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譚夫人說國防大學旁邊有一家老字號齋菜館味道不錯。還說她已經邀請了國防大學的一位老朋友同聚。秋少棠心知這是譚夫人對自己不放心,要找人來幫忙把關。自然不能反對。於是,他只好聯繫在北京請的保鏢團。讓他們先一步去準備準備。
只不過,他死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的人竟然被國防大學的人給打了,還從樓上扔下來了。最令他無法忍受的事,這件事情上譚夫人和譚娜竟然同時站在了打人者那一方。
他不知道自己哪有錯了?他明明是好心要請女朋友的母親吃飯。怎麼最後成他縱容手下人行爲不撿,挑釁滋事了呢?秋少棠驕傲的自尊心受了從未有過的挑戰。於是,他決定要給國防大學的人一點顏色。只不過,他沒想到那給出去的顏色最後還是潑回來,淋了他一臉。
事情發生在中午十二點半,從齋菜館離開後。郝荊風又帶他們去了郊區的另外一家,無論從格調還是品味上都要比之前那家有檔次的安寧館。這安寧館不止齋菜出名,茶更有名。許多人都是慕其茶道而來。
茶可清心明目,清肝泄火。因此,一壺清茶之後,大家心中積鬱的肝火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這時,再上一桌精緻的齋菜,可謂是完美的搭配。只不過,齋菜才上桌,秋少棠還沒來得及享用。警察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哪位是秋少棠?”警察在飯店老闆的帶領下進到房間,嚴肅的問道。
房間裡面的人無不驚疑的望着那位秋公子。秋少棠自己也是一怔,被警察找上,從來沒什麼好事。如果是在香港,如果不是有李夫人在場,他肯定不會給這些警察好臉色。可是,現在是在北京,旁邊的全是公門中人。所以,他不敢。
“我就是,”秋少堂站起來應道。“請問兩位警官打我有什麼事?”
“你涉嫌與一宗教唆綁架案有關,現在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兩位警官說着已經拿出了手銬。
“教唆綁架?”秋少棠冷笑,“我教唆誰?幫架誰了?你們有什麼證據?就敢隨便給我定罪?”
“說他綁架,你們有證據嗎?”李娜做爲女朋友,自然是會力挺男朋友的。“如果沒有證據可不能隨便帶人走。”
“小姐,警察辦案自然是按程序,講證據的。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會找到這裡。”那警察只是奉命來帶人,他可不知道這一桌子上坐的都是些什麼人。因此,他回答得很坦然。
聽警察這麼一說,秋少棠的心臟不由自主的閃了一下。他自己做過什麼事?下過什麼令,他自己當然清楚。可是,他派去的那幾個可全是道館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難道他們集體出動還制服不了一個小毛頭?心中有鬼的他,不敢再當着李夫人的面多問。他表現得相當大度的道:
“既然是協助調查,我就跟你們走一趟吧!”
警察見他配合,也就沒有真的銬他。很客氣的將他請走了。
在李夫人的示意下,警衛局的張橋追了出去,亮出了他的證件,將一個警察拉到一邊瞭解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首長好!”警察見到那證件,就知道這屋裡面有大人物了。他也不敢再隱瞞,“是這樣的,剛纔在正大廣場那邊發生了一起綁架未邃案。那幾個意圖綁架者,被兩位被綁架者給制服了。然後,他們聲稱是受了秋少棠先生的指使纔去綁架的。現在那兩位當事人,要追究秋少棠教唆綁架的法律責任。所以,我們只好來將人帶回去瞭解情況了。”
張橋聽後不禁皺了皺眉,他對這個香港括少可沒什麼好印像。張橋問道:“他們想綁架的是什麼人?”
警察如實回道:“是兩位學生,一位是國防大學的學員,叫林峰。還有一位是從臨江來京參加奧數比賽的高中生,叫童欣華。他們說與秋少棠因爲爭坐位的事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一聽到林峰的名字,張橋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他真沒想到這個秋公子的人品這麼差,心胸如此的窄。他揮手阻止那位警察繼續說下去,然後以前輩的身份對那位年青的警官道:“這位秋公子是香港客人,你們處理問題時可得注意方式方法。注意別讓人抓住把柄,引起什麼深層次的糾紛就不好了。”
“謝謝首長提醒!”那警察聽得心中一顫,心說深層次?那不就是說政治上的糾紛!混體治的人沒有哪個不知道,什麼事情一跟政治扯上關係,那就複雜了。因爲,政治本身就是一個複雜體。
“去吧!讓你那同事把手銬收起來,還有讓他開自己的車去。別動不動就跟已經定人罪一樣。”張橋雖然不喜歡秋少棠,可是這件事牽涉到譚夫人。他還是覺得不易鬧大。可是,他不能直接跟這警察說。能做到先提醒他們,那就已經是他人品不錯了。
“怎麼回事?”張橋一回到包廂,譚夫人和譚娜同時問道。
張橋看了一眼譚娜,他不知道該不該當着她的面把事實說出來。
“張叔,不要瞞我,有關他的事我必需要全盤瞭解。”譚娜也是一位知性女青年,這麼些年獨自在美國闖蕩,她早已經脫離了嬌小姐的稚氣。練就了一身銅牆鐵臂。
張橋點了點頭,又把目光落到郝荊風身上。郝荊風被他看得直髮寒,趕緊問道:
“怎麼?不會又跟我有關吧?”
“沒錯,還真就跟你有關。”張橋點頭道:“知道他們要綁架誰嗎?”
“誰?”郝荊風這回冷汗都出來了。不會是他的家人吧?他可沒得罪那個秋公子。
“剛剛在齋館做證的林峰和他那膽小的妹子。”張橋道。
“他讓人去綁架林峰?”郝荊風越接笑噴了。“哈哈哈……那些去綁架的人,一定很慘吧?”
“沒錯,聽說那幾個打手確實是沒討到好,不然他們也不會當場反水,出賣主子。而且,林峰他們還要提出訴訟,告秋少棠一個教唆綁架罪。”張橋說完,見郝荊風笑得那麼開懷,他忍不住問道:“怎麼?那個林峰很厲害?”
張橋問出了譚家母女的心聲。她們也很想知道,秋少棠要對付的是什麼樣的人。
林峰的身份郝荊風自然是不能暴露的,不過他可以換一種他們更能接受的方式表達:“你們警衛局有個林芳吧!”
“林芳,他與林芳有關係?”張橋驚訝的問道。林芳是他們警衛局出了名的女俠。她那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無人能敵。若不是她思想簡單了些,她早就是警衛局的一把手了。
“林芳是林峰的姑姑,林峰的那身功夫可是不在她之下。你說,有人若想綁架他,那還不是找不自在嗎?”
“看不出來啊!”張橋想到那個斯文得堪稱俊俏的小青年,真看不出來他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也難怪,在剛纔那種情況下,見到暴怒的政治部主任還能神色自如。已經足以說明他是個有內含深度的人了。
“這麼說來秋少棠是因爲不服氣剛纔的事,所以才又找人去教訓他們的。”譚娜臉色鐵青的道。
“如果秋少棠與他們沒有別的恩怨的話,那多半就是因爲剛纔的事了。”張橋很客觀的回道。
“唉!這個富家少爺的脾氣不小啊!他是在氣我們沒有爲他的人出氣吧!”李夫人一針見血的說道。她轉頭看着一臉氣憤的女兒道:“娜娜,你的事媽不管。但是,做爲長輩媽媽必需提醒你,一個男人可以沒有金錢,沒有地位,甚至可以沒有尊嚴。但是,絕對不能沒有胸襟!”
“媽,我明白的。”譚娜將臉上的憤慨收斂起來,笑着道:“咱不管那掃興的人,吃飯,我都餓了。”說着她拿起筷子就開動。
都說女人傷心生氣就拼命吃東西,看來果然不假。張橋與郝荊風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搖頭輕嘆。
譚夫人心痛的望着女兒,女兒已經快三十了,好不容易交到一個肯帶回來見家長的男朋友。卻沒想到這才第一次見面,就出了這麼多事。她這個做媽的也很難過。但同時,譚夫人又很慶幸。慶幸能這麼早就看出那個男人的品行。不然,她的女兒將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荊風,那個林峰是你的學生,你能不能幫個忙說和一下。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將事情鬧大。”譚夫人望着郝荊風道:“改天找個時間,我再請他們兄妹到家裡來吃餐便飯。親自向他們道歉。”
“嫂子放心,回頭我就去找他。”郝荊風立刻表態。“吃飯道歉,我看就算了,一來這事與您無關,更本就用不着道歉。二來,他們並不知道秋少棠要請的客貴是您。”
“嗯,那就麻煩你了。”李夫人點頭道。
“那你們先吃,我現在就去看看。”郝荊風說着就起身告辭了。一餐飯吃成這樣,估計誰也沒胃口了。
童大小姐與警察打了許多次交道,但是這次是最滿意的。她發現這北京的警察比起小地方的警察來,那辦事效率就是要高。他們纔等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看見那位秋大公子的廬山真面目了。
這位秋大公子,與她以前在美國見過的那些二世祖沒有多大區別。頭髮弄得油光亮滑,全身的名牌那是一絲不苟。項上的金鍊可以用來套警犬。手指上的鑽石,可以用來當手捶。一臉的傲氣,就好像他是世界之王。那囂張的雙目,更是可以睥睨一切。
“就是你們污衊我教唆綁架?”秋少棠在來的路上也想清楚了。這件事發生在內地,他想蓋肯定是蓋不住的。等他前腳一走,譚娜母女後腳肯定會知道。而且,從那兩警察對他的態度前後的轉變上,他也相信譚夫人不會任其發展下去。所以,他連律師都沒通知,直接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童大小姐早就料到他會反咬一口,她笑容可掬的指着隔離室中,那幾個仍在嗷嗷哀嚎的打手,搖頭回道:
“錯,是他們污衊你教唆綁架。”
秋少棠隨着她的手指看過去,發現那幾個人的慘像後臉色頓時變了幾變。他們雖然已經做過簡單的包紮處理,但是,一個個臉上全都打着補丁。若不是他們身上穿着道館的衣服,他幾乎一個都認不出他們來。
當他回過頭來再看林峰時,眼睛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驚詫。是他把他們打成那樣的嗎?他真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士兵竟然那麼彪悍!國防大學的四個人打了他的八個人,他已很震憾了。然而,現在他竟然一個人把那十來個人收拾得這麼慘!這是什麼概念啊?
“怎麼認出他們來是誰了嗎?”童大小姐笑嘻嘻的道:“我說秋公子,你是不是哪兒得罪他們了啊?他們竟然把這麼臭的屎盆子往你頭上扣!”
“噗!”一邊那個負責給他們錄口供的女警察忍不住笑噴了。這鄉下丫頭的一張嘴可真利啊!
秋少棠臉色刷的變成了紫色。他眯着眼睛,狠狠的瞪着那個靈牙利齒的小丫頭片子。咬牙切齒的道:“我不認識他們。更不認識你們。也不存在唆使誰綁架誰。”
“證據呢?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那位女警官道:“你說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卻一口咬定你是他們的老闆。你若不能舉出證據來證明你是不認得他們的,那你就有麻煩了。”
“對啊!你有麻煩了!”童大小姐幸災樂禍的重複道。
秋少棠急火攻心,一時間心竅大亂,竟然跟着童大小姐之前的話說:
“是他們污衊我,陷害我。”
“哈哈,我就說嘛,肯定是你得罪他們了。所以,他們故意污衊你。”童大小姐大笑道。
“我說過我不認得他們。”秋少棠在最後一刻保持了清醒。他意識到那個丫頭是在給他下套,而他差一點就跳進去了。他的背心不由自主的流了一背的汗。
眼看着上鉤的魚兒又縮回去了。童大小姐不由得捏了捏小鼻樑。沒想到這傢伙的心理素質還滿強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趕在林峰那位政治部主任出面干涉之前,定他的罪。那麼這件事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那什麼副總理夫人童大小姐到是不怕。因爲她深知越是有身份的人,越不是想家醜外揚。不過,那位政治部主任她就得給他留幾分面子了。她可不希望因爲這種小事,給林峰的前途留下隱患。大不了換一種方式來懲治惡人就好。
果不其然,警察對秋少棠的問話還沒完。郝荊風就趕到了。林峰看見郝荊風,匆忙進來,他欲起身敬禮,卻被郝荊風給擺手攔下了。郝荊風一進來就關切的問道:
“林峰,聽說有人想綁架你們?怎麼回事?”
“沒事,就一羣小混混。不過他們已經被我們收拾了。”童大小姐搶在林峰之前回道。她這句話也就是明確的告訴郝荊風,他們並不打算追究此事了。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全場愕然。特別是還在那邊正在詢問的警察和接受詢的秋少棠,他們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覺。這個前一刻還在設計套他的人,怎麼可能轉眼就反口了?
郝荊風先是一怔,隨即從周圍那些警察的臉色中猜測出這丫頭肯定是反口了。從那丫頭一臉輕鬆的表情上看,他可不會自以爲是的認爲她是害怕了。這丫頭顯然是知道了自己此來的真正目的。所以,纔會爲了他哥賣給自己一個面子吧!郝荊風不禁在心裡暗贊,好聰明的丫頭啊!
其實就連林峰都沒想到小欣竟然會賣給郝荊風面子。要知道,當初她可是連杜老的面子都不給。郝荊風雖然是個中將,但是要跟杜老比起來那還差着一大截呢!
當然,以林峰的智慧他自然能悟出小欣賣給郝荊風面子是爲了他。雖然,他並不擔心郝荊風找他的麻煩,可是小心什麼都爲他考慮,這讓種感覺對他來說是不同的。他的心裡就如同三月春風拂過似的溫暖。
“童欣華同學,你這麼說是不是不準備起訴那個幕後黑手了?”那位女警官頗爲氣憤的道。
童大小姐笑着回道:“能不能起訴,如何起訴這可是各位警察叔叔和阿姨們的事。現在我們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可以走了吧?”
童大小姐輕輕鬆鬆就把這皮球給踢了回去,那女警聞言一窒。其他人則忍俊不禁的在偷笑。其實他們誰也不想把這事情鬧大了。那位秋少棠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要追究起來,會很麻煩的。
童大小姐笑嘻嘻的走過去,衝那位恢復至尊表情的秋大公子,伸出熱情的手:“秋公子,我們都是那羣惡人的受害者,也算是有緣了。”
呸!誰跟你一個土北妹有緣啊!秋少棠在心中漫罵。可是,有郝荊風在場,他表面上還是做得很大度。熱情的伸出手與童大小姐的小手握了一下。
秋少棠原本是想做一下樣子沾一下就縮回來的。可是,他沒想到那丫頭的手像是有磁場一樣將他的手給緊緊吸咐住了。任他怎麼也甩不掉。那女孩卻跟沒事人一樣仍然望着他呵呵傻笑。秋少棠頓時心中大駭!這丫頭不會是會邪術吧?
“秋少感覺很熱嗎?怎麼出了一頭的汗呢?”童大小姐笑着鬆開了他的手。
“熱嗎?今天下午剛風降溫,我可是加了毛衣還覺着冷。”那位女警官望着秋少棠那一臉冷汗道:“我看是有些人做了虧心事,心虛了,所以出了一身虛汗吧!”
童大小姐突然發現,這位女警官很可能跟秋少棠有仇。
其實童大小姐猜得也差不離了。這位女警官不是跟秋少風有仇,而是跟香港富商有仇。因爲她家的寶貝女兒就給一個香港富商騙去當二奶了。這讓她這個當媽的非常的擡不起頭來。所以,她恨上了所有從香港的有錢男人。
童大小姐和林峰跟着郝荊風走了,郝荊風順便也把秋少棠保出來了。秋少棠心知這件事能那麼快擺平,全是因爲郝荊風的出現。因此,他對郝荊風的怨氣也消了不少。從派出所出來後,他來到自己的車前客氣的道:
“郝叔叔,今天的事有些誤會。晚上我在國賓館設宴向諸位請罪,請務必出席!”
郝荊風知道他只是跟自己客套,並非存心邀請,正待推辭,卻聽身邊的童大小姐搶先笑問道:
“秋公子的諸位是不是也包括我和我哥呢?”
秋少棠的臉色刷刷變了幾變。這什麼人啊?難道她聽不出來他只是客氣嗎?他今天在他們手裡吃了那麼大虧。他不再打人報復他們就好了。還想讓他請客?可是,話己經說出來了。他現在也不能當面吞回去啊!於是,他只能咬着牙齒,憋着氣道:
“當然,晚上六點,請三位一定準時光臨!”最好是半路出車禍撞死你們!秋少棠在心裡惡毒的詛咒道。
“放心,我們一定準時出席。”童大小姐欣然應承道。徒秋少棠進了自己的賓士車後,童大小姐又趴在司窗口,很好心,很嚴肅的提醒那司機道:“大叔,呆會路上開車小心點。”說完還詭譎的瞟了他一眼,坐在後座的秋少棠被她那一眼瞟得不由心中一寒!她不會知道他在心裡罵了他們吧?
“晚上見,拜拜!”童大小姐笑着送走了秋少棠。
郝荊風和林峰怔怔的望着一臉興奮的小欣。他們現在都還沒從她自做主張的代他們應下約會這件事實中反應過來。
“丫頭,你很想去吃秋少棠的那餐飯?”郝荊風望着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問道。
“當然啊!國賓館唉!那可是我從來沒去過的高檔場所。”童大小姐做出一副少女懷夢的神情,興奮的回道。然後她滿懷期待的望着郝荊風道:“主任叔叔,您會滿足一個鄉下女學生這一點點可憐的夢想吧?”
呃!郝荊風看到她那嚮往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做假。他想對於一個鄉下來的學生,想要見識一下高級場所也實屬正常。而且,她都已經代他們答應下來了。他當時沒來得及推卻,現在也不好失信於人了。最主要是,他相信秋少棠肯定會藉此機會把李家的人請來。這樣即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也可以顯示他的大度。如果,他和林峰不去,反而顯得小氣了。於是,他很乾脆的應道:
“當然,我很樂意幫助這位小同學完成這個簡單的夢想。”
“哈哈哈……謝謝!”童大小姐笑得無比燦爛。那陽光的笑顏頓時閃了周圍人的眼。
小欣的表演可以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卻唯獨瞞不過林峰。她會稀罕吃姓秋那人的一餐飯?纔怪呢!如果說她想借着晚上的宴會,一償因爲郝荊風的出現而沒有完成的復仇計劃,那他決對不會懷疑。他太瞭解這丫頭了。她是一個仇不過夜的人,如果心裡藏着鬱氣不發泄出來,她肯定會夜不成寐的。
郝荊風沒有猜錯,秋少棠一離開警察局。在車裡大罵了林峰和其妹一通手,就給譚娜打了電話。
譚娜原本是不想理他的。可是,想到這裡是北京,而他是因爲自己才從香港過來的。她想就算是要分手,也得當面把話說清楚。
“找個時間,我們見一面吧!”譚娜接起電話,也不跟他羅嗦,直接說重點。
“娜娜,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秋少棠雖然想過李夫人可能會對他的行爲不滿。可是,他沒想到譚娜竟然說翻臉就翻臉了。
“這件事我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晚上六點我在國賓館設宴解釋這件事。到時郝叔叔和林峰兄妹都會出席。也請你和伯父伯母準時出席。”說完,秋少棠立刻掛了電話,讓譚娜邊拒絕的幾會都沒有。
譚娜氣得差點把手機給砸了。
“怎麼了?他說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譚夫人關切的問道。
譚娜氣呼呼的將秋少棠的話重複了一遍。還不忘罵上一句“他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自做主張!”
“他說了你郝叔叔和林峰兄妹也會去?”譚夫人可比李娜冷靜多了。她平靜的問道。
“嗯,他是這麼說的。”譚娜回道。
“如果是這樣,那今天晚上這個宴我們怎麼也得去了。你跟他的事,無論結果怎麼樣,今天先別談。知道了嗎?”譚夫人交待女兒道。
“知道了。”譚娜點了點頭。今天的事情上,國防大學的人雖然沒有吃虧。但是,事情卻是因爲她們而起。現在秋少棠設宴謝罪,她們若然不參加。那就等於是不給郝荊風的面子了。
譚夫人又道:“你打電話通知你爸,就跟他說晚上你郝叔叔找他喝酒。讓他推掉一些不重要的約會。”
“好,我現在就打。”譚娜知道父親很重視與郝荊風的關係。父親雖說已經是副總理,可是他要想在這條政治道路上走得更遠。少了軍方的支持那是肯定不行的。郝荊風雖然只是一箇中將,可是他們國防大學卻掌握着一大批年青的將軍。因此,與郝荊風交好,也就等於是與一大批年青的將軍交好。
譚娜不敢怠慢,立刻給父親打了個電話。好在譚副總理晚上並沒有別的安排。他一聽說跟郝荊風喝酒。立刻就答應下來了。
童大小姐一整個下午都處於興奮狀態中。林峰帶着她在國防大學裡轉了一圈。還在野外的訓練場地裡檢驗了她這兩個多月的功夫成績。結果令林峰是大跌眼鏡。
“小欣,是不是爺爺給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以助你速成之法?”不然怎麼可能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就達到她現在這樣的水平。
童大小姐認真的回道:“靈丹妙藥肯定沒有。爺爺說了是藥三分毒。咱練功是爲了強身健體,又不是急着去上戰場殺敵報國。沒必要做那種賠本的事情。不過,爺爺臨走前給我打通了任督二脈。還把你們林家壓箱底的兩本秘籍放我那兒了。等我將它們全都記在腦子裡時,之前你教過我的許多功法就自然而然的與之融會貫通了。然後,再練起來時,我就感覺已經事半功倍了。”
“什麼,爺爺竟然把那兩本手抄寶冊給你了!”林峰驚詫的道。那可是林氏歷代族長才能閱讀的。爺爺竟然給了小欣,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是給,是讓我代爲保管。”童大小姐強調道:“等他回去時,我還得還給他的。”
那還不是一樣。爺爺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過目不忘的本事。什麼書只要到她眼前晃了一下,那也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怎麼?你好像有意見?”童大小姐望着林峰遲遲無法恢復的驚訝表情道:“該不是連你也還沒看過那兩本書吧?”
林峰搖了搖頭,無比遺憾的道:“他藏得好着呢!我一直沒機會得手。”
“噗!”童大小姐禁不住笑了起來。哈哈……終於有機會在林峰面前揚眉吐氣了,童大小姐眉開眼笑的道:
“沒關係,之前一直是你在教我,這次換我教你。”
聽她這麼說,林峰更是驚奇了。
“爺爺沒有要求你發誓,說不能偷看,不能傳人?”
“沒有啊!”童大小姐笑着回道。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不會是你們那祖訓中又有什麼傳男不傳女,傳滴不傳庶,傳內不傳外的規矩吧?”
林峰用力點了點頭。“那幾本書是隻傳歷代族長的。”
“啊!”童大小姐也凌亂了。不過她立刻就整理出頭緒來了。“我知道了,老爺子明知道那書放我那了,我肯定會偷看。等我看了,學會了,肯定又會告訴你。這樣的話他既把功夫傳給了你。又沒有違背那什麼祖訓家規。要說違規,那也是我這個偷窺之人。不過,你們林家的那些祖訓對我一個外人自然是無效。看看,老爺子爲了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林峰笑而不語。他承認小欣的分晰是對的。可是,她說的還不全面。事實上爺爺已經把她當成了林家的人。
“算了,先不管了。”想清楚了這件事後,童大小姐更加極積的想要將那本秘籍上的功法教給林峰。這樣的話,下次就算是林家那兩父子再聯手對付他。他也不用怕他們了。“咱們時間有限,我現在就把那書的內容默給你。”
童大小姐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將那兩本書的內容一句一句的傳給了林峰。林峰的記憶同樣驚人。他雖然不像小欣那樣對什麼都過目不忘。但是對於武術和醫術這兩方面的書,他絕對是不比小欣差。
小欣把原話背給他聽了。接着還將她自己領誤到的精髓,以及她融匯之後,自創的一些新的功法,毫無保留的全部傳給了林峰。林峰一一記在了大腦中。
等到他們從野外回來的時候,郝荊風已經等在林峰的宿舍樓下了。看見他們倆混身是土的從練習場回來。他不由自主的瞪大了雙眼。
“童欣華同學,你忘了自己要去參加晚宴了嗎?”
“沒忘啊!”童大小姐笑着回道:“現在離六點還有一個小時呢!”
“你們倆想穿成這樣去國賓館?”郝荊風毫不客氣的警告道:“如果那樣的話,你們千萬別跟人說認識我。我可丟不起這人。”
“我們上去換衣服。”林峰趕緊拉着小欣往樓上走。
“等等,你那有女孩子穿的衣服嗎?”郝荊風叫住林峰問道。
林峰一怔,鬆開小欣的手道:“要不讓蘇美美給你送一套衣服過來。”
“來不及了。”郝荊風沒好氣的瞪了林峰一眼。然後像變魔術似的從身後取出一個漂亮的紙袋,遞到小欣面前道:‘
“給,拿去換上。”
“哇!”小欣瞪時睜大了雙眼。她可真沒想到這位將軍竟然心細到這種程度。果然是政治部主任啊!她接過袋子由衷道謝。
“謝謝!”
“別跟我客氣,叔叔答應過你,要讓你圓夢就不會食言。”郝荊風和藹的回道。
童大小姐收到過許多人送的衣服。但是,這一次卻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也沒再跟他客氣,拿着衣服就跟林峰上樓了。不過,從此郝荊風這個人,算是被她給打上紅標了。
事實證明,郝荊風最多隻能算得上是個守承諾的男人。與心細還差着十萬八千里之距呢!看看他給咱童大小姐買的這身衣服,雖然上面標着女裝。那發票上的價格還非常的嚇人。可是這哪是給小姑娘穿的衣服嘛!這根本就是給他家老伴賣的。
林峰估莫着,郝荊風到商場後直接給售貨員說要買一套女裝。卻忘了告訴人家他要買給誰,多大年紀的人穿的。然後,對方以爲他是給老伴買的,所以就給他包了一套中老年的服裝了。林峰覺得小欣穿這身衣服還不如穿外婆給做的土布衣服可愛。
“小欣,你還是給蘇美美打個電話吧!讓她直接把衣服送到國賓館去。咱們到那兒再換也成。”
童大小姐低頭看着身上的衣服,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樣也不錯啊!讓我提前感受一下當奶奶的感覺。”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穿着出去?”林峰對這丫頭簡直無語了。
“你放心,今天晚上的主角決對不會是我。我保證,隨便我穿成什麼樣子,就算是穿着剛剛那身髒衣服去,也不會有人將目光投向我的。”童大小姐非常篤定的道。
他就知道這丫頭答應去吃這餐飯有古怪。果不其然。
“那主角是誰?秋少棠?”林峰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嘻嘻,你到時就知道了。”童大小姐故弄玄虛的笑道。“我要是現在告訴你,呆會兒就沒有驚喜了。”
“我覺得聽你說,比直接看到更驚喜。”林峰變像的追問道。
“哈哈,不行,我說不出來。”童大小姐一想到呆會兒會發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總之,你相信我說的話就成。”
“好好,我相信你。你別笑了成嗎?小心嗆住。”林峰看她笑得腰都直不起了,趕緊幫她撫背順氣。
“哈哈……好,不,不笑了。咱們走吧!”童大小姐穿着那身時髦的老年裝,跟着林峰一路笑着下樓。
樓下郝荊風正與彭尚輝在那聊天。彭尚輝也是來打林峰的,沒想到樓下遇到郝荊風,倆人便聊了起來。
“他們下來了。”郝荊風首先看到了高大的林峰,接着他的目光落到林峰身邊那個小老太太身上。呃,小老太太……“噗!”郝荊風被他自己的傑作給逗得噴了。而他身邊的彭尚輝在轉過頭去那一霎,差點沒把下巴給丟了。只見他一雙眼眸都已經像裝了彈簧似的彈跳出來了。他指着小欣張口結舌的問:
“童,你是小欣?”
童大小姐一點也不介意的笑道:“哈哈……換個馬甲而已,不會認不出那麼誇張吧!”
“小欣,你幹嘛穿你奶奶的衣服?”彭尚輝可不知道這衣服是郝荊風送的。他還以爲這是小欣自各兒從家裡帶來的呢。
“不,不是,肯定是那售貨員搞錯了。”郝荊風竭力忍着笑,斷斷續續的解釋道:“不,不行,咱得找她們換去。”
“這衣服是剛買的?”彭尚輝這下才算聽明白一點點,不過他可真是配服那買賣人的眼睛啊!除非是瞎子,不然就算是色盲也不至於讓一個花季少女穿這種衣服吧!
“快,快上車。那家店就在對面的商場,咱們現在去換。”郝荊風趕緊跳上駕駛座,衝着小欣和林峰招呼道。
童大小姐本來對自身的衣物並不看重,但是見他們一個二個表現得麼激動。她只好免爲其難,給他們當一回衣架子。重新去換一身像樣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