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胭脂
“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慢慢看。”摸着狗鏈說道:“我先上去,看完了拉拉牆壁上紅色的繩子我就給你們開門。”大爺垂着眼睛,“找到那個人,殺了他。”說完頭也不會的帶着狗狗走掉了。
大門關上,衆人就像是被遺棄了一樣,和着紙張一起發黴。
沉默了一會兒,林恆說道:“看吧。”
看了一眼八仙桌上堆得滿當當的檔案,張穆揉了揉太陽穴,開口說道:“在看資料之前可不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忽略了。”林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看了一眼李然。
李然會意,用着平靜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開始敘述上世界八十年代發生的一起滅門慘案,當然,首先要介紹一下基地,不然在講訴案件的時候,不好理解。
“大家都知道,我們市玄武區有一個崇山倉庫,現在改造爲軍隊學員培訓基地,其實這些都是幌子,真正的是國家異能者基地,基地中不僅僅有異能者,還有針對國家目前最高端的科技、軍事、醫療等方面的研究。”現在還不是講訴八十年代的那起命案,提起基地時語氣、神情中帶着很明顯的驕傲之情。
一聽,這麼神秘,特別是異能者,那肯本就不是普通人應該知道的,張穆局長倒是擺了,可是……兩個警察面面相覷,他們今天聽到、看到的秘密太多,一定會被滅口的。
黑大個更是想方設法的捂住耳朵不聽,明顯的掩耳盜鈴。縮在角落裡面,極力想要將自己一米八二的大個子縮成八毫米。
“基地並不是現在纔有的。異能者也不是,關於異能者的描寫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時代,還有,根據研究異能者應該是修真者的分支,可惜誰都沒有見過修真者。好了,這個不提,我國對異能者的研究要晚於西方國家,但是不代表我國的成就就小於他們。特別是上世界八十年代,歐喜亮與王文芳教授夫婦。對於人體潛能的研究取得了顯著的突破,還有他們的兒子歐斯文。都是這一方面的頂尖人才,對動物的試驗已經成功,開始了初步的人體實驗。如果當時能夠成功,說不定我國已經已經擁有了一支異能者部隊。”話說到這兒,頗有些感慨,大概所有聽說過這一段的人都會感慨吧。
林恆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着紙頁,像是在翻開着,其實心緒並不在這兒。另一手放在符籙上。注入靈氣。他期待再一次能夠獲得喬薇的信息。
符籙的樣子就像一塊兩個一塊錢硬幣大小的玉佩,玉佩上刻錄着簡單的花紋,但是看久了卻覺得富含着無窮的奧秘。乳白色的玉佩只有雕琢上這些花紋才具有符籙的功能。喬薇和林恆曾經做了很多,家人每一個人都有一塊。
喬薇看着玉佩,不死心的朝裡面注入靈氣,三十分鐘前,她和林恆取得了一分鐘不到的聯繫,彼此確定了情況,喬薇也告訴了林恆,有異能者或者是接近於修真者的人監視着她,她不敢貿然的使用神識確定方向。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還敢,大不了躲進空間當中,可是還有小草和陳姐在身邊,貿貿然的行動,驚動了外面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唉。”嘆了一口氣,喬薇再一次的爲自己不好好學習攻擊型的法術而苦惱,什麼劍法、刀譜、拳腳之類的,喬薇看了一眼書名就放下了。禁不住又嘆了一口氣,“唉。”喬薇扒拉着頭髮,苦惱啊!
空有一身的修爲,到了保命的關鍵時刻竟然沒有用?!!!
“阿姨沒事。”小草學着媽媽和喬薇安慰她的那樣,輕柔的拍扶着喬薇的背,臉上是滿滿的不可能作假的關懷。
喬薇摟住小草,肩頭被陳大姐按了一下,看到陳大姐帶着愧疚、擔憂的申請,喬薇扯起嘴角笑了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
她知道,陳大姐愧疚的是她們母女二人連累了喬薇,也許以喬薇一個人的能力可以逃出去;擔憂的是,如果喬薇不管她們母女倆或者喬薇自己崩潰了,她們母女二人可要怎麼是好。
喬薇的笑容有讓人安心的地方,陳大姐的心輕鬆了很多。
—————這裡兩地轉變的分隔線喲!!———————————————
李然在爲接下來的案子做鋪墊,李然其實很適合說故事,沒有任何表情和多餘的情緒,就是能夠將人帶入到故事在的情節當中,更何況,現在說的還不是故事,那是上個世界八十年代在某個領域轟動一時的事情。當然,李然說的不可能有那麼的細節,他說的只是案情發生的現場、事後調查的情況,就算只是這些,我們也可以復原當時的所有的情節。
事情發生在一個夜晚,歐喜亮與王文芳教授夫婦買完菜回來,這是他們好不容易的休息,還是一家三口能夠團員的好日子,歐喜亮與王文芳夫婦看起來很平凡,無論是表現在外面的工作、地位,還是他們本人的長相,住在筒子樓的衆人也以爲他們只是某個大學的教授。他們的兒子歐斯文繼承了父母的智商,同樣將父母長相上的劣勢繼承了過來,個子不高、細眼睛、短脖子,還長得有些胖。要用一個字來具體形容一下的話,那就是醜。
除了醜之外,歐斯文還沉迷在科研當中,三十多歲了,別說成家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歐喜亮與王文芳夫婦也死心了,對國家作出些重大的貢獻,他們兩個死了,還會照顧照顧他們的兒子。雖然死心了,但是私心還是有,依然希望有個女人能夠照顧照顧他們的兒子。今天買這麼多的菜,也是爲了讓女方過來的時候,有個好的映像。
飯菜的香味能夠飄出很遠,門敲響了,歐斯文低着頭去開門,歐斯文除了長得醜外,性格還很沉悶,甚至有些陰沉,讓人喜歡不上來。能開門就不錯了,不要指望他擡着頭去開。也因此,歐斯文還沒有叫喚就陷入了黑暗,來人的手腳很快,快得就不像是個人類。
“發現案發現場的人是歐家的鄰居,打開門的時候就開到了一堆碎肉上三顆睜大着眼睛的腦袋成‘品’字型擺放,碎肉旁邊還站着年輕人,年輕人長得很漂亮,就是那種能夠讓人一眼記住的模樣,慘白的皮膚、黝黑的雙眼,嘴角帶着若有如無的笑意,修長漂亮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朵沾滿着血污的頭花。”李然聲音平淡的說着,“發現案發現場的人不久後就瘋了,像是一場詛咒一樣,辦案的警察中也有兩個人瘋了,還有一個人自殺了。”
話音落下,整個空間變得十分的安靜,安靜得讓人恐懼。
“啪——”不知道有多少年的燈泡抗議的發出脆響,抱怨自己勞累了多年。也讓彷彿施加了定身咒的衆人重新恢復了行動。
身體不再僵硬,張穆才覺得胸悶得很,大口大口的呼吸,肺中滿是紙張陳腐的味道,原來自己剛纔一直憋着氣,緊張如斯。
“難道是……”張穆指着八仙桌上的檔案。
林恆鬆開紙頁,泛黃潮溼的紙張就像是一隻垂暮的枯葉蝶安靜的飄零,“是的,我們看檔案就是要了解當初的案情的細節,也許可以找到蛛絲馬跡。”這樣的檔案室,全國有好幾個,J省有兩處,除了這個外,基地也有,但是那個總不能帶着衆人過去,而且遠水救不了近火,就近處理纔是正道。
“和綁架案有什麼關係?”張穆腦子轉得很快,提出了關鍵,可是貌似讓人認爲前頭在會議室李然的彙報他都沒有聽。
林恆頭也不擡的說道:“因爲現場發現了頭花,頭花上的血液、攝像機錄下的內容,全都指向那個人。”
“可是到目前爲止,你們都沒有說那個人究竟是誰,和剛纔這位,呃,你的秘書講的案件有什麼關係。”張穆是和林恆扛上了,也的確,任誰都弄不清楚其中的聯繫,更何況說要合作的另一方還有些東西有意隱瞞。
“那個人是殺歐喜亮與王文芳一家三口的人,也是歐教授一家三口初步人體試驗的對象,同樣是綁架我妻子,張將軍妻子女兒的人。”林恆擡起頭來一字一頓的仔細清楚、有力的說道,“他回來了,帶着血腥和殘忍。”
喬薇和陳大姐母女應該是順手作案,因爲三人和那個人沒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喬薇的級別升了一些,連知道這個人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人爲什麼要綁架喬薇和陳大姐母女,需要人做什麼?
“玲玲——”風鈴的脆響在沉悶的空間中響起,李然接起電話,放下後彙報:“頭,同樣始終的人大概有五人,年齡、性別等沒有任何共同點。”這是李然一直在等的電話。
“嗯。”林恆點點頭,那個人因何而來?又迴歸到了最原始的問題。“我們要從當年的拿起那件中找尋聯繫,任何疑點都不能放過。”
小警察煩躁的爆粗口,“靠,上世界八十年代的人,幾十年過去了,不都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了。”
“不,他永遠只有二十九歲。”林恆笑着說道,但是笑容多了分刺骨的寒冷。
笑得小警察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那個人有一個漂亮的名字,胭脂,陰柔、薄弱,沾滿了紅塵中的骯髒。“胭脂,我們要找一個名叫胭脂的男人。”林恆輕輕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