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一通電話,寶爺得知姬無雙在華陽古玩城,將行李放置在白金酒店寄存之後,他便讓司機直接前往華陽古玩城而去,他準備親自前去接姬無雙。
“姬小姐,我現在已經在前往華陽古玩城的路上了,你就在那邊隨意逛逛等我就好,很快就到。”
再給姬無雙撥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寶爺這才收起了手機。
前方正在開車的司機卻是聽着寶爺這態度極好的語氣,心中狐疑不止。
寶爺是誰?
寶爺可是這華陽市黑白兩道衆所周知的人物,這些年來寶爺在華陽市雖然沒有真正的做出過什麼驚人的舉動,可是寶爺那從年輕時候走私發家到洗白成爲賭石玩家並且如今資產過億的身價,便已然是屬於華陽市黑白兩道都愛津津樂道的角色。
作爲寶爺的專用司機,他也算是跟在寶爺身邊的老人了。
這些年來,他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寶爺對哪個人這般殷勤的模樣。
這會兒司機倒是對這位即將到來的人有些好奇了。
這輛豪車在華陽市的街頭呼嘯而過,一刻鐘的樣子,這輛豪車出現在華陽古玩城的停車場。
寶爺親自下車,並朝着華陽古玩城的入口處走去,一邊走着他一邊再次給姬無雙撥打了電話。
“姬小姐,我已經到華陽古玩城的門口了,如果你現在沒什麼事情的話,咱們是不是該去吃午飯了?”寶爺以一種略帶徵詢的語氣說道。
電話那頭的姬無雙聽見這寶爺的話則是脣角輕勾,面上卻是一派冷淡:“沒事了,我現在直接走出來。”
姬無雙說着掛斷了電話。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乃是華陽古玩城內的一些珍藏品專櫃。
從這裡走到華陽古玩城的入口處只需要短短一分鐘的時間。
姬無雙看着身邊的人來人往,心情卻很是愉悅。
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月的時間,到現在爲止,她也算是真正的開始融入到這個世界裡了。
這般想着,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華陽古玩城的入口處。
而站在不遠處的寶爺更是雙眼一亮,迅速捕捉到姬無雙的身影。
“姬小姐,我在這裡。”寶爺伸出手來朝着姬無雙的方向狠狠的招了招手,說話間,他的臉上浮現出討好的笑意。
看着寶爺這幅狗腿子的樣子,姬無雙的心底卻有那麼幾分不屑。
人果然是善變的。
每一個人都帶着無數個不同的面具,當他面對自己的時候會露出現在這般模樣,那麼不知道當他面對馬二姐的時候,臉上是否會浮現出慚愧之色?
罷了,不想了。
這次會與寶爺同行,無非是因爲他對賭石瞭解的滾瓜爛熟。
如若不是需要利用他,姬無雙哪裡會跟此人來往?
“姬小姐!”
寶爺眼看着姬無雙走近,不由得喊了她一聲。
姬無雙聽着這姬小姐就覺得彆扭。
“要不你喊我無雙或者雙姐?總之不要喊我姬小姐。”姬無雙臉色認真的說道。
看着她的認真臉,寶爺卻是驚訝了一把。
無雙?這稱呼親密啊。
可是他卻不敢這麼喊她。
“好吧,雙姐,我這樣喊你總行了吧。”寶爺最終還是在姬無雙給出的兩個稱呼中選了後者。
兩人沒有再繼續閒聊,而是直接往白金酒店奔去。
吃過午飯之後已經是中午一點鐘,兩人各自取了行李便沒有在華陽市多做停留,寶爺的司機仍舊在等候,他將會送寶爺和姬無雙前去華陽市的國際機場。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姬無雙和寶爺此時都已經抵達了華陽市的國際機場。
兩人下車之後,寶爺讓司機回去了。
提前抵達機場,二人在貴賓候機室休息。
姬無雙隨意拿出手機來,並且通過手機上侯陽傳給自己的一系列文件,瞭解到近來這兩天ms公司的情況以及無雙拍賣行的生意。
大致的將自己名下的產業重要信息都瀏覽了一遍之後,姬無雙收起了手機,閉上雙眼坐在原地閉目養神。
寶爺則是無所事事的坐在一側,是不是的偷看姬無雙幾眼。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能夠感覺到姬無雙對他有一種難言的疏遠,那種疏遠好似是來自於靈魂深處,彷彿有什麼事情和印象早已經定格在姬無雙的腦海當中,哪怕自己現在如何獻殷情,好像都無法彌補。
寶爺很想知道。
可是他卻不敢開口問出來。
而閉目養神的姬無雙又怎會不知道寶爺那時不時朝着自己投來的打量的目光呢?
寶爺在心中疑惑爲何姬無雙會一直帶着疏遠的對待他,而姬無雙則是在心中疑惑當年的寶爺爲何要對馬二姐做出那種狠辣的教訓。
按道理來說這寶爺她也接觸了幾天,看起來雖然爲人蠻橫霸道無禮,但卻不至於粗暴到那種地步。
可以說,這短短時間的接觸,姬無雙發現這位寶爺很是識時務。
這樣識時務的人或許會虛假,但她實在是無法想象寶爺粗暴甚至狠戾到那種地步的面貌。
在兩人互相疑惑之間,時間瞬間流逝。
機場內的廣播正在播報着開始檢票的信息,而姬無雙與寶爺則是在這個時候雙雙從座位上起身。兩人往檢票口走去,這一前一後的走着,遠遠看去,寶爺倒像是姬無雙請來的保鏢,畢竟發福的寶爺此時面上的神情非但沒有凶神惡煞,反倒還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檢票結束之後,兩人進入了登機區域。
幾分鐘後,兩人各自在座位上坐好。
這時姬無雙略微擡眼朝着寶爺看了看,當看到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姬無雙垂下眼眸輕輕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被姬無雙這句話問的心底一驚的寶爺則是睜大了雙眼看向姬無雙,眼底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他自認爲自己將心思掩藏的很深,可是眼前的少女卻可以看穿自己?
“有什麼話就說。”姬無雙很是嫌棄的說道。
“這,姬……雙姐,我也不是有事想跟你說。我只是覺得我和你的相識雖然是源自於一個並不怎麼好的開始,可是我搞不懂,爲什麼你會如此厭惡我,我感覺你看我的時候,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一口枯井。那枯井好似要將我整個人都淹沒……”
寶爺斟酌着最終還是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姬無雙聽後卻沒有迅速回答。
只因寶爺的這番話中,她竟然還聽出來幾分文藝範兒。
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個從年輕開始涉黑,並且從走私開始發家的男人,竟然說話也有如此文藝的一面。
如若不是知道這個人曾經的發家史,她還真是難以相信,眼前這說出這番話的人竟然是一個令黑白兩道的人皆要給幾分薄面的地頭蛇。
因爲兩人買的座位就在相鄰之間,所以寶爺也想趁着這個機會跟姬無雙好好的聊聊。
飛機在兩人的交流中不知不覺的起飛。
姬無雙卻是到現在才緩緩開口:“寶爺,我聽說,你曾經禍害過人家良家少女?人少女還被你派去的幾個嘍囉給玷污了。除此之外,那姑娘後來更是因爲受了這個刺激而直接封閉自己,憋出病來了。有這回事嗎?”
姬無雙那雙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寶爺,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神情。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寶爺的臉色頓時間變得有些蒼白。
卻不是因爲被人戳中心事的那種蒼白,倒像是因爲對這件事情餘有心悸的蒼白。
姬無雙眨眨眼,卻是好奇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呢?”姬無雙脣邊含着幾分笑意,這笑意卻好似刀子,一旦寶爺回答的不對,那刀子就要往寶爺身上颳去。
“這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竟然會被你知道。”寶爺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那感覺就像是在釋放着某種壓力。
他原本擱置在身側的雙手也在這個時候放在了雙腿上,而他此刻微微垂下頭,一雙眼不看姬無雙,反倒是盯着他那放置在雙腿上的雙手。
良久。
寶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一次他壓低了幾分聲音。
“這件事情當初是我沒處理好才禍害了一個姑娘。說實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寶爺低聲說着,眼前恍若浮現出當年的場景來。
“寶爺,你真看上了那丫頭嗎?你要是真看上了那丫頭,我就親自幫你把她弄來!”畫面倒映到幾年前,一個年輕的小夥兒的聲音傳來。
這個人是在華陽市的某條街道那一代混跡的小混混,因爲平時偶爾會幫寶爺做點小事情,所以每次都能從寶爺手裡得到一點好處。
這一次寶爺看上了某家高端酒店裡的女高管,這件事情不知道被這嘍囉打哪兒知道了。
爲了給寶爺獻好,這小混混竟然直言說要親自將那丫頭送到面前。
對於這個提議,當時的寶爺卻並沒有明示的拒絕,但也沒有答應。
作爲出來黑白兩道混的人,寶爺其實很清楚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也從未想過要用什麼手段去征服自己看上的丫頭。
然而那個小混混最後卻不但實現了自己的諾言,還做出了更爲人畜不如的事情來。
“雙姐,我跟你說實話,但或許你不會相信。”寶爺再次擡起眼來的時候,那雙總是帶着幾分算計的眼睛裡也滲透了幾絲微紅:“我從來都沒有指使過任何人去糟蹋那個丫頭。當時我也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你知道嗎?到現在我都沒有結婚。”
寶爺沒有想到,隱藏自己和姬無雙之間的那道隔閡竟然是來自於多年前的那一件再也無法彌補的錯失。
而這件事情也同樣積壓在他的心底許多年。
如今姬無雙再提起來,他也好似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忍不住想要將這些隱藏多年的事情全盤托出。
“雙姐,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經常會到那家酒店居住用餐,所以跟那邊的女高管比較熟悉,時間長了,那姑娘長得水靈,我又是單身一個,心底難免會生出情愫。從意識到那份情愫的時候開始,我瘋狂的追求她。這件事或許纔是當時那場悲劇的導火線。”
“追求了大約有一年的時間,那女高管依舊對我不肯多看一眼。我手底下的混混居多,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竟然想要將我看中的女高管綁架送到我面前來。可悲劇就發生在這裡,我看上的人,那能是軟柿子嗎?她骨子裡藏着傲氣,身子裡全是硬氣,寧可死也不想屈從。到後面居然以自殺來威脅那些混混,而那些混混也在當時手忙腳亂之下做出了人畜不如的事情。”
寶爺說到這裡,心底生出一股刺痛。
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再見到過那個女高管了。
從當年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寶爺便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女高管,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着。
姬無雙一邊聽着寶爺所說的話,一邊忍不住的伸出食指,並曲起食指輕敲着扶手。
心中卻在迅速的衡量着寶爺所說的話的真假。
不可否認,寶爺的確是個識時務的人。
從第一次與自己結仇到現在,他轉變的非常快。幾乎是迅速從自己的對手成爲了自己的狗腿子。
回憶自己和寶爺的第一次交手,姬無雙知道,寶爺有膽有謀,如果真的想要禍害馬二姐,應當不至於做出讓小混混們去羞辱她的事情來。
憑藉他的甜言蜜語,肯定有一天能夠打動馬二姐。
初步斷定,寶爺並未說謊。
看來自己對眼前這人的認識還有待提高。
“那現在,如果那個女高管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怎麼樣?”姬無雙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心中也輕鬆了許多,不由自主的,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這陳寶國接下來的回答,卻是令她內心震撼。
“如果她出現,我會娶她。”
這堅定且毫不猶豫的回答,令姬無雙猛地轉過頭,看了過來。
接收到姬無雙微微震驚的視線,寶爺卻是受傷一笑:“當初我追她也是抱着娶她的想法,可能是我的名聲不太好吧,再加上我平時做人做事太過蠻橫霸道有時候甚至會用些陰狠的手段。所以她可能對我印象不好……”
姬無雙沒有想到,陳寶國骨子裡居然是個癡情種!
如果不是剛纔兩人之間交談了起來。
如果不是剛纔她問起了當年的事情,恐怕她永遠都不會認識到陳寶國的這一面。
癡情的人往往不會太差。
她也不知道是在哪裡聽來的這麼一句話,現在看來,這陳寶國她當真是要重新認識一遍了。
正當姬無雙的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寶爺的聲音又在一側響了起來。
“雙姐,你是怎麼知道當年這件事情的?你的年紀,不應該知道這個事兒啊,況且你不是華陽市的人,你是海城市的,海城市距離華陽市十萬八千里!這件事沉溺了這麼多年,別說是你,就算是華陽市本地人,像你這般年紀的,都沒有幾個知曉的。”
陳寶國情不自禁的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只因爲剛纔姬無雙問他的那個問題太讓他好奇了。
難道說,姬無雙知道馬有時的下落?
馬有時,正是馬家二姐的名字。
意識到姬無雙很有可能會知道馬有時的下落,寶爺的心思再度活絡了起來。
多年前發生的悲劇,他願意用一生去彌補,那個曾讓他的心動的女人。
“雙姐,難道你跟有時認識?如果你知道有時的下落,你能不能……告訴我?”寶爺那張微胖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懇求之色,這個原本狂妄又陰狠的男人這一刻卻因爲這一絲懇求可憐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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