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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素英開心地忙活,不停地招呼許青鳥喝水、吃水果、看電視。(首發)
許青鳥注意到,客廳裡最大的一副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背景是莊嚴肅穆的京都大學校門,丈夫薛山高大嚴肅,妻子嶽素英左手勾着他的胳膊,笑容很是溫柔,女兒站在他們中間,看起來很開心。右下角的日期,標註的正是薛曉怡考到全年級第一的時候。
一家歡聚的美好時刻,許青鳥年幼時也曾有過......
“今兒星期天,不用上課,你中午就別走了,就在老師家,老師給你做飯!我女兒最愛吃我做的魚香肉絲,今兒你也嚐嚐看……”嶽素英一邊洗菜,一邊說。
許青鳥怔怔地回過神來,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會出現如今的狀況,覺得心中不安。爲免節外生枝,她還是早早抽身爲好:“嶽老師,我中午得回家,不然我媽媽會擔心的。”
“這樣啊……”嶽素英神色黯然,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也對,你們都有事兒……”
許青鳥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她知道自己方纔的話,必定勾起了嶽老師對女兒的思念。若是薛曉怡看到這般場景,定會傷心難過吧?
“不然,我給我媽媽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
許青鳥話還未說完,臥房裡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嶽素英一驚,連忙放下手頭的活,推開臥房的門,大呼一聲:“薛山,怎麼了!”
許青鳥跟過去,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異味,像是醫院中各種藥水和汗液混合的味道。房間裡,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倒伏在牀下,渾身抽搐。嶽素英費力地抱起他的上身,想把他搬到牀上,可是他抽搐得太厲害,嶽素英根本控制不住。
薛山?難道他就是薛曉怡的父親?怎麼會,照片上的人雖不算英俊,但身形高大,像一座堅實的高山,庇護着妻女。可牀下分明是一個瘦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小老頭兒。
父親重病、母親白髮,這就是薛曉怡無法放心離開,定要她多來照看的原因吧?
突然,許青鳥感到腳底泛起寒麻的感覺,敏銳的察覺到這個房間裡有一種詭異的氣息,那是鬼魅的寒氣。她謹慎地掃視房間周圍,忽然,緊閉的窗簾動了一下。許青鳥輕輕走過去,猛一掀開窗簾,一張黑色的鬼面具撞入眼簾。
“黑無常……”是黑無常季界,難道說在這個房間裡,那個渾身抽搐的老人將會死去?
季界“嘖嘖”兩聲:“別這樣看着我,我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來工作,而且我們boss派臨時工作從來不給加班費的,我也很鬱悶的好不好?!”
許青鳥咬了咬脣,卻不敢出聲,怕被嶽老師發現,只能用脣語說:“我不能讓他死!”
季界道:“哎呦,本來他的命還有的剩,可是誰讓他自己瞎作?”
“既然薛山的陽壽未盡,那就一定還有辦法。”
季界笑道:“那感情好,你去幫他們想辦法吧,我回去十八層地獄補覺去咯!”
幫他們?如何幫?許青鳥正要問,卻見季界消失在窗簾後。
“薛山,薛山,你別嚇我,你別……”嶽素英慌了神,止不住流淚,雙臂也漸漸沒了力氣。
許青鳥連忙打電話給120:“建興公寓403,有人病危。什麼狀況?渾身抽搐。病史?你等一下......”
許青鳥問道:“嶽老師,薛先生是什麼病?”
可嶽素英已經心力交瘁,思維混沌,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許青鳥知道時間不能耽擱,立刻跟120急救中心的人說:“現在也不清楚,病人身體極爲瘦弱,心跳不規律,時快時慢。請趕快過來!”
幸好建興公寓離醫院很近,不一會兒便聽見救護車的警鳴聲。醫生護士將薛山用擔架擡進救護車,嶽老師隨行。
許青鳥原要走,可嶽老師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她彷徨痛苦而又無助的神情,讓許青鳥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在漫天大火中,那無助的模樣。
許青鳥跟着一起上了救護車,陪伴在嶽素英的身邊,直到薛山被推進手術室。
“他會沒事兒吧?他會沒事兒吧?”嶽素英顫抖地問,這個問題,她已經問了不下一百遍了。
“嶽老師,你放心,醫生說了,薛先生會沒事的。”
“真的?”
“嗯。”許青鳥安慰道,“嶽老師,你坐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點。”
“不,我不餓。”嶽素英堅持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自從女兒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一雙可愛的小手給她溫暖、給她快樂了。如果女兒還活着,應該也會長大,會上高中,會在她無助的時候,讓她緊緊握住。許青鳥的手冰涼異常,可嶽素英卻覺得它很暖。
許青鳥坐回來,輕輕地拍着嶽素英的肩膀,心想:或許嶽老師現在需要的不是早飯,而是一份安全感。薛曉怡,你放心,我會履行諾言,替你照顧好他們的。
一個小時後,醫生出來了,說沒什麼大礙,但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許青鳥松了一口氣,陪着嶽素英安排好病房的一切,才放下心來。
“嶽老師,請問您家裡有沒有什麼親戚可以過來幫忙照看?您一個人恐怕顧不過來。”
“青鳥啊......”嶽素英望着丈夫皮包骨頭一樣的臉,眼淚忍不住又溢出眼眶,“誰還會來照看我們呢?我們是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有什麼臉面再去見人?”
自從看到了女兒的遺言,他們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之中。女兒是硬生生被他們逼死的啊!如果他們當初多給她一些溫暖、少給她一些苛責,多給她一些空間、少給她一些壓力,或許他們一家三口不會因女兒的成績被人豔羨,但會過着平淡又快樂的小日子。那不正是這世上最好的日子嗎?
“嶽老師,案子已經告破,薛曉怡並不是因爲壓力大而自殺的。您可以不用再如此自責了......”
嶽素英搖搖頭,從口袋裡翻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筆記本,細細摩挲着:“你不懂,曉怡她,就是我們害死的......”
許青鳥心中微驚,原以爲案子破了,薛曉怡父母的自責內疚便會消失。可如今嶽老師的話很是奇怪,難道這件事另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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