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寂靜的夜裡,連星星都睡了。若素抱膝坐在黑暗中,頭輕輕靠在牀邊,凝望着黑色的夜,窗外遠處有車呼嘯而過,劃破黑暗遠去,夜仍寂靜。自從回到這個世上,一直忙忙碌碌,一直堅信着會快樂,不記得多久沒有這樣坐着了。白天喧鬧的城市變得異常安靜,偶爾有晚歸的車呼嘯而過。女孩的臉很平靜,眼神卻透着迷茫。她在等一個人,證實一個猜想。
你在等我?
是。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話。
你怎麼知道我存在?
因爲心痛。
只有那麼純粹的喜歡被傷害纔會痛的無法言語。上一次痛的可是自己。
你爲什麼不相信他,他說是妹妹的。
你信嗎?即使信了,難道就不難受嗎?
……
以前我也信,然後生活欺騙了我,後來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你喜歡了別人?
不,不是喜歡。我愛上了他了。
那是比喜歡要深的感情,沒有了不僅會痛,還會無法呼吸。
木頭是個好人呢。
……
這就是你對他的評價,原來的我就是這樣評價木頭的。
那你爲什麼回來?
因爲木頭……他走了,再也回不來。我纔剛開始愛他呢。
……
我回來找他的。你覺得木頭好不好?
他對你挺好的,以前他總氣我,欺負我。
呃,被欺負的到底是誰呢?
你能不能不再那樣痛了,真的很難受呢?
……很痛?我只縮了兩下而已。他真的不喜歡我了?
劇痛……
不是不喜歡你
咬牙徹齒,真的好痛……
是他喜歡好多人包括你,可以嗎?這樣。
好像……不可以。
那你還會喜歡嗎?
好像……不喜歡。
沉默……許久……
你不怕嗎?
不怕。
萬一……
不會有萬一。
姐是來改變歷史的,他一定不會,一定不會……
如果萬一……
那就殺了小黑小白泄恨
。若素恨恨的想
黑白:這……,躺着也中槍啊。
夜色如潮水逐漸退去,東方泛起白色的魚肚皮的時候,若素甜甜的進入了夢鄉。眼角雖有淚痕,嘴角卻含着笑,難道夢中做了木頭的新娘。
今天是週末,一家人都在。安媽媽看了幾次發現她還在睡,一直不忍叫醒她。最後一個老太太拄着柺杖悄悄進來悄悄爬上牀悄悄的躺下,心滿意足的摟着也睡了。若素醒來時就看到一個小老太太睡在自己旁邊,睡得一臉愜意。她無奈的搖搖頭,又來這一手。慢慢起身發現太陽已經老高老高,快到頭頂了。老太太閉着眼睛,眼珠卻轉啊轉的。
“姥姥,你準備在我這裡睡午覺嗎?”若素故意問。
“切,纔不。我只不過在我自己的牀上眯一下,就一下下。”
這是兩個人經常的對話。若素睡的雕花大牀是老太太的嫁妝,自從若素長大獨自睡以後,姥姥時不時找藉口摟着丫頭睡覺,她的牀是最經常的藉口。姥姥昨天才從古城回來,去看二舅家剛生的小孫子。姥姥已經做祖奶奶好久了,可是每有小孩出生,總是喜不自勝,樂顛顛的跑去圍觀。
“妞妞啊,起牀陪姥姥去散個步。”
若素看看外面的大太陽,一臉有沒有搞錯的表情。
這一散步可真是遠呀。兩人逛了東門外所有的商場,姥姥買了一件長褂,爲若素置辦了整個秋季的衣物,大袋小袋的拎的若素直喘氣。路過內衣專櫃,姥姥還神秘的比劃着胸前,問又長大了吧,要不要換個c杯。姥姥你不要這麼新潮好不好,這您也懂。在衆人的矚目中若素紅着臉拖着老太太落荒而逃。不帶您這樣的,那麼大聲,怕別人聽不見。老太太還一臉不滿,我又沒說錯,明明又長了嗎,這難道還丟人。
“姥姥,回去了。”“還逛一會兒啦。”看着精力充沛的老人若素無奈,“明天還可以再來的嘛。”姥姥湊近,“明天還陪我?不出去玩呀。”“呃,陪您,不出去玩。”反正我又不吃虧,若素看看手上的大包小袋笑眯眯的回答。
打的回去的時候,太陽已經只有一杆高了,過了一會兒,夕陽突然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它通紅通紅的,像極了端午節吃的紅紅的鴨蛋黃,逐步向下墜,將長長的御河橋也染成了紫檀色。若素的父母不喜歡住樓房,便在城東買了一棟小院,只有一進的四合小院,比不了姥姥他們在古城的大院子,卻也收拾的清爽乾淨,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老遠就看到門口熟悉的人影,高高的個子,一身運動短裝,手裡還抱着個籃球。
姥姥笑眯眯的下車,笑眯眯的進去了,丟下若素一個人和一堆袋子。每次有男生來找,姥姥就一副這樣的德行。若素背對着夕陽擡頭看着心怡的男孩,滿是甜蜜。“來幹什麼?”“你下午沒去,我來看看,沒什麼事。”很快若素抱着籃球,林峻提着袋子進了院子
。若素撇撇嘴,你以爲我真那麼喜歡看球呀。“姥姥回來了,這兩天我就不去了,魚兒她們我打了電話的。”若素中午出門前專門給魚兒和小雅電話告訴這幾天不去的事情,故意沒給他打電話,想着自己的小心思,若素微微的低頭。“袋子放下,在我家吃飯吧。”“不了,老爹今天老戰友聚會,讓我晚上去看看。”林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若素白他一眼。林峻的爸爸是部隊轉業的,晚上去看看還不是去喝酒,爺倆合力多灌醉幾個人。“去吧,少喝點。”林峻愣了一下,“哎。”笑眯眯的的答應着還不忘跑去廚房和安媽媽安爸爸告別,指指姥姥的房間,“我會說的,你走啦。”若素有些害羞剛纔的囑咐太親密了些。林峻在門口回頭,問你明天這時候在嗎?“你管我在不在。”若素下巴微揚,斜睨着他。“我就是來看看。”得到點頭後男孩才放心的離開。
若素看着林峻離開的背影,在夕陽下老長老長。木頭,知道嗎?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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