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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
天青如洗,綠雲暈色,上下明光,一望千里。
仔細看去,如初曙山窗,像雪後晴山,清清亮亮,晶晶瑩瑩。
下一刻,
一支如椽大筆出現,筆尖勾勒,彩霞作文,紅雲成墨,天音不絕。
須臾之後,金榜上的其他二百九十九個金燦燦的名字盡數隱去,只剩下兩個光輝璀璨的大字,陳巖。
轟隆隆,
兩字浮空,垂光生輝,無量光華,瞬間瀰漫整個雲州。
無論是田中的農夫,集市的商人,深閨中的少女,讀書的童子,等等等等,三教九流,萬萬人口,都見到了光華,兩個字印到心裡。
轟隆隆,
十個呼吸後,兩個大字同時生出變化,陳字裂成十日橫空,焰火升騰,而巖則輕輕一搖,化爲陳巖的樣子,頭戴銀冠,身披錦衣,面容俊美,氣質沉凝。
轟隆隆,
陳巖的虛影一擡,昂然上了車輦,前面是金龍拉車,後面是十日拱衛,金光萬道,瑞彩千條。
轟隆隆,
車輦行動,開始巡遊。
雲州的每一個府城,每一個郡縣,每一個村莊,都沒有落下,所到之地,文采華章,金焰鋪地,沐浴到光華的衆人,只覺得原本身體的沉痾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解元公,”
每到一地,沐浴在光華中的人們就會頂禮膜拜,不光是爲了這活潑潑的神光,還是對刻在骨子裡的文運的尊敬。
“十日巡遊,聖賢教化。”
車輦繞着整個雲州轉了一圈,到最後,來到金臺府城,十個大日放出赤光,上極天,下彌地,浩浩蕩蕩,充塞天地。
嘩啦啦,
車輦稍停,自裡面端坐的陳巖手捧的玉簡中,一個個斗大的文字飛出,字字珠璣,輕靈玄妙,成百上千,往府城中落下。
文字飄飄揚揚,如春雨,落在街道上,掛在屋檐下,飛入小池中,叮叮噹噹,宛若實質。
每一個文字都散發靈光,蘊含聖人的道理,府城中聽到的看到的人兒,都萌生一種要讀書喜讀書的蠢蠢欲動。
只是這一瞬間,就不知道多少稚嫩孩童開竅,得到文氣沾染,以後思維敏捷,有望在科場上有所獲得。
“呼,”
鄭先生伸出一隻手,看着落在自己掌心的文字跳動,一段又一段的文章自然而然地在靈臺中浮現,感慨道,“金臺府得文氣洗禮,不知道又多了多少讀書真種子,他們都得感謝你啊。”
陳巖笑而不語,也也算是他對父老鄉親的一種報答和回饋。
“嗯?”
見到文字從車輦中飛出,越來越多,彷彿源源不斷,鄭先生臉上先是驚訝,隨即愕然,然後就是不敢相信,轉頭看向陳巖道,“你到底作了何等的文章,居然能夠引動如此之多的文氣?”
鄭先生可是知道,這個靈文化形,文氣落城,教化一方,其文氣和解元郎的文章息息相關。
解元郎的文章越是符合聖道,降落的文氣越多。
這個附和聖道,不是由考官進行評價,而是在金榜橫空之時,由冥冥存在的聖賢道理決定,這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文運,沒有智慧,但彌天極地,擁有不可阻擋的意志。
可是鄭先生見多識廣,也沒見過有解元郎能夠引動如此之多的文氣,這樣的數量,幾乎已經是正常解元郎能夠引動的文氣的五六倍以上了。
紫衣巷。
庭院深深,落香凝雪。
稀稀疏疏的綠意點綴其間,古藤垂絡,小風涼人。
崔學政坐在軟榻上,喝着茶水,閉目養神。
這段時間他身爲副主考官,批閱了不知道多少考卷,費心費力,雖然有朝廷準備的各種丹藥或者靈液等等,但心累還需要慢慢恢復。
“嗯?”
突然間,崔學政睜開眼,看着滿天飛舞的靈動文字,文氣橫空,瀰漫不消,臉上的驚訝之色也是越來越濃,道,“當日批閱之時,看陳巖的文章,確實是字字珠璣,思沉力厚,拿到會試上都可以一爭雌雄。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啊。”
“哈哈,”
崔學政笑出聲來,諷刺之味十足,道,“要是方士庶那個小子現在沒離開府城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感受,當日要不是城門之變,他還不打算將頭名之位點給陳巖的。”
其他兩位副主考官都還在府城中,見此景象,古板的臉上少見地露出笑容。
從文運的趨向來看,兩人替陳巖據理力爭沒有錯,符合聖道很難得。
“這麼多的靈文引動文氣。”
周府的周然見此,真的是又嫉又恨,咬牙道,“這本來是我的,我的啊。”
孫人峻坐在亭臺上,看着落在自己身邊,叮叮噹噹作響,還暈開一層又一層五彩光華的靈文,面色冷峻,沒有半點的神情。
朱鈺合上手中的書本,嘆息一聲,沒有言語。
“盛況空前。”
“文氣如海。”
“不可思議。”
“可以記入金臺府志。”
金臺府城文氣最盛,普通人都能咬文嚼字,出的解元公數量一直是在整個雲州遙遙領先,斷然沒有少見多怪的意思。可是這次的文氣垂落實在太多,依然讓這些自詡見多識廣的人瞠目結舌。
不少的士子已經開始在研墨構思,準備將這一盛況寫入到讀書筆記中,將來傳到後世,讓人津津樂道。
“陳巖,真是了不得。”
只是這一出,就讓陳巖鋒芒畢現,一下子超過前幾屆的解元公。
“真是蔚然壯觀,真真是金臺府一大盛事。”
鄭先生收回目光,想到一事,道,“來到金臺府城後,就聽說過不少解元公的名聲,只是沒想到,會這麼了得。”
陳巖笑而不語,他對於自己剽竊上一世的文章,沒有不好意思,也沒有驕傲自得,是一種平平靜靜和自自然然。
對他來講,這只是用來依附朝廷大樹,爲以後超脫自在積蓄力量的手段,行舟渡海,以後都會捨棄。
嘩啦啦,
這個時候,靈文終於不再生出,車輦之上,捧着玉簡的虛影身上,又發生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