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孩子咋就死心眼呢?
凌小柔正要吩咐把人都扛回他們住的院子,身子一輕,腳就離了地,嚇的凌小柔驚叫一聲,纔看到賀樓遠放大的臉,“總算是把這些礙眼的傢伙灌趴了,咱們入洞房去。”
聽王爺這話,明顯就是喝多了,而且拿王府特釀來把別人灌釀,王爺真是大方的讓人哭不得、笑不得,合着在王爺眼裡拿王府特釀把人灌醉還是值得炫耀的事了?其實那些衛兵們不用王爺灌自己也得往多了喝吧?
旁邊丫鬟在悶笑,凌小柔氣的在賀樓遠的腰間掐了一把,她王妃端莊穩重的形象啊,都讓王爺給毀了。
賀樓遠也悶悶地笑,喝醉酒的王爺還是有些小可愛,讓同樣也喝了不少的凌小柔是又愛又氣,乾脆就抱緊王爺的脖子,隨便他往哪裡抱了。
不抱緊也不行,王爺自己走路都打晃,她不抱緊再被扔出去!
終於,有驚無險地被抱回屋子,就看明誠和三個寶貝都躺在牀上睡着了。外面天冷,孩子們睡的身上熱熱的,出去怕被風吹受寒,凌小柔就阻止了賀樓遠要讓丫鬟們把孩子抱走的打算,反正這牀也夠大,就跟個小房間似的,再來兩個人也睡得下。
賀樓遠這個鬱悶,丫鬟們都是沒長腦子的,都不知道把小主子們哄回屋子再睡?多了這幾個小東西在,凌小柔今晚肯定不會讓他近身。
三個小的也就算了,他這個徒弟也就會給師父添堵。賀樓遠就耷拉着腦袋,用手支着臉坐到桌邊生悶氣。
丫鬟出去了,凌小柔脫衣躺到牀上,一回頭沒看到賀樓遠,再一看人家坐在桌邊,手支着頭,給了她一個大背影,難道是睡着了?雖然屋子裡不冷,但王爺喝了不少酒,這樣坐着睡一夜也不能舒服了。
“王爺,到牀上來睡。”
凌小柔輕喚一聲,賀樓遠沒動。
凌小柔又喚了一聲,賀樓遠還是沒動。
凌小柔起身下牀,走過來,就見王爺撅着嘴,醉眼朦朧地盯着她,凌小柔柔聲道:“王爺,睡了!”
賀樓遠身子轉了個方向,凌小柔又繞到另一邊,“王爺,睡了!”
賀樓遠又轉了個方向,凌小柔雙手叉腰,真是給臉不要臉。大過年的也不好發火,免得來年一年都不順,乾脆自己回到牀上躺好,至於王爺,愛怎麼睡就怎麼睡。
賀樓遠還等着凌小柔再哄他一句就到牀上睡,結果凌小柔沒聲了,回頭一看人家蓋着被子,摟着寶貝閨女躺的好好的。
王爺更是感嘆這個家要沒他的位置了,沒人理他,也不能真在這兒坐一晚上,王爺嘆着氣脫掉身上的衣服,爬到牀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再把凌小柔往懷裡摟了摟,被子一蓋,還是被窩裡睡着舒服。
一大早,王爺是被拍醒的,睜眼就看到自家徒弟站在面前,一隻小手在他的臉上一下下地拍着,見賀樓遠睜眼了,明誠興奮地道:“師父,過年好。”
賀樓遠沒好氣地嗯了聲,往裡又擠了擠,昨晚睡的晚,又喝多了酒,他正乏着呢。
“師父,該起牀練功了。”明誠又繼續拍賀樓遠的臉,相處兩個來月,這個面冷心熱,比他親爹對他還好的師父在他心裡就是一隻紙老虎,根本就沒什麼好怕的。
賀樓遠睜眼瞪了明誠一眼,他怎麼就忘了跟他說過年歇幾日了?好吧,現在說也不晚。
“明誠,這幾日過年,師父放你幾天假,過了初五再練功吧。”
明誠卻把頭一搖,“師父,你常教導徒兒,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徒兒都記在心裡呢。”
這孩子咋就那麼死心眼呢?賀樓遠幽怨地盯着徒弟看了幾眼,突然長手一伸,把人一把抱起來,拿被子一蒙。好吧,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
明誠費力地在扯了半天被子纔算是把臉從被窩裡露出來,看來師父今兒是打定主意不練功了,算了,一年也就過這麼一次年,不練就不練吧,大不了白天抽時間再補回來好了。
想想,明誠就往賀樓遠的懷裡拱了拱,以前凌小柔這樣抱着他睡過覺,但在賀樓遠的懷裡睡還是第一次,與凌小柔軟軟香香的懷抱不同,賀樓遠的手臂很結實,味道也充滿了清新的男人味,大概這就是父親的味道吧?
明誠想着,臉上就露出笑容,慢慢閉上眼,沒多久又安心地睡着了。
凌小柔醒來時,外面躺的是賀樓遠,裡面睡着三個寶貝,怎麼也找不到明誠,記得昨日睡的時候明誠就睡在語柔的裡面,怎麼一早孩子就不見了?
扒拉扒拉賀樓遠,“王爺,明誠那孩子不見了。”
賀樓遠迷糊地‘嗯哼’兩聲,凌小柔還要再扒拉,明誠在賀樓遠另一側費力地從被窩裡鑽出來,“師孃,我在這兒了。”
睡着的時候賀樓遠怕他冷着,迷迷糊糊就把被給他蓋的嚴嚴實實,雖然明誠覺得熱了,卻不想白瞎了賀樓遠的一片心意,雖然是無意中的舉動,但睡着了還能記得給他蓋被子,更說明師父心裡有他。
即使是熱的滿頭大汗,明誠都沒捨得把被子掀開。
凌小柔一看孩子熱的滿臉都是小汗珠,還有通紅的小臉,氣的在賀樓遠的腰上擰了一把,這要是把孩子捂壞了?
賀樓遠再困,被這樣掐了也醒了,看明誠小臉通紅,也嚇了一跳,只當他是病了發燒,摸了摸額頭,也有些熱,就要喊人去請郎中,被明誠攔住,“師父,我沒事,就是睡熱了。”
賀樓遠就想到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是給明誠蓋過被子,雖然是好心,瞧把孩子捂的也怪心疼的。
看時候不早了,該去給太妃請安,大年初一可是要拜年的。
三個寶貝也醒了,從被窩裡爬出來,睜着大眼睛就喊餓,凌小柔趕緊讓外面的丫鬟去弄吃的,沒多大工夫,早就給孩子們準備好的米糊端了進來。
因明誠出了一身汗,就沒讓他立馬起牀,等汗散了才起牀穿衣,又幫着給吃飽了的寶貝們穿上厚厚的棉衣,外面再裹了件棉披風,可是裹的密不透風。
寶貝們吃飽了小嘴就不停着,都圍着厚厚的圍巾還一句一句地嘮着,說的又快,凌小柔和賀樓遠根本就聽不出來說的是什麼,只有明誠一句一句跟他們應着,倒像是聽得懂似的。
收拾好後,賀樓遠一手抱倆,凌小柔懷裡抱着語柔,明誠抓着凌小柔的衣角就出了門。
到老太妃這裡時,老太妃也剛剛收拾利落,賀樓玉坐在旁邊陪着,瞧那春風滿面的樣子也不知昨晚提前離席做什麼去了。
賀樓遠和凌小柔先給老太妃拜年,收到老太妃的禮物,即使是知道老太妃給的禮物不會輕了,也沒想到會這般厚,又是整整一小箱子的珠寶,讓凌小柔回頭喜歡什麼樣式自己打了戴,凌小柔喜滋滋地說了聲:“謝謝娘!”
接過來站到一邊,雖然她不差錢,但婆婆給的禮物厚,也說明婆婆是真疼她,拿老太妃的話來說,往後她手裡那些東西至少有一半都是要留給凌小柔的,早給晚給都是一回事。
明誠和寶貝們也給老太妃拜了年,明誠得了一把如意鎖,掛在脖子上沉甸甸的,修謹和修逸是一模一樣的兩個空心金球,讓兩個孩子沒事骨碌着玩。
乳孃替小主子拿着,小主子張嘴就啃,好在小牙結實,用的力氣也不大,卻也嚇的老太妃直嚷着趕緊把球收了,別把小牙給硌壞了。
直到金球都被收好了,老太妃才道:“記着玉兒小時候最喜歡這種金球了,整天寶貝的什麼似的,護着就不讓別人碰,這倆孩子怎麼還上嘴啃了?”
賀樓玉道:“前陣子在南邊沿海出現一批假金子,很是騙了不少人,或許這倆孩子想試試真假。”
老太妃拿了一塊櫻桃糕就扔了過來,被賀樓玉躲開,整個砸到身後裝木頭人的香草鼻子上,“小兔崽子,合着你這意思娘還能拿假金子糊弄你侄兒了?”
賀樓玉呵呵笑着撓頭,笑着笑着一回頭就看到香草鼻子上被砸了一塊櫻桃糕,雖然不是多疼,但櫻桃糕砸在臉上就碎掉,糊在臉上看了就讓人忍俊不禁,別人還好,賀樓玉先沒忍住笑了出來,結果大家一個傳染一個,整間屋子裡笑成一片。
香草原本就是替賀樓玉受過,心裡沒有多難受,把櫻桃糕扒拉下去也就是了,而且,櫻桃糕酸酸甜甜的也好吃,昨日過年吃多了油膩,吃一口櫻桃糕還挺解膩的。
可見賀樓玉笑了,又引得大家一起都笑了,臉上就有些掛不住,心裡這個委屈,她特意起大早化了個美美的妝,竟然被一塊櫻桃糕給砸沒了,怎麼王爺和二爺都愛可着她欺負呢?
委屈的香草就忘了是誰把櫻桃糕砸過來的了,只覺得二爺和王爺都喜歡欺負她,她是多可憐啊。
可大過年的又不敢掉眼淚,眼淚就在眼圈裡轉啊轉,等賀樓玉笑夠了就見香草要哭不哭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