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三風、紫軒、千年的支持,謝謝不會用標點、寒山垂釣人的推薦票,大榭格子的推薦和評價票票,蓮雨繼續努力!o(n_n)o~)洶涌的急流將她捲入水底,冰冷的水如一雙雙大手狠命拍打着她的四肢,胸腔裡灌滿了水,她想呼吸,卻被淹沒窒息。【首發】耳膜被水流貫穿,轟隆作響,她努力地睜開眼,拼命地踢腿,拼命地擺動手臂,可就是無法浮上水面。
突然,眼前劃過一道黑影,那長長的頭髮從她臉龐拂過,帶着刺骨的寒意。終於,她看清了那人的臉,一張慘白的臉,一雙飛血的瞳,一彎墨色的微笑……
“咳咳……”許青鳥不停滴嘔吐,咳嗽,在嘔吐,似乎要把胃和肺通通吐出來。
“太好了,青鳥,你終於醒了!”溫柔的聲音許青鳥耳畔響起。
許青鳥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兒。
這女孩年約十七八歲,一身淡粉色公主裙,頭髮燙成了可愛的波浪卷,用水晶髮箍盤成了蓬鬆的丸子頭。腳踏着一雙最新款水晶高跟鞋,手腕上帶着水晶表,連頸上帶着的項鍊也是水晶的。她彷彿是水晶雕鑄的人兒,清澈、明亮。
“蘇……蘇藝瑾?”她的喉嚨因爲方纔的猛咳,已經充血了,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怎麼回事,嚴礪不是說要幫她報仇嗎?爲什麼蘇藝瑾還好好的站在這裡,明亮得刺痛她的眼睛?!
周圍的聲音十分雜亂,泳池邊圍了好些人,都穿着美麗的禮服,手裡端着雞尾酒杯,被子裡繽紛的顏色讓人頭腦發昏。許青鳥喜歡寂靜,素來最討厭這種喧鬧的場合,更討厭那些對她嘀嘀咕咕指指點點的人類。
“太好了,能說話就沒事兒了。”蘇藝瑾淺淺地微笑,玉蔥般的纖纖細手輕輕勾住許青鳥的胳膊,“來,我扶你。”
許青鳥感受到來自胳膊上的觸感,頓時一陣反胃,用力甩開蘇藝瑾的手,歪向一旁,再度嘔吐起來。地上一攤黃褐色的水漬,呵,這回,連胃酸都吐出來了。
她恨恨地想:蘇藝瑾,你居然還有臉碰我,你跟陸新滾上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是我和陸新的婚牀?還是說,這樣**纔夠刺激、夠有趣,夠滿足你這位千金大小姐的虛榮心?!
蘇藝瑾有些受傷地望着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轉念一想,剛剛逃過一劫,青鳥一定是太難受了。
許青鳥越想越覺得噁心可怖,人心爲什麼會如此易變?昨日宣誓着最親密的友情,今日便可做下那等齷齪之事。真是令人心寒,比方纔的池水更寒!
“少爺,浴巾拿來了。”一個侍者對青鳥跟前站着的高大人影說。
“好了,下去吧。等下,衝碗感冒沖劑送到客房去。”這人是誰,聲音如此好聽,如此……熟悉?
她冷得發抖時,一條柔軟的浴巾籠上了她的身體。她正要推拒,冷不丁地撞上一雙陽光一樣的明亮雙眸。這雙眸子,曾經帶給她無限希望和憧憬,卻也帶給她致命的痛苦仇恨。
陸新一身暖白色運動裝,因爲下水救她已經溼透了,微卷的溼發在陽光下閃着棕黃色,好看的大眼睛一雙琥珀色的瞳仁,他的睫毛很長,沾着晶瑩的水珠,讓人一眼望過去,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不想轉移視線。
慢着,這是陸新嗎?是,也不是。自從上班以後,陸新從來都是西裝革履,再也沒有穿過運動服。而且,眼前的陸新,年輕朝氣,還是17歲那年,初見的模樣。
怎麼回事?許青鳥頭疼得厲害,自己不是死了嗎?媽媽和弟弟也被害死了。嚴礪答應幫她報仇,可是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個詭異的地方?莫非,嚴礪已經把陸新和蘇藝瑾拖進地府陪她來了?
“嗨,許青鳥,我是陸新。你現在還很虛弱,不介意的話,讓我抱你到房間裡休息好嗎?”
轟!許青鳥的腦袋炸開了,這句話,正是她第一次見到陸新時,陸新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回想起方纔的一幕幕,落入游泳池,被陸新救起,蘇藝瑾的攙扶,溫柔的問詢,柔軟的浴巾。一切,都在重演!天吶,這太不可思議了,莫非,嚴礪說要幫她復仇,不是要替她殺了那些人,而是送她回到過去,讓她自己來改變歷史?
好,很好,回到過去,她絕對會讓這些人痛不欲生!
“好的,謝謝。”許青鳥柔弱地迴應,輕輕地靠在陸新的肩膀上。
陸新的身體微微一僵,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竟然有了一絲莫名的紅暈:“不,不客氣。”
陸新大概176cm,身材雖不算高大,但憑藉這一張像張根碩一樣花美男的臉和優越的家世,被評爲格威中學第二大校草。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青鳥,彷彿捧着一件易碎的古瓷,匆匆忙忙地送她到客房裡。不知不覺,竟把蘇藝瑾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透過陸新溼潤的發,許青鳥微眯着淡紫色雙眸,看着遠處慌忙跟着跑的蘇藝瑾,勾起了一個陰冷的微笑:蘇藝瑾,我的東西,你永遠也別想再得到!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陣驚呼,還有人看好戲似的吹口哨。呵,歷史在重演,明天她就會成爲格威中學人人羨慕的灰姑娘,享受到所有人的追捧、羨慕、嫉妒甚至是嫉恨。曾經,她覺得陸新把她變成了公主,沒想到最後卻把她推入了深淵。
陸新的家是一座臨水別墅,緊靠着映蒼湖畔,佔地規模可以抵上三個商業廣場。房子都是歐式建築,純白色的小洋樓,四周被蓊蓊鬱鬱的綠樹環繞,碧藍清澈可容納百人的游泳池,古田園風的家居擺設……這裡,像一個夢幻樂園。
陸新把她一路抱到二樓客房,小心地放在一張很大的皮沙發上,用浴巾輕柔地爲她擦拭身體。發現許青鳥定定地看着他,他立刻覺得自己幫她擦拭的動作十分逾矩,紅着臉說:“裡屋有浴室,你先洗洗,別感冒。”
“你還有客人吧?”許青鳥微笑着說,“我沒關係的,你去忙吧。”
話音剛落,青鳥心裡一沉,看着他溫柔的臉,她竟然忘記現在只是初見,表現得太過熟稔了。
陸新一怔,隨即笑了笑:“好,我待會兒讓人把乾衣服送過來。”
“謝謝。”
“嗨,都是同學,客氣什麼?”陸新展顏一笑,像陽光一樣,籠罩了整個房間。
可是,許青鳥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她等待陸新出了房門,起身朝大牀走去。她曾經在這裡住過幾日,知道牀頭櫃的抽屜裡有乾毛巾。牀頭櫃上擺放着一個電子鬧鐘,上面顯示的時間讓許青鳥倒抽了一口氣,是的,她猜測的沒有錯,這是七年前,她上高三的那一年。今天,正是陸新的17歲生日,他舉辦了一場泳池生日party,邀請朋友來玩。原本她並不在受邀人之列,是蘇藝瑾說一個人來太孤單,非要她陪着過來的。嚴礪讓她重生在這一天,有什麼用意嗎?
突然,一件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牀頭櫃的側面,被牀的陰影遮住的地方,有一個相框。她把那個相框取出來,瞪大了眼睛,相片裡面的一家三口和睦安寧,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陸功成……”許青鳥攥緊了相框,“別以爲你可以永遠這樣幸福下去,我一定會阻止你!如果你敢再傷我家人分毫,我發誓,一定會讓你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