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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西郊的某座山中,一輛黑色越野停在半山腰,車邊到處都是陰森茂密的樹木,將整座山裝飾得如同可怕的原始森林,充滿着恐怖氣息。蒸騰的霧氣從遠處飄來,將此處籠罩在煙雲之中,遠遠望去,只覺霧茫茫、黑濛濛一片,神秘莫測。
嚴礪斜倚在越野車邊,冷眼望着眼前的正在嘻嘻傻笑的好友,不禁無奈地道:“你這不着調的性子,怎麼兩千年都改不掉?怪不得昌秀......不,茜茜不願意記得你。”
這話算是扎到季界心坎兒裡了,總算是讓他停止了嬉笑,老老實實地道:“陵哥,你真是不扎我心坎兒不罷休,唉......”
“少廢話,魅姜到底查得如何了?”嚴礪道。
“陵哥,你太不道義了!”季界一聽到魅姜的名字,便氣憤地道,“被他割裂魂魄,受了這千年的苦,你居然也不告訴我,竟然還要同他合作!而你們合作的目的竟然是......你就不怕許青鳥知道了真相,會生生世世恨你入骨?!”
“怕!”嚴礪目光森冷,“從前心裡都是恨,便覺縱然割裂魂魄亦無所畏懼,什麼都豁得出去,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什麼可怕無情的事都做得到。可是現在......我怕了。”
連無情森冷剋制的鬼王,都會感到害怕,可見“情”之一字,力量多麼強大。季界嘆了口氣,走上前來,拍了拍嚴礪的肩膀,接着和他並肩而立。倚在越野車邊:“那你現在怎麼辦?我之前就擔心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勸誡許青鳥,千萬不要讓你恢復鬼王和李陵後半生的記憶。沒想到還是恢復了。”
“該來的總會來,那些暫時遺落的記憶太過深刻。不會那麼容易便永遠消失。若它們能永遠消失......”嚴礪頓了頓,道,“我確實希望它們能夠永遠消失。唯有如此,我同青鳥,才能在一起。”
“讓它們消失......”季界想了想,道,“目前知道鬼王當初計劃的,只有冥王、你、我和魅姜。*oss那傢伙在冥界修煉。幾萬年都不出來一次,許青鳥肯定見不到他,你和我都不會說出來,所以,必須讓魅姜消失才行。”
“魅姜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嚴礪道,“狡兔三窟,魅姜的惡靈漩渦足足有一千餘個,分佈在全國大大小小的城市中,這些地方我都知曉。但要從這些惡靈漩渦之中找到魅姜真正的據點,就太難了。更何況,他隨時都可以轉移陣地。”
“嘖嘖。就因爲這個,我到現在都沒能查出魅姜究竟在哪裡,全國各地到處跑,兩條老腿都快跑斷了!”季界不禁抱怨起來,“陵哥,現在你恢復記憶了,就快幫忙查一查,魅姜究竟在哪兒。”
“我查不到。”
“你不是做過他徒弟嗎?”季界道,“總比我對他的瞭解要多吧?”
“有一個法子到是可以直接查到魅姜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嘗試。”
“什麼法子?”季界一聽到有辦法。立刻興奮地喊道,“快說快說!”
“去求地藏菩薩借來一寶。”
季界張大了嘴巴。腦袋搖得如銅鈴一般:“我纔不要去找地藏菩薩!他肯定又要有一大堆問題拷問我!每次我引了魂魄交完差就趕緊回人間混着,你當是爲什麼?就是怕那些老兒拷問!沒完沒了的,煩死了,我又不想當繼位當冥王,誰愛當誰當去!”
“諦聽‘若伏在地下,一霎時,將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間,羸蟲、鱗蟲、毛蟲、羽蟲、昆蟲、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可以照鑑善惡、察聽賢愚’,若能得來諦聽一用,饒是魅姜,也難逃諦聽法耳。”
“這......”季界確實知曉諦聽這神獸的厲害,可是要借不容易,肯定要過地藏菩薩那關。要過地藏菩薩那關,他就的被拷問得脫掉三層皮。
“季界!”嚴礪拍拍他的肩膀,鄭重地道,“拜託你了。”
陵哥每每露出這樣的神情,交代什麼事情的時候,往往就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前世他做李陵時,一次離別便是死別;今世他是鬼王,他交代要替他守護許青鳥的任務之後,便魂飛魄散。
季界一直告誡自己,已經是一個年紀超過萬年的大男人了,不再是那個跟在別人後面瞎跑的小鬼頭,要像陵哥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陵哥就是他的偶像,就是立在他前方的那個目標,若是再失去了陵哥,他這漫漫人生數十萬年,過起來還有什麼滋味?
“好......好吧。”季界堅定地道,“大不了就是被那老兒拷問三天三夜,總之,不將諦聽神獸借來,我就不叫季界!”
兩人的相會十分短暫,交代完事情,嚴礪便開車從山上下來,回到了京都。其實他們本可以在京都見面,可這次見面要交代的事情,是連青鳥都不可以知曉的。所以他纔會這般小心翼翼,選了那樣偏僻的所在。
嚴礪開着那輛黑色越野,不知不覺便到了京都大學的校門口。他望着京都大學大氣的校牌,有些出神。青鳥現在應該是再上近現代文學的課程,但其實,青鳥最愛的應當是古代文學。從前的靈雪,便是最愛古詩,每每讀起《詩經》來,都會搖頭晃腦,煞是可愛。可一旦到了其他課程,譬如公主的禮儀課程,她都是能躲則躲,能不上便不上,還威脅利誘,使勁方法讓他帶她出去玩。
想想那些舊日的時光,饒是隔了兩千年,依然歷歷在目。那是最美好的時光,亦是不願意忘記的時光。這兩千年來,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本以爲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可是......嚴礪方纔說的是實話,他在怕,怕所有的美好,在瞬間,被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