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裝飾、金碧輝煌的宮殿,這裡的一切很容易影響到來人的心境,不過好像孫夫人是例外。√∟,其實想想也很正常,畢竟對方來自那個古老的國家,紫禁城、蘇州園林、頤和園、避暑山莊,這裡面的任何一項都是人間天堂,孫夫人也是見過大世面之人,她唯一有的估計也就是用欣賞的目光看待這異域風情的王宮。
伯特還準備看着眼前這位充滿東方魅力的女性鬧出一個笑話,可是人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這多少讓伯特有些不滿,但是這也讓他更加恭敬一些,人向來會崇拜強者,孫夫人雖然不是強者,可至少不是弱者。
恩斯特和孫夫人的第一次見面很是平淡,雙方說一些官方的話語就互相禮讓的坐下來,期間安妮甚至只是簡單的問候一句就不再多言。這裡的冷淡孫夫人自然能夠察覺到,可是她並不在乎,她來到這裡只是爲先夫的遺願而已,其他如何她不在乎。
“先夫曾經多次提到過恩斯特國王陛下您,他對您十分的推崇,認爲你具備拿破崙的勇武和智謀同時還擁有拿破崙不曾擁有的謙讓,當然我認爲您有至關重要的一想東西是拿破崙不具備的……”
孫夫人的話讓恩斯特不由挑挑眉,他對於這番話倒是不容置否,但是他更感興趣的是孫夫人對他的評價,即便恩斯特很不喜歡別人把他同拿破崙放到一起比較,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環境、地位也完全不同。當然。這些都沒有必要說出來。想必孫夫人也很難想象血統在歐洲的重要性。
“簡單來說就是人品。拿破崙先生沒有您這樣的人品。”
明明可以用其他的詞彙來說,可是孫夫人偏偏用人品,其中的譏諷顯而易見,只是她的話伯特和安妮並沒有聽懂,這也許就是東方語言的魅力,在他們的理解中孫夫人是誇讚恩斯特運氣很不錯、人也相當好。
雖然運氣很不錯也很讓他們不滿,可是相比較人品二字的含義,運氣倒也在他們的忍讓之中。這也是馬塞納這樣的政府部門官員不在這裡。否則就是一言一行他們都不會選擇退讓,這就是私人宴會和官方宴會的區別。
“從沒有人說過夫人您是一位善辯之人。”
輕笑中恩斯特微微反擊,孫夫人不再開口,她想說的已經說過,沒有必要非要把局勢弄得那麼緊張,畢竟再怎麼說她同恩斯特也不是敵人,只是對恩斯特有些不喜歡而已。
孫夫人不再開口恩斯特自然不會揪着這件事不放,想起今天邀請共進晚餐的緣由,恩斯特隨手端起紅酒示意一番一飲而盡,看到孫夫人也輕抿這纔開口說道:“有一件事讓我很爲難。相信這件事同夫人您也有一些關係。”
恩斯特的話讓孫夫人很是好奇,不過即便有些好奇她也沒有開口。即便她不是外加官,可是也清楚一旦自己開口那麼接下來就要處於被動狀態,無用於中的品嚐一口眼前的素菜,孫夫人點點頭彷彿很滿意。對方不接話恩斯特只能無奈的主動開口,本來就沒有準備用這件事要求孫夫人什麼,被動不被動倒也不重要。
“夫人已經來到華沙一段時間,也許有關遠東的局勢您還不瞭解,奉系剛剛退出中原爭霸,現在希望能夠獨立東三省,他希望能夠獲得我們的支持,爲此超過8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將會割讓給俄羅斯帝國,連同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八百萬人口。”當然這裡的割讓也不是真正的割讓而是“租借”,不過“租借”的意思誰不清楚?那幾百年的租期和直接割讓也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關於那位東北王的心思其實恩斯特他們都十分的清楚,什麼割讓、“租借”,其實都是緩兵之計,只要有一天能夠穩定下來,恩斯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位東北王還要拿回他送出的東西,他可從不是吃虧的性格。
這些自然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孫夫人已經驚呆在原地,她沒有想到那位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冷靜下來想一想也正常,畢竟現在奉系急需境外的支持,說明白一些現在的一些也是其他的軍閥們逼迫的,根本沒有誰對誰錯。
“國王陛下準備詢問我的意見?可是我並不認爲您會……”
“夫人,如何做是我的事,我只是想要聽一聽您的意見,這也是您的一個機會,如果您能夠說服我,我很有可能放棄這樣的誘惑,今天邀請您來到這裡已經表明我的態度,這件事我還沒有下定決心。”
那塊土地誰不想要,只是恩斯特真的不想落一個侵略者的名頭,這對於未來、對於國內的統治都不是什麼好事,畢竟一個不小心這就會遭到來自國內華裔的惡感,這可不是恩斯特想要的結果。
任何一個時期,正統性和法理都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如果不重要日本侵華時也不會故意弄什麼可笑的“理由”出來。“租借”雖然讓兩國政府的臉上都好看一些,可是一旦有外界因素,事情的發展趨勢會如何誰也說不清,有漏洞的事情恩斯特可不想做。
“我的身份告訴我,國家的任何一片土地都非常重要,我們不允許任何的分裂出現,即便是那可笑的“租借”,但是我的理智同時提醒我,也許那些百姓生活在俄羅斯的統治下會好一些,畢竟此時的國內……”
剩下的話孫夫人沒有多說,可是她的意思表露的很是明白,但是這並不是恩斯特想要的,他真正想要的是孫夫人在這件事情上幫一幫他,如果有孫夫人出面,那麼事情就好辦很多。恩斯特的意思不知道孫夫人猜到沒有,不過恩斯特猜測多半她是在裝糊塗。
“我說話向來直白,既然夫人裝作不懂,那麼我就解釋一下,我的意思很是清楚,那裡我會讓華裔自己治理,只有少數的顧問是俄羅斯內閣遣派,即便是這些我也儘量以華裔爲主,您將會是那裡的最高執行長官,我希望您能夠答應我的邀請。”
恩斯特的直言真的有些讓孫夫人意外,可是她畢竟不是普通人,只是一愣神就恢復正常,隨即開口說道:“那軍隊……”
“自然是四國聯盟皇家陸軍,夫人!”
開口之後孫夫人就知道自己問出一個十分傻的問題,可是恩斯特的態度也讓她不滿,這件事彷彿是對方在求她而不是她求恩斯特。不滿歸不滿但是孫夫人沒有理由拒絕這件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當地華裔的利益,她自認爲。
“夫人,我不喜歡“自己人”搞一些沒有必要的小動作,希望您能夠清楚這一點。”
話語中淡淡的威脅並沒有讓孫夫人害怕,她還是一副優雅的模樣,不過隨着宴會的進行她同安妮也開始有一些交談,即便交談的過程中免不了需要恩斯特進行翻譯,可是總體而言這次的宴會還是很圓滿。
宴會之後自有人安排送孫夫人離開的事情,伯特這個時候纔來得及開口帶着顧慮的說道:“陛下,這樣做真的合適?”
恩斯特沒有回答伯特的話而是反問道:“爲什麼不合適?她是最佳人選,統治那裡的同時我們還能夠獲得不錯的名聲。”
宴會之後的第三天孫夫人就離開華沙準備前往東三省赴任,俄羅斯帝國已經答應“東北王”的請求,政務交割也十分的快速,畢竟因爲日本和俄羅斯帝國的原因,“東北王”對那裡的統治就相當的薄弱。
瀋陽、吉林幾個地方成爲邊境線,不過俄羅斯帝國一向對“東北王”沒有進攻的意圖,幾個重要城市的安全倒是也不用太擔心,尤其是現在雙方正處於蜜月期,即將赴任這片土地的最高民政長官還是熟悉的孫夫人。
前往華沙和回來孫夫人的身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新“租借”的這片土地首府就在瀋陽的一旁,沿用滿清時期的地名,這裡也被稱之爲奉天府,大量的滿清遺少都遷移到奉天府,這倒是帶動起新城市的經濟。
兩個城市不過相隔幾公里,但是新建造的城市明顯有很大的區別,典型的歐式建築,街道上也隨着一些俄羅斯商人的到來到處都是轎車。不過這裡畢竟纔剛開始興建,沒有一絲一毫城市的模樣。
說起來孫夫人也算是創造四國聯盟第一個例外,那就是四國聯盟的第一位女總督。可惜這位女總督並不掌握任何的軍權,但是即便如此她在回到遠東地區的時候,四國聯盟官員、公民對待她的態度也完全不同,那位小小女僕可是非常高興。
孫夫人沒有自家女僕那麼的開心,她有很大的壓力,壓力並非來自恩斯特而是把八百萬華人百姓,如何治理好地方、如果讓他們生活的好一些都是孫夫人需要發愁的事情。天見可憐,她原來可一直都只是大家閨秀、賢妻良母的角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