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逆轉(4)

(朋友們,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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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第三期節目播出之後,申城觀衆對於《校園十大歌手評選》這一節目的看法有了根本性的轉變。朱辰的倒周計劃再一次面臨失敗的結局。

在這兩期節目播出之前,原本朱辰是有機會徹底擊倒周芳這個老對頭的。朱辰知道是哪一位老領導給成忠慶打去的電話,他也能夠通過自己的關係直接面見這位上層人物。會見的時候他只需要旁敲側擊或是直接構陷幾句,在第二第三期節目尚未播出、觀衆的印象未曾改變之時,些許流言就足以毀掉周芳和她主導的這個節目。

但是朱辰一向的自負和驕傲,讓他自己親手丟掉了這個唯一的機會。等到這兩期節目播出之後,朱辰再想得到這樣的機會已經完全沒有了可能。就算讓他見到了那位老領導,他現在說出去的話語在節目播出之後的事實面前已經失去了份量,無端構陷更是等同於自尋死路。所以最近這幾天,朱副臺長的心情非常不好。

不過星期三上午,朱副臺長在會見了一位年輕的訪客之後,他的心情突然好轉了許多。

當天下午,《申城晚報》在文藝板塊突然再次刊登了一篇文章,標題赫然就是《我們需要什麼樣的娛樂節目》,文章內容再次直接指向了《校園十大歌手評選》這個節目。

文章中說:《十大評選》這個節目,將大量並不具備足夠演唱水平的選手搬上了電視屏幕,這是魚目混珠的做法。電視節目本來就應該走精品化專業化的道路,尤其是在賽事節目上面,更應該嚴格區分專業選手與業餘選手之間的差別。而《十大評選》這樣混淆一起的做法,弄得現在的電視節目烏煙瘴氣,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應該立刻叫停雲雲。

這篇文章一出,輿論再次大譁。

第二天一早,申城光視局副局長張德全就給周芳打來電話下達了指示,節目本週立刻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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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張德全作爲電視臺的直接領導之一,他的批示也好、指示也好,應該直接下達給電視臺。也就是說他應該直接給成忠慶或是朱辰打電話,或者將批示文件轉給他們,這纔是正確的上情下達的渠道。直接給周芳打電話並且下達這樣的指示,於情於理都不太符合規定。可是張德全就這麼幹了。

周芳他們立刻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作爲上級主管部門,雖然光視不會直接插手電視節目的具體制作,但是叫停一個節目的權力當然是有的。藉口可以有很多,比如觀衆反應、比如有人舉報、比如這次《申城晚報》上刊登的文章等等。只要有藉口,只要有人願意出面,叫停一個節目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周芳馬上就給成忠慶打去了電話,這是自上而下的事情,需要由他這個主要領導出面才行。這個電話並沒有找到成忠慶,據說他又開會去了,不在臺裡。周芳又給他家裡去了電話,請他夫人將事情轉達,並且預約了晚上的電話彙報時間。

接下來,周芳發動起所有的人脈關係,力圖找到解決的辦法。今天已經是星期四,距離星期六第四期的播出只有短短兩天時間,她必須在兩天之內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後果誰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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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芳的第一個電話居然打給了葉梓,這是誰也想不到的。

“······事情現在就是這樣。小葉子,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那篇文章能不能明天就發出來?”周芳的語氣稍微有點急迫。

葉梓沒有過多考慮,直接回答道:“周老師,如果這篇文章能夠達到效果,那麼今天就可以發出來了。但是這篇文章需要一個契機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現在就發表有點空對空的感覺,恐怕起不到太大的用處。”

“這倒也是。”周芳沉吟道。雖然急迫,但是周芳並不慌亂,人生旅途幾十年,再大的風雨她都經歷過,現在的情況雖然危急,但是還沒到病急亂求醫的地步。

“那好,那篇文章還是按照我們既定的計劃執行。”周芳很快就想通了葉梓的道理:“只是那個該死的小人,這次居然說動了他家老子來跟我搗亂,真是太氣人了!”

“周老師,爲了這麼一個‘二’公子生氣不值當的,找個機會把他弄出電視臺也就是了。”葉梓寬慰了周芳一句,隨後問道:“周老師,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次是上面直接發文叫停節目的嗎?”

周芳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沒有,是副局長張德全打了個電話過來。”

“這樣啊······”葉梓稍微停頓了一下,立刻說道:“周老師,據我所知如果沒有文件下達,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理這個張德全。當然,要是能夠通過關係讓他收回成命,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這個事情我們也想過。”周芳早就考慮過這點:“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是不要跟張德全直接對着幹。這樣的話,會把好事都變成壞事的。”

“是的周老師,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葉梓提醒了一句就不再對此發表意見了。周芳他們也算半個官場中人,當然有他們處理事情解決問題的步驟和方法。對於他們,很多時候步驟正確比起結果正確還要重要。

“對了周老師,我記得好像在孫老師家裡見過幾個他的親戚,聽說有一個就是在光視工作,好像職務還蠻高的,是局長還是副局長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您給孫老師打個電話問問?”葉梓想起上一世曾經聽說過的一個傳聞,給周芳出了個主意。

周芳大喜:“真的嗎?那肯定就是孫局長了。孫雲還有這樣的表親?過去我怎麼沒聽孫雲說過?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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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朱辰親自來到文藝部向周芳當面宣佈,秉承上級指示,《十大評選》這個節目本週六將不再播出。

周芳立刻反駁,她知道成忠慶今天不在臺裡。在沒有臺長簽字同意的情況下,這樣的決議並不生效。

“他會同意的。”冷笑了幾聲,朱辰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周芳的辦公室。

一時間風雲再起,文藝部里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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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芳終於聯繫上了成忠慶。但是成忠慶並不願意擔起這個肩膀來直接面對張德全。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他也同樣不會代表臺裡簽字硬逼着周芳停掉這個節目。總而言之一句話,周芳如果能夠搞定張德全,那麼節目就繼續保留,搞不定,電視臺也沒什麼辦法。

成忠慶的態度,就是典型的高高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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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雲那裡,他很爽快地答應替周芳聯繫一下自己那位高居光視局長寶座的表親。但是這位表弟的想法究竟如何,孫雲是沒有辦法打包票的,他只能盡力給周芳幫襯一下。

對於周芳他們系統內部的這些蠅營狗苟,孫雲也實在是無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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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中午,周芳再次接到了張德全的電話,兩人直接就在電話裡吵了起來。

隨後,周芳就將那位張“二”公子請出了文藝部的大門,這已經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反擊了。

周芳非常鬱悶。

昨天接到了周芳的電話,孫雲很快就聯繫了那位局長表親,將事情託付給他。孫局長雖然是張德全的頂頭上司,但是電視臺這一塊屬於張德全的分工範疇,孫局長也不能硬逼着他撤掉自己的指示。大家分屬同僚,在沒有根本矛盾的情況下更願意和和氣氣的商量,而不願爲了一點小事撕破臉面。所以孫局長表示明天他會見一見張德全,儘量幫雙方說和一下,看看能不能妥善解決這件事情。

現在看來,孫局長這一次的說和沒能成功。

朱辰再一次給周芳打來了電話,通知了週六節目撤銷的最終決定。很顯然,成忠慶並沒有像他保證的那樣維護電視臺的利益,這份決議他肯定已經簽字同意了。這樣的時候,作爲對手的朱辰是最樂意做一點落井下石的事情。

跟葉梓通報了一下情況以後,周芳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發呆。這些年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難過的關卡了。似乎每一條道路都被對手堵死,什麼辦法都無濟於事。自己往常自覺驕傲的這些人脈關係,真正遇上了事情卻全都派不上用場。

難道,真的要打那個電話嗎?

周芳緊緊地皺着眉頭,心裡猶豫着要不要把手伸向辦公桌上的那臺電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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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下午,節目組就已經提前完成了第六至第十期的節目製作,葉梓也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爲了這個節目的事情,他已經缺了整整十天的課程。還好周芳早就爲他開出了請假公函,學校方面是不會爲難他的。

星期五,葉梓回到了學校上課。電視臺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他是離得越遠越好,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但是他想躲,別人偏不讓他躲。星期五中午周芳打來了電話,向他通告了事情的最新進展,讓他做好明天節目停播的準備。

如果真的停掉了節目,葉梓肯定是最不願意也是最不甘心的一個。這本來就是他搞出來的節目,而且這個節目的成功,將會帶給他巨大的廣泛的知名度,他又如何會甘心這個節目就此停播呢?

這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葉梓嘆了口氣,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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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和下一章寫得壓力太大了!在當前的情況下很多地方沒有辦法具體寫,但是這一段略過又不行。今天下午寫了又改改了又寫,也不知道怎樣纔不會觸動雷區。這真的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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