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恩斯特王子殿下。”
“早,帕克管家。”
剛準備出門就看到由小走廊過來的帕克管家,打過招呼恩斯特問道:“博那羅蒂伯爵起這麼早?”
“一般都是這個時候,王子殿下。”
點點頭恩斯特讓開道路,彎腰行禮表示感謝,帕克管家這才上樓準備服飾博那羅蒂伯爵起牀,雖然帕克管家是博那羅蒂伯爵的貼身男僕,但是在他還沒有找到合適貼身男僕的情況下,一直都是帕克管家暫代這個職務。
打開門,一股冷風襲來,伯特急忙上前準備幫恩斯特擋住風雪,不過卻被恩斯特阻止,看着白色的世界恩斯特很是歡喜的邁出門外。
“伯爵大人,要不要……”
“我們只是在四周逛一逛,不會有什麼危險。”
伯特得到明確答案這才鬆一口氣,他就擔心恩斯特不安心在莊園附近而是準備跑遠一些,那樣沒有衛士在身邊伯特可不放心。
伯特?他雖然也有一些武力,但是有限的很,根本不清楚能不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證恩斯特的安全問題。
“汪汪!”
就在恩斯特有些孩子般的堆起半個雪人的時候,狗叫來自身後,轉過頭……那是博那羅蒂伯爵的黑色卡斯羅犬,看一看歡騰的狗再擡眼看向它的身後,博那羅蒂伯爵果然正對着他微笑。
“小花,對待客人不能這樣沒禮貌!早,恩斯特王子殿下。”
“早,博那羅蒂伯爵。”
小花就是兇猛的卡斯羅犬名字,也許是翻譯有一些毛病,總而言之博那羅蒂伯爵自己很喜歡自己寵物的這個命名,博那羅蒂伯爵夫人以及她的兩個女兒也同樣如此。
來到恩斯特的身邊,博那羅蒂伯爵站直身體看向遠方有些感慨的說道:“冬季的佛羅倫薩就是這樣,很冷不過景色很好,孩子們也很喜歡。”
看到博那羅蒂伯爵說孩子的時候還忍不住瞄自己一眼,恩斯特一腳踢垮旁邊的半個雪人有些哭笑不得。
“羅馬有很多你的傳言。”
“有關於博那羅蒂家族繼承人的傳言吧!”
兩人一邊散步、一邊說起博那羅蒂伯爵一直都在發愁的話題,恩斯特是外人而且未來很有可能沒有見面的機會,博那羅蒂伯爵不介意同他共享一下自己的心事。
“沒錯,羅馬的貴族都嘲笑你把希望都放在自己夫人和女兒的肚子上,話很難聽但編的卻非常真實,最起碼羅馬的公民們很相信。”
“那你呢?恩斯特王子殿下,你覺得這是真的?”
博那羅蒂伯爵很期待面前這個不過六歲但是卻可以同自己侃侃而談的少年的想法,而恩斯特的回答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相信,不過我明白你沒有指望自己的女兒,因爲你只是家族的一代管理人員而已,不可能放棄祖先的榮耀、把祖先的一切都交給一個外姓人。”
“你說的沒錯,我怎麼可能把希望放到一個外姓人的手中?”
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博那羅蒂伯爵看向遠方的目光卻非常的幽深和無奈,發現這一點的恩斯特彷彿明白一些什麼。
“博那羅蒂伯爵夫人……”
“不是她,是我的緣故。一次同那些叛亂的貴族戰鬥的時候,我一不小心從馬上摔落下來,估計……再沒有生育的能力。”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而且恩斯特也只不過是一個幾歲的孩子而已,可是博那羅蒂伯爵卻很是相信他,甚至不惜把這樣隱秘的事情說出來。
“難道羅馬的醫生也沒有辦法?”
“沒有,有人說英國有位醫生醫術很不錯,但實在是太過遙遠,我不能保證這一路上沒有什麼危險。”
博那羅蒂伯爵不是冒險者、也不是外交官,他沒有理由冒危險千里迢迢跑到英國。火車?火車雖然已經出現,可是但凡貴族都不喜歡乘坐吵鬧、顛簸的火車,尤其火車還沒有連通整個歐洲的時候。
當然,這並不能否認這個時代的火車,作爲容納乘客最多、速度相對而言最快的交通工具,火車的戰爭潛力是巨大的,須知德國戰敗的一條協議中籤訂的就是需要德國交出全部的火車頭,因爲他們害怕有一天德國軍隊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歐洲不是美國西部,安全還是可以相信的,如果可以,我推薦你前往英國治病。”
恩斯特自己不乘坐火車是沒有必要,輕裝上陣的他們比起火車來說雖然要慢一些,可是卻能夠在晚間的時候好好休息並且認識一路上的貴族,這是乘坐火車做不到的事情。
火車速度快,可是他有固定的路線,不能如同恩斯特這樣沿着自己想要走的路而走,如果乘坐火車,那麼自然不可能來博那羅蒂家族莊園,因爲這會耽誤很長時間,它和意大利的鐵路完全在佛羅倫薩的對立方向,一個佛羅倫薩東、一個佛羅倫薩西。
博那羅蒂伯爵不同,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英國,那麼他只需要按照鐵路的軌道一路前往就是,雖然辛苦一些、可是速度會很快而且相對安全。
安全是相對而言的,一路上不可能一直都在火車上度過,下車前往旅店居住、餐廳吃東西,如果一直都是大城市還好,萬一在一些小鎮上停下,那麼本地又恰好仇視意大利人,博那羅蒂伯爵豈不倒黴?
最倒黴的是這個時候交通不發達,如果真的出現一些事情,家裡人根本不清楚,是生還是死、是被當地治安官誤會抓起來還是被小偷偷東西的同時捅死在旅館?
這就是除非身爲冒險者,普通公民甚至貴族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離開自己地盤的主要原因,實在是太危險。額……只在國內往來要相對好一些。
“這些事情日後再說吧!本身家族事務就亂成一團糟,如果我外出出現一些差錯,莫塞蒂……”
聞言恩斯特回想一下善良的莫塞蒂夫人,如果博那羅蒂伯爵治病途中出現意外,莊園和幾千英畝的土地她根本沒有能力保下來。
“我也只是那樣一說而已,其實你有更好的選擇!”
“更好的選擇?”
恩斯特聳聳肩眺望遠方,有些愧疚的說道:“不過這對於瑪拉會很不公平,婚姻上她理應有自己的選擇。”
“瑪拉?婚姻自己的選擇?”
即便恩斯特沒有明說,可是恍惚間博那羅蒂伯爵還是明白過來,一瞬間他激動的無以復加,小花彷彿察覺到自己主人的心情,原本老老實實臥在地上的它很快站起來汪汪汪的跟着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