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請你說話注意一點,我紫夢軒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不光是京城,整個祈雲國都是知道的。”
“哼,有本事你就讓大家來評評理,你們紫夢軒不是奉承顧客就是天嗎?本小姐在你們這裡消費,不但不好好伺候有貨欺騙說沒有,還故意收多我們這麼多,真當本小姐人小好欺負?告訴你們,這一點小錢,本小姐不放在眼裡,但是,這口氣,休想讓我嚥下。”
“就是,大家都來評評理,我家小姐在紫夢軒消費可不是一點兩點,如今是金卡客戶,可是,就在剛纔,我們小姐看中了一副頭面,憑啥不賣給我們?而且,人家的價格還比我們的低。同樣的消費,憑什麼?難道我家小姐長的像冤大頭?哼,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家小姐的身份!”
夢瑤等人微微皺眉,看那主僕兩人,顯然就是剛剛說話之人,那‘女’子身着鵝黃紗裙,裡面一條米白‘色’抹‘胸’底裙,腰繫一條同‘色’系列的繡牡丹‘花’寬腰帶,布料的綴感將整個曲線完美的展現出來,若是忽略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表情,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
幾人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她也想看看掌櫃等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怎麼處理。
“各位街坊鄰居,我是這裡的掌櫃俞秋白,給大家造成不便,在下在這裡先陪個不是,”自報家‘門’的俞秋白朝圍觀的人羣抱拳行了一個禮,接着說道,“這位小姐有一點說的很對,來者是客,顧客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紫夢軒也的確秉承着這一原則力求做到最好,讓每一位顧客都賓至如歸,感受到我們熱誠而專業的服務,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應該無條件的承受任何的誹謗和辱罵,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族,我們紫夢軒的服務章程和規矩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與區別對待。”
俞秋白的話贏得了在場很多人的好感,在天子腳下,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三六九等的不公平待遇,沒有想到紫夢軒如此不一樣,雖然早就有所耳聞,當它真實發生在眼前卻是讓人‘激’動沸騰。
俞秋白這個人,夢瑤只是從逸凡的口中聽說過,此人二十五六,是這家鋪子原東家的掌櫃,只因爲遠東家經營虧損,被人‘逼’債,卻將責任推脫給當時是掌櫃的他,自己則是帶着妻兒悄悄離開,正巧紫夢軒準備在京城開分號,便盤下了此處,併爲走投無路的俞秋白解決了難題,而俞秋白本人勤勞肯幹確實也有能力,便留下來繼續做掌櫃,沒有想到,如此年輕,而且處事不驚,說話磊落大方,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滿意的點頭,服務行業,不光要‘激’昂顧客當做上帝,更要將顧客當成朋友,態度謙和而不卑不亢的做好每一件事,對待每一位顧客。她一直認爲,服務不是低賤的,每個人只是出身不一樣,所做的工作不一樣罷了,不管是哪一種,只要是自己的努力勤勞獲得,都值得尊重。
就如有的人,一出生便含着金鑰匙,無需付出太多就能風調雨順一生康泰,而有的人則是需要經過自己的努力不斷的付出才能解決哪怕溫飽這樣簡單卻又實際的問題。兩者比起來,很多人羨慕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對她而言,卻更敬佩這些用自己的雙手腳踏實地創造生活的人。
先不說大家聽到後的‘激’動反應,卻說那小姐,臉‘色’一暗,諷刺道,“你要奉承人,也要挑對對象,看清楚誰纔是你應該巴結的。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將本小姐與那些低賤的平民比較,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誰?”
俞秋白微微一笑,抱拳一拘,讓人覺得溫潤有禮卻又不卑不亢,緩緩開口,“小姐已經第二次提醒在下了,說實話,在下還真不知道,還望小姐賜教一二。”
夢瑤心裡好笑,朝逸凡擠擠眼,小聲道,“這就是你說的有趣?果然。”
當時逸凡如此評價此人,她只是好奇,這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
‘女’子看着俞秋白的俊臉,被那笑容刺的有些閃神,冷哼一聲,慌忙的挪開眼,她身邊的丫鬟則是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得意的說道,“你們可聽好了,我家小姐是吏部尚書李尚書嫡長‘女’,可是未來的太子妃人選。”
丫鬟一說完,人羣譁然‘騷’動,對方則是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在場的人,隨即退回到‘女’子身邊,哼,這些無知的賤民,被嚇到了吧!
“子俊,這是怎麼回事?”夢瑤朝子俊小聲的問道,擔憂之情不溢言表,生怕對方真的會娶這‘女’子爲妻,這樣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子俊。
子俊蹙眉搖頭,他也莫名其妙,難道,那男人真的準備在三日後的宮宴上給自己指婚?可他答應過,絕不干涉自己的婚姻等‘私’人生活。
“舅舅,這‘女’人好討厭。”小寶揪着鼻子皺眉道,她擔心舅舅真的娶這樣的‘女’子,撅着小嘴朝大寶說道,“大寶哥哥,你以後娶親可不能找這樣的人。”
大寶好笑的捏捏小寶的鼻子,“大寶哥哥不娶親,就寵着小寶好不好?”
小寶眼中閃過喜悅,隨即搖頭,有些爲難,“小寶希望大寶哥哥幸福,像孃親和爹爹一樣。”
大寶感動的在小寶臉上親了一口,“大寶哥哥一定會找個小寶喜歡的。”
“原來,好看的‘女’人真的這麼可怕啊,舅舅,您可要當心啊。”嘟嘟癟嘴,看向自家孃親,笑道,“還是孃親最好了,又漂亮又美好。”
“我不喜歡。”多多板着一張臉,搖頭擺明自己的立場,朝嘟嘟投去只有兩人能看懂的眼神。
嘟嘟眨了眨眼睛,閃過狡黠的光,突然朝着‘女’子喊道,“那位阿姨,太子殿下說了娶你嗎?”
李月娥一愣,有些尷尬,更多的是惱怒,她若說是,那就是無中生有,若傳到太子和天子耳中,自己想要成爲太子妃的願望極有可能泡湯,雖然爹爹說他會打點一切讓她在三日後宴會上脫穎而出,那麼她就能成爲太子殿下的‘女’人,要知道,自己在同齡‘女’子當中,論才氣長相,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可若說不是,同樣丟了臉面,而且,整個尚書府也無光。
瞪了一眼旁邊的丫頭,這些話‘私’下說說就好,居然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說,只要聖旨沒有下,什麼都有可能改變。
她更惱怒的是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屁孩,若沒有他的那一句話,她可以享受大家羨慕的眼光,更不用如此糾結爲難。
冬梅瑟縮了一下,隨即看向嘟嘟,“大膽,我家小姐正直二八年華,你個小‘毛’孩,居然能如此無禮衝撞我們小姐,信不信......”
“冬梅,小姐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李月娥冷聲呵斥,冬梅馬上閉嘴,用周圍都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的嘀咕,“小姐說要低調,爲人要謙和。”
在場衆人無不悶聲冷笑,剛剛是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做作虛僞的‘女’人啊......
嘟嘟裝作害怕的朝逸凡懷中躲了躲,顫抖道,“爹爹舅舅,嘟嘟說錯話了嗎?”
逸凡‘摸’‘摸’嘟嘟的頭,自家兒子是什麼德行他可是再瞭解不過,這麼一下子就被嚇到了?怎麼可能!不拆穿他,反而很是配合的點頭笑道,“我們家嘟嘟很有禮貌。”
“嘟嘟是好孩子,”嘟嘟也點頭笑了,接着有些‘迷’茫,疑‘惑’道,“可是,嘟嘟都有叫她阿姨的,爲什麼他們還要兇嘟嘟呢?難道大人就可以沒有禮貌嗎?”
夢瑤憋着笑,小傢伙,能不能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樣子?還有,你用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對方是“阿姨”啊?你沒有看到對方那張猶如調‘色’板一樣的臉麼?
李月娥朝着嘟嘟瞪去,眼神突然一頓,隨即溫柔的笑道,“小朋友,姐姐可什麼都沒有說哦。”
那兩名男子比這個掌櫃生的還要俊俏,看他們的穿着打扮和氣勢,非富即貴,不知道是什麼人,以前怎麼沒有見過此號人物?
臉發燙,懊惱一聲,自己想到哪裡去了?她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對方突然一副溫柔賢淑小‘女’人的語氣,嘟嘟冷不丁被刺‘激’的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頓時掉滿地,朝旁邊的兄弟問道,“多多,有沒有覺得很冷?”
“我只覺得很臭,”出‘門’在外,某些時候多多還是會配合嘟嘟的,皺着眉,後悔不已,“早知道就直接去吃飯了,估計再待下去,我會沒有胃口。”
夢瑤等人好笑,這個孩子纔是深藏不‘露’的主啊,這都讓他沒有胃口了,得有多讓人噁心啊?哎呀,真是......可愛到爆!
——不說話則以,一開口必然驚天動地,呃不,讓人滿肚子的悶氣。
果不其然,李月娥臉‘色’驟變。
一旁的俞秋白見狀,朝逸凡等人抱拳以示感謝,趕緊開口說道;“衆所周知,我們紫夢軒每一家分店每種款式每個型號只有一件,‘奼紫嫣紅頭面’是最新款‘紫氣東來系列’之一,而且用的都是上好的石榴石和紫水晶,價格不菲,剛剛那位夫人是我們這裡的翡翠客戶,享受優先權和抄底者優惠,這是我們新開店就買卡的顧客享受的對等服務。正因爲您是我們紫夢軒的老主顧,我等特意派人去將另外一家的拿來,本店自問對小姐無半點怠慢。”
“規矩是你們定的,你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你們的行爲讓本小姐很失望,今日不給個說法,你們就休想在京城有好日子過!”李月娥正愁剛剛的悶虧沒處發泄,狠聲說道。
俞秋白一聽,也不再好言相說,臉‘色’一變,冷聲道,“小姐此話何意?”
李月娥一聽,心下歡喜,這些人一聽她是尚書府大小姐,還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妃,怎麼可能不巴結?看向俞秋白,冷哼一聲,高傲的說道,“字面上的意思,怕了的話,就讓你們的老闆出來給我道個歉,再給本小姐升級爲翡翠客戶,將紫氣東來系列作送到府上作爲賠禮,本小姐爲人善良,便不與你們這些低賤無知的平民一般見識,爲否則,本小姐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俞秋白被李月娥的厚臉皮給逗樂了,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才知道,尚書府的大小姐,未來的太子妃,還來是這麼個寬宏大量,德才兼備的人啊,果然是在下見識淺薄。今日有幸得見,真是覺得我俞秋白前半身是白活了,好在小姐現身說法,讓在下明白了什麼叫做厚、顏、無、恥、自、命、不、凡!”
後面八個字,一字一頓,說的不輕不重,在對方想要開口斥責之前,接着說道,“真是謝謝小姐您了。”說完,還很是守禮的抱拳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圍觀的人一聽,紛紛笑出聲,看到那小姐繃不住的臉,更是覺得過癮,本來嚴肅的場面,被俞秋白這麼一搞,瞬間變了味。
李月娥哪受過這樣的氣,一時間恨得不行,手指着俞秋白,咬牙切齒,“你有種!”
俞秋白溫和一笑,“小姐果然慧眼識珠。”
“你......”李月娥又羞又惱,“來人,給我將紫夢軒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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