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真他孃的可惜!”對於閻羅殿之中的事情,鬆劍當然絲毫不知。此時,他還在爲沒能煉化那鬼兵的鬼魂而大呼倒黴呢!
“這鬼兵的實力的確比其它普通鬼魂強了不少。如果能煉化這些鬼兵的靈魂,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見識過鬼兵的手段,鬆劍卻是絲毫不懼,竟然開始打起鬼兵的主意來。
“哎……”片刻之後,鬆劍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此事看來還得慢慢來。”
收起心頭念想,鬆劍這才緩緩擡起頭來,右腳一邁,朝着面前的黑色巨峰行了去。
這座黑色巨峰足足有千丈高低,漆黑如墨的岩石棱角分明,如同一把把尖刀一般,直令得鬆劍雙腳疼痛不已。不但如此,這黑色巨峰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竟然聳立如壁,除了巖壁之上偶有如刀般的凸起之外,更是別無落腳之處。
雖然在煉化了數千鬼魂之後,鬆劍的實力也突飛猛進,但是面對着這高得有些可怕的黑色巨峰,他卻是沒有絲毫辦法。無奈之下,鬆劍只得手腳並用,吃力地向上攀爬着。
岩石如刀,更是透露出一股極端詭異的冰寒之氣,令得鬆劍渾身發寒。只爬了不到半個時辰,鬆劍便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似乎都被凍住了一般,發僵的手腳完全使不上勁,大有一不小心便是墜下山腳的趨勢。
而更令鬆劍吃緊的是,在這黑色巨峰之上,無一處不存在的罡風。
罡風如劍,將整座黑色巨峰包裹其中,似是要將靠近巨峰的一切都絞成虛無一般。“咻咻”地聲響充斥在鬆劍的周遭,每一道利劍也似的風刃在鬆劍身上劃過,便會帶起一塊暗灰色的靈魂之力,顯然比那鬼魂大哥奪魂幡之中的風刃強了不只千倍。
“丫的!老子就不相信了!”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靈魂力量被那一道道風刃割裂而去,鬆劍心頭也不由得怒火中燒。只聽他怒吼了一聲,雙腳猛地一曲,一股反彈之力便是瞬間爆發開來,而鬆劍的整個身軀便是頂着那一道道要命的風刃,再次躍出了半尺距離。
堅持就是勝利,此刻的鬆劍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緊咬牙關,朝着那還不知道有多遠的黑色巨峰峰頂爬去。
而與此同時,割舌地獄入口處,十數個鬼兵正並排在那數丈粗細的光柱之中。
“羊大哥,你說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一個新鬼,李將軍怎麼會如此重視?”一個鬼魂道。
“那小子什麼來頭我不知道,不過你可別小看他。聽說那小子剛來地府不久,就結識了崔珏崔大人。而且,就在剛纔,他可是破了將軍座下一個鬼兵的奪魂幡。”在那鬼魂身旁,一個頗爲高大的身影道。只見那身影足足有丈餘高矮,在其碩大的頭顱之上,兩根三尺長短的羊角正閃爍着赤紅色的光芒。隱隱間,更是有着可怕的波動激盪而出。
“不會吧?一個新鬼就這麼猛!”在那羊頭鬼身旁,另一個鬼魂吃驚地道。
“你以爲呢!不然,將軍怎麼會派我們出馬!”羊頭鬼正色道:“待會尋上那小子,大家一起動手,萬萬不能給他絲毫機會!”
“羊大哥多慮了!”羊頭鬼話音剛落,又有一個鬼魂笑了笑道:“那小子雖然剛剛滅了一個鬼兵,但是我們幾個也不是弱手。就算是在地獄之中,我們鬼兵衛的名頭也算是頗爲響亮了。”
“牛大哥說得不錯!區區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怎能逃出我們鬼兵衛的手追捕!”羊頭鬼右側,一個牛頭鬼不屑地道。
“他孃的,一羣蠢蛋!你們找死是你們的事,到時候可別拖累了老子!”羊頭鬼心頭暗罵了一聲。當然,對於這些找死的傢伙,他心裡可是沒有絲毫同情。而對於他來講,那牛頭鬼雖然實力不濟,但老是處處壓了自己一頭,這就讓他非常不爽了。
“不就是和牛頭大帥沾了關係嗎!到時候看你怎麼死!”羊頭怪心頭暗道。此刻的他,似乎已經看到,牛頭鬼的靈魂被鬆劍統統煉化的情景了。
“好了!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言盡於此。準備出發吧!”羊頭怪朝着血池邊上的一個鬼差點了點頭道。
光芒閃動之下,羊頭怪等一衆鬼兵衛便是消失在那光柱之中。
而此刻,鬆劍依然在與那無處不在的罡風風刃抗衡着。冷冽的風刃將虛空切割成碎片,然後似是活過來一般,朝着鬆劍拼命地飆射而來。
雖然,在煉化了數千鬼魂之後,鬆劍也已經今非昔比,但在那瘋狂至極的風刃之下,一道道可怕的傷口便是跟隨着道道風刃的軌跡,迅速蔓延開來。
只攀爬了區區數百丈距離,鬆劍便已經是面目全非。劇烈的滲入靈魂深處的疼痛,令得鬆劍渾身微微顫抖着。如果不是鬆劍那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堅強的毅力,恐怕早就已經因爲吃不消而葬生黑色巨峰之下了。
冰寒刺骨的氣息從黑色巨峰之中瀰漫而出,鬆劍只覺得渾身幾乎快被凍住了一般,四肢早就已經不聽他的使喚。而那原本頗爲凝實的身軀,也在那無盡的風刃之下,變得幾近透明。
足足三天之後,鬆劍再次向上攀爬了近千丈距離。一刻不停的死命攀爬,早就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鬆劍完全只是在靠着心頭的那一絲執念,支撐着他的手腳。
罡風瘋狂地呼嘯着,一層層厚重至極的黑霧緩緩地充斥着鬆劍的雙眼。終於,鬆劍眼前一黑,靈魂也迅速地沉寂了下去。手腳失去了最後的一絲控制力,鬆劍的整個身軀便是如同一顆隕石一般,從黑色巨峰的山腰處急速墜下。
隱隱間,在鬆劍的腦海之中,似乎有着一個美麗的身影遠遠行來。身影身着一件碎花長裙,而鬆劍分明看見,在那碎花長裙之上,點點血紅早已凝固。而那一片血紅的中央處,一個血洞正顯露出它那猙獰的面容。
“鬆劍,你尋我來了嗎?”身影的臉上掛着兩行血淚。
“瑤……我終於尋到你了!”鬆劍的雙眼緩緩地閉上。風聲在他耳邊響起,如同瑤的哭述一般,天地在這一刻也似乎變了色彩。
“不!”身影急墜而下,在距離地面不足百丈之時,鬆劍終於睜開了雙眼。而此刻,只見他那幾近透明的身軀之中,突然有着一道青色光芒激射而出。青色光芒離體,卻是如同活物一般,在鬆劍的腳下化作一段青綠色蓮莖。
“我的青色蓮莖胎記!”鬆劍當然識得那青綠色蓮莖。沒錯,此刻鬆劍腳下的青色蓮莖正是與生前胸前的胎記一般無二。
對於這青色蓮莖胎記,鬆劍並沒有絲毫瞭解。鬆劍只記得,在他生前之時,在那個同樣的夢境之中,有着一朵蓮花化作道道流光消失而去,而那蓮花的蓮莖,便是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也不知那青色蓮莖是爲何物,不過當它出現在鬆劍腳下之時,鬆劍身軀的下墜之勢竟然硬生生頓了一瞬。
而正是這短短的一瞬時間,卻是完全能讓鬆劍做出保命的動作。只見他右手凌空一晃,如意金箍棒便被他緊握在手中。
“轟!”整個身軀緊貼着黑色巨峰的巖壁墜落。鬆劍終於在那巖壁之上尋到了一條几不可見的微細裂痕。右手猛地一送,如意金箍棒便是被他捅入巖壁之中。
“咔嚓!”從千丈高空墜下的巨大沖擊力攜帶着鬆劍的身軀滑落而下。而那黑色巨峰在如意金箍棒之下,便是如同一塊豆腐一般,被瞬間切開了一條數十丈長短的巨大裂痕。
巨大裂痕迅速蔓延着。終於,在離地面不足十丈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來。而鬆劍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險!差點就交待在這裡了!也不知道一個鬼魂差點兒被摔死,會不會太過駭人聽聞?”鬆劍一陣後怕地道。
僥倖逃過一劫,鬆劍那屌絲所特有的真性情便顯露無遺。
雙手緊握如意金箍棒,一股龐大的力量便是在鬆劍腰腹之間陡然傳出,緊接着,一個頗爲標準的上槓姿勢被他展現而出。而下刻,鬆劍的整個身軀便已經端坐在那顫顫巍巍的如意金箍棒之上。
“呼……”張口吐出一口濁氣,鬆劍伸手輕輕拍了拍胸膛,道:“丫的!差點嚇死鬼了!”
“哈哈哈哈!”
就在鬆劍話音剛落之時,一道狂笑聲陡然從黑色巨峰之下傳出。
“真是個有趣的小子呢!老子可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鬼差點被嚇死的!”鬆劍大驚,低頭一望之下,只見一個牛頭鬼正伸出長長的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嘴脣道。
“丫的!這鬼怎麼這麼醜?”鬆劍看了看那牛頭鬼,不由得怒罵了一聲。
“找死!”鬆劍話音一落,那牛頭鬼不由得面色一寒。想他堂堂牛頭鬼,與地府十大陰帥之一的牛頭那可是同宗同祖,在地府之中,他何時被人如此嘲笑過。
雙眼之中紅芒爆閃,牛頭鬼雙腳猛地一踏地面,只見他那龐大的身軀便是如一顆炮彈一般,朝着鬆劍暴掠而來。
“丫的!你這是找死的節奏!”見牛頭鬼暴掠而來,鬆劍心頭也是一怒。只見他身形一躍,右手猛地將如意金箍棒從巖壁之中抽出。攜着身體的一躍之勢,鬆劍雙手緊握如意金箍棒,便是朝着牛頭鬼當頭轟下。
顯然,面對這幾個不速之客,鬆劍已經起了殺心,這一出手之下,便是要命的招式。鬆劍可不是傻子,這幾個傢伙突然來此,看他們那模樣,定然是爲了自己而來不假。而想將他致於死地的,在整個地府之中,恐怕也只有李建成與李元吉兩兄弟了。
既然是仇人,鬆劍哪裡還有留手之理?
如意金箍棒在牛頭鬼的雙眼之中急速放大,他哪裡會想到,鬆劍說打便打。此刻,牛頭鬼終於想起羊頭鬼所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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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纔想起這些,顯然是有些晚了。見鬆劍一出手便是想要他的老命,牛頭鬼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面子問題。
“鬼兵衛,一起撕了他!”牛頭鬼雙眼之中寒芒暴閃而過,只見他碩大的牛頭高高一仰,兩隻牛角便是將虛空瞬間刺破,迎着如意金箍棒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