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擠一塊兒了?”
李源開門後,看到來人,既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趙金月氣呼呼的擠進了門,傻柱則一臉尷尬,天已經黑了,都能感覺他老臉黑紅。
李源笑呵呵的讓他進來後,關上了門,問道:“趙金月,這是你又想出的幺蛾子?”
趙金月忽然覺得自己好蠢,幹嗎非得去招惹這麼個聰明人?
都怪她爹她媽,聽說許大茂房子事後,就挑唆她弄到手,分出一間來好給她兄弟結婚用……
現在看看,人家一個眼神就把她看的透透的。
趙金月學聰明瞭,直白道:“源子,今兒是我做的不地道,要打要罵要啐都隨你,我要吱一聲我就是丫頭養的。房子是我爹媽啜叨我要的,要給我弟結婚用。現在看到我要被送去三線了,他們倒是不敢吱聲,灰溜溜的跑了。我算看清了,這就是親人。往後,我就當沒爹沒媽了。我要跟傻柱過,求你放我一馬。”
李源滿臉無語的看向傻柱,道:“你搞什麼鬼?”
傻柱“嗐”了聲,還是臊的擡不起頭來,低着大腦袋道:“許大茂一家現在快恨死她了,真要跟着去了大三線,她非得被折磨死不可……”
李源氣笑道:“你猜我信不信?”
傻柱差點沒憋死,一臉生不如死的樣子。
趙金月要潑辣的多,她道:“傻柱摸過我,他不要我的話,我就去告他耍流氓!”
李源呵斥道:“別瞎說!你自己往柱子哥身上擠的,我可以作證。”
傻柱聞言,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李源覺得不對勁,艹了,這孫子該不會……
果不其然,就聽趙金月冷笑道:“你自個兒問他,摸了沒有?那晚上在公廁門口撞一起了,他扶我起來的時候往哪摸呢,摸了多久?手還……”
“得得得得!”
李源打斷這瘋婆娘的話,對傻柱道:“你真想娶她?想好了,你弄不過她。”
傻柱沒明白:“她能把我怎麼着啊?”
他又不是許大茂,趙金月可打不過他。
李源冷笑道:“你聽她現在說的好聽,和趙家人往後就各走各的了,往後跟你好好過……等她不用去三線了,用不了幾天她老子娘過來一哭,馬上就和好。”
傻柱嘿嘿笑道:“和好就和好唄……她家條件不差,許大茂那孫子賴人家多少吃的。源子,哥哥今兒求您一回,幫個忙。”
李源生生氣笑,道:“條件不差,那還算計我的房子?你信不信,你倆真結婚了,雨水那間房很快就改姓趙。等後院聾老太太沒了,她那大房也得姓趙。”
傻柱嚇一跳,看向趙金月。
“屁!”
趙金月不認道:“那房都是留給我們倆孩子的!你給我看過,說我能生,宮是活的,肯定是許大茂的種不行!傻柱那麼壯,還不得三年生倆?我自己孩子那麼多,哪有房子往外分?”
見傻柱一臉意動的模樣,李源也懶得再說。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作爲朋友,該說的他都說了,再攔心裡就要起疙瘩了,沒必要。
老話說的好:勸賭不勸嫖,勸嫖兩不交。
這是有道理的,李源覺得沒必要去挑戰這些前人用無數事實總結出來的經驗規矩。
他點頭道:“成,既然柱子哥你開了這個口,我可以去給趙金月說個情,就當送你們結婚的禮了。這禮夠重吧?”
趙金月連連點頭道:“重重重!”
她海松了口氣,只要能不去那些深山老林的鬼地方,她都認。
可惜了,原本是想能和李源搭夥過日子的。
現在,就只能找個傻大黑粗了……
李源卻看着傻柱又嘆息一聲道:“柱子哥,咱哥兒們算是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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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聞言難過壞了,都恨不能剛纔沒進這門兒!
李源也覺得鬱悶,傻柱不管渾也好壞也罷,從頭到尾對他高低不錯。
這個情分,按理說李源應該珍重。
但是今天趙金月點出那番話來,要不是他事先有所準備,還真要吃個悶虧。
趙金月和她孃家人是明晃晃的來逼他嚥下這個啞巴虧來了。
就這樣放壞人一馬,不是他的做人風格。
所以,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趙金月和她背後的趙家。
重活一世,面對濤濤大勢他苟就苟了,畢竟在不讓改變歷史大勢的前提下,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得苟。
可一羣王八犢子們也想讓他憋屈,那他還活個什麼勁?
傻柱這幾年的情分這次算是耗盡了,後面就再不用顧忌什麼了……
做人嘛,就該這樣,只有恩怨分明,才能心裡通透,爽利自在!
太大度了不行,聖母婊似的,造福別人委屈自己,純屬沙漠裡的雕。
只記仇不記情分也不行,做人總還是要有些人情味,不能一身人渣味。
至於今後和傻柱的關係到底如何,還要等他出手收拾了趙家和趙金月後,看看傻柱的反應如何……
傻柱要是選擇站在對立面,那李源也不會講什麼哥兒們義氣,該出手就出手。
收拾趙金月簡直不要太簡單,過幾年只要以許大茂的名義寫封信,講講她是如何用眯眯偷食品廠食物帶回趙家,趙家一家人吃的肥頭大耳就行。
三年過去不遠,任誰看到這樣的事,都會恨的咬牙。
毒可能是毒了點,可不毒怎麼解恨……
……
黑芝麻胡同,宋家。
李源到來時,王亞梅正在硬逼着宋鋌打電話,要給婁家施壓,讓某些人好好嚐嚐鐵拳的滋味。
聽李雪梅講的時候,李源好懸沒出一頭冷汗。
他忙勸王亞梅道:“親姨欸,您可饒了我吧!這事兒錯不在別人,是我沒當好丈夫,沒當好父親。再說離都離了,只要對孩子好,能時常見到孩子,我都認了。我確實忙……”
李雪梅好奇道:“不是說你在軋鋼廠都已經不接診病人了,去藥房上班了嗎?藥房也忙?”
李源道:“我在藥房做試驗研發新藥,這兩年正處於關鍵時刻,真沒時間照顧家裡。”
王亞梅怒道:“那就離婚?這是什麼道理?都像她這樣矯情,還能剩下幾對夫妻?果然是資本家家庭里長大的人,自私自利,忒不像話!你也是,當初怎麼勸你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
李源苦笑道:“王姨,您消消氣,不提了……”王亞梅哪能消氣,這年月可不是幾十年後,離婚跟下館子吃飯一樣隨意,眼下離婚個人名譽都會受到很大傷害,她怒其不爭道:“不提你來幹什麼?”
她還以爲李源是來找她和宋鋌幫忙出氣的呢!
不過很快她又反應過來,追問道:“你還把湯圓給她了?!這不胡鬧嗎?讓她養成小資本家,等將來婁家落難的時候,也被打成黑狗崽子?趕緊要回來!”
李源真誠道:“王姨,謝謝您,我爹估計都沒您對我這麼上心,我媽還差不多。您瞧,最疼兒子的還是當孃的。我就做不到,要是我帶孩子,只要他能活着就行,其他的,都是小事。所以啊,算了,讓他跟他媽去吧。跟我的話,還得受老大的罪了。吃也吃不好,總不能我們爺倆天天早上都灌涼水……您說您要退休了,我厚着臉皮送您這,剛好和元寶做個伴兒也行。您這都忙的跟什麼似的……”
宋鋌在一旁笑:“你小子,還真不客氣。不過送過來也沒什麼,哥倆就差兩歲,一起吃睡,多雙筷子的事。”又勸王亞梅道:“離了也好,那邊成分實在不怎麼樣,早晚要出事。”
李源道:“宋叔,我這樣想的,真到那一天,我就把孩子接回來,往秦家莊一放。我家孩子多,和湯圓一般大的有七八個,越往後越多,放進去別人也找不出來。”
王亞梅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嘆息一聲問道:“這會兒過來什麼事?”
李源道:“趙金月不肯走,哭哭啼啼求我門上了……”
王亞梅眉毛一下豎了起來,道:“你小子可別瞎了心,什麼髒的臭的都挨邊兒!你真敢亂來,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在她眼裡,李源這樣的條件,就算不去當皇親國戚,部以下出身的女孩子,都不是好對象。
現在二婚不值錢了,再怎麼樣也得找個正局級家庭的。
真要是因爲一時糊塗和趙金月勾搭上了,那才叫噁心呢。
李源哭笑不得道:“我哪是那樣的人,我真要是那樣的人,名聲早臭的被拉去打靶了!”
王亞梅面色舒緩稍許,心道也是,這小子要是個好色的,多少女人都不夠他糟踐的,她問道:“那怎麼回事?這女人可沒安好心。”
李源點頭道:“我知道,最近我着實沒心思料理,等回頭靜下心來,再找補找補。我不惹人,但也不會讓人白白招惹算計一場。不過何雨柱這幾年對我高低不錯,他相中了趙金月,想娶她當老婆,我就幫他一回。再往後,就普通打交道吧。”
李雪梅不解道:“這是爲什麼?不能繼續當好哥兒們了?”
李源搖頭道:“一個男人想娶什麼樣的女人,和什麼樣的媳婦兒在一起,差不多就說明這人就那樣了。再說了,哥兒們再親近,也不可能邁過媳婦兒的枕邊風。所以,以後就各走各路吧。”
宋鋌詫異道:“小小年紀,看的倒是透徹。”
王亞梅打臉:“真看那麼透徹,當初會娶一個資本家的女兒?”
李雪梅替李源說話:“是婁曉娥追的他,天天往醫院跑,往家裡跑。”
王亞梅冷笑道:“追他的人還少了?”
宋鋌都幫忙解圍:“行了,都這樣了,你還刀子嘴豆腐心。”
王亞梅嘆息一聲,道:“不罵狠一點,我怕他下回還犯錯誤。長點心吧……”
李雪梅笑道:“下回媽您給他介紹個好的!他這樣的,啥時候都搶手,以後讓婁曉娥後悔去吧。”
李源忙求饒道:“別別別,我是真不急。受傷了,養幾年。再說兒子都有了,也不用急……等我再找,一定先讓王姨過目!”
王亞梅道:“你說的!”
李源點頭道:“我說的!”
王亞梅終於氣順了,道:“行吧,只要能長個教訓,這次摔個跟頭也不算白摔。你回去跟趙金月說,以後少自作聰明,老老實實過日子。再敢耍小心眼子,有她挨收拾的時候!”
這話李源相信,街道是個很神奇的機構,即便是動盪之後,街道的權力不減反增。
宋鋌的治安局倒是很快被沖垮了,可街道以及工廠單位的權力,卻迅速膨脹起來。
李源在軋鋼廠有李懷德,回家街道有王亞梅,只要自身沒有大破綻,不被人攥住小辮子,他穩的一批!
……
“你老老實實回家待兩天,等許家走的時候再說不用去了。不然讓許大茂知道你不用去了,指不定還要使什麼壞。他要鬧開了,你還真非去不可。”
回到四合院後,傻柱和趙金月第一時間趕到李源房間,李源都懶得搭理兩人眉眼間的騷氣,不用想都知道兩人剛乾嗎去了,他對趙金月警告道。
趙金月大喜過望,不過還是擔心:“可我跟他還沒辦離婚呢。”
李源不耐煩道:“等過幾年,他現在正熱,不好拆他的臺,不然上面也會不高興。等過幾年熱度過去,你再揭他的底,曝光他是個僞君子小人,在外面糟蹋女人。那時人們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個,許大茂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趙金月雙眼放光,激動的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這個好!”隨後猛然警覺道:“源子,我得罪了你,你該不會回頭也給我來一手吧?我可給你道過歉了啊。”
李源心裡好笑,道歉,你他麼就是跪着給我吹一回都沒用,面上卻敷衍道:“去去去,想讓我不收拾你,就趕緊跟何雨柱同志結婚生娃,多生幾個就行了。”
傻柱一下高興壞了,道:“得嘞!還是我兄弟向着我!”
趙金月撇撇嘴,一挺一對大柰子,道:“要不是許大茂那個廢物實在沒用,我早生一炕娃了。”
李源嘆息一聲,擺手送客道:“走吧。”
……
第二天,李源請了一天假,帶着李幸回了秦家莊。
李桂老兩口還不知道他們的二十四孫即將遠行,雖然偏愛他,卻也沒格外表示什麼。
反正李幸每個禮拜都回來看他們,和一羣堂兄弟們玩耍。
不過老兩口多少還是發現了點異樣,平時把孩子一撒手就不管了,任他在地上摔打的李源,今天卻格外喜歡看兒子。
一雙眼睛,幾乎沒有離開後李幸。
李桂小聲問道:“源子,出什麼事了?”
李源搖了搖頭,選擇先不告訴家裡,他笑道:“沒事,孩子這兩天有些調皮,我盯着些,別摔着了。”
李桂深深看了自己小兒子一眼,卻沒再多問。
李母和大嫂子等人則問起婁曉娥、婁秀怎麼沒來,李源也只是簡單應付了兩句。
等到下午吃過晚飯後,李源帶着兒子坐最後一趟班車回城,半路上,瘋玩兒了一天的李幸疲倦的在父親的懷抱裡睡着了。
李源低頭看着兒子香甜的睡姿,一時間入了迷。
直到車窗外不知從哪傳來一陣歌聲:“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他轉頭看向車窗外,夕陽西下,漫天彩霞……
他抱着兒子的手輕輕撫着兒子的背,捨不得鬆開。
這就是人世間啊……
……
這一夜,李源和婁曉娥展現了前所未有的癲狂和歇斯底里,都恨不能溶入對方身體。
動靜之大,甚至還驚動了婁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