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的人進來都要看一下這個角落。
“你到底要幹什麼?偷偷摸摸的。”葉子小手伸到若素肋下,一副沒有合理解釋就不罷休的樣子,卻不小心看到不該看到的人。
跟在一個女生後進來,左手抱着書,右手拎着壺,放下書,殷勤的幫女生擦乾淨板凳,接過女生手中的杯子倒滿水,一如和自己上自習的模樣。
男孩自己也坐下,至始至終沒有往別處看上一眼,不像和自己一起的時候,總會東張西望一下。
“走嗎?”該看到的都看到了,若素挑眉問,葉子搖頭,皺着好看的眉,雙眼迷離。
“要不揍一頓?正好姐穿的是褲子,打架不礙事。”什麼叫正好,明明是你故意的。
葉子握着若素的小臂,呆呆的看着法律學的教授進來,看着女孩認真的聽講,看着男孩不時側頭關注女孩,看着她對他嫣然而笑。
人一動不動,只有手上的溫度和顫抖讓若素知道她存在,她在痛。
終於到了課間休息,走吧,既然沒有架打,後邊的事冷靜後再說啦,今天已經足夠。
若素拉低帽檐,想低調離開,冷不防葉子擡手掀掉了若素的帽子,如瀑的髮絲垂下,四周響起抽氣聲。
若素詫異看着葉子慢慢拿下她自己的帽子,慢慢開口:“借你的氣場用用。”若素微笑,好樣的,葉子。
看,看,安若素?怎麼會在這裡?她選了這個課?好漂亮呢?旁邊那個是誰?也很好看呢。
議論聲漸漸變大,還有好事者的口哨,若素含笑環顧四周,冰冷的眼卻了無笑意,覺得自己脾氣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冰冷的氣息掃過全場,議論聲戛然而止。
握着葉子的手往外走,步子不疾不徐,走過臉色微白的男生和微微詫異的女生,用口語和他說:“我們等你。”
如願看到男生和女生的臉一起變色,和葉子的臉一樣蒼白。還是覺得不過癮啊,微微落後的若素手指仿若無意的輕點一下桌面。
“對不起,教授,我們不小心進錯了教室,打擾了。”
微笑和站在門口的老師告辭,教授亦微笑。“難得你們安靜的等到這個時候才走,我感到很欣慰。”葉子像個大布娃娃,任由若素拖着,亦步亦趨。
“啊……”走到門口的若素欣慰的聽到一聲驚叫,然後是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
階梯教室破椅子的吱扭聲,杯子書本的落地聲,裝滿水的暖瓶的炸裂的沉悶聲,人的驚呼聲響成一片。
不錯,力道剛剛好,若素表揚着自己,還有意外收穫。我只弄壞了那個玻璃杯,暖瓶可真的不管我的事,不過這個效果夠勁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
“回去?”若素自覺的沒有提跳舞,那絕對是找死。
“想喝酒。”
若素回頭看她,“好,去吃麻辣燙。姐請客。”
“你明明沒有我大。該我說姐請客。”
嗯,思考能力恢復了嘛,還不錯。
s大路的小店,低矮的小桌,深深的鋁鍋,紅紅的罩燈,整瓶的啤酒,泛着香辣的麻辣燙。想醉的人清醒着,陪的人卻要醉了。
若素搖着頭拒絕再喝,口裡嘟囔:“下次我家木頭和你喝。”葉子抱怨不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好不好。
“很傷心?”若素藉着酒意問。
“傷,但更多的是遺憾。”葉子豪氣的喝光瓶子裡酒。
若素搖頭她可不喜歡這樣喝啤酒,透明的馬克杯,新鮮的**,翻滾着的奶油般的泡沫,纔是若素的最愛。
葉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有過遺憾才能體會真正的幸福快樂。美麗的女子必有一個美麗的故事。即使沒有,我們也要努力造一個。
葉子扶着走路直晃的若素回宿舍,看不到微微眯起的眼睛裡偶爾的精光。葉子呀,你可一定要爭氣,姐可是即犧牲了色相又犧牲了形象啊。
……我是華麗麗的分界線……
人說情場失意,官場得意。沸沸揚揚了兩個月的校花榜評選,經過民間醞釀,校園海選,羣衆推薦當然也包括個人自薦。校報娛樂版密密麻麻登滿了照片,環肥燕瘦,各領**。
登在榜首的赫然是那張羣花環繞中的被自己譽爲開追悼會的照片。若素的第一反應就是瞪着對面下鋪的葉子:“你乾的?”
“你還不是一樣,葉子指指排在第二排第二張的照片。”你敢說這個和你沒關係?“
若素低頭審視一下報紙,嗯,007,很好的排位。
畫中女子杏眼桃腮,冰肌玉膚,楚楚動人,正式葉子的黛玉扮相。
嗯,圓臉的學妹沒有說謊,攝影技術着實的過關,偷拍都這麼有神韻。
”你怎麼不懷疑蘇學姐,移花宮那麼多人呢?我去的可是最少?“若素禍水他引。
”切,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都研究怎麼給你拉票來着?“葉子一點不避諱,反正木已成舟。
呃……
若素低頭默哀中。
”你怎麼不去上課?“葉子問。
”你不是也沒去?若素笑得狡黠。“傲嬌書記會崩潰的,花了那麼大的力氣,還有很多米……”
傲嬌是若素給姚嬌嬌同學的最新代號
。
“米?”
“就是money的意思。”
葉子翻起了白眼,說中文你會死啊。
“不要翻白眼,小心影響大衆形象,玷污玉女……”後面的話被一枕頭吞沒掉。
……
午,霞打飯回,默默的吃飯,洗碗,難得的安靜。左看,上鋪的人在打坐修行,右看下鋪的人在看少年天子。
“你們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嗎?就沒有人問一問啊?”實在是憋不住了,霞大聲吆喝着。
“發生什麼事了?”接話的是剛打飯回來的老大和小五,歪着腦袋看着莫名其妙發火的霞。
小五手上還有沒來的及看的報紙。也是奇怪今天的校報好緊俏,嗨她們跑了好遠的路纔買到。
“傲嬌找你麻煩了?”葉子頭也不擡的問。海蘭珠要死了,順治爺正傷心着呢。
切,她敢。霞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她就是酸裡酸氣的說了些話,然後問你們爲什麼逃課?”
“要報告系裡是吧?”繼續看書的葉子問。“你怎麼說?”
“我沒說啥。”霞嘟噥着。
哦,那你回來一臉八要掛的表情,是什麼意思?葉子擰眉挑眼,似笑非笑的看了霞一眼。
“好吧,我投降,我把傲嬌氣哭了。”霞破罐子破摔的直截了當。
“此話怎講?”葉子繼續啓發。
“我沒說啥,就是看不慣她那做作的樣。她問你們爲什麼逃課,我直接回答說她們體諒你,怕你受不了打擊,不好意思來。”
“犀利,太犀利了,霞姐。啥時候你有我老五的風範了,一針見血,見血封喉。”
剛剛看過報紙的小五實時表示驚訝,不止是對霞對傲嬌的反擊還有一系出兩美的反常情況。
“你呀,真是不省心。”葉子想想傲嬌前幾天得意洋洋勢在必得的嘴臉,那麼努力的拉票,請客。
唉,瞄一眼對面上鋪穩如泰山的人搖搖頭。
“俗語雖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但總要種在地裡,你種石頭上,只能等着長苔蘚。”上鋪的人吐出一口濁氣,幽幽的說。
話說這個學期這丫頭倒是勤快不少,天天打坐,難道要修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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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票票怎麼就不長了呢,碼字沒動力啦,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