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懷梓長得跟夏離憂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柔皇后一共生了三個孩子,都遺傳了她的眼睛,所以一看就是一家子。
“我們好長時間都沒見了,你跑什麼?”夏懷梓質問道。
“我是看到閻羅,所以才跑的。”夏離憂眼都不眨的編瞎話,“根本就沒有看到你。”
夏懷梓滿眼不信,看了看夏離憂身後的陵陽瑀,眼裡帶着濃濃的警惕,“想必閣下就是陵陽王吧,多謝你當日對離憂的救命之恩。”
“保護公主是應該的,門主客氣了。”
“看來陵陽王已經知道了所有,離憂對你挺相信的。”夏懷梓意味深長的看着二人,這兩人絕對有貓膩。
“哥我沒說,是他自己發現的。”夏離憂趕緊解釋。
不過夏懷梓當做沒聽到,他纔不信,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有所圖,肯定是不安好心。
夏離憂瞪了一眼陵陽瑀,你倒是說清楚啊。
“公主說的沒錯,確實是我自己發現的。”
“那敢問陵陽王是怎麼發現的?”
不愧是親兄妹,說話調子都一樣,“永安公主比起一般男子有些矮,而且長得太女氣。”
長得矮,夏離憂爆了,她這個頭在女子裡面也算很高了好不好,不過比起懷梓哥哥確實矮了一個頭,夏離憂看了一下,這兩人個頭差不多,她站人家跟前確實是矮了一些,不過這能怪她嗎?她一個女子能長過你們兩個大男人嘛。
夏懷梓對陵陽瑀的戒備心更強了,洞察力這麼強,這人一定不簡單,“陵陽王果然厲害,僅憑這一點就能發現異常,在下佩服。”夏懷梓皮笑肉不笑,“今日天色已晚,改日親自登門道謝。”
“不敢當,門主早點休息。”
夏懷梓點點頭,就帶着夏離憂離開了,陵陽瑀盯着二人的背影,無生門門主果然厲害,這再加上一個太子,還有一個皇帝,看來想要拐走她有些難度啊。
夏懷梓冷着一張臉坐在椅子上,夏離憂低着頭站在面前,是不是擡頭看一下自家兄長。
良久,夏離憂終於打破沉默,如果不打破,她相信她哥能跟她乾瞪眼一晚上,“哥,你這次來邑城是來殺閻羅的嗎?”
“你什麼時候知道閻羅在邑城的?”
“大約半個多月前。”
“爲什麼不告訴我,難道你不知道閻羅實力有多高嗎?你是想送死是吧?”夏懷梓怒問。
“還不是給父皇氣的,正好聽說閻羅在邑城,所以就來了。”夏離憂把錯全推給遠在千里只外的靖皇,反正誰知道呢。
夏懷梓對她這推鍋的本事已經不想說了,父皇都不知道爲她背過多少鍋了,“以後不許亂來,有什麼事交給哥就行,知道嗎?”
夏離憂見夏懷梓不生氣了,急忙跑過去坐下,“哥你別擔心,我沒那麼差,我告訴你,閻羅這人特不要臉……”
夏離憂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夏懷梓蹙眉,沒想到閻羅和羌國有關係,看來閻羅不簡單啊。
“沒想到舒清源身後是羌國後裔,這些年他們隱藏的可真夠深的,這一旦拔除,那牽連的就多了,估計朝廷大半官員都得陷進去。”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這事先告訴父皇吧,想要拔草除根,我們得有一個完美的計劃。”
“我知道,要不是閻羅那天晚上想用母后挑撥靖國和北柔的關係,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出手。”
“我知道,你這脾氣沒一見他就殺了他也算有長進。”
“哥,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我怎麼聽着這麼怪。”夏離憂總覺得這話怪怪的。
夏懷梓笑笑,“自然是誇你的。”
夏離憂撓撓頭,是誇就好。
夏懷梓看到夏離憂手腕上的鐲子,怎麼這麼眼熟,“離憂,你這鐲子哪來的?”
“這個啊。”夏離憂伸過去,“這是陵陽瑀給我的。”
夏懷梓仔細看了一下鐲子,眼神瞬間冷了下去,“他爲什麼要給你這個鐲子?”
“我不是劫了他的東西嘛,被發現了,所以他就讓我幫他完成一件事,但是又怕我反悔,所以就把這個鐲子給我,說是給我提個醒,不過他答應任務完成後就把這個鐲子給我。”
夏懷梓扶額,老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傻了,“他要你完成什麼事?”
“不知道。”
夏懷梓覺得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不知道你就敢拿人家鐲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戒心了,“他就不怕你反悔?”
“當然怕,所以我把喋血給他了,任務完成再要回來。”
夏懷梓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妹,你這麼傻是怎麼領兵打仗的,怎麼沒把士兵給弄坑裡去,難道你不覺得你們這樣跟互贈定情信物差不多嗎?你這是軍隊裡待久了把腦子弄傻了吧,這麼容易就被人騙了,不過她能有人喜歡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這麼陵陽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得好好看看這個人。
夏懷梓決定,親自看看這個陵陽王,看看他是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第二日,夏懷梓親自做東,請陵陽瑀泛舟湖上,陵陽瑀自然樂意,當晚準時赴約。
“陵陽王,這一杯酒,感謝當日你對離憂的救命之恩。”夏懷梓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這第二杯,是賠禮道歉,當日在惡狼谷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陵陽瑀也一飲而盡,“門主客氣。”
夏懷梓示意下人爲陵陽瑀滿上,“這第三杯,是敬陵陽王不計前嫌,看救離憂,如果不是你當日捨命相救,恐怕離憂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門主嚴重了,當日閻羅身體虛弱,我接那一掌也不嚴重。”陵陽瑀說的是實話,那一掌確實不嚴重。
“陵陽王說笑了。”夏懷梓隨即話音一轉,“不過我有一事想請陵陽王賜教。”
終於繞道正題了,“門主請說。”
“我昨日見離憂手上帶着一個鐲子,她說是陵陽王你給她的,不過據我所知那個鐲子好像不一般,我很好奇陵陽王是什麼意思?僅僅是爲了給她提醒嗎?”夏懷梓說完看着陵陽瑀,想看看他是怎麼回答。
陵陽瑀看了一眼船尾,夏莉有正在那裡看風景,根本沒注意這邊,“鎖心鐲,鎖一人之心,如果不愛,又爲何要鎖。”
“可是你們兩個認識不足三月吧。”
“門主又怎麼知道我們以前不認識?或許我們在前世就認識了。”陵陽瑀眼睛一直盯着夏離憂,眼神很溫柔,這個人他在夢裡見過的,他夢見他們成親了,她一襲紅衣坐在牀邊,很美。
夏懷梓從他眼裡看出了他對夏離憂的感情,離憂能有這麼一個人疼愛,或許也不錯,她這些年過得太累了。
“啊~”外面互傳傳來一聲尖叫聲,兩人轉頭一看,原來是夏離憂不知怎麼回事,失足掉進水裡了。
夏懷梓剛要下水救人,可是陵陽瑀比他快了一步,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跳進了水裡。
水裡,夏離憂緊緊的抱着陵陽瑀,生怕自己掉下去,她不會水,是個十足是的旱鴨子。
陵陽瑀一隻手摟着夏離憂的腰,另一隻手抓住船上丟下來的繩子,藉着繩子的力,飛身上了船。
夏離憂委實嚇得不輕,手一直摟着陵陽瑀的脖子,死活不鬆手,夏懷梓想要去看看怎麼樣了,結果弄了半天也沒弄開。
“咳咳。”夏懷梓拍拍夏離憂的背,“離憂,已經安全了,你能不能先鬆開?”
結果夏離憂一直沒說話,兩人察覺不對,一看夏離憂的臉色,瞬間嚇傻了,夏離憂臉是慘白慘白的,一點血氣都沒有,渾身也很冰冷。
兩人以爲是落水喝的水太多了,所以才這樣,可是急救了半天卻沒有水吐出來,人也沒有信,陵陽瑀意識到不對,趕緊抱着夏離憂一個輕功就飛離了湖面,趕向自己住的地方。
“去請大夫。”陵陽瑀將夏離憂放在牀上,對外命令道。
夏懷梓緊隨其後也感到了,看着陵陽瑀雙手緊握着夏離憂的手腕,渾身不自覺的顫抖,或許他是真的喜歡離憂吧。
大夫很快就趕到了,陵陽瑀趕緊讓他把脈。
“她怎麼樣?”陵陽瑀見大夫半天沒動靜,忍不住問道。
大夫搖搖頭,“身上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沒有嗆水,不至於會這樣。她這個狀況不像是生病,倒像是被法術傷害的。”
這個世界有修仙者,也有妖,有魔,有神仙,有凡人,但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不能傷害皇室中人,這是一個約定。
而且皇室中人因爲有人成仙后就護佑自己的後代,他們仗着這一點就胡作非爲,害得民不聊生,災禍橫行,上天降下旨意,皇室中人不得成仙,違反之人魂飛魄散。但如果從皇位上下來,那便可以修行成仙。
皇室中人身上都會有標記,凡人看不見,妖魔鬼怪卻可以看見,所以幾人都很納悶,什麼東西會冒着魂飛魄散的危險去傷害夏離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