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情書

青澀情書

“蘇夏蘇夏,咱們昨天佈置的數學作業你寫了沒?”蘇夏剛到教室,王海燕和尤珍珍就圍了上來,一臉期盼的看着她。

蘇夏挑眉看着兩人:“你們昨天又沒寫作業?”

王海燕嘟了嘟嘴:“寫了啊,可是有幾道題太難了,怎麼算也算不出來。”尤珍珍也點頭接道:“是啊,好難的。我昨天做作業到晚上十一點多,後來實在熬不住就睡着了。”

蘇夏從書包裡掏出作業本,遞給兩人:“吶,作業。你們不要一味的抄,好歹抄的時候也看看過程,省的下次佈置類似的體型還是不會做。”

“知道啦知道啦。”尤珍珍嘴上應付着,一臉欣喜的接過作業本,先抄了起來。對於她來說,下次的作業和考試什麼的都還很遙遠,先把作業給寫完了,應付了老師今天的抽查再說。

作業本被尤珍珍拿着,王海燕在等她抄完。蘇夏把語文,英語等作業本先交給了學習委員,然後坐在座位上,隨手掏出一本書,支着手臂坐在那發呆。

前天她剛剛將開彩票投注站的事情對父母做了一個提議,昨天蘇建國就去彩票中心問了開站的投資和程序,而今天一大早更是在單位簽了個到就離開,去市區熱鬧的地方找門面去了。連沈素梅都驚訝於他辦事的風風火火,怎麼說呢,在這件事上面,辦事快效率高是一件好事,因爲開這種彩票投注站,就是在跟時間做買賣。你開的越早,選的地點越好,就越容易在本市的彩民心中樹立起地位,這樣哪怕以後在你附近開了同樣的彩票投注站,他們也會念舊,到熟悉的地方去買。

開彩票投注站這件事是蘇夏清楚知道其中利益的,她明白投資越大,就報酬越高的道理,蘇建國辦事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但是,如果他們要創業的是一項蘇夏並不瞭解的生意呢?如果是其他的,蘇夏根本無法判定到底會不會盈利的生意,蘇建國的這種貿然和根本不懂得深思熟慮的手法,很有可能不僅一分錢賺不到,還會將本錢都投進去。

蘇夏是蘇建國的女兒,根本不可能跑到他面前說:爸爸你辦事太沖動了,一點都不考慮後果,你應該多想想,深思熟慮一點,否則以後肯定會遭遇到挫折的巴拉巴拉。而她本來想將這些事情都告訴母親,讓母親多勸誡父親一點,就算以後成功了,再找到新的商機的時候,切記衝動。可是她跟母親說了半天,沈素梅卻認爲蘇夏是在後悔自己給父母提議開彩票投注站的事,是她自己也不確定這個東西到底能不能賺錢——所以蘇夏跟母親,很牛頭不對馬嘴的,各自將對方的話理解出了其他的意思。

沈素梅慌張張的問蘇夏到底有沒有把握,如果沒有的話,她就要把蘇建國找回來,家裡也不開彩票投注站什麼的了,就這樣老老實實的上班掙錢多好。蘇夏當時無語極了,費盡心思將母親安撫住,她也只能自己神傷幾分了。不過好在這個彩票投注站只要經營的好,完全可以一直做下去,而蘇建國自己只要也不去找些稀奇古怪的商機,家裡的經濟條件完全可以就此好轉。

蘇夏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累——爲了以後父親以後可能的出軌而疑神疑鬼,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爲了父母之間的關係每天冥思苦想好的解決辦法,又爲了能夠改善家裡的條件而不停的想點子,還要學習,還要寫作……天啊,老天讓她回到13歲,不是爲了給她機會,而是爲了再次折磨她一次的吧!

“夏夏,夏夏?!”王海燕叫着蘇夏,卻發現某人已經神遊天外。她忍不住搗了搗某人的胳膊,放大了音量道:“蘇夏!”

“啊?”蘇夏回過神來,看到王海燕:“怎麼了?”

王海燕將蘇夏的作業遞過來:“你的作業,我寫完了。”

蘇夏“哦”了一聲,接過作業本,遞到學習委員那裡,然後又幹坐着不動。不過沒多久,她就發現王海燕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蘇夏扭過頭問王海燕:“你怎麼了?”

王海燕表情詭異的說:“你沒發現?”

蘇夏:“什麼?”

王海燕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拉着椅子湊近蘇夏,小聲說道:“我剛看到你的書桌裡有一封信,是粉紅色的。好像是情書來着……”

“什麼?!”蘇夏一下子沒忍住,高聲驚訝道。

班裡正在早讀,此刻聞言,兩人附近的好多同學都一臉驚訝的盯着二人。蘇夏有些尷尬,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後一把將自己的書包從書桌裡抽出來,順便帶出了一封信,粉紅色的。

蘇夏捏着那封信,神色詭異的好像看到了ET。王海燕的表情則在瞬間變爲興奮無比,她激動的左顧右盼,嘴裡唸唸有詞:“誰寫的誰寫的?是誰寫的?!”在她的眼裡,班裡每一個男生都有作案動機。

生平第一次接到情書這玩意兒,蘇夏的第一感覺竟然是:這是有人在惡作劇她吧——她越看越覺得像。班裡不是沒人弄過這樣的惡作劇,有些男生或者女生總喜歡製造出一封所謂的情信,然後放在他們看不順眼,或者是想惡搞的同學桌子上,看着那人接到情書後激動害羞等種種反應,然後在暗處哈哈大笑,並且將這種樂趣分享給其他人。

而蘇夏自問平時在班裡都乖乖的,雖然從沒和誰走的太近吧,卻也一個人都沒得罪,最有可能製造出這封情信的人,恰恰就是坐在自己左邊的王海燕——這孩子天生八卦嗅覺異常發達。可是看她現在的這副激動不已的樣子,蘇夏又開始懷疑自己的直覺:呃,難道不是她?

王海燕在猜測一番無果後,又將目光投向了蘇夏,興致勃勃的提議:“拆開看看嘛。”

蘇夏直接將信又放回了書桌:“八成是誰惡作劇,我還是等放學了找個垃圾桶扔了吧。”

“別啊!”王海燕激動的一把將信搶過去,“你不看讓我看看嘛!我真好奇是誰給你寫情書誒。”

蘇夏滿臉的黑線,她睨着王海燕:“你怎麼這麼激動?”

“呃……”王海燕摸了摸腦袋,故意傻笑道:“我好奇嘛。”

蘇夏覺得王海燕有點可疑。她看着王海燕拆開情書,然後逐字逐句的看完,最後的表情定格爲兩個字:失望。她的這個表情讓蘇夏直覺的認爲她應該知道點什麼,但是很明顯,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期。於是蘇夏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你覺得是誰寫的?”

王海燕立刻一臉失望的回答她:“我覺得是嚴楠,可是沒署名誒——啊!”她怒目圓瞪道:“你套我話!”

而蘇夏這時候已經囧了。她從王海燕手裡拿過信,看了起來,嗯,字跡很幼稚,有點潦草,但是字體很大很剛正,看起來確實像是男生的手筆。紙張不小,字數卻不太多,大概是由於字體大的緣故。當蘇夏審視完表層的字跡字體等等去看正文的時候,她樂了。

倒不是嘲笑這寫信人的文筆之類的,而是他的語氣和用句,都給蘇夏一種在看言情小說般的感覺,肉麻兮兮的。什麼“你烏黑的長髮,水靈靈的眼珠彷彿會說話一般……每次看到你,我都激動的像抽了大煙……不要問我是誰,問了也不告訴你……如果你同意接受跟我處朋友,就回一封信放在你座位那,我會去取的……”

據蘇夏自我觀察,她的頭髮可一點都不長,頂多到肩膀,而且也不是黑漆漆的顏色,她的頭髮可是正兒八經的栗色。還有,水靈靈的眼珠……- - 這句話讓蘇夏看了連眼睛都不敢眨了。“激動的像抽了大煙”……她覺得她要笑死了。

越看越可樂的蘇夏還真咧開嘴笑了,王海燕壞笑着看了她一眼她,打趣她道:“收到情書激動的不能自已了?”

蘇夏憋住笑,將情書塞到王海燕懷裡,道:“你自己瞅瞅信裡的話,實在是太有趣了,我樂的不行。”

王海燕對着信封瞅來瞅去,都沒瞅出蘇夏所說的“可樂”在什麼地方,在王海燕的認知裡,這就是一封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情書。她問蘇夏:“你要回信麼?”

“當然不。”蘇夏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道:“王海燕同志,現在組織上要對你的忠誠度進行審覈。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嚴肅認真的回答,不能有任何的隱瞞。坦白就從寬,不坦白嘛……”她眯了眯眼:“我會怎麼對待你,你懂的。”

王海燕轉了轉眼珠子:“什麼問題?”蘇夏扭頭盯着她:“嚴楠,是怎麼回事?”

“呃……”王海燕支支吾吾。

蘇夏擺擺手:“行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王海燕一臉的不信:“你真不想知道?!”

蘇夏一臉無奈的看着她:“我真不想,一點都不想。”嚴楠她是知道的,班裡那個學習很好,長的也不錯的男生,很活潑,非常能說會道的樣子,跟誰都處得來,班裡大部分女生跟他關係都不錯。王海燕早在以前就曾經打趣過嚴楠喜歡她,但是蘇夏根本沒放在心上——現在這個年紀的男女生都有點太敏感了,只要是班裡關係不錯的男女生,幾乎都有緋聞傳出。而且這情書又不是他寫的,蘇夏自然對王海燕的人云亦云沒多大興趣。

王海燕也沒想到蘇夏一點都不關心嚴楠喜歡她的事,盯着蘇夏看來看去,只好搖着手裡的情書道:“這個怎麼辦。”

蘇夏頭也不擡的說:“你人工銷燬了吧。”

王海燕一臉的不捨:“那多可惜啊,難得有男生給你寫情書。”

蘇夏聽的滿頭黑線,怎麼根據王海燕這語氣說的,她跟沒人要似的?

就在王海燕對這封情書的處理猶豫不決的時候,橫空突然冒出來一隻手,將那封信奪了過去。“哈哈!居然有情書!王海燕快說,這是誰寫給你的!”

王海燕着急的去跟尤珍珍搶那封信:“給我給我!那不是我的!”

尤珍珍跟她打鬧慣了,也不怕她。仗着自己個子比王海燕高了一點,舉起信一邊躲着王海燕一邊看,等她看完之後,居然大聲叫道:“什麼!是寫給蘇夏的?!”

全班的目光“刷”的一聲,全衝着蘇夏射了過去。

蘇夏坐在自己位子上,臉部肌肉抽搐。她面無表情的盯着懊悔不已的尤珍珍和王海燕,恨不得一下子把她們兩個全捆綁抽打,然後都給丟到護城河裡去。

尤珍珍和王海燕咬着脣,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將信放在蘇夏座位上,然後跑回自己位置當鴕鳥。全班的人都盯着蘇夏,她甚至可以聽到有人正在低聲的議論着……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蘇夏看了看腕上的表,距離正式上課還有五分鐘。她拿起信,兩隻手搓在一起揉了揉,粉紅色的紙張頓時變成了一個紙團團,蘇夏目測了一下距離,手臂輕輕一揮,全班目視着這個粉紅色的小紙團“嗖”的一聲,落在了講臺角落裡的垃圾桶裡。

王海燕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唾沫,她看了看垃圾桶,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蘇夏,不知爲何有,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和尤珍珍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決定中午放學後一定立即坦白道歉,爭取寬大處理。

蘇夏淡定的扔完紙團,從書包裡拿出第一節課要上的課本,隨便翻開一頁,看了起來。忽然,她覺得好像有道視線一直盯着她,於是就微微扭了下頭,順着那道目光看了過去……十三歲的小男生梳着規規矩矩的學生頭,穿着校服,個子還未發育,不太高,臉龐出人意料的長的有幾分圓潤可愛。

他此時正直愣愣的盯着蘇夏,眼神都不帶轉一下的,蘇夏覺得有些微囧,於是對着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沒想到嚴楠立馬紅了臉,轉過去了頭。蘇夏距離他不遠,只隔了兩排,甚至可以看到嚴楠紅到透明的耳根。

蘇夏更加囧囧有神的回過頭,卻突然發現老師已經走進了教室,此時正站在講臺上,微笑着瞅瞅自己,再瞅瞅嚴楠,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英語老師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性別男,思想很開放,不僅不覺得早戀有什麼錯,還經常在課堂上進行對話小組練習的時候點名由男女搭配着進行,如果男女生一起出了什麼意外狀況,他絕對是笑的最歡暢的那個。

蘇夏英語學的很好,與老師關係也不錯,現在看到他的表情,早知道這廝的思想已經瞬移到了“美好純潔的初戀”什麼的上面……不用猜,光看他那一臉曖昧的笑容就知道了。蘇夏朝天翻了個白眼,心中哀怨萬分。她那純潔美好的名聲啊,一下子在同學和老師眼裡全都變了味兒。

到了下午放學,給蘇夏寫信的那位男生依舊沒有出現。蘇夏當然沒有回信,不論這封信是真的還是惡作劇,她都在心理已經將它斷定爲一場“惡作劇”了。她的時間有限精力有限,雖然那人在信中只是提到了讓兩人先交一個朋友,但是,她可沒有心思在現在與別人玩一場“猜猜猜”或者是做筆友之類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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