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河西上

河東河西 上

蘇夏覺得,母親沈素梅這幾天的精神狀態有點異常:收拾東西嚐嚐丟三落四,轉身找個什麼東西要找上半天,然後才記得是自己收起來了。∮∮小說網∮?吃飯吃到一半,碗裡還有半碗米飯呢,就說吃完了要去洗碗。自己一個人坐着,不知不覺的就能發起呆,而且老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她,直把蘇夏看的心裡直發毛。而且還總愛問蘇夏準備往哪兒上高中,是在A市呢,還是去z市呢,考大學呢,準備考到哪一所大學?

難道母親是得了家長考前焦慮症?……有點扯淡了。先不說按她現在的成績來說,無論考什麼學校,母親都不必爲她操心太多。光是按年齡算,她距離中招還有整整一年多呢!距高考更是有四年多之久!母親怎麼可能這麼早就開始焦慮。

所以,唯一的解釋是:母親心裡有事情在糾結,而且瞞着她。

會是什麼事呢?蘇夏想。能讓母親覺得不好意思或者是不能告訴她的,除了姥姥家的某些糾紛,就只能是關於父親蘇建國的事情了。

而據她這陣子的觀察,姥姥家一直都和和睦睦的,就算是姥姥住院的治療費高昂,母親也自己掏出來了一半,剩餘的錢數均攤到舅舅和兩個姨媽身上,並不多,而且姥姥的子女們都孝順,不可能因爲錢的事情生氣。其他生氣的徵兆,蘇夏也一點都沒看出來。

難道是因爲父親蘇建國麼?難道,父親又來找母親了?是來要錢,還是……

蘇夏的心態複雜了。據她自己的瞭解,父親雖然和母親已經離婚了,而且有着國企單位工人的高福利,和一家彩票投注站,但是日子過的並不算舒心。這些都是她無意間聽家屬院的那些阿姨們閒聊,或者是她們有意告訴她的。

在家屬院住着的這些家庭婦女們,一多半都對沈素梅母女持着同情態度。因爲她們和沈素梅之前的境況都是一樣的,同樣是別人的妻子,孩子的母親,而且她們之中有很多人的條件甚至趕不上沈素梅,沒沈素梅漂亮,也沒工作,是實實在在的家庭主婦。

這些年紀活到了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對二奶小三是最爲痛恨。她們的這個年紀,上有老下有小,老公還年富力強,自己卻已經人老珠黃,再加上有工作的人很少,大多都在家裡看顧老人孩子。如果像蘇夏家裡一樣,也有一個狐媚的女人來把家裡的男人迷得三魂丟了七魄,那真是辛辛苦苦澆水灌溉了幾十年的果實,到了成熟期卻被人給偷走了!

而就發生在身邊的,一個狐媚女人硬生生的將蘇建國沈素梅蘇夏三個人的家庭生活給破壞了的真實事件,更是讓這些女人在八卦的同時擔心不已:要是自己家的那位也遇見了這麼個賤女人,那自己這家庭,能守得住麼?

或許是因爲同病相憐的緣故,這些家屬院裡的阿姨們除了在沈素梅剛剛離婚後,嘴碎過她們母女二人一段時間,後來竟然主動跟她們站在了統一戰線上,對孫紅麗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平時沈素梅在家的時候,總有些阿姨們來串門,坐在蘇夏家裡沙發上,進門先說:蘇夏的爸爸老蘇,這季度的任務沒有完成,獎金被扣了,但是基本工資加上保底,也有七八百了云云。或者是,聽說老蘇把家裡的財政大權交給那個女人了,嘖嘖嘖,那個女的真不是個會過日子的,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花紅柳綠,但是卻捨不得給老蘇買一件衣服……如此如此巴拉巴拉,總要把蘇建國和孫紅麗兩個人貶低一通,然後詛咒他們:以後肯定沒有你們母女倆過得好!

對於這些阿姨的八卦行徑,說實在的,蘇夏是又愛又恨。恨的是她們不停的在自己和母親面前說起父親和那個女人,蘇夏擔心這會引起母親的傷心,她總希望母親能通過時間的流逝忘了這一切傷心的事,然後再也不要想起來。但是不可否認,她同樣是愛着這樣八卦的行爲的,因爲她可以聽到很多很多關於他們兩人悲慘的事,讓蘇夏由心底生出一陣快意的感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總有追悔莫及的時候!

蘇建國和孫紅麗兩個人過的不好,是自從母親和他離婚,蘇夏就預見到的,她也一直等着他們倆能真正“開花結果”。

蘇建國是什麼樣的人?好吃懶做,好逸惡勞,本事不大吹出來的牛皮不小,而且凡是都愛挑針揀刺,動不動就喜歡發脾氣,愛酗酒,愛女人……一切男人擁有的缺點,他大多都有。而且極其大男子主義,不做飯,不做家務,從單位回到家,就一定是要享受。而且萬事都要別人把他伺候的週週到到的,一點不如意,就要發脾氣。

而孫紅麗呢,蘇夏同樣瞭解她。愛購物,愛花錢,愛漂亮,性情刁鑽,愛打麻將。廚藝糟糕的一塌糊塗,從前蘇建國住在她那,他們總是上街買着吃的。這個女人同樣的好逸惡勞,每天不是花錢就是搓麻將,恨不得一天到晚只享受,讓她研究廚藝打掃房間?得了吧!

從別人口中得知蘇建國和沈素梅剛剛離婚,就和孫紅麗領取了結婚證的事情之後,蘇夏就一直在等待着。等着這兩個人的生活徹底被柴米油鹽醬醋茶所籠罩的時候,生活會給他們真正的考驗,讓他們這對剛剛組建好的家庭變的不堪一擊。

上輩子的蘇建國之所以能夠和孫紅麗在一起過那麼長時間,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他沒有拋棄下和沈素梅蘇夏的這個家庭。孫紅麗是不會給蘇建國做飯洗衣服的,蘇建國去她那邊過夜,都是在家換好了衣服再去,然後他們的一日三餐都是買着吃。在那邊過幾天,蘇建國覺得舒坦了,就又回家來了,那時候沈素梅就得伺候他吃飯洗衣,再次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而那時候因爲孫紅麗更懂得討好男人,所以蘇建國從來不去想,是誰每天把他照顧的這麼周到,是誰每天給他做好吃的飯菜,他那時候的眼睛裡全是和孫紅麗在一起的逍遙日子,和他的寶貝兒子蘇寶!

但是,如果少了沈素梅的照顧呢?如果沈素梅不再細心關照蘇建國的衣食住行,孫紅麗可能將他照顧的跟以前一樣周到麼?不可能!

好吧,雖然他們現在是有了點錢,可以去街裡買吃的用的。但是,人可能一天都在外面吃,三天五天在外面吃,但是絕對受不了十天半個月的,或者更長的時間,頓頓都在外面吃,那樣胃根本受不了!還有洗衣服,就是再有錢的人,也不可能買回來一件衣服,就穿髒了扔在那永遠不管了!

除了母親沈素梅,蘇夏一直不覺得能有第二個女人可以忍受得了自己的父親。上輩子是自己還小,還自私,很且很多事情都不懂,那時候覺得父母不離婚是最好的。現在她卻看明白了,離婚了也好,離婚能夠讓父親看到事實。有時候人不失去某些東西,是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的。

算着時間,父親也已經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過了幾個月了,也應該體會到和孫紅麗生活的“其中滋味”了,現在反悔,是很有可能的——蘇夏篤定,八成父親這陣子已經後悔了,或許還揹着她找了母親,所以母親這幾天纔會顯得那麼煩惱,總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父親會找母親說什麼呢?蘇夏猜測着,要求復婚?應該不可能吧,孫紅麗的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呢,父親再後悔再懊惱,爲了還沒出生的孩子,總是會忍耐一兩口氣的吧。那麼,就是爲了錢了?很有可能!當孫紅麗和蘇建國兩口子,開始爲了做飯做家務等事情苦惱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而會想出點歪門邪道的辦法,比如說——請個保姆,就什麼家務活都解決了。而且孫紅麗現在在孕期,她提出請保姆的要求,也不算太過分。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想的通了:蘇建國和孫紅麗平時一日三餐的花銷,孫紅麗開美容院的裝潢費用,她生活奢侈享受需要的錢,再加上要請保姆,還有未來孩子出生後需要的花費——那就是再給蘇建國一個投注站,他每月掙的錢也不夠啊!

所以,父親找母親,八成是要錢來了……恩,一定是這樣!

自從起了這麼個念頭,蘇夏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有理的,所以在又一次,母女兩個吃完晚飯後,沈素梅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時候,蘇夏先開口問道:“媽,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沈素梅一驚,隨即遮掩道:“沒,沒啊。我能有什麼煩心事……沒事兒。”

蘇夏狐疑的瞅着母親:“可我總覺得你這幾天有些不大對勁,好像有事在瞞着我一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沈素梅看着蘇夏,猶豫了半天,嘴巴有時候張開,又時候又合上,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蘇夏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母親說話,於是忍不住問道:“是不是……”

沈素梅立馬像是被嚇着一樣驚了一跳,坐都坐不住了,看了蘇夏一眼,她就緊張的低下了頭。她雙手攥着,低着頭咬着嘴脣,心理面想着:無論女兒怎麼說自己,自己都不能否認!她真是一個壞女人!剛離婚半年都不到,就和女兒兩個人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就得了,非起這種再婚的心思!真是……也不知道女兒是從哪裡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今天難道是要興師問罪麼?不管女兒說什麼,自己都要應着。以前想過的種種都拋開吧,她這一輩子也就蘇夏這麼一個貼心的女兒,就算是再婚了遇見一個好男人又能怎樣?橫豎,自己就聽聽女兒的想法,她支持自己的話,自己就試着去和施興中相處相處,而如果女兒不願意,那麼,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和施興中接觸了!

左思右想着,沈素梅仍然下了這麼一個決定。她的一輩子都是爲別人而活,以前是爲母親,爲家庭,後半生是爲女兒。別人都說她活的沒意思,一點不爲自己着想,其實,爲女兒全心全意的奉獻自己又有什麼不好呢?特別是這個女兒還這麼的孝順。沈素梅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委屈的,也沒覺得自己就一定要去爭取——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別人也劃不着怒其不爭的來說她,橫豎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罷了。

這麼一想,沈素梅又不緊張了,變得淡定多了。她看着女兒,靜靜的等待着女兒要說的話。

蘇夏問母親:“是不是,爸爸他來,問你要錢了?”

沈素梅一愣,沒反應過來。

蘇夏看母親的表情,以爲自己說對了,於是繼續道:“我看你這幾天都坐臥不安的,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但是姥姥現在病情穩定,恢復的也很好,應該沒什麼讓你操心的地方。又一想那邊……我覺得,是不是爸爸他,又來找你了?”

沈素梅搖搖頭:“不是。”

這下換成蘇夏驚訝了,她瞅着母親,問道:“那您這幾天爲什麼心情不好?”

沈素梅聞言臉都要紅了,她攥着雙手,一會兒看看女兒,一會兒低低頭,就是說不出來,神情簡直如同二十許歲的年輕人一樣扭捏。

蘇夏哪還不會看母親的臉色!她幾乎是瞬間就清楚了母親臉色中曖昧不明的神情,靜思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這兩天去醫院時,姥姥曾經意味深長的拉着她,問她想不想到北京去上高中,還說那裡是首都,世界更大更寬廣,蘇夏肯定適合生活那裡。除此之外,姥姥還囉囉嗦嗦講了一大堆,但就是沒明確的表示她說話的目的是什麼,當時蘇夏還只以爲姥姥是閒着無聊找人聊天,只是笑着應承了幾句。但是現在一看……她頓時明白了。

先是爲自己之前對父親無恥的猜測而感覺到羞愧,蘇夏繼而微微睜大了眼睛,看着母親笑道:“施叔叔……去醫院看姥姥了麼?”

沈素梅被嚇了一跳,她驚疑不定的看着女兒,問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姥姥跟你說什麼了?”

見到蘇夏搖頭否認,沈素梅才長出一口氣,繼而有些緊張,她看着蘇夏,問:“你都明白了?”

蘇夏點點頭,很自然的笑道:“其實上次就明白了。只是那時候媽媽和我都對施叔叔的朋友沒好感,所以我以爲沒什麼希望了。但是現在看來,施叔叔的未來還是很光明的嘛。”

沈素梅緊張的看着蘇夏,真心道:“媽不管別人,媽只在乎你的看法。夏夏,媽問你一句話,你,你想讓媽再婚麼?”

蘇夏微微一笑,說:“媽,你先回答我。再婚的事,是施叔叔提出來的麼?什麼時候,在哪裡?姥姥知道這件事麼?”

沈素梅說:“他半個月前來醫院看過你姥姥一次,然後我們一起出去吃過兩次晚飯。你姥姥,跟他交談的還算愉快。再婚的事……他沒有明說,不過大概也是那個意思,他說我們倆年紀都不小了,如果在一起,就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他說希望以後他主外我主內,他回家能有口熱飯吃,我呢,在外面能有個男人做後盾……”

嘴上不說,蘇夏也看得到,母親的眼中其實是心存嚮往的。想想也是如此,母親年少時候就嫁給了父親,如果不是因爲種種變故,父母終於離了婚,那麼她一輩子也就只能經歷這麼一次婚姻了——還是畸形的不平等的婚姻。在這個婚姻中,母親一點幸福都享受不到,現在解脫了,又遇見施興中這樣風度翩翩溫文有禮的男子,對真正的琴瑟和鳴的婚姻生活產生嚮往,也不是不能不應該的事。

母親再婚,她是不反對的,每個人都有各自追求幸福的權利。但是,施興中這個人……雖然相處起來確實得體的很,風度好,學問高,人品看起來也不錯,但是,誰知道他本質上是不是如此的一個人呢?畢竟,他不是A市人,正常的社交圈子不在這裡,蘇夏她們就是想打聽也打聽不到。

古往今來,人們之所以追求婚姻中的門當戶對觀念,一個是生活習性和環境差不多相通,夫妻之間不易有矛盾。二也是因爲生活階層相通,容易打聽婚姻中另一方的人品性格,看看是不是好相處的那種類型。

算起來,施興中和母親認識不過幾個月而已,見面不超過十次……怎麼就定下了要結婚的心思了?不是蘇夏愛多想,實在是因爲這件事關係到母親,讓她忍不住不多想。

於是她問:“那媽媽呢,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姥姥又怎麼說?”

沈素梅說:“我當時只說要再考慮考慮,還要聽聽你的意見,只要你不希望媽再婚,媽就不會結婚。他說一切都先等我回復再說,還說……還說如果夏夏你反對,他就希望能請你出來吃頓飯,再聊聊。”

蘇夏挑眉,果然是好聰明的一個人!

“至於你姥姥,她說,呃……”沈素梅望了蘇夏一眼,才說:“她只是說施興中人不錯,條件也好。能,能對我們母女好。”

蘇夏鬆了一口氣。姥姥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應該多少是有點看人的眼力的——起碼比他們厲害。而且姥姥確實是一個聰明睿智的老人,她能夠說這個男人不錯,那應該就是真的不錯了。想了想,蘇夏還有一件事放不下:“那,施叔叔有沒有提過,如果你們結婚了,要定居在哪個城市?”

沈素梅開始臉紅了,她手足無措的看了女兒一眼,卻發現女兒眼中慢慢的都是關切和認真思考的神色,並沒有挪揄自己一分半點,於是也安心了點,說:“他沒說這個,只是說在z省的這期工程完了,就要回北京了。”

蘇夏思考道:“那麼,就是定居在北京了?那咱們的網吧怎麼辦?A市正是在建設的時候,商機無限,難道真要我們母女倆跟施叔叔一起去北京,靠他養活麼?這可不行!女人怎麼能沒有一份穩當的收入!”

沈素梅想想也是,皺起了眉頭:“那咱們不去了,就留在A市吧。”

蘇夏笑了,拿眼瞅着母親,打趣道:“那你的意思,是讓施叔叔來A市投奔我們?聽說施叔叔還有一個女兒呢,那這他能答應?”

沈素梅覺得腦袋快要亂死了,她忙擺手道:“連個頭緒還沒呢,夏夏你想的也太多了。咱們不說了不說了,等時候到了再談吧。”

蘇夏聞言笑了笑,心裡卻想着,最近這幾天,她得見一見這個施叔叔纔是。母親臉皮薄,有好些問題她都問不出口,比如說倆人結婚後定居在哪兒,怎麼安置她們母女,A市的產業怎麼辦,以及母親的工作她的學業……這些,她都可以仗着自己臉皮厚,一個個的問個明白。

只是沒想到,還沒等蘇夏見施興中一面呢,她的父親,蘇建國就已經爲了她,找到了學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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