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漢住處。
一覺醒來覺得腳脖子上冰涼的很舒服,睜開眼睛看看是林海燕正在給他擦藥酒,不自覺的撐着身體坐起來。
林海燕擡頭同時溫婉說話:“別動,沒有傷到筋骨,淤血揉散了過幾天就好了。”
趙大喜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懶散:“姐,你說他們爲什麼不怕我。第一沒有家世背景,第一沒有億萬的身家,比不了那些出身官宦世家的。我以爲我現在也算是官場裡的人了,我錯了姐,我太自做多情了,我在他們眼裡頂多算個跳樑小醜。”
林海燕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軟語相勸:“大喜,咱們還是回北山吧,這地方太亂了。”
趙大喜又沉默一陣翻身下地,他腳脖子腫的挺高,這時踩到地面上就好象完全沒感覺,林海燕心裡雖然擔心也不敢攔他。只能眼看着他抓起桌上電話打了幾個號碼,然後穿上外套出去了。
下午,殯儀館。
大廳裡面也倒也不少,趙大喜左手邊坐着張漢,右手邊坐着一身便裝的孔連長,後面還有他的幾個部下也都換上了便裝。
簡短的儀式過後,趙大喜衝孔連長小聲說話:“帶了多少人來?”
孔連長湊過來小聲回答:“十二個,都信的過。”
趙大喜微一點頭,左手邊張漢也湊過來說話:“知道李明波住哪了,這幾天吃住都在監獄管理局宿舍,沒敢回家。”
趙大喜稍一琢磨後襬擺手:“不急,事情一件一件的辦。”
張漢微一點頭不說話了,片刻之後穿一身黑西裝的陳經理從外面跑進來,也是跑的太急了,臉上脖子上都是汗。
陳經理跑過來之後臉色有些爲難:“你讓我找的那幾個商場經理,都不肯來。”
趙大喜坐的筆挺也不說話,右手邊孔連長先是一呆,然後站起來:“我帶人去請。”
趙大喜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陳經理聽到請這個字眼下意識的縮一縮脖子,看一眼趙大喜陰沉似水的表情也不敢說個不字,只能硬着頭皮往外走。孔連長微一擺手,後排七八個人同時站起來,也都跟着走出去了。下午三點鐘不到,城區幾家大商場的經理就被請來了,有幾個毛頭小夥子下手沒輕沒重的,狠狠推一把走的慢的。
幾個經理被人推的一個趔趄,不得不硬則後頭皮進了殯儀館大門,看看四周圍黑白兩色的佈置,心裡哪有不發毛的。不來又不行,趙老闆一改先前謙和的態度,有點翻臉不認人的架勢,七八個冷臉青年挨家請人,稍有不叢就翻臉砸東西。
這幾位一字排開站到趙大喜面前,同時叫屈:“趙老闆您這是幹什麼,您是講道理的人……”
趙大喜臉色陰沉,只說了一句話:“從今天開始,我也不打算講道理了。”
旁邊陳經理也有些尷尬,還是咬牙說話:“我們其實也想講道理,但是幾位單方面撕毀合同,說也不說一聲就把趙家香的產品下架了……幾位覺得這個事情做的光彩嗎,到底是誰威脅的你們,不讓賣趙家香的?”
苦了這幾位老兄左右爲難,想說又不太敢說。趙大喜突然不耐煩了,扯起其中一個人的衣服領子,幾步扯到過道後面火化爐邊上,把人提起來就要往裡面塞。把人嚇的哭爹喊娘就差點沒尿褲子,外面幾個經理聽着裡面殺豬一樣的哭喊聲,手腳也跟着開始哆嗦起來。殯儀館工作人員也不敢攔,只能眼睜睜在旁邊看着。
趙大喜一按電門,火苗騰的一下躥出來,爐子邊上這位就服軟了:“是工商局錢局長讓我們去開的會,說是趙家香的產品有質量問題,一星期內必須下架,不然就要罰款取締……趙老闆饒命啊,我冤枉啊。”
趙大喜隨手又把他提回來,還替他整理身上衣服,仍是冷聲說話:“都回去吧,趙家香的專櫃都還在吧?”
幾個經理哪還敢說半個不字,拼命點頭:“都在都在,我們回去就安排重新上架,趙老闆大人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就是一幫做小買賣的。”
趙大喜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幾個經理如釋重負,互相攙扶着頭也不敢回的溜了。趙大喜再衝着孔連長使個眼色,孔連長會意點頭,領人去請工商局那位錢局長。衆人看一眼張漢似乎並沒有迴避的意思,也自然不敢多嘴。
下午四點不到,錢局長也請來了。
這是一個白面書生,被人推着走還不服氣,還敢咋呼:“大白天的你們想幹什麼,告訴你們我可報警了,警察一會就來!”
大廳裡張漢大聲冷笑:“你找誰報的警,跟我說吧!”
錢局長看見他身上警銜的級別大吃一驚,這人的反應也算很快了:“你是趙大喜……你是張漢!”
張漢哼了一聲也不否認,趙大喜就更不耐煩了,把這位錢局長抓過來按到地上,再把小洪的骨灰盒打開抓一把骨灰,捏開他牙齒一把塞進去,還用手指在他嘴裡用力攪和了幾下,逼着他吞下去。錢局長哭喊的聲音可比前面那位大多了,正常人嘴裡塞了把骨灰,哪還不拼命的掙扎叫喊,奈何被趙大喜按的動彈不得,只剩下殺豬一般的慘嚎。
片刻之後幾個警察出現在門口,還想進來,被張漢騰一下站起來大喝一聲:“滾出去!”
幾個警察看見張副局長在場嚇了一跳,互相推了幾把趕緊閃人,免的張副局長火氣更大。
趙大喜看看折騰的差不多了,輕拍錢局長白嫩的肥臉,油然說話:“去,給錢局長倒杯水來。”
錢局長早就憋的臉色醬紫,趙大喜一放開他就拼命的挖自己喉嚨,挖了一會連中午飯什麼的全吐出來了,吐了自己一身都是還不罷休,連滾帶爬跑去找水龍頭。趙大喜倒是也不攔他,隨他去吧。一等儀式結束領了小洪小郭兩個人的骨灰,一大幫人上車揚長而去。殯儀館裡幾個工作人員,呆看着正在廁所裡大吐特吐的錢局長,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幫他。
總之是一小會過後,趙家香的產品就重新擺上了各大商場的專櫃,還從原來的二樓三樓,大多都搬到了商場一樓一進門很顯眼的位置。許多人這纔想起來趙大喜是誰,這纔想起來他還有個響亮的外號叫趙土匪。
晚上七點,黑貓夜總會二樓辦公室。
卓婷和楊姐都回來了,被砸碎的舞臺和吧檯也都清掃的差不多了。
趙大喜稍一沉吟,還是衝着楊姐善意的笑笑:“楊姐,這樣吧我拿一筆錢出來也入個股,咱們儘快重新開業。”
楊姐想一想也就痛快答應了:“行,我沒問題。”
趙大喜又善意的衝她笑笑,卓婷湊過來小聲說話:“二哥人找來了,一共六個,都是我大哥以前的手下。”
趙大喜輕一點頭吩咐幾句:“回頭讓大哥給他們辦身份證,先在夜總會裡幫忙吧。”
卓婷聽了吩咐也就退開了,這六個不用問也知道,張子強手下的悍匪身上都揹着案子,就是六個亡命之徒。趙大喜這時候哪還管什麼道理,先找個地方把這六個養起來,省的關鍵時刻無人可用。
楊姐一看場面有些冷,趕緊呵呵笑了幾聲:“都別楞着了都坐下說吧,我這就去開幾瓶好酒。”
在場衆人都給了她面子,各自找地方坐下喝上幾杯,趙大喜喝一大口高度白酒,感受着喉嚨灼熱的感覺,整個人才慢慢的平靜下來。趙永海死的時候他不在身邊,昨天是親眼看着小洪小郭怎麼死的,那慘烈的場面這輩子也忘不了。這就是他一味忍讓換來的惡果,自出了北山之後連吃大虧,到這時終於徹底把他給驚醒了。
喝了一陣的酒,孔連長才湊過來說話:“遲師長高升了,現在是集團軍的參謀長,掛的中將銜。”
趙大喜心裡一暖,這算是一天下來收到的唯一一條好消息了。又喝了一陣有了幾分醉意,突然覺得周圍氣氛有些古怪,孔連長几個紛紛躲開了。心裡奇怪猛一擡頭,赫然看見王晨站在他面前。身上警服也換了一套,可比以前鮮豔多了,警裙更合身款式也更好看,胸前還掛着金黃色綬帶。
趙大喜看她幾眼,王晨自己覺得有些彆扭,還是小聲解釋:“下午在大劇場排練,剛結束,聽海燕姐說你在這裡就來看看。”
趙大喜再喝一口酒,起身同時揮手趕人:“走走走,你就好好在警官藝術團呆着,沒事亂跑什麼。”
王晨臉色有些委屈,還是扭腰一聲不吭的走了,趙大喜再喝幾杯悶酒,就靠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清晨,開發區永興車行。
又有幾個賊眉鼠眼的小青年經過,被高成昆的手下罵了一頓:“看你奶奶個腿的,不買車滾遠點!”
罵了還不解氣又衝上去追着揍了一頓,才悻悻的回來。
高成昆匆忙從店裡出來,耳語幾句:“楊姐的電話,說監獄管理局這幾天派的是雙崗雙哨,不好下手。”
趙大喜微一點頭也不說什麼,也不着急,有本事就一輩子躲在辦公室裡,李局長可千萬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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