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的抗洪搶險行動還停留在會議桌上,百信集團的抗洪搶險突擊隊已經集結待命,這不得不說是對政府某些工作程序的一個諷刺。
此時的郝建平已經坐在了良心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裡,這裡臨時變成了百信集團抗洪搶險前線指揮部,總指揮自然就是郝建平。
郝建平已經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此時他正坐在椅子上跟曾啓明通電話。
電話是曾啓明打過來的,每天晚上看新聞聯播是每一個領導幹部的必修課,新聞聯播之後的天氣預報也是官員們關心的問題,畢竟現在南方的數個省市正發生着五十年一遇的洪澇災害,這也是對我國有史以來最大的水利樞紐工程三峽工程的一次考驗。
曾啓明得知了石市突降暴雨的消息,他知道郝立春現在已經是石市的市長,剛纔已經打電話給郝立春表示了關心,掛斷郝立春的電話之後纔給郝建平打過來,他也知道郝建平必定坐不住。
兩個人互相通報了一下彼此之間的情況,曾啓明聽說郝建平已經組織了上千人的隊伍進行搶險之後,關心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他知道郝建平此時一定很忙,自己打這個電話表示自己正在關注他就已經足夠了。
陳超從敞開的門口走了進來,彙報說救生設備已經全部到位,已經安排各小隊攜帶着奔赴石市水勢比較嚴重的幾個地區。
這小子被郝建平從女人的肚皮上拉起來本來還一身的不爽,而此時見到這麼大的水又興奮了起來,都是玩,這麼玩又風光又體面,而且還刺激。
郝建平要是知道這小子把抗洪搶險當成玩,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好,做得不錯,你馬上安排在附近幾個區設置一些臨時安置點。安置那些受災的羣衆,記住,安置點的飲食、醫療一定要跟上。”郝建平沉聲吩咐道。
“沒問題,實在沒有地方我就安排人把咱們的超市清出一部分場地來,一個場地安排上千人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陳超應着下去安排了。
陳超前腳走,後腳良心醫院的院長呂文元就站到了門口。
辦公室的門沒關,現在是緊急時期,郝建平不想只想保持暢通省去一些不必要的環節,所以就把辦公室的兩扇大門全部都敞開了,不過就算如此。很多人進來彙報情況的時候還是站在門口先敲一下門,得到郝建平的允許之後纔會走進辦公室。
呂文元還沒有來得及敲門,郝建平已經向他招起了手:“呂院長請進來,醫學院和護理學院那邊是不是還有場地?”
省城的良心醫院是按照三等甲級的標準建造的,而且還附設了一個醫學院和一個護理學院,專門爲良心醫院培養人才。
“有,我們正準備把一部分羣衆轉移到醫學院和護理學院,那邊的教學大樓很寬敞,而且醫療設施也比較完備。我已經安排人動員學生們參加搶險和安置羣衆,學生們的反響很熱烈,基本上都報名參加了。”呂文元一邊向裡走着一邊就做起了彙報。
郝建平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學生是我們的財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他們到搶險的第一線去。你安排一下,讓他們作爲第二梯隊和輔助人員,跟陳總配合到各個臨時安置點爲那些羣衆服務,主要是發揮他們所長。讓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好,我馬上去安排。”呂文元還沒有走到辦公桌前一旋身又走了出去。
這就是集權和民主的不同之處,在非常時期。集權制的優勢就凸顯了出來,連開會商量的程序都免了,完全靠掌權者按照自己的思維去行事,而往往的,歷史上那些強大的國家或團體都是在集權制下所誕生的,比如說二戰時的德國希特勒、更遠一些成吉思汗、嬴政等等,數不勝數,就比如現在,郝建平的百信集團都已經動起來了,而政府的相關部門纔剛剛接到上級的通知,搶險隊伍還沒有組建起來,由此可見一斑,更別說剛纔在市委市政府聯席會議上還出現了扯皮事件。
這個時候打太極推手、不作爲的官員已經被郝立春拉入了黑名單,只等着秋後算賬了,唯一一個例外,就是在剛纔的聯席會議上,郝立春直接就提議罷免防汛抗旱辦公室主任的職務,他雖然還不知道這位防汛抗旱辦公室主任是何許人也,但是這麼大的雨,防汛抗旱指揮部竟然連一個值班人員都沒有安排,這是嚴重的瀆職行爲,不殺不足以爲幹部職工們敲響警鐘。
馬慶瑞毫不猶豫的同意了郝立春的這個建議,罷免一個無足輕重的防汛抗旱辦公室主任根本不算什麼,也表明了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再說了,防汛抗旱辦公室屬於政府序列,作爲市長的郝立春本身就具有罷免的權力,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爲?更何況這個錯誤本身就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郝立國組織了上千人的搶險隊伍也趕了過來,還帶來了一些大型機械以防不測。
這上千名由建築工人組成的搶險隊伍成爲了百信集團搶險隊的生力軍,分成了若干小隊分赴受災最嚴重的各個城區,而各處的信息也隨着搶險隊的深入而彙總到了這個臨時指揮部裡,一張大大的石市城區地圖攤在了辦公桌上,紅藍兩色鉛筆已經把這張地圖畫得面目全非,那些籃圈紅圈的只有操筆人郝建平才說得清是什麼意思。
午夜,雨點已經變得稀稀落落了,可是雨停了並不代表積水就排盡了,沒有危險了,經過大半天雨水浸泡的房屋地基已經鬆軟,有一些老房子也出現了險情,現在政府派來的搶險隊和百信集團的搶險隊都已經混合在了一起,同樣都是在忙着疏散人羣,勸說那些滯留在危房中的居民撤離,只不過政府的搶險隊大多由民警、消防戰士和武警組成,相比起來,先他們幾個小時就已經開始搶險救援的百信搶險隊倒更像是一幫烏合之衆,而恰恰的,就是這幫烏合之衆在正規軍趕來之前就已經疏散了絕大多數的受災羣衆。
郝建平聽着各方傳來的電話彙報,不時的在地圖上寫寫畫畫記錄着彙總而來的信息,眉頭鎖得緊緊的,迄今爲止,這場大雨已經造成了兩棟房屋的坍塌,死亡了三名羣衆,失蹤五人,受傷羣衆達到了七十餘人,受災並撤離的羣衆數字還無法統計,保守估計不低於五萬之衆,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持續增長之中。
爲了這次水災,百信集團投入了三千餘人,救災物資沒有統計,但是絕不會低於數百萬,其他的費用支出根本就沒有無法統計。
郝建平並不會心疼這些錢,他是在爲石市的市政建設而憂心,一場大雨就可以給石市帶來這麼大的災難,這座已經有着數百年曆史的名城竟然如此不堪重荷,郝建平已經感受到了老爸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了。
這時,一碗冒着熱氣的方便麪擺到了郝建平面前的地圖上,郝建平煩躁的擡起頭,剛想要呵斥端面過來的人,卻看到了林雪燕那張憂心忡忡的小臉,心裡面一軟,柔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燕子把一雙筷子遞給了郝建平:“先吃點吧。”
爺爺奶奶和姚翠蘭等人下午的時候已經搬去了市委常委院,諾大的一棟別墅只剩下了燕子和兩個保鏢一個保姆,外面下起了這麼大的雨,燕子擔心之下給郝建平打了一個電話,隨之也就來了良心醫院。她不能爲郝建平分擔什麼,可是她能給郝建平泡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麪。
此時,在市政府的小會議室中,郝立春同樣是守着一張諾大的石市城區地圖,同樣的,地圖上也用紅藍鉛筆畫出了一個個的圈圈點點,與郝建平所畫的那張何其的類似,看來他也是受到了郝建平潛移默化的感染。
只是在郝立春的面前並沒有一碗冒着熱氣的方便麪,反而多出來幾位正在使勁抽菸的市領導。
這是市裡臨時組成的防汛指揮部,郝立春上任伊始,馬慶瑞任命郝立春爲這個指揮部的總指揮,班子基本上是由市政府的領導組成的,看班子的設置情況,這個防汛指揮部也許會成爲一個常態。
“市長,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我市在這場暴雨中受災的羣衆達到了一萬多人,死亡一人,是一位行動不便的老太太,失蹤了一人,現在救災人員正在搜救之中,還有十幾名羣衆和搶險隊員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現在正在接受治療、、、、、、”
郝立春面無表情的聽着負責防汛抗旱工作的謝世軍副市長的彙報,這個數據跟他從兒子那兒得到的數據相差甚遠,很顯然是已經被人爲美化過的數據,報喜不報憂已經成爲了一些官員的常態,只是不知道這些數據是被謝世軍隱瞞的還是被下面的具體工作人員隱瞞的,不過郝立春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該發飆的時候,現在的首要工作是先安頓好那些受災羣衆、幫助那些羣衆恢復家園,其次纔是要怎麼解決這個積累下來的難題,至於是否要追究責任則需要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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