秀嘴裡說的那種不三不四,攀高枝的人呢?
“關鍵是她現在拿出來的那些證據,對方劍秋極其不利。看來,這次方劍秋算是栽到這女人手上了。”一個紀檢員無不婉惜的道。
“唉!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另一個紀檢員嘆道。他拍了拍樑家誠的肩膀,無不感概的道:“老大,看來咱們這王老五還是繼續當下去好了。”
樑家誠瞪了手下一眼道:“要當你自己當去。我要是遇到合適的,明天就結婚都沒意見。我都快被家裡那兩個老傢伙給煩死了。”
紀檢員趕緊搖頭道:
“別介啊!你要是抱着這樣的思想結婚。到頭來多半會遇到方劍秋這樣的麻煩事。那還不如不結呢!”
“小黃說得沒錯,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方劍秋的事也算是給你們這些人敲響了一個警鐘。”凌豔贊同的道。
樑家誠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斂回笑意嚴肅的道:“我總覺得那丫頭表現得太平靜了。她既然是自願幫助方劍秋的,可是,爲什麼現在又表現得那麼平靜呢?”
“我也覺得,她似乎有恃無恐?”
樑家誠點了點頭,推門跳下車道:“你們先回去,我留下來,等上面那些人走了以後。再找她談談。”
“要不我跟你一起留下吧!”凌豔自告奮勇的道。
“不用了,你們先回去看看方劍秋怎麼說的。”樑家誠拒絕道:“這件案子上面關注的確人很多,咱們必需得儘快有結論。”那丫頭不好應付,他可不想把事情搞砸了。
總統套房裡,在紀委的人離開之後。童大小姐與那幾位解放軍會計師們便正式進入工作狀態。要清查一個集團公司的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童大小姐並不是要清算,她現在只想看他們某一部分的真實數據而已。
童大小姐在看完中科公司的財務報表後,開始給那幾位整裝待命的解放軍叔叔正達命令。
“各位叔叔,時間有限,請大家先把這裡的所有往來賬戶清查一遍。”
“是!”
林志強派來的人非常懂規距,他們只管聽命行事。多的話一句也沒有問。儘管他們心裡對於眼前這個發號司令的小朋友非常好奇。但是,他們能夠恪守軍人服從命令的本份,硬是將好奇心給壓了下去。
童大小姐也沒有閒着,她正拿着那份財備報表在分晰。該從哪裡下手,以怎麼樣的手斷和方式來吞併這家公司?
童大小姐從小學的就是這個,吞併一家公司對她來說不算難事。這次之所以讓林志強幫忙,是因爲時間太緊。也可以說是常秀逼着她做出這種非常舉動。
解放軍的辦事速度非常驚人。那麼多的賬冊單據,他們只用了一個小時就把童大小姐要的東西準確無誤的找出來了。童大小姐把那些東西看了一遍,她的心中已經有數了。
“好了,謝謝各位叔叔的幫忙。現在大家可以裝箱。把東西給他們運回去了。”
“全部?”那位中校軍官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全部!”童大小姐點頭道。
幾位軍官面面相覷,到現在他們也沒搞明白她到底要這些東西來幹嘛?讓他們查了那些東西出來,她只是看了一眼,甚至不需要影印留底就說給人送回去。她這是在開玩笑嗎?
看出他們的疑惑,童大小姐解釋道:“這並不是開玩笑,具體情況我現在不方便告訴各位。但是,最遲不過三天。你們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算什麼解釋?她不說他們只當是一場演習就過了。她這麼一說,反倒讓他們心癢難忍,都在猜測她到底在查什麼?
“那個童小姐,你就不能給我們一個提示?”一個沉不住氣的上尉軍官問道。
“請叫我小欣或者童欣華。能說的我已經說了。”童大小姐無奈的攤手道。“不過,我真的很感謝各位的幫助。”
聽她這麼說了,幾個軍官也不好追問了。他們開始麻利的裝箱,封箱。然後招呼門口的士兵進來將東西搬走。童大小姐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並再三道謝。
回到房間林志強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丫頭有什麼收穫嗎?”林志強開口就問。
“您不是全程都在監視着我們嗎?”童大小姐笑着回道:“有什麼收穫還不知道?”
林志強聽得一滯,然後訕訕的道:
“你這個鬼丫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快說,你查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要。是不是說什麼也沒查到?可是,你又跟他們說三天見分曉,這又是怎麼回事?”
“三天後你就知道了。”童大小姐故意道。
“丫頭,連我也不能說?”林志強鬱悶的道。
童大小姐正色道:
“晚上見面時再說吧!有些事,我現在還得再確認一下。”
“成,晚上要我去接你嗎?”只要她肯說就好。
童大小姐搖頭道:“不用了,酒店有車。還有,方書記晚上去不了了。他已經被中紀委請去做客了。”
“我知道,剛纔看見那些人去找你了。沒爲難你吧?”林志強關切的問道。
童大小姐笑着道:“這話你應該對他們說。”
林志強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沒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她不爲難別人就好,別人想要爲難她實在不容易。
林志強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了。他笑着道:
“那咱們一會兒見。”
“好,一會兒見。”
掛了林志強的電話,童大小姐又給田玲打了個電話。交待了她一些需要處理的事項,並讓她和楊柳坐第二天的早班飛機到北京來。掛了電話之後,已經五點半了。她起身揹着包準備去李家撲宴。
“星仔,火龍,我要去譚副總理家吃晚飯,你們要去嗎?”
“不要!”兩個小傢伙玩電玩正在興頭上,誰也不願跟她走。而且,去到那麼多人的地方,他們感覺不到熱鬧。只會覺得更加孤單。
“那你們倆不準出去,乖乖在家等我回來。”童大小姐交待一聲,就走了。
走到一樓她讓酒店換了一輛普通商務車給她。那輛加長林懇太過招搖,現在已經用不上了。而且,她現在一身輕便的運動裝,十足的學生妹。坐着那車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暴發戶家的二世女。
車換了,不過司機還是沒變。離開酒店後,童大小姐讓他靠在一個公用電話亭邊上。她下去給冷朝陽打了個電話。
接到電話時,冷朝陽剛剛下了飛機。聽到又是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冷朝陽憤慨的道:
“我已經回到北京了,現在就在機場。有什麼事你衝我來,你要是敢動我兒子。天崖海角,我非得親手宰了你!”
“冷先生,別那麼激動。你今天晚上好好跟你兒子團聚一下。明天早上等我電話。”童大小姐捏着鼻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喂!喂!”冷朝陽還在大聲吶喊。可是電話裡傳來的卻只有嘟嘟聲。
童大小姐上車離開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之前停靠的位置。樑家誠從車上跳下來,飛快的跑到路邊的公用電話。放進一張卡,按了一個重撥鍵。
“喂!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冷朝陽對着電話大聲吼道。
樑家誠聞言一滯,馬上問道:
“你是誰?”
“我他媽是誰你會不知道?”冷朝陽罵完了突然一愣。回過神來,“你不是剛纔那人?你是誰?”
憑着多年的辦案經驗,樑家誠立刻聽出對方並不知道剛纔給他打電話的是誰。而且,聽他那麼激動,顯然剛纔的電話中激惱了他。
“你不知道剛纔給你打電話的是誰?她給你說了什麼?”樑家誠緊緊追問道。
冷朝陽也不是一般人,他同樣有着刑偵經驗。他的兒子正受到不明人的威脅。他可不敢隨便一個電話就相信別人。萬一是對方故意試探呢?他冷冷的問道:
“你誰啊?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啊?”
“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你用的是手機吧?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查出你的身份。”樑家誠道:“不過,如果你自己告訴我,你的身份和剛纔那人給你說了什麼。做爲交換,我可以讓你知道她是誰?”
冷朝陽纔不會上當呢!聽到對方的條件,他立刻想到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老話。他冷冷道:
“既然你能查到,那你就去查吧!”
“喂?”樑家誠放下電話,拿出電話卡。再次按了重撥鍵。將上面的電話號碼抄了出來。飛快跑回了出租車。
“快,追上剛纔那輛車。”
“兄弟,那車已經走老遠了。”出租車司機討價還價道。
樑家誠拿出一張“老人頭”放在記費器前。
“追上了這個就是你的。車費另算。”
“好吶!您坐穩了!”出租車司機踩下沒門,飛快的飈了出去。
樑家誠拿起手機,讓手下的人給他查那個電話的主人。中紀委的人要查誰,那前面的警察都得讓道。很快就給了他回覆。
“頭兒,查到了,那電話是深圳的。機主叫冷朝陽。”
“冷朝陽,這名字我怎麼聽着那麼耳熟呢?”樑家誠道。
“冷朝陽是常秀的前夫,不對,現在是前前夫了。我說頭兒,你是怎麼找到這個電話的啊!咱們只要找到這個人,估計許多問題就能解開了。據方劍秋說,這個冷朝陽從七年前就已經與常秀複合了。而且,這些年他一直是常秀的司機。對於常秀的所有事情,他是最清楚的了……”
“原來如此!”樑家誠終於知道那個小天才爲什麼有持無恐了。不過,他是真的服了那丫頭了。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方法把冷朝陽從深圳給騙回來了?他更想知道她想用什麼辦法去說服冷朝陽,要讓一個甘願成爲地下情夫的男人,站出來幫着情敵指證自己的老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什麼原來如此?頭,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們派去常秀公司的,並沒有查到他們的賬。他們去的時候,那裡面已經被部隊給封鎖了。”
“部隊封鎖公司幹嘛?”樑家誠皺眉問道。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該不會又與他們剛纔看到的那些部隊的人有關吧?
“不清楚,軍事機密。你懂的。”
“還有別的情況嗎?方劍秋有沒有說什麼?”樑家誠又問。
“方書記很配合,只不過,他不願意談自己與童欣華的事。看得出,他很坦護童欣華。”
“我知道了,對他客氣一點。”樑家誠道。
“放心吧!頭兒,你什麼時候回來?那些迷彩服走了嗎?”
“等我回去再說。先掛了。”樑家誠匆忙掛了電話,因爲他已經看見前面那輛商務車了。並且那車正在緩緩開進一個出租車進不去的地方。那裡守衛森嚴,不明車輛在兩裡外就被攔住了。別人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地方,可是樑家誠知道,那裡面住的全是國家級領導人。
“哥們兒,這回可不是我不幫你了。前面咱進不去了。”出租車司機說着將張老人頭收進了錢箱裡。
樑家誠看了那司機一眼。
“去東城。”
“好吶!”司機樂呵呵的調頭就走。
童大小姐去到譚家的時候,只有林芳和杜家二老到了。連譚副總理都還沒有下班回家。譚夫人和譚娜見到小欣非常親熱。大家寒暄了一陣後,譚副總理和林志強一起回來了。郝荊風最後到,林峰這次又是給他當司機來的。
林峰在學校,他並不知道小欣來北京的事。當他靠好車,與郝荊風一起進門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小欣時。他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爲是自己看花眼了。
郝荊風故意沒有告訴,就是想看他驚訝的樣子。因爲林峰平時在學校,從來都是隻有一種表情。那就是淡定。他的淡定讓教他的教官和教授們覺得很沒有成就感。郝荊風終於如願以償的在林風臉上看到了驚喜之色,他非常滿足的調侃道:
“眨什麼眼啊?纔多久沒見啊!你不會連她都不認得了吧?”
“哥,過來坐。”童大小姐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招呼道。
林峰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昨天早上纔在半山坪與他通了電話的丫頭。怎麼會在這裡?而且,全部人都在了,就只有他最後才知道她到北京的事。
“林峰,快過來坐啊!”譚娜站起來將林峰拉到小欣身邊。林峰這纔回過神來,他很禮貌的向在場的長輩們行了個軍禮,問了聲好。然後才挨着小欣坐下。輕聲問道:
“什麼時候到的北京?”
“昨天下午。”童大小姐遞給他一片剝開的桔子,解釋道:“因爲事情突然,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林峰接過桔子放進嘴裡,桔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飯菜已經罷好了,譚夫人招呼大家去飯廳洗手用餐。因爲在場的都是大人物,飯桌上大家說話都很謹慎。所以這餐飯吃得並輕鬆。
童大小姐吃了一碗米飯就下了桌子。林峰也跟着她放碗追了出去。其他人都知道他們兄妹倆有話說,大家心照不暄,繼續吃飯。
“發生了什麼事?”林峰倒了一杯茶給小欣,坐在她身邊關切的問道。
“方劍秋惹了點麻煩。”童大小姐已經告訴了林峰方劍秋是她父親的事。所以,多的不用解釋。
“方書記惹什麼麻煩?需要你幫他跑路。”林峰皺眉問道。他沒想到這個方劍秋這麼沒擔當。放着女兒那麼多年不理不問,現在纔剛剛認回。就是需要她的時候。
童大小姐知道林峰在想什麼。她解釋道:
“不是他要我幫忙的。是我主動幫他的。事情有點複雜。”
“你可以簡明扼要的告訴我。”林峰望着她道:“還有,昨天下午到了爲什麼不給我電話?昨天是星期天,你知道我可以出來的。”
“當時真的沒時間,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完全出呼了我的意料,可以說是半刻也沒消停過。”說着,童大小姐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在林峰面前,她不需要裝堅強。她可以完全放鬆心情向他訴苦。
“把手給我。”看着她疲倦的樣子,林峰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起來一樣難受。拉過她的手,三根纖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靜靜的停了一分鐘。他改搭爲握,將一股溫暖的內力傳入小欣的體內。
童大小姐靜靜的感受着那股溫暖由手腕一直傳入她的丹田。然後與她自己的內息融合在一起。轉換成能量,輸送到全身的各個細胞。緊接着疲軟的身體,睡間又充滿了活力。
“感覺怎麼樣?”林峰鬆開她的手腕問道。
童大小姐用力點了點頭。握着拳頭誇張的道:
“感覺現在能打死一隻老虎!”
“紙糊的老虎。”林峰哭笑不得的道。他望着她認真的問道:“你最近做了什麼?怎麼內力沒有長進,反而比上次還下滑了。”
“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童大小姐道:“給兩個失明的人驅毒,那真的是個耗力的活。”
林峰心疼又無奈的道:“你啊!還說治完最後一個,就乖乖呆在半山坪。可是,眨眼之間,你又跑到北京來了。”
“唉!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好像是個閒不住的人。”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從你答應邱阿姨,要給邱爺爺治病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林峰寵溺的接道:“好了,現在快說,方書記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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