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瞬間無語,只是狠狠的瞪了果兒一眼道:“哼,大不了從來,反正本王就剩這一顆了,無論如何,也趕在你們的前面。”
趙婉芸和果兒對視一眼,默笑不語。
過了一會兒,楚煜算是長了個心眼,故意把果兒的每顆棋都繞開了。只可惜,他算準了初一,沒算準十五。當他路過趙婉芸“門口”時,卻被趙婉芸用同樣的方法擊了回來。
楚煜幾乎氣得臉都青了,當下大聲嚷道:“婉芸,你這什麼意思啊?”
趙婉芸故意瞪大水眸,一臉無辜道:“我能有什麼意思?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這顆棋一直在這裡候着你,你還那麼不小心。不懂得繞開,自己撞槍口上了,我也沒辦法。誰讓你我,都扔在了那個點上呢。”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本王?”
“嘿嘿,這個可不講人情的。正所謂,賭場無父子。再說,這個除了運氣,還是需要那麼一點點頭腦。”
說話間,楚煜大勢已去。
這一局,竟然果兒贏了。
接下來,也不知玩了多久,楚煜很快就將身上的銀子輸了個精光。
趙婉芸本來想見好就收,畢竟今天她一直福星高照,萬一一會讓那楚煜扭轉乾坤,就得不償失了。
可惜,楚煜死活不讓散局。
因爲,他一局都未勝過,這對於他這個聰慧英武的王爺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沒辦法,趙婉芸知道眼下不讓那傢伙贏一局,那傢伙是不會死心的。
當下,也只能硬着頭皮,再來。
“哼哼,這回,本王再輸,就邪了。”
“那可不一定。”趙婉芸漫不精心的說。
楚煜卻擡起頭,一臉詭異的笑道:“你我都只剩唯一一顆棋子,而你還有七步要行,本王卻只有一步。雖然骰子是由你先擲,可你必需要擲出獨“六”才能贏過本王,連五都不行。”
面對楚煜那不可一世與千年等一回的得意笑容,趙婉芸只是沉着冷靜的接過果兒手裡的骰子,淺聲道:“六……六…….六…….”默唸着一擲,哐的一聲,果兒大呼的抱着她:“五姨太,你看,你看,真的是六,真的是六啊。”
這一下,趙婉芸也驚呼的抱着果兒,大喊:“啊啊啊,真的是六!”
楚煜就像垂死掙扎的老人,連最後一口氣也被吸乾了一般,當下無力的看着這一切道:“這
……他大爺的也太邪乎了。本王,身上的銀子已經輸完了,怎麼辦?”
趙婉芸抑制着內心的激動,上下掃視着他,目光停留在腰間的玉佩上道:“咳,那個玉佩好像還值點錢。”
聽到這裡,楚煜立馬防備的用手捂住道:“這個不行。”
趙婉芸當下就揮了揮手道:“不行算了,這局不收你錢,反正你也沒銀子了,我們不玩了。”
話剛落,楚煜就把玉佩摘了下來,一臉忍辱負重的遞給她道:“拿去,不過本王會來贖的。”
趙婉芸當之無愧的接過,笑嬉嬉道:“這還差不多嘛,輸得起的人才有扳回的本事。嗯,還玩不?”
“繼續!”某人咬着牙在桌上一捶。
接下來的兩局,楚煜再次輸得潰不成軍。
連束髮的鑾金玉簪,腰間的貔貅金絲玉帶,也全全輸給了趙婉芸。
此時的他,與平日的風度翩翩,俊毅瀟灑完全不同。以往那個翩翩美男子完全與眼前這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狼狽樣,簡直判若兩人。
趙婉芸看着他略像古代犀利哥的造型,不由好心的問道:“別來了吧,這樣下去,一會就要裸奔了。”
聽到這裡的楚煜,也完全沒轍了,知道大勢已去。
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扳回什麼。再這般下去,只會徒給自己增加難堪而已。
當下,棋子一揮,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樣子,提着褲子推開門就走了。
走沒幾步,恰巧碰到了從書房出來的宗政清耀。
宗政清耀先是一些疑惑的看着那人的裝束,後來發現是楚煜以後,他神色大變的說道:“王爺,你……”
楚煜面如死灰的嘆氣一聲,袖袍一揮,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悽之語道;“清耀兄,天要亡我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提了,今天點背,算本王倒黴!”
擱下這句話,楚煜帶着悲壯的神情,離開了。
楚煜走後,宗政清耀親自去趙婉芸那裡打聽,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來,趙婉芸用一種自行發明的飛棋,贏光了楚煜身上所有的銀子,連佩飾和腰間的玉帶都沒放過。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楚煜,敗得可謂是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啊。甚至,連一個王爺最起碼的威嚴,也全部掃地。
宗政清耀得知事情的經過後,簡直是哭笑不得啊。
一天下來,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
好氣的是,趙婉芸竟然可以和楚煜之間,相處得這般融洽,有時候甚至快超越了他與楚煜之間的感情。好笑的又是,倆個這麼大的人,可以玩一盤飛棋,把自己輸得這般落魄慘敗,這般幼稚可笑之舉,完全讓人無話可說。
其實,宗政清耀也對趙婉芸那般飛棋,有所好奇。畢竟,他想知道它有什麼魄力,使得楚煜這般忘我的輸掉一切。可是,當看到趙婉芸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後,他只能自嘲的苦笑,他怕是永遠找不到楚煜在這盤棋中的樂趣了。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三天後,李清秋以過壽名義,宴請了京中不少官太太與大家小姐。
可唯獨,她們所企盼的重點人物“張劉李秦”四位夫人,一位也沒有來。不錯,她們各自以不同的藉口,託旁人送來了名貴的賀禮。
這讓原本喜氣洋洋的氛圍,變得烏雲籠罩。
一整天,宗政清耀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沒有出來。
南宮雅和宋嬌兒幾人輪番勸慰,也不見效果。幾人便在身後聊天溪後,無非是說大夫人逞能,沒那個本事還讓侯爺空歡喜。
李清秋雖然沒有親耳聽到這裡,但一些小道消息還是會傳到她的耳裡。沒請來幾位夫人,她當然也惱羞不已。是的,她完全沒想到,幾位夫人會那麼不給面子,一笑子鬧得她成了大笑話。
可是,做爲當家主母,今日又是以她的名義祝壽,無論心中再怎麼不快,她也得到前堂招呼客人。
這種吃虧又沒得到討好的事情,驀地讓她大受委屈,心中無處發泄,卻把一不小心做錯事的蓮兒罵了一通。
蓮兒也是幾房丫頭當中最虧的,其她房的丫頭今天見侯爺要請的人都沒來,於是也不知是自己想偷懶,還是受各房主子指使,一個都不來幫忙。再加上,本來蓮兒平時就習慣的趾高氣揚,因此,沒人願意搭理她。她忙前忙後,偶爾犯一小錯,還被大夫人責罵成了那樣,當即想哭又不敢哭。
壽宴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才結束,確定了侯裡沒外人以後,宗政清耀才從書房出來。
一家老小,全部圍聚在了前堂,個個正襟危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語。
這時,躊躇了良久的李清秋,神色有些黯然的打量着上方坐着的宗政清耀道:“侯爺,是我辦事不利,你要有什麼不通快,就衝我發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