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爽,你對女同學大呼小叫的,想幹什麼?”遠遠看見樑爽像瘋子似的跑向旁邊階梯座椅的方向,程又青怕樑爽又弄出什麼事來,連忙趕過去,恰好聽見樑爽的咆哮。
樑爽見來人是程又青,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連忙湊到程又青的身邊,一臉悲憤地道:“程老師,這‘一號佳麗’不但侮辱我的智商,還侮辱我2.0的視力。冰雪聰明、白日青天的程老師,你一定要爲我作主啊!”
程又青面無表情地瞪了樑爽一眼,甩手將他推到一邊,向朱芸和陳嘉麗問道:“朱芸、陳嘉麗,樑爽他有騷擾你們嗎?”
樑爽立即湊過來叫屈:“程老師,我纔是受害者!你不先問我,居然去問那個加害者。你這程黑炭,還有沒有良知啊?”
程又青憤怒地出腳,將樑爽踢到一邊。
朱芸看了看東倒西歪的樑爽,怯怯地搖搖頭。陳嘉麗也跟着搖搖頭,然後若有所思地道:“目前的階段,他還沒有強來,尚算斯敏吧。”
“你放屁!”樑爽竭斯底裡地大吼道。
程又青點點頭:“既然沒事,那就好。如果樑爽騷擾你們,你們趕緊通知我,知道嗎?”
朱芸和陳嘉麗忙不迭地點點頭。程又青見狀,也懶得理會嘮叨不停的樑爽,轉身揚長而去。
“什麼素質?連你們班主任都厭惡你這個高一年級的恥辱,我真可憐你們的班主任,攤上了你這個慫貨。”陳其昌看着樑爽小丑似的表演,揶揄道。
“你又是什麼貨色?不就是一個死飛機佬嗎?”楊偉氣不過,出來爲哥們抱不平。謝金志和費炳也上前爲楊偉撐場子。
“你說我是什麼?”陳其昌踏前一步,怒目圓睜,大聲地呼喝道。
楊偉、謝金志和費炳絲毫不相讓,他們也十分討厭這個自以爲是的陳其昌。
朱芸見雙方劍拔弩張,心裡可怕,卻見程又青已經不見了蹤影,硬着頭皮上前勸道:“不就是一些小誤會嗎?你們不要這樣,一人退一步吧。”
“對啊!都是誤會,就這樣揭過去吧。”樑爽見楊偉、謝金志和費炳三人爲自己出頭,心裡十分感動。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幫忙勸架。爲了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吵翻,甚至幹架,他纔沒有這麼幼稚呢。況且,這樣更能彰顯自己的大度和成熟,可以在朱芸的心目中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
樑爽的小算盤果然打響了,心中正是七上八下的朱芸見樑爽也出來幫忙勸架,大大的眼睛一亮,閃過了讚賞的目光。
“其昌,在搞什麼鬼啊?就差你一個人,我們就可以開場了,還不上來!”一聲大喊從通往籃球場的長命梯上傳來。
陳其昌回頭應了一聲,頓了頓,嘴角輕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樑爽他們四人說道:“你們會打籃球嗎?夠不夠膽上去跟我們一班打一場?”
“嘖!籃球?讓你一隻手也可以。”在樑爽前世的記憶裡,陳其昌並不常到籃球場,而高一一班也不是太強的球隊,所以他想都不想就大言不慚地應道。
不過現場卻沒有人理會樑爽,彷彿他一瞬間就變成了透明人。陳其昌望着遲疑的謝金志,問道:“謝金志,你們敢嗎?”
樑爽拍了拍謝金志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心:“精子,你就安了吧!我們四人平均高度將近一米七五了,只刷籃板也能夠刷死他們了。”
H4四人的高度在高一年級目前的階段,算是非常可觀了,加上樑爽清楚謝金志、楊偉和費炳三人的實力,所以勝利在樑爽看來已經十拿九穩了。
謝金志就不必多說了,能打上校隊的角色,實力不容置疑。楊偉的敏捷和移動雖差,不過,他有一手漂亮的投籃,加上他的高度和噸位,足以讓對手吃上一壺。而費炳看似一個吸白粉過多的粉友,不過,人不可以貌相,他可是一個運動健將,無論短跑,還是跳高都在學校裡也排得上名次。而且,他是籃球場上的拼命三郎,在籃下擔當苦力的角色,可以將對手的籃底搞得翻江倒海。
樑爽分析了雙方的實力,忍不住得意地想道:“重生過來這麼久了,羣嘲光環一直亂開,就沒有人送上門給我打臉。現在,終於有一個二貨上門找抽了,雖然我還沒有觸摸到金手指,不過單憑我本身的實力,也足夠打飛機佬的臉打得連他媽咪都不認識他了。嘻嘻,我果然是真主角啊!今天就好好地露一把臉,洗刷過去幾天的屈辱吧!”
“樑爽,就是因爲你要上場,我們才猶豫呢。”楊偉在樑爽耳邊小聲地解釋道。
“你這比Dota裡面的屠夫還要噁心、敏捷還要低的Dead胖子,給我閉上你的黑椒腸嘴!”樑爽惱羞成怒地大吼道。他想不到謝金志和楊偉他們不爽快地答應,原因竟是自己,那種不被需要、還被嫌棄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陳其昌嗤笑道:“你沒有自知之明,你的同學還是有的。”
“那裡來這麼多廢話,別婆婆媽媽了,打就打吧!”是可忍,淑女可不能忍了,況且自稱爺們的樑爽?他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作了最後的拍板。
……
下午四點多,太陽沒有落山,卻落在處女峰的後面。座落在處女峰山腰上的籃球場,沒有了陽光的直接照射,顯得很陰涼,這是最適合打籃球的時間了。一班的男生有先見之明,早就帶上湊錢買來的籃球,趁早佔了個好場子,盡情地打上一場。意外的是,對手並不是自己班的同學,竟成了八班的人。這是一場由意氣之爭引起的球賽,沒有彩頭,沒有賭注,卻關係了男人的尊嚴。
現今的樑爽在校內聲名顯赫,高一年級的新生聽見,在開學的第一天面對高二年級的學長一抽成名的樑爽,居然斗膽跟一班的人打籃球,對一場普通籃球比賽的興趣陡然大增,紛紛涌上籃球場觀戰。
朱芸見雙方解決矛盾的方法只是打一場籃球,大鬆了一口氣。來到籃球場邊,與陳嘉麗找了一個較好座位觀看。與圍上來看熱鬧的學生一樣,饒有興趣地想知道平時胡吹大氣的樑爽,他的真實籃球水平究竟如何。
高一八班的同學也來齊了,卓盈和尹雯語是舍友,短短几日的接觸,說不上太熟絡,只能說是關係尚可。在同班男生的幫助下,她們也找到了與朱芸、陳嘉麗相近的座位。八班的同學就這樣湊在一塊,爲樑爽他們加油助威。
程又青來到籃球場的時候,高一年級的學生幾乎全涌上了籃球場,下面的運動場只剩寥寥數人。她遠遠望着在籃球場上的樑爽,苦惱地拍了拍額頭,小聲地呻吟一句:“唉!這人真能來事。爲什麼我會攤上這樣一個學生?”
“程老師,這裡!”吵雜的人羣中,有人朝程又青大聲地喊道。
程又青循聲望去,人羣中,衛長城正向她招手。陽光燦爛的笑容,整齊雪白的牙齒,炯炯有神的眼睛。程又青看着衛長城熱情如斯,心頭比想起樑爽的時候還要苦惱,無奈地暗歎一聲,徐徐地走過去。
衛長城請求身邊的學生往邊上擠一擠,讓出一個空位給程又青。程又青一坐到他的身邊,他沒有了剛剛的自然,拘謹地笑了笑道:“哈!想不到程老師班的男生……呃……那個……那個……”衛長城支支吾吾,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嗯,他們就是喜愛亂來。唉,這都是樑爽帶壞的頭,還真是一個讓人苦惱的學生。”程又青嘆道。
“對對……他是蠻難搞的。”衛長城打了個哈哈,掩飾了尷尬,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試探着問道:“程……程老師,你也喜歡打籃球嗎?”
程又青搖搖頭,答道:“我不喜愛運動,只是怕樑爽又惹事,所以纔上來看一看。”
“呵呵,是嗎?”衛長城談過戀愛,不過那已經是入伍之前的事了,距今快有五六年了,驀地重新墮入愛河,也有點不知所措。他雙手用力地絞在一起,腦海搜腸刮肚地找着話題:“程老師,你平時有什麼消遣沒有?”
“哦,開始了。”程又青沒有回答,岔開了話題,兩人之間的氣氛,霎時間陷入了沉默……
樑爽萬萬想不到,由一件無聊的事情而引起了籃球比賽,居然吸引瞭如此多人來觀看。看着場邊人山人海的觀衆,鼎沸的聲音,震耳欲聾,他不由緊張起來。在前世的班賽上,由於場邊太多人觀戰,他每次上場都會非常緊張,以至於發揮失常,頻頻出醜。
樑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暗地裡爲自己打氣:“樑爽,你是重生過來的,是那些YY小說裡的真主角,現在劇情就按排了一個二貨送上門給你打臉了,不要緊張,放鬆,跟着劇情走就可以了,加油!樑爽。”
比賽開始,全場,沒有時間限制,四球制勝。
八班的球員除了H4四人之外,還加上樑爽強烈推薦的四眼雞,尹招。尹招是H4208室的室友,個頭很矮,話卻忒多,是個嘮叨鬼。八班的同學當然還不清楚相互之間的實力,不過,重生過來樑爽就非分清楚,所以他讓尹招上場,擔任球隊控球后衛的角色。謝金志、楊偉和費炳三人見尹招求戰心切,還拍着心口保證,也不好拒絕。
通過了猜拳,決定了球權屬於一班。一班派出來的球員普遍比H4矮上小半個頭。H4的優越感頓時飆高,信心爆棚。
打蛇要打七寸,打臉更要打七寸。樑爽雖然擔任得分後衛,不過,他主動請纓防守打控球后衛的陳其昌。
樑爽沒有領防,任由陳其昌輕鬆運球到前場。陳其昌運到三分線前面,樑爽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頓時惹來場邊觀衆的一片鼓譟。
樑爽打賭身材不高大的陳其昌沒有氣力射三分,所以他雙手叉腰站立,挑拔地說道:“我不防你,就讓你射,你夠膽嗎?”
陳其昌瞟了樑爽一眼,也不應聲,半屈膝,然後起跳,雙手用力地將籃球推出去,姿勢有點像女生的投籃。籃球在空中劃過一條偌高的拋物線,“刷”的一聲,空心入網。
樑爽的臉都綠了,他還沒來得及打臉,就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