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原要求廖功明爲他準備了一個靜室,讓他好專門研究起廖氏傳承的功法,這讓廖氏爺孫很受鼓舞,一瞬間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做纔好。
其實,陸秋原的要求很是簡單,一間靜室而已。
在瞭解了陸秋原的要求之後,廖家立刻組織人手,在近山頂之處爲陸秋原打掃了一個雅緻的房間。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還專門指派人手在外面把守站崗,防止有人騷擾陸秋原的靜修。
其實這種站崗,對於陸秋原來講是很無所謂的。如果陸秋原不想讓人靠近,那他有都是辦法。只是,既然人家熱情地來站崗,陸秋原也不好意思攔着。
陸秋原覺得,對於廖家的功法而言,最簡單的就是推到重建。但事實上,廖家這些經絡受損的精英們之前都已經修煉了n數年,如果就此推到他們修煉多年的功法,對他們的修煉心態準備上,將產生很大的壞影響。
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對其原有的功法進行改良。
三日來,陸秋原幾乎可以確定,廖氏祖傳的修煉法門是有嚴重缺陷的。可是,陸秋原已經查探了每一個細節,就是找不出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所以這一日陸秋原走出了給他準備的窯洞,打算在這樣一個早晨出來換換腦筋,看能否找到些靈感。畢竟對修煉法門的研究,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
陸秋原剛剛走出那間窯洞,就看到一個穿着粉紅色t恤衫的一個小女孩在和窯洞門口不遠處站崗的衛兵。發生了爭執。
就聽小女孩說道:“生子哥,你太固執了,不要忘記了上次十七娘打你的時候,可是我給你報的信兒;現在你可倒好,翻臉就不認人了?你這人怎麼不知道知恩圖報呢?”
廖家的嫡系子弟,都是搞大排行的,一個輩分的人。都是兄弟姐妹。顯然,門口這個站崗的叫做生子的彪形大漢的父親和粉衣女孩的父親應該是同一輩分上的兄弟,所以纔有十七娘這樣的稱謂。
就聽生子說道:“馨兒。你就別胡鬧了!還是到別處玩吧,這裡是族長明確指定的禁地,擅入者是要受到族規懲罰的。誰也跑不了!”
粉衣女孩明顯不太服氣,氣哼哼地說道:“我這哪裡是擅入了,我這不是讓你給我通報嗎?你挺大個人了,怎麼話都聽不懂呀?”
彪形大漢一下子沒有聽出小丫頭在掉書包,但也知道這個叫做馨兒的丫頭,肯定有打埋伏的地方。
於是,生子固執地說着:“我不管你什麼“善入惡入”的,我只知道族長讓我看着這裡,誰也不能進去打擾陸先生。”
小丫頭雖然是隻抓到了一個歪理,但依然得理不饒人。
只聽她繼續說道:“我這不是去打擾。我是進去送好吃的……看看,看到沒有,這是我娘做的牛肉鍋貼,那味道可是一等一的棒,我這是把鍋貼拿給陸先生吃的……怎麼了?你怎麼就知道在這兒堵路呢?動動腦子行不行?是人。他都得吃飯……”
看起來這個叫做馨兒的粉衣小丫頭理由越來越充分,已經逐漸地顯現出她的義正詞嚴出來。
這時,站崗的生子有些爲難了。
他腦子來得慢些,一直沒有想好怎麼措辭把這個他眼裡的“瘟神”給打發回去。事實上,人家是越說越有理,而他自己則越來越理屈詞窮了。
好在。這個生子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認死理兒;你有千般變化,咱有一定之規。不論這個粉衫丫頭說什麼,怎麼說的天花亂墜,他奉還的只有兩字:不行!
而這丫頭也是個極其有韌勁的人,像是和生子置氣一般,片刻不曾退讓,仍然嘟嘟囔囔地說個沒完。
就這樣,兩個人都堅持自己的想法,站在那裡吵來吵去吵個沒完。看得陸秋原暗暗一樂。
陸秋原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兩人的背後,輕輕地問了那個叫做馨兒的女孩子一句:“那麼是誰讓你來送飯的呢?”
顯然,這是生子一直忽略的問題關鍵。人家陸秋原已經交代過廖家族長了,他是不需要送飯這類的服務的,怎麼可能有人來給他送飯呢?肯定是這丫頭在擅做主張。
果然,聽到這樣的問題,粉衣女孩有些捏鐵了。雖然連頭都沒擡,但還是色厲內荏地會了一句:“你管得着嗎?是我想要送得怎麼樣!這事關心陸先生的健康問題,是大問題!”
“那就把你的鍋貼拿出來給我嚐嚐吧!”陸秋原笑了,想來着小丫頭還是滿有意思的,煮熟了的鴨子,嘴巴還是相當地過硬。
“你誰呀?憑什麼……”小丫頭猛然擡頭,頓時石化在原地。
這時,這名叫生子的門神也注意到了身後的陸秋原,同樣驚得不行。
陸秋原的樣貌由於長時間地出現在廖家大院裡,廖氏的族人多數是認識他的。吵架的時候,忽視了被看護人的存在;現在陸秋原開口了,自然知道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
反應過來之後,生子立刻躬身施禮,口中說道:“是生子的過錯,驚擾到陸先生了,請先生責罰!”
陸秋原看了看這個彪悍的漢子的恭謹態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礙事!繼續站你的崗吧!”
而這個精靈古怪的粉衣小女孩,則打開了她提過來的那個精緻的便當盒,端出了一盤色澤金黃的牛肉鍋貼出來,忽閃忽閃地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率先開口道:“陸先生,請您品嚐我媽媽做的牛肉鍋貼,我媽媽的鍋貼做得可是相當好吃的!”
陸秋原看着小女孩嬌憨的樣子,絲毫也不亞於廖翠玲的那份純真。不由得笑了。
陸秋原笑吟吟地在盤子中拿起了一個鍋貼,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品嚐了起來。
片刻之後,開口說道:“果然味道不錯!”隨後,陸秋原又從盤子裡拿起了另外一隻,遞給了腆胸凸肚門口站崗的生子,“來。你也嚐嚐,這個鍋貼做得香得很!”
生子連忙雙手把這隻鍋貼接在手裡,而那個叫做馨兒的小女孩。則用眼睛不斷地橫着,這個外表看起來很是有些粗獷的漢子。那意思,我看你敢吃不?
粗壯的生子雙手捧着鍋貼。就如捧着千斤重擔一般,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表情有些尷尬。
陸秋原似乎沒看到生子的爲難一般,仍然左一口又一口地吃着;在轉瞬間消滅掉一個之後,又拿起了另外一隻。
陸秋原一邊吃着,還一邊對着粉衣小女孩說道:“你媽媽用的牛肉是醃製過的吧?香味比較濃重……嗯!配菜也是特殊處理過的,柔中代脆,滋味……入口後,滋味會發生變化。好!每一個時段的味道變化都有自己的特點,着鍋貼的味道還真就不一般!”
陸秋原一邊吃着鍋貼,一邊對鍋貼進行着品評,就如一個正宗的美食家一般。而小女孩的嘴巴隨着陸秋原的品評,翹起的高度每每都在增加。擺出了一幅很是驕傲的樣子。
只有生子站在那裡捧着鍋貼有些不是滋味;陸秋原評論的越多,他感覺嘴巴里流淌的口水越是豐盈,但是,看着馨兒的樣子,他又不敢把手中的小小鍋貼一口吞將下去,所以。只能在那裡傻愣愣地站着。
陸秋原對着傻小子的行爲一直不予置評,但不代表他不關注。陸秋原倒是想知道,這枚鍋貼他一直要捧到什麼時候。
其實,馨兒帶來的鍋貼只有一盤子那麼多,而且盤子裡面只是裝了五隻鍋貼。在分給生子一隻之後,原本還剩下四個,陸秋原接連吃下兩個之後,裡面就只剩下兩隻了。
陸秋原再次拿起了一隻鍋貼,對着粉衣女孩說道:“最後一隻你也吃了吧,咱們也算是共……共分鍋貼過了!”
一句“共富貴”沒有說得出來。
重生以來,陸秋原的心態已經越來越開朗了,偶爾開個玩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今天這個叫做生子和馨兒的兩個比他更年輕的年輕人,讓他感覺到了一股蓬勃的生機。
不過,看着馨兒稚嫩的臉龐,即便是陸秋原有足夠堅強的心理養成,但他調笑的語句,還是沒有說出來一句。
實施上,陸秋原也在揣摩着這個小女孩的來意……
當然,馨兒可沒有生子那麼扭捏,大大方方把盤子裡的最後一個鍋貼捏在手裡,還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小口。不過,女孩子吃鍋貼的樣子,卻比陸秋原斯文了很多。
陸秋原繃着臉問道:“老實說,帶過來的路上有沒有偷吃呀?”
“什麼?”顯然,小丫頭沒有想到陸秋原會問她這樣一個問題;而反應了過來之後,臉色也立刻羞得通紅,用很小的聲音回答道,“這是專門爲陸先生準備的鍋貼,我自然沒有偷吃過!”
陸秋原笑吟吟地說道:“那我看你怎麼好像不那麼餓呀?”
馨兒這才反應過來,人家是在說她的吃相有些過於斯文呢,於是,狠狠地在鍋貼上咬了一口,彷彿在向陸秋原驗證,她沒有偷吃過一般。
陸秋原大蛇隨棍上,有繼續提出了他的比較尖銳的問題。
“你確定,是你媽媽專門給我做的鍋貼?”
“哦?”緊接着小女孩猶豫了,不知道陸秋原問話的本意,但看着陸秋原的面色不善,連忙改口道,“不是的,族長交代過,不需要給你送飯的!”
“那這些鍋貼是怎麼來的?”
“是我對媽媽說,我自己想吃鍋貼了,媽媽才特意做的……”馨兒好像刻意解釋着什麼似的,又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過,我一個也沒吃,全部都給先生帶過來了!”
“那你爲什麼要來給我送飯過來呢?”
這次,小女孩猶豫了,也明顯地扭捏了起來,搖晃了半天的身子,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