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在整片小樹林之中轟然炸開,在一陣山風之中,迅速朝着遠方波動而去。
而隨着槍聲落下,最後一名殺手的屍體也緩緩倒下。鮮血如泉般汩汩而出,在屍體的下面形成一窪血泊。
擡眼看了看四周那足足十具逐漸冰冷的屍體,鬆劍也不由得胸中翻騰。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雖然所殺的這些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但是十個鮮活的生命被自己的雙手剝奪,鬆劍也開始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不過,只片刻之後,鬆劍心中便也釋然。他很是清楚,如果方纔自己心中稍有遲疑,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便是他自己了。
弱肉強食,無論在什麼年代都是適用的準則。你不想成爲別人的盤中餐,那就必須得狠。更有甚者,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恐怕就算是對自己,也必須得狠起來。
強自壓下胸中的翻騰,鬆劍這纔將整個身軀斜靠在一棵松樹之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顯然,方纔的九死一生之局令得他也是頗有些疲憊。
“還真是沒想到呢!”正值鬆劍胸中的嘔吐之感稍稍平復,只聽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誰?”鬆劍心頭大驚,只見他雙肩微微一顫,如同一頭盯着獵物的雄獅一般,雙腳猛地一踏,整個身軀便是如風似電一般飆射而出。
“不要讓她死的話,你最好就給我乖乖地待在那裡!”鬆劍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是顯然有人比他更快。
只見話音一落之下,一個右手纏着白色繃帶的青年便是踏步而出。青年左手高高擡起,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他身前的一道身影。
“瑤!”鬆劍驚駭地道。
沒錯!那手纏繃帶的青年正是先前被鬆劍捏碎右手腕骨的華少,而在華少身前,卻是那個名爲瑤的女孩兒。
顯然,那華少雖然派出十個殺手,想要將鬆劍致於死地,不過他也不太放心。畢竟,鬆劍在他面前露的那一手,令得他不得不重視起來。而瑤卻正是在趕往小樹林的途中,被華少給挾持了。
“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老子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鬆劍緩緩舉起手中的斑蝰蛇。
“桀桀,”華少面色冰寒地道:“鬆劍呀鬆劍,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現在的情形呢!這小娘皮現在在我手中,我勸你還是乖乖就範吧!不然的話,哼哼!”
華少冷哼兩聲,其目的也已經不言而喻。
“你想怎麼樣?”此刻的鬆劍很有信心,如果他獨面華少的話,可以在三秒鐘之內,讓他變成一隻死狗。可是,顯然此時的情況容不得鬆劍有絲毫大意。畢竟,華少手中那黑洞洞的槍管正指着瑤的後腦。
“我想怎麼樣?”華少面色陡然一寒,“哈哈”地狂笑兩聲,道:“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華少的人,便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
“鬆劍,你別管我!”華少話音一落,瑤卻是哭喊着道:“你快走!”
“想走嗎?”華少冷笑着看了看鬆劍,道:“也不是不可能。”
“有什麼條件?你說!”自己的愛人在華少手中,鬆劍也不得不軟化了下來。
“條件嗎?”華少故作沉吟地道:“你先前槍丟過來,然後自縛手腳。”
“鬆劍,別聽他的。那樣我們都逃不了了!”瑤拼命地搖頭道。
華少一腳踢在瑤的腿上,道:“臭**,不想死就給老子少他孃的廢話,不然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瑤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被華少一腳踢在小腿之上,便硬生生一個趔趄,撲倒在林地之中。
“你他孃的,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事就衝老子來!”見瑤被一腳踢倒,鬆劍心頭更是怒火千丈。
“喲!還真是感人呢!”華少陰笑着道:“老子數到三,如果你還不丟槍自縛,那也休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一、二……”
“好!”見華少食指微微一緊,鬆劍哪裡還敢有絲毫遲疑,只見他右手一揚,手槍便是落在了華少的腳邊。
“只要你放過她,我就隨你處置!”鬆劍一邊說着,一邊從小樹林中尋了一根拇指粗細的藤蔓,將雙手反綁在身後。
“鬆劍,不要呀!”見鬆劍爲了自己放棄了抵抗,瑤奮力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喊着道。
“哈哈哈哈……”見鬆劍緊縛雙手,華少不由得狂笑幾聲,道:“我說過,在我的面前,你就是一堆垃圾。”
說罷,華少一步踏出,來到鬆劍的面前,一腳踏在鬆劍的後背之上,道:“瑤,你看見了吧!這樣的垃圾怎麼能配得上你呢?你父親是C市最大的地產商,而我的家族更是掌控着C市的所有幫會,只有嫁給我,你纔會得到幸福!”
“作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見鬆劍被華少踩在腳下,瑤面色冰冷地道。
“好!好!好!”華少不怒反笑,左手食指輕輕一扣,只聽“砰”地一聲之後,鬆劍的右手之上便是血流如柱。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廢了他,然後再在他的面前好好地**你!”華少左手食指連扣,只聽三聲巨響之後,在鬆劍的四肢之上,便是有着四個血洞顯露而出。
四肢俱殘,鬆劍也幾乎被痛暈了過去。不過,他心裡明白,現在他還不能倒下,他一定要將瑤從那個畜生的手中救出來。
奮力地用雙手撐着地面,鮮血從血洞之中流淌而出,在鬆劍的面前迅速匯聚成一個血水窪。
“卟嗵!”顫抖的雙手哪裡還能承受住鬆劍的體重,只見他還沒能站起身來,卻又猛地倒了下去。
“卟嗵!卟嗵!……”鬆劍一次又一次地撐起,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轟然倒下,在他的身前,血水窪也越聚越大,鮮血夾雜着汗水在林地之中緩緩流淌,如同一條悽麗的彩虹。
“還真是頑強呢!”華少一臉冷笑地看着鬆劍那越發顯得蒼白的臉,道:“這樣也好,我還擔心你看不到我接下來的表演呢!”
話音一落之下,華少的雙眼之中陡然有異樣的光芒射出。腳步緩緩地移動,似是要讓鬆劍看得更爲仔細一般,華少緩緩地來到瑤的身前。
“刺啦!”華少的左手在瑤的前胸之上猛地一抓,瑤那碎花連衣裙便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雙堅挺如同兩隻玉兔一般跳躍而出。
“嘶!”華少深深地吸了口氣,雙眼之中淫芒暴射,而他的左手卻是探行而出,徑直罩在瑤的一隻玉兔之上。
“不要!”鮮血從鬆劍的眼角流淌而出,如同兩條毒蛇一般,在他那蒼白至極的臉頰之上蜿蜒着,顯得極端的猙獰。
“瑤,你始終還是我的!”華少的左手絲毫不停,緩緩地朝着瑤的腹部行去。
“姓華的,老子不會放過你的!”四肢俱廢,鬆劍也只得淒厲地咒詛着。
“刺啦!”一聲輕響便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鬆劍的頭腦之中炸開。而在瑤的碎花連衣裙之上,又是一個巨大的口子被撕裂開來,露出其中的那一雙瑩白如玉的大腿。
“不要啊!”鬆劍奮力地朝華少爬行着,已經爬滿血痕的臉頰便是如同一隻從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一般,猙獰已極。
“吡!”一聲拉鍊被拉下的聲音響起,在鬆劍那絕望的雙眼之中,華少的身體緩緩地朝着瑤靠了上去。
“砰!”突然,一聲槍響在小樹林之中響起。
隨着槍聲落下,只見華少的嘴角有着一絲鮮血緩緩滲出,而在他的前胸之上,一個血洞正汩汩地冒着鮮血。
“轟!”華少的雙眼迅速灰暗了下去,然後一頭栽倒在林地之上。
“瑤!”鬆劍看着瑤手中的斑蝰蛇,痛苦地道。
“鬆劍,我對不起你!我們來身再見!”話音一落之下,只見瑤的右手緩緩擡起。雙眼微微閉上,兩行清淚滑落而出。
在鬆劍那絕望的雙眼之中,瑤的食指緩緩地彎曲了下去。
“砰!”
“不要啊!”瑤的右手緩緩垂下,渾身的劇痛乎突然間消失,鬆劍的整個身軀如同一條蠶蟲一般,朝着瑤爬去。
短短不到十米的距離,在鬆劍的身軀之下,竟然如同千萬裡之遙。鬆劍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爬了多久,似乎是一個小時,也似乎是一輩子的時間。
終於,鬆劍的右手落在了瑤的右手之上。
“爲什麼?爲什麼……”鮮血早已在鬆劍的眼角凝固。感受着瑤右手之上傳來的冰冷,鬆劍喃喃地道。
“瑤,我們說過,這輩子都要在一起。你怎麼能獨自離我而去?我不要什麼來世,就算是作鬼,我也要找到你。”
鬆劍如同夢囈一般,左手緩緩地將地上的斑蝰蛇擡起。
“瑤,在奈何橋上等着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