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448 齊心協辦
凌小柔也拿了塊豬骨蘸上蒜泥啃了起來,什麼形象、氣質這些都是小意思,只有痛快了纔對得起自己不是?至於一旁已看傻了眼的皇上,凌小柔表示:這個人是誰?
李旬直到愣愣地舉着筷子半天才回過神,心目中凌小柔柔美端莊的形象轟然倒塌,回想過往兩人相處,才恍然記得,什麼柔美啊,什麼端莊啊,完全就是他一個人的臆想,其實從凌小柔最初的表現來看,那些其實都是他自己心目中的凌小柔,所以說什麼鍋配什麼蓋,凌小柔和賀樓遠纔是最相配的。風雨
而他……雖然一時因新鮮對凌小柔動了心,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宮裡那有些千篇一律的女人最適合他。
唉,受到打擊的李旬也拿了塊骨頭,這樣吃東西雖然有損氣質,可瞧着倒真是香的很,反正眼前的女人他是沒戲了,還注重那些形象做什麼?他就是再玉樹臨風,再卓而不羣,在人家凌小柔眼裡還不如啃骨頭啃的滿臉是油的寧遠王。
一大盆的骨頭,在三人歡快的啃食中很快就見了底,那隻被烤的外焦裡嫩的烤羊則被李旬帶來的護衛給分食,畢竟這邊食物雖然多,可大都被寧遠王府的丫鬟和隨從給霸佔了,他們纔不管跟來的這些護衛是誰的護衛,在朝中又都是幾品幾品,他們只知道跟着王爺有肉吃,對於那些敢來搶他們肉吃的人,不管是什麼人,統統不用客氣。
護衛們吃了烤羊肉,倒也別有滋味,羊肉烤的火候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味道,也有廚娘給配的蘸料彌補了,雖然他們也眼饞王爺、王妃,以及皇上啃得滿嘴流油的大骨頭,可沒得吃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過想想,羊肉可比豬肉貴多了,他們的心裡又平衡了。
凌小柔最愛啃的就是豬腿骨,尤其是啃完之後,舀一小勺骨湯倒進骨棒中,嘴對着骨棒裡的骨髓那麼一吸,滿口都是油香。原本凌小柔還以爲自己會膩着,可沒想到連着啃了五塊大棒骨,又將裡面的骨髓都吸光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凌小柔覺得她肚子裡這個絕對是個小子,就跟他無肉不歡的爹一樣的小子,以往她雖然愛吃肉,可絕對吃不下這許多,最近倒是越來越愛吃肉了,尤其是這種大口大口的肉,竟然連味道都覺得比以往更美味得多了。
凌小柔的吃相,賀樓遠倒沒覺得怎樣,可皇上看了真搖頭,卻也不再糾結他在凌小柔面前的形象,一個女人都吃的如此豪放,他個大男人還能連個娘們都不如?
於是在三人你爭我奪之間,一盆大骨頭就這樣見了底,李旬雖然吃的肚子撐起多高,可還是有些沒過癮,自小就在皇宮那種地方長大,做了皇上之後更是沒有半點自由,像這樣的吃相從沒體驗過,新鮮的同時也讓他內心之中多了一分豪邁。
“寧遠王,軍隊裡的男人都這樣吃飯?有機會朕倒也想去與他們一同體會一下箇中樂趣。”
賀樓遠擦了擦滿是油污的手,睨了李旬一眼,慢幽幽地道:“你會餓哭。”
李旬滿眼幽怨,他這是被鄙視了?皇上自認臉皮厚比城牆,這些年也被賀樓兄弟打擊習慣了,這樣的打擊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小意思,“那就等着瞧吧!”
於是,在寧遠王的黑線中,李旬與護衛們已商定好改日就要到寧遠王的軍隊裡去體驗生活,他倒是要看看會不會被餓哭。
吃過飯,莊戶們過來收拾桌子,當看到李旬時都有些沒鬧明白這位來投宿的客人怎麼就與他們的寧遠王混得很熟了?果然寧遠王是最平易近人的,那些關於寧遠王冷酷的傳說其實都是騙人的纔對。
雖然大多時候都是這位客人在說,寧遠王最多是就從鼻子裡哼一聲算是回答,可至少沒讓人把這位很聒噪的客人趕出去,在他們看來寧遠王其實就是長了一張冷臉,人真的很不錯。
丫鬟和護衛們都遠遠地跟着,賀樓遠扶着凌小柔的腰在河邊散步消食,大好的時光多了李旬這個礙眼的傢伙,賀樓遠不止一次考慮把皇上踢到水裡的主意如何。
李旬倒是完全無視了賀樓遠的冷眼,這麼多年下來,他自認跟賀樓遠也算得上是兄弟了,對於賀樓遠的性子他還是比別人清楚的很,除了在‘切磋’的時候,大多時候賀樓遠還是很給他面子,只要他與凌小柔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賀樓遠還是會對他腳下留情的。
當然,爲了避免寧遠王偶爾的爆發,李旬還是很自覺地與兩人保持了一定距離。
凌小柔無奈地搖着,他們小夫妻倆散步,後面跟個皇上,這種感覺怎麼想都是夠怪異的,而且,她也相信李旬不會無緣無故地找到莊子上來,就好像之前不也相安無事,皇上來渭城府也不是一天兩天,像今兒這樣找上門,肯定是有事要做,有話要說,與其讓他一直這樣跟下去,不如把話說開了,然後該幹什麼就讓皇上幹什麼去好了。
於是,掐了掐賀樓遠腰間的軟內,凌小柔朝李旬那邊努努嘴,賀樓遠只好不情不願地掃了李旬一眼,“皇上,你還要跟多久?不如有話就直接說吧!”
李旬見賀樓遠終於開口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賀樓,不如我們合作吧?”
賀樓遠斜着眼,看向一臉笑得跟綻開的菊花似的李旬,“合作?皇上倒是說說如何合作。”
李旬就看向儘量想要減低自己存在感的凌小柔,若是往常賀樓遠一個眼刀子過來,李旬也就不敢亂看,可如今既然說到合作,關鍵人物自然就是凌小柔,這時候就是冒着被賀樓遠痛扁一頓的危險,他也得跟凌小柔討教了,“小柔兒……”
“嗯?”賀樓遠眉毛一挑,就把人攬到了身後,李旬不得不改口:“王妃不知可有何能儘快生財的法子?最好是能讓江蒙人心甘情願地送錢過來。”
說完,李旬抹了把頭上冒出的冷汗,暗叫慶幸,他差一點就把王妃喊成愛妃,可以想像若真是那樣,他絕對會被賀樓遠一腳踹進河裡,還有他撲天蓋地的怒火,真當他沒看出賀樓遠一直就躍躍欲試地腿?
凌小柔哭笑不得,皇上還真是看得起她,真把她當成搖錢樹了?不過,若真是能讓江蒙人心甘情願地送錢過來,那就只有與江蒙人做生意了,而且這個生意還得是能影響到兩國國本的大生意,這樣一來,江蒙國與大衍國的利益息息相關,江蒙國人也就沒有閒心再來算計大衍國的國土。
只是這個擔子還真是重,她都不知是要感謝李旬對她的信任,還是煩惱李旬太看得起她了,可既然被問了她還不能不做些表示。
於是,凌小柔苦着臉,“皇上,這可不是薊城府小打小鬧的生意了,與西夷國的生意,也是因爲各取所需,而據說江蒙國物產富饒,比之我們大衍也不遑多讓,一時哪裡想得到法子?”
說完,看向賀樓遠,見賀樓遠也是一臉贊同,知道這事要與他商量過後再答覆李旬,畢竟不管是否想到賺江蒙國人錢的法子,於大衍中和寧遠王府來說都不是小事。
凌小柔當然知道賀樓遠想要漸漸讓寧遠王府淡出大衍國人視線的想法,若是此事最終做成了,對於賀樓遠的打算肯定是要有影響,雖然結果可能會造福大衍及大衍百姓,可與她最親近的親人相比,百姓和大衍中也只能排在第二了。
李旬看人家夫妻倆的互動,真是又羨慕又嫉妒,羨慕的是人家夫妻之間相濡以沫,完全沒有任何私心的情意,嫉妒的就是他怎麼就找不到這樣一個心裡完完全全只有他一個的女人?
就是如今在皇宮裡最受寵愛的愉妃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她還有一直割捨不下的孃家,爲了孃家父兄,即使是比起別人對他這個皇上多了更純粹一些的愛意,但一旦涉及到她的孃家,愉妃與他的情分也會變得無比脆弱。
想想,他怎麼就沒遇上一個像凌小柔這樣的女人,就是家中的兄長也是一心一意只疼愛妹妹,娶了這樣人家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擔心她會爲了孃家而算計夫家,孃家夫家齊心協力,還用在對外的時候還要分心對內?
雖然李旬覺得凌鋒放着發展前途很光明的將軍不做,非要做個商人的想法很不能理解,甚至還有些不務正業,但不得不說凌鋒這人雖然也是有心計的,但永遠不用擔心娶了他的妹妹之後,要要防着他背後捅刀子。
只是李旬沒有想過的是,人家寧遠王只有凌小柔一個王妃,他的後宮雖然不說美人如雲,但到底大大小小的美人數不勝數,就算凌小柔真進了宮,成了他的女人,在衆多女人的算計之中,以及他的雨露均分中,還能像她對賀樓遠一樣全心全意?
沒有了凌小柔的全心全意,一向心裡只疼愛妹妹,完全容不下妹妹受一絲委屈的凌鋒,還能像如今對賀樓遠一樣齊心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