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以前見過被法術傷害的凡人,他們的狀況和公主的狀況一模一樣,所以屬下是無能爲力,除非找到會法術的人,但是以公主現在的狀況,最多能撐七日,七日之後,恐怕……”大夫沒在往下說,想要找到修仙之地,是難比登天的,除非有緣之人,否則一輩子也找不到,而且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會治的。
“飛鴿傳信給算師。”陵陽瑀沉吟片刻,出聲道,微生崖是修行之人,他會法術,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不過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本來以爲微生崖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趕過來,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就趕來了,而且不只是他,連白正則也來了,兩人從一進門就開始吵架,一直到房間還在吵。
“兩位能別吵了嗎?還是先看一下離憂吧。”夏懷梓忍不住說道。
“差點忘了正事,一會再跟你吵。”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還鄙視了對方一下,又同時走到牀邊,一人拿起一隻手開始把脈。
兩人就這樣把了大約一刻鐘,才終於放下手,不過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這個病,很難治。”白正則率先開口,“傷她的不是一般的東西。”
“那是什麼?”
“是鬼。”
“鬼?”陵陽瑀和夏懷梓一臉疑惑,“鬼不是傷不了皇室中人嗎?”
“普通鬼是傷不了。”微生崖搶過話語權,“但這隻鬼卻不一般,你就算請來修仙的也沒用,他們就算治得好也不敢治。”微生崖頓了一下,看着二人的臉色變了,才又開口,“不過你們放心,這個病我能治。”
微生崖剛說完,夏離憂就被白正則給救醒了,白正則給了他一個炫耀的眼神,微生崖是滿頭黑線,這個老不死的就會砸他場子。
“白神醫,你怎麼會在這?”夏離憂聲音有些虛弱,臉色也還是慘白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到夏離憂醒了,陵陽瑀和夏懷梓兩人趕緊跑過去,白正則就這樣被二人擠了出來,站在旁邊看着。
“離憂,感覺怎麼樣?”夏懷梓看她臉色一點都沒變,還是很擔心,生怕又昏過去了。
夏離憂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沒力氣。”
“那是正常的,幸好你是皇族,要是普通人這會兒早就去見閻王爺了。”白震澤在一旁插嘴解釋,“你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夏離憂想了一下,緩緩開口,“我當時好像看見閻羅了,他站在岸上好像在跟一個人說什麼,然後眼前一黑掉了下去,不過掉下水之時恍恍惚惚聽見了一陣鈴鐺聲。”那個鈴鐺聲特別好聽,夏離憂發誓自己從未聽到這麼好聽的聲音,也不知道是真聽到了還是自己的想象。
果不其然,二人心裡想到,不過並沒有說出來,這種事他們知道了也沒什麼益處,還不如不知道,這些事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想的。
“這事應該就是閻羅的手臂,他應該還在爲上次的事,看來他是留不得了,正好這次新賬舊賬一起算。”夏懷梓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離憂,你好好休息,閻羅就交給我。”
“哥,閻羅這人很難對付,現在他身邊又有高人相助,你一定要小心。”夏離憂抓住夏懷梓的衣袖,叮囑道,她不希望懷梓哥哥又一次死在閻羅的手上。
“放心吧!”夏懷梓安慰道,“我自有分寸。”
夏離憂點點頭,放開衣袖,她剛剛醒,還很虛弱,這一番下來已經撐不住了,眼皮也開始打架,便閉眼睡去。
陵陽瑀替夏離憂蓋好被子,便帶幾人去正廳說話,讓夏離憂好好休息。
白正則雖然把夏離憂就醒了,可是她被法術傷了,這不是一天半天就能養好的,便開了幾服藥,讓人下去煎了,等醒了就讓她喝了,這樣也能早日恢復,陵陽瑀看了一下藥方,全是一些貴重藥材,白正則再三叮囑,這藥隨時不能離人,必須有人一直看着火,陵陽瑀不太放心手下人,便自己親自去看着,以防出什麼差錯。
“這次多謝二位了,要不是二位,離憂恐怕凶多吉少。”夏懷梓道謝道,幸好有這麼兩個人在。
“昭王殿下客氣。”微生崖一瞬間就沒了和白正則扯皮時的樣子,恢復了他仙氣四溢,仙風道骨的高冷模樣。
白正則扯扯嘴,這個臭道士就是能裝,道貌岸然的,一看就來氣,“你也別謝了,閻羅這人本事不小,他身邊還有一隻鬼,你可得千萬小心,我當年好不容易把人救過來,可別死了。”
“多謝神醫提醒,不知神醫知不知道那隻鬼的來歷,有什麼辦法能對付她?”
“這隻鬼你對付不得,你要是敢對付她,估計你們整個家族都會死無全屍,你如果看到她,最好繞道。”白正則提醒道,“不過你可以把她弄到你這邊,讓她幫你對付閻羅。”
“那神醫有什麼辦法能把她弄過來?”
沒想到白正則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夏懷梓很是無語,沒辦法你還說的那麼高興。
“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微生崖緩緩開口將自己的法子說了一遍,夏懷梓想了一下覺得可行,便決定依照微生崖的方法試一下。
三日後,所有人都在說着一個消息,那就是邑城首富王家鬧鬼了,王家的下人僕役都看到過,說那鬼長得妖豔動人,天人之姿,比天下第一美女蘇雅歌都要美,王家爲此特地從山上的道觀請來了道士來驅鬼,說是要把那隻鬼捉起來讓大家看看。
這世間雖然神鬼共存,可是真正見過的人是少之又少,大多數都在這一日晚上來到王家,想要看看這隻鬼長什麼樣,看看是不是比蘇雅歌美。
這一天晚上,月朗星稀,王家後院擠滿了人,大家都在等着道士把鬼捉出來給他們看。
夏離憂這兩日身體也好了些,聽聞這裡要捉鬼,便想來看看,幾人便混跡在人羣之中,看着那道士作法捉鬼。
只見那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劍,用桃木劍粘起一張符紙點燃,一邊舞動嘴裡還唸唸有詞,看起來把式十足,唸了一會又拿起桌上的一個鈴鐺,繞着中間的場子轉圈,嘴裡還是在念,又這樣過了一刻鐘,衆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才停下,抓起案上的五穀撒向地面,嘴裡大喊,“汝等惡鬼,還不快快現身。”
一陣風忽然刮過,吹滅了案上的蠟燭,衆人眼睛都瞪大了,等着看那女鬼長什麼樣,一陣鈴鐺聲突然想起,夏離憂聽着耳熟的鈴鐺聲,心裡駭然,那晚果然沒聽錯。
伴隨着鈴鐺聲,院子出現一個女子,臉上很年輕,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她的手腕上帶着一串鈴鐺,聲音就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空氣瞬間寂靜起來,沒有人能想到真的會出現一個女鬼,頓時嚇得不輕,一窩蜂就逃沒了,夏離憂下意識的躲到了陵陽瑀背後,夏懷梓只能嘆口氣,有了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以前被嚇着都是望他身後躲的。
院子一下就空蕩起來,只剩爲數不多的幾個人。女鬼噘着嘴,看着僅剩的幾個人,很是疑惑,“不是說要看嗎,我出來了幹嘛要跑,好奇怪啊?”
女鬼歪頭站在原地,還在思考剛剛的問題。
道士走向微生崖,行了一禮,便站在後面不在說話。
微生崖和白正則二人走向女鬼,“阿鬼還記得我們二人嗎?”
阿鬼盯着二人看了許久,搖搖頭,“沒見過。”
二人笑笑,“一晃百年,阿鬼不記得也正常,當日還多謝你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二人早已死了。”
後面三人聽的是一愣一愣的,這兩人合着已經活了幾百年了,看着就跟三十多似的,真會保養。
阿鬼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你們兩個是三百年前被那個什麼門派追殺的二人吧,你們還活着呢,還以爲早死了呢。”
二人瞬間啞然,這人說話還是這麼直白,後面三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忍着。
二人又跟阿鬼聊了一會兒,阿鬼就在院子裡消失了蹤影,不知道去哪裡了。
“阿鬼同意了,不會幫閻羅,不過她有一個條件,閻羅死後你們要把他的靈魂給她。”
“她一個鬼要靈魂幹什麼?”夏離憂想不到一個鬼要另一個鬼能幹什麼。
“不知道,反正對你們也沒用,給她也沒什麼。”白正則正在說話,發現夏離憂一直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離憂你看我幹什麼?”
“神醫,你真的活了幾百年了?看着不像啊。”
“只要修煉到一定境地,就可以保持容貌不變,很多人看着只有二十幾,其實已經好幾百歲了。”
“那你們跟阿鬼是什麼關係?她是什麼人?”夏離憂對這個很是好奇。
“她和我們不在一個世界,問這個幹什麼,還是早點回去吧,天色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