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鐵檀木?”
一個好聽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驚奇。葉梓和沈思翰同時轉頭,玉珍與何逸秋何公子雙雙來到。
此時,晚宴已經結束,工作人員正在忙碌的收拾宴會廳。
玉珍換了一身輕鬆的服飾,不再是剛纔高貴典雅的晚禮服加高跟鞋。此時的玉珍淡妝素抹,長髮不再紮成高聳的雲髻,而是簡簡單單的披散在肩上。身上是白色手織毛衣配着直筒牛仔褲,手裡拿着一隻帆布小包,看上去真像一位鄰家大姐,顯得那麼的清純溫婉。
葉梓也覺得玉珍這樣的打扮讓人看了更加舒服,只是……一想到這位玉珍“大姐”對自己的那份企圖,葉梓心裡就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在自己面前扮純?有用嗎?難道說換上一套衣服,就真的能像兒歌裡唱的那樣,眼睛一霎,老母雞變鴨?
聽說這位玉珍女士,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擁有着“多姿多彩”的業餘生活,難道這樣的一位****……真的換了一身衣服就能變純了嗎?
這也太荒唐了一點吧!
葉梓心裡掠過一些很無聊的念頭。
何公子則是一如既往,身着全套手工精製西服,髮型清爽,鬍鬚鬢角颳得乾乾淨淨。皮鞋擦得鋥亮無比,就連蒼蠅落在上面都會打着轉兒滑下來。他的臉上帶着一絲高傲的微笑,也不說話,就這麼直直地看向沈思翰的眼睛。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兩人就這麼直接對上了。
“可以……可以讓我看看嗎?”玉珍不理這兩個公子衙內之間的對峙,小聲的向葉梓問道。
“玉珍女士。你好。”葉梓起身打了一個招呼,將文明棍遞給對方:“當然可以,你請看吧。”
雖然不爽對方對自己的企圖,但是該有的禮貌葉梓還是保持着的。
“謝謝。”接過文明棍,玉珍拉了一把椅子,很自然的就在葉梓身邊坐了下來。跟葉梓剛纔一樣。玉珍左手拿着文明棍,右手來回上下摩挲着,看來她對這根文明棍非常喜愛。
葉梓覺得無聊,看了一眼兩位鬥雞一樣對視的公子,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心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兩位申城公子之間的對峙,最終還是以何逸秋何公子的敗退結束。在沈思翰犀利如刀的目光逼視下,何公子兩眼瞪得溜圓都無濟於事。再繼續瞪下去他肯定會淚流滿面丟個大人,沒辦法只能明智的選擇退讓躲避。
這就是輸了。
沈思翰沈公子先勝一局。
“思翰兄。怎了來了也不說一聲,怕我招待不起嗎?還是……思翰兄另有其他想法不願見人?”何公子掃了葉梓一眼,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玉珍邊上,淡淡的說道。
沈思翰搖了搖頭,身子往後一靠:“哪兒來那麼多說道。我公司的歌手過來演出,我這個做老闆的也得出份力才行。唱歌寫歌這些我都不會,陪着走一趟總還是可以的。”
“呵呵,沈老闆對貴屬下可真是關心備至啊。”何公子出言譏刺。
一個做老闆的。大事不做反而陪着公司的歌手出來演出,還真有點不務正業。何公子想要暗示的就是這一點。
沈思翰毫不在意:“我願意。怎麼。何逸秋你有意見?”
Wшw◆ttКan◆¢○ “意見?我哪兒敢吶?”何公子淡淡笑道:“整個申城誰敢對沈老闆有意見,不怕捱揍嗎?”
“知道就好。”沈思翰同樣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後突然繃起了臉:“何逸秋,葉梓現在是我公司的歌手,你給我離他遠點,不聽話……你就等着捱揍吧。”
“你!你tm就是個土匪!有你這麼辦事兒的嗎?”沈思翰連續不按常理出牌。惹得何公子破口大罵,就連往常最注意的形象問題也顧不上了。
剛纔的瞪眼對視何公子比不過沈公子,現在沒說幾句又被沈公子當面威脅,何公子心裡真是氣個半死,卻又拿對方毫無辦法。只能罵上幾句出出氣。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除了金錢以外,不管從任何方面何逸秋都比不過沈思翰。在長輩們的眼裡,沈思翰的形象更是比何逸秋要好很多。
何逸秋碰上沈思翰,那是從來就佔不到上風的。
沈思翰絕對是公子圈裡的另類。別的公子在忙着通過關係倒賣批文賺錢的時候,沈公子窩在一所中學裡忙着練功;別的衙內在仗着自家的勢力欺男霸女胡作非爲的時候,沈公子還是在繼續練功;別人講究的是香車寶馬醇酒美人,沈公子講究的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別人玩的都是當面言笑晏晏背後猛捅刀子,沈公子不玩這套虛的,直接對你當面威脅,不聽話那就直接開幹。
何逸秋縱有萬般手段,面對沈思翰這樣的“土匪”,那是一點都使不出來。
“呵呵呵,沈公子大駕光臨,玉珍有失遠迎,還望沈公子恕罪。”玉珍笑盈盈的接了上來:“改天玉珍設宴,專程向沈公子賠禮道歉,還請沈公子撥冗赴約。”
“玉珍女士,你太客氣了。看時間吧,有空我就過來。”沈思翰不願跟女人多說什麼,隨便糊弄一句就想逃過。
玉珍笑道:“這真是玉珍的不是了。自從來到申城以後,玉珍一直想見一見沈大哥這位傳說中的奇男子,今日終於如願,卻沒想到因爲一時疏忽怠慢了貴客。”
“沈大哥,玉珍向您賠禮了。”
說着,玉珍站起身來款款行禮。無聲無息之間,沈思翰沈公子在玉珍的嘴裡已經變成了“沈大哥”,而且聽上去居然還不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這,可是莫大的本事啊。
沈思翰雖然不喜玉珍,但是人家一個女人都已經將姿態放得這麼低了,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可能再說什麼過分的話語。
同樣站起身來,沈思翰搖頭自嘲道:“玉珍女士,你太客氣了,請坐,快請坐吧。我沈思翰就是一瘸子,萬萬當不得你嘴裡的奇男子一說。”
“沈大哥的事蹟小妹曾多方打探,知之甚詳。所謂身殘志堅,說的就是沈大哥這樣的奇男子。如果連沈大哥都當不起奇男子這三個字,那小妹也想不出誰還能擔當得起了。”
玉珍非常認真的說道,她的眼睛裡閃耀着一抹崇拜的光芒。如果這番話不是出自她的內心,那……這個女人的演技可就當真厲害了。
沈思翰撓了撓頭,心裡有點不耐,卻也不好再說什麼。想了想,他從兜裡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名片,吃飯之前先電話聯繫一下,不過我不一定會有時間。”
沈思翰這算是稍微退讓了一步。
名片可以給你一張。吃飯?對不起我沒有空。
沈思翰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不然這會兒什麼都別幹了,光是扯皮就能輕輕鬆鬆混掉兩三個小時。
玉珍很是鄭重的接過名片放好,又取出自己的名片遞給沈思翰,也遞給葉梓一張,這才笑道。
“沈大哥,過兩天我就先回去了,這幾天我不會打攪您。五月份小妹會再來申城,到時候我再跟您電話聯繫,抽您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出來坐坐。”
“您這位申城奇男子,可一定要給小妹一個機會哦。”
玉珍這一番話非常得體,誠意有之,俏皮也有之,裡裡外外都爲對方考慮到了,沈思翰現在就是想推辭都不好意思往外推。
“好吧,到時候電話聯繫。”
沈思翰也只能這樣說了。
玉珍幫着何公子扳回一局。
而作爲這次見面起因的關鍵人物,葉梓就像是被那三個人遺忘了一樣。除了玉珍想要看一下文明棍的時候說了兩句話,再後來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葉梓心裡非常希望他們就此把自己忘得乾乾淨淨,再也不要想起。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