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山下,震天撼地的喊殺聲陣陣傳出。空氣之中帶着重重的血腥味,隨風飄向遠方。
戰場內,戰鬥依舊在持續,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
旭軍左翼的防線,此時已基本讓鐵浮屠攻破。而指揮着左翼大軍的檀道濟,更是親自手持兵器上陣廝殺,戰況可謂是慘烈不已。
檀道濟將一鐵浮屠的馬腿打斷後,馬背上的士卒跌下馬來。不等其爬起,檀道濟上前一槍便了結其性命。
遠處的金兀朮見狀,當即手持大斧殺來。
“旭將受死!”
“咣!”
由於是檀道濟是步戰,金兀朮藉着馬匹的衝擊力,頓時將檀道濟擊退數步,虎口隱隱震疼。
檀道濟雙眸緊盯金兀朮,五指張開後,又緩緩合攏,握緊手中兵器。
“殺!”金兀朮怒喝一聲,再次策馬殺來。
檀道濟也朝金兀朮衝去,只聽“呯”一聲響起,檀道濟手中兵器脫手而出,飛入陣中。
檀道濟整個身子也橫飛出去,雙手虎口崩裂鮮血直流,五臟六腑傳來陣陣疼痛。
“受死吧!”
金兀朮見檀道濟身受重傷,大喝一聲再次策馬殺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收下檀道濟的大好頭顱。
“咻!”
正在此時,只見一隻小戟破空而來,金兀朮連忙舞起大斧抵擋。
大斧與小戟磕在一起,擦出一陣耀眼火花,隨後飛向別處。
“殺!”
待金兀朮回過神來,只見一支人馬突然出現在旭軍左翼外圍。而眼前正立着一手持雙戟,身材魁梧,揹負數把小戟的大將!
金兀朮看到他背上的小戟後,自然也就明白,眼前此人正是剛剛擲戟之人。
想到這裡,金兀朮不由有些慍怒道:“你是何人,居然偷襲本將軍!”
“哼!聽好了!老子叫典韋!”
“咻”
典韋說罷,不等金兀朮反應過來,手中鑌鐵大戟甩出,直奔金兀朮而去。
典韋手中雙戟比起身後小戟重上將近兩倍,因此也更加迅猛。金兀朮完全來不及躲避,只得硬着頭皮抵擋。
“呯!”
“啪!”
大斧與鐵戟相撞,發出一聲巨響,隨後金兀朮手中大斧頓時脫手而出。
大戟戟尾砸在金兀朮胸口,金兀朮只覺得五臟六腑一陣逆反,喉嚨之中傳來陣陣腥甜。
“受死吧!”
典韋見其大斧已被磕飛,大喝一聲策馬而來,欲取兀朮項上人頭。
正在此時,一條馬槊橫出,擋在金兀朮身前,將典韋大戟擋下。
“嗯?!”
“要殺他,先過我這關!金將軍沒事吧?”
高敖曹看着典韋,冷聲開口,隨後又詢問金兀朮的傷勢。
金兀朮早已被嚇出一聲冷汗,直達高敖曹發聲,他纔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答道:“無妨,只是恐不能繼續作戰!”
“好,金將軍你先走,敵將我自擋之!”
“多謝高將軍救命之恩,在下先走一步,將軍保重!”
金兀朮聞言,也不再矯情,撿了兵器連忙撤走。只是在心中默默記下高敖曹的救命之恩。
“賊將休走!吃我一戟!”
典韋見金兀朮要走,自然不想放過大好人頭,奈何高敖曹卻再次擋住典韋去路。
“你找死!”
典韋見高敖曹再三阻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怒火,手中大戟劈頭蓋臉的直奔高敖曹砍去。
高敖曹也不多話,舞起手中馬槊,便與典韋戰在一處。
中軍的周勃見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曹操大軍,先是遲疑隨後開懷大笑。
“行了!命令所有兄弟,全部給我壓上去!我軍左翼之危已解!蠻夷敗局已定!殺!”
周勃抽出腰間佩劍高呼一聲,原本士卒低迷的旭軍頓時改頭換面,個個戰意高昂、勇力大增。
一時間,整個戰局扭轉,速度之快,令鐵木真與慕容儁都沒反應過來!
曹操大軍殺入左翼後,原本縱橫旭軍的鐵浮屠也亂了陣腳,再加上將領金兀朮受傷,鐵浮屠更是成了驚弓之鳥,紛紛開始潰逃突圍。
待鐵木真與慕容儁二人反應過來,前方的士卒便已開始潰敗。無奈之下只得鳴金收兵,避免更大的損失!
…………
黃河南岸,匈奴大本營內。
衆多百姓正在匈奴的驅使下,做着各種各樣的苦力。
“啪啪!”
“該死的,動作這麼慢,是不是想偷懶!給我快點!”
一名匈奴士兵正用手中鞭子朝一名瘦如柴骨、步履蹣跚的百姓身上不斷招呼。
這名百姓被打的皮開肉綻,不久便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晃晃的身子倒了下去。
匈奴士兵見此,不耐煩的上前踢了幾腳道:“別裝死,快點起來!”
許久,那名百姓依舊未能站起,匈奴士卒用手一探,早已沒了氣息,惡狠狠的朝屍體唾了口水道:“真他娘晦氣!拖下去!”
其餘百姓見狀,卻是默默的低下頭去,對於這種每天發生數十次的情況,他們早已司空見慣,心靈早已麻木!
他們誰也不知道,何時自己的下場就如這樣一般!現在的他們,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能活一日便是一日,亦或者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畢竟這是人性!當在某種環境下生活久了,便會認爲天命至此,自然也就逆來順受了!
這一切也被不遠處,同樣也在映照在一名青年眼中。然而,處於同樣境地的青年眼中透出的卻是陣陣殺氣與陰冷,而不是其他人的逆來順受與卑躬屈膝!
很快便有人異常熟練的將屍體拖走,丟到營外早已挖好的大坑之中,大坑之中佈滿了屍體,發出陣陣惡臭,令人作嘔!許多屍體早已腐爛,上面覆蓋着各種蠅蟲。
處理屍體的匈奴士卒卻早已見怪不怪,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丟完便走!
因爲在他們眼中,這些所謂的中原人,就猶如牛馬一般,甚至比起牛馬還要低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