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長官,他們大概還需要5分鐘到這裡。”
騎馬回來的哨兵一臉的焦急,面對這樣的情況安德烈不由搖搖頭,對方不過百餘人而他們同樣甚至還要多出一些,雖然都是新兵可也不應該這樣驚慌失措。
懶得再說些什麼,安德烈讓他去休息,隨後看向自己帶來的老兄弟,擔任連直屬軍士長的衛士點點頭開始下達準備戰鬥的指令。
博那羅蒂小鎮唯一道口:
一排排的沙袋和壕溝是戰爭必不可少的東西,因爲剛剛曾迂迴過來的緣故,安德烈特意在一側設置十幾名有稍許作戰經驗的青年在那裡,甚至在那裡安排兩名衛士。
臨時壕溝不是很深,但對方沒有火炮倒也已經足夠,兩排士兵蹲守在那裡隨時準備射擊,旁邊甚至還有一名鼓手。
一戰時期隊列中擁有鼓手和軍樂隊是正常的事情,甚至鼓手和樂隊成員還在軍隊的正式編制裡面,他們的重要性還要高過一位列兵。
一隻腳踩在沙袋上,安德烈舉着望遠鏡看着遠方靜靜等待着。
敵人出現在視線裡,青年們雖然看不清具體可是也能夠模糊的捕捉到一個個小小的黑影,青年們有些騷動,但是在軍官們的訓斥和安撫下慢慢恢復平靜。
安德烈伸出手,明白他意思的軍官們急忙督促自己的士兵們做好準備,只待安德烈的手放下就開始自由射擊。
同時馬塞納一方:
皮埃爾已經做好騎兵衝鋒的準備,可是誰想到馬塞納居然遲遲不下達命令,因此有些不滿的來到馬塞納身邊詢問道:“爲什麼不進攻?”
“蠢貨,難道你沒有看到他們已經臨陣以待?”
本來就不滿,經過馬塞納這毫不客氣的辱罵皮埃爾更是憤怒:“不過是一羣農夫而已,騎兵一衝鋒他們就會嚇到狼狽逃跑,這些年連意大利的正規軍我們都不畏懼,難道……”
“撤退!”
馬塞納懶得理會沒有絲毫軍事常識的皮埃爾,二話不說直接作出撤退的命令,可是他這命令卻徹底激怒皮埃爾。
“撤退?馬塞納,你的腦袋沒有壞掉吧!”
因爲嫉妒憤怒和不可思議的緣故,皮埃爾的聲音都有些尖銳,但是已經習慣的馬塞納沒有理會他,而是開始下達撤退的命令。
可……
期待洗劫博那羅蒂小鎮很久的士兵們怎麼忍受這樣的半途而廢?普通的士兵不適合開口,但是一些追隨馬塞納的老人們卻可以說兩句。
“馬塞納男爵,我們的糧食已經不多,而且現在意大利國王遇刺,這可是劫掠的好機會啊!”
看到下面士兵都一臉期待的模樣,馬塞納不能再保持沉默,看一眼憤怒未消的皮埃爾和下面不滿的士兵們,馬塞納只能簡單的解釋現在的情況。
“對方的指揮官很冷靜,不像是老巴扎利。而且一路上我都在猜測博那羅蒂家族怎麼說服的小鎮鎮長,讓他們放棄自己的防守營救博那羅蒂伯爵,現在看來對方可能有援軍、也有可能有一位英明的指揮官,但無論是那一種,對於我們來說都非常的不利。”
馬塞納他們這些叛軍不能同小鎮相比,人家損失一些可以接受但是他們不行,一旦損失過大那麼只剩下亡命他國一條路可以走。現在還能留在意大利是因爲他們手中有人、有槍,可以不畏懼小規模的意大利正規軍。
道理沒錯,但是很明顯他的話不具備什麼說服力,往日不敢進攻只是因爲對方的武裝力量是他們的一倍,而且很畏懼正規軍的堵截,但是現在不用怕!他們哪裡會因爲馬塞納的兩句話就選擇放棄?
“馬塞納,我看懦弱已經充滿你的腦海,你怕死不要拉着我們,士兵們,跟着我衝鋒!”
一拉胯下軍馬的繮繩,皮埃爾讓手下的騎兵們整頓好衝鋒的陣型,隨後伸出右手……踏踏踏,軍馬開始小跑。
125名騎兵跟隨皮埃爾前往的超過100名,看到這一幕其餘的幾名也忍耐不住,歉意的看一眼馬塞納追隨而去。
他們並不隸屬於馬塞納和皮埃爾任何一個人,只是因爲利益才聚集到一起,由於馬塞納和皮埃爾擁有爵位的緣故,他們暫時奉兩人爲首領,而在這個時候他們完全可以違背馬塞納的命令。
雖然只有100餘騎兵衝鋒,可是地面依然傳來微微的顫抖,這還只是小跑,待距離近一些開始衝鋒的時候,顫抖會來的更加猛烈。
1000米……900米……800米……
“預備……射擊!”
隨着軍士長的話,啪啪啪的步槍射擊聲音和硝煙浮現於小鎮關口處。
步槍的最佳有效射程爲400米,但是800米的時候依然能夠具備殺傷力,道路狹窄、衝鋒相對而言有些密集的情況下,一波射擊有六七名騎兵被擊中,超過三名墜落馬下生死不知。
“預備……射擊!”
第二波射擊的時候對方已經到達600餘米,隨着指揮官的手臂狠狠揮下,這一次被擊中的騎兵要多出來一倍,不過一些士兵也因爲瞄準的緣故有些跟不上節奏。
畢竟是新兵,面對戰馬的突然衝鋒他們顯得很是驚慌失措,此時沒有掉頭離開已經是萬幸的事情。
還有一波攻擊、最多還有一波攻擊士兵們就會忍不住逃跑,雖然還沒有發生,可是安德烈已經可以預料到。
“預備……射擊!”
已經到最佳射程,但是這一次的殺傷力卻非常低,因爲士兵們已經開始慌張,有一些甚至丟掉自己的槍埋頭在戰壕裡。
果然是廢物!
安德烈只能咒罵一句,隨後看着十幾名衛士們進行最後一波的射擊掩飾,隨後他們大聲喊叫着讓士兵們不要逃跑而是俯首在壕溝裡。
騎兵已經衝到安德烈他們的面前,安德烈也如同其他的士兵一樣趴在壕溝裡,期待着騎兵們的騎兵刀不會割到自己的身上。
刷刷刷……啊~
戰馬由腦袋上越過去帶起的風聲傳至安德烈的耳旁,他俯首的更厲害,而一些沒有經驗的士兵則因爲身體過高而被騎兵們的馬刀割出傷口、忍不住痛叫起來。
幸運的只是在後背上割出一道傷口,而倒黴的則被一刀割在脖子上的大動脈或者腦袋上,直接斃命!
默唸着時間,覺得對方騎兵已經全部衝過去,安德烈拿起槍對着背對着自己的騎兵開始射擊,而軍士長們的大吼也隨之響起,肉搏戰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