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非常的晴朗,而少女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般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她都喜歡待在這個老舊的院子裡,欣賞生機勃勃的花草,還有微風帶給自己的舒適。
母親的病,在喝了那個大夫開的藥之後,慢慢地好了起來,而因此福伯他們幾個都非常的高興,兩人不停地商量着應該帶些什麼到鄉下,他們必須準備什麼種子。
“搽兒,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林燕無奈地搖搖頭,以前自己的女兒還會和林雅他們出去,現在每個人都請不動她。如果不是看她的樣子,還有心思,都以爲她是一個垂暮的老太太,一點生機都沒有。
鍾搽拿着一根草,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旋轉着,“娘,我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爲何要出去?”林雅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何必去打擾他,而且自己到目前爲止,都還沒有所謂的好“姐妹”。她不知道自己昨晚的事情到底做的如何,不過現在是靜靜地等消息。
林燕在心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女兒會變成這樣子,和自己也有關係。鍾搽一直都不喜歡生活在大戶的家庭,可是自己卻硬生生地回來了。如果當初自己還是在那個小山村的話,那麼也不至於會這樣子,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她們母女兩人即使過得很辛苦,但卻不會處處地受氣,而女兒更加不會遭受牢獄之災。
見自己的母親沒有講話,少女安慰她,“娘,你不要整天都胡思亂想,這樣的生活是我喜歡的。”假如大魚大肉的代價就是犧牲自己的自由,甚至像沒有思想的傀儡的話,那麼她寧願天天粗茶淡飯。
“說什麼鬼話?”林燕直接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有點生氣地講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除了衣服外,哪裡像是一個女孩子。”甚至連發髻都不會盤旋,這讓她以後怎麼……
鍾搽眨眨眼睛,一臉狡猾地講道,“娘,也許你看錯了我的性別,也許我的前世就是一個男的,不然你看看我到現在都不會弄頭髮。”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堅持,她早就把自己的頭髮給剪短了,前世的時候,她也不太喜歡很長的頭髮,甚至很多時候,都是剪短了事。
林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胡扯,你是男,還是女,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一邊說,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怎麼那麼多年都學不會呢?”即使是嘆氣,但那語氣裡卻充滿了寵溺的意味。
鍾搽任由自己的母親在頭上搗鼓,反正她壓根就學不會如此複雜的東西,還不如讓母親幫自己了事。以前出去的時候,她也只是隨便地弄好就可以。
“搽兒,讓你和我回鄉下,真的委屈你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燕把上面的髮絲盤上去,甚至用簪子固定,而後面則是留下了一小簇。少女的整個臉型都出來了,顯得更加的輕靈且充滿了清幽的氣息。
少女直接在心裡翻翻白眼,她的母親真的以爲她吃不了苦,“娘,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提出來的,不然我們還好意思留在林家?”即使林家對他們沒有什麼惡意,或者說在這件事情中,自始至終自己都是受害者,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些人知道自己是財產的繼承者,難保不會有一天用她來擊垮林亞志他們,這樣子的話,她是萬萬不可能成爲其他人手中的棋子。
林燕一臉的尷尬,又是難過,“我們不可能留在林家。”也許從自己逃出這裡的時候,就開始不屬於自己,只是後來因爲父親的緣故,所以纔會讓她一時忘記了。
“這就得了,娘你到底在顧忌什麼?”真是奇怪,明明自己這樣子都挺好的,可是她的母親好像是一臉的憂心,相對於她而已,自己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對未來還充滿了希望。起碼他們不會生活在如此拘束的環境裡,自己想要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林燕一時無語,看着這個女兒,“搽兒,你都那麼大了,是不是應該……”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少女給打斷了。
“停……停……”鍾搽還以爲自己的母親到底在想什麼,沒有想到還是她嫁人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害怕她會心臟病發,少女一定會告訴她,那就是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嫁人的事情。不要說古代這男尊女卑的世界,就是現代,要保證男人不花心,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舒舒服服地過一生。到時候真的想要小孩的話,領養一個也是不錯的。此時到了古代,鍾搽更加不會想要結婚,男人的三妻四妾,她更加是不可能忍受。
“這件事情,就不牢孃親大人你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未來的生活。”少女直接講道,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天天都嘮叨這件事情,想想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燕一聽到自己的女兒說“孃親大人”,就明白她非常不喜歡這個話題。如果自己繼續說的話,那麼也許少女還有暴走的可能,“好,我不說得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做老姑婆。”真是的,哪一個姑娘家不想着自己未來的終身大事,可是自己的女兒,偏偏在這件事情上可是一點都不傷心。
“那最好……”少女小聲地嘀咕着,如果她的母親聽到自己這樣子的話,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而且她母親的病還沒有好,身爲女兒的自己,還是不要隨便那話刺激她。
福伯快速地走了過來,甚至眼睛裡有着焦急的情緒,“燕兒,搽兒,林家出事了……”可憐剛剛平靜的林家,可是出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其實看到福伯這樣子的神色,鍾搽的心裡面有數,不過就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即使是這樣子,但是臉上還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林燕也是緊張地看着福伯,希望他不會帶來不幸的消息,自己父親的死,已經讓她心灰意冷。如果林家再出現什麼問題的話,那麼……
福伯在她們的一邊坐了下來,接過林燕端給自己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後,才緩緩地講道,“於心瘋了,林蘭好像也是瘋了,目前大夫正在整治呢。”那兩個人即使脾氣很壞,甚至經常打罵下人,不過對於她們兩人的遭遇,福伯還是給予同情。
“瘋了?”鍾搽明顯一愣,那兩個女人那麼不禁嚇?只是一些蟲子而已,都可以讓她們得了失心瘋?!如果真是這樣子的話,那麼真是報應,她可一點都不會愧疚,對於這兩個女人,最好可以讓她們受點教訓。
福伯點點頭,“那些人是那麼說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聽說她們的牀上,有很多蟲子,甚至還爬到了她們的身上。”其實那些蟲子,對於他們來講,真的沒有一點關係,只是那兩個畢竟是女人,會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
“蟲子?”鍾搽還沒有講話,林燕首先講道,“蟲子怎麼會爬到她們的牀上?”雖然不喜歡她們,和她們也沒有怎麼講話,但畢竟是自己的親戚,林燕還是很關心的。
福伯搖搖頭,“這件事情,林家的所有人都在調查,不過一點消息都收不到。”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講道,“我想要和你們說,就是讓你們提高警惕,怕那些蟲子爬到你們的身上。”也許是這個季節蚊蟲多的關係,所以她們纔會招惹那麼多蟲子,只是非常的奇怪,那就是爲何會到……
鍾搽直接揮揮手,“我看她們是報應,誰叫她們平時那麼刻薄,會遇到這樣子的事情,肯定是連上天都看不過眼了。”甚至一點都不忌諱地講道,而林燕和福伯都是一臉不贊同地看着少女。
“搽兒,你在我們的面前說說就罷了,如果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他們一定認爲是你做的,到時候水洗都不清了。”林燕警告自己的女兒,於心那些人,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如果被他們抓到把柄的話,那麼肯定是一連串的是非。
少女不甘不願地點點頭,“所以我纔在你們的面前說,你說所有人的牀上都沒有,就她們有,難道不是惡人有惡報嗎?”假如不是看到他們都在的話,那麼少女肯定會大聲地笑出來,真的沒有想到,那兩個人竟然會瘋了,只是這個消息倒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許是故意這樣子說的,好讓自己上當,不過她現在可以沒有什麼心思再次去看她們,現在就等着母親的病好,然後三人立刻離開林家。
“你啊……”林燕寵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她知道那兩個人平時都針對自己的女兒,現在竟然得了那麼一個教訓,相信以後肯定會收斂很多。
福伯也跟着講道,“搽兒一直都是這樣子誠實,不過她們兩人目前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希望她們沒什麼事情纔好。”畢竟一個是二奶/奶,另外一個還沒有出閣的少女,怎麼想都會影響了她們以後的生活。
鍾搽搖搖頭,覺得福伯有點婦人之仁,“福伯,她們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只要聽過就可以了,她們壓根就不值得我們同情。”平時刻薄就罷了,竟然還想要傷害別人的性命,這樣子的人,留在這個世上,也只是多了兩條害蟲而已。
“搽兒……”福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少女。也許是因爲少女到了大牢裡的緣故,所以有些想法和他們不一樣。
林燕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有點偏激,“搽兒,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們也沒有什麼過錯,我們也不應該幸災樂禍。”少女點點頭,有些事情,和他們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