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芸想想也是,這玩笑有些過份了。在平凡人身上開開就算了,可楚煜是皇帝的兒子,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要遇見那脾氣不好的,自己早死了一百次了。
於是,忙虔誠的道歉道:“南王,你別生氣,不要生氣好不。是我不好,不怪果兒的事,是我的注意。”
“要本王不生氣也成,不過,你得受點懲罰。”楚煜依舊板着臉,不過,狹長的鳳眸裡,卻閃過一抹孩子般調皮的狡黠。
趙婉芸一急,也沒注意那麼多,直接道:“好吧,只要你不怪罪,想怎麼懲罰都行。”話是這麼說,不過趙婉芸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轉念一想,以他往日跟自己的交情,也不至於下什麼重手吧?
楚煜卻將手往身後一負,一臉威儀道:“本王給你的懲罰時,彈一下你的腦崩。”
說罷,他便把手伸出來,一副做好準備的樣子。
“啊?腦崩?”趙婉芸愕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幼稚的懲罰,於是欣然答應道:“成,不過,你別太過份。太用力的話,我會翻臉。”
楚煜現在佔了上風,無比得意道:“少廢話,快點把頭伸過來。”
趙婉芸看着他現在的樣子,知道自己中計,有些迫不得已的同時,又無可奈何。當下,上前一步,悄然無聲的把潔白無瑕的玉頸往前一傾,然後閉起水眸,那略有一絲擔憂又顯委屈的神情,驀地讓某人心神一震。
楚煜就那樣呆呆的立在那裡,那微微舉起的右手,始終落不下去。一雙鳳眸,癡然的看着那張臉。
這副容貌雖然看了不下千次萬次,可那千次萬次,也沒有一次有眼前這般迷人。
陽光下的她,肌膚勝雪,微閉雙眸帶着一絲期待,彷彿如含苞待放的花蕾。
緊閉的雙眸,帶着纖長厚實的睫毛,輕輕一顫,猶如要翩翩起舞的蝶兒。
那樣的神情,彷彿不是讓他下手去懲罰她,而是讓他,吻她。
不錯,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聚精會神的凝望她,從
額,到脣,再到頸下,她的每一處肌膚,都是那樣美好,那樣讓人忍不住上前親吻一番。
這一刻,楚煜竟然如着了魔一般,真的將手緩緩放下,亦同她的舉動一般,微微傾出身子,閉起了眼,伸出了腦袋,修薄而妖冶的紅脣,正欲蜻蜓點水般一親芳澤。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美好的一切,即將進行。
“你們在幹什麼?”
不料,一道陰寒略帶風暴的聲音。瞬間 打破了這所有的一切。讓四片即將接觸到的紅脣,生硬的拉開了距離。
趙婉芸和楚煜,同時身子往後一挪,受驚的瞪開眼睛。
眼前的宗政清耀,也不知何時出現的。一身青墨色錦袍,整個人神情冷酷到了極點,那雙幽暗的眼瞳,彷彿像煉獄裡的惡魔,死死的盯着二人,那樣子,彷彿想抽他們的筋,飲他們的血似的。
楚煜首先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大錯,當下,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刮子。本來,他只是想小小的懲罰一下趙婉芸,可真的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親吻了她。她可是宗政清耀的女人,自己的嫂子,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怎麼差點做出那麼混賬的事情。
趙婉芸卻顯是有些納悶,她完全不知道宗政清耀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生氣的看着自己。繼而,她轉向楚煜,他臉紅如火,神情在緊張的同時,亦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責。
趙婉芸不明白,他們爲何突然間都變得這樣奇怪,於是,有些慌亂的上前一步道:“侯爺,你來了?”
宗政清耀冷冷的掃視着她,見她面色從容,沒有一絲羞愧與悔改。心中的怒火更盛,當初,是她說不會在乎名利富貴,而且暗示自己,她對南王楚煜更沒有非份之想,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欺騙他的謊言罷了。
他早就預感,不能讓楚煜單獨與她在一起,想不到這一路過來,終是,出事了。
“哼,怎麼?你不希望本侯來攪了你的好事嗎?”
他如寒冰般的眼神,以及那厭惡中帶着一絲嫌棄的譏諷之語,驀地讓趙婉芸心頭一涼。
“我……”
話沒說完,楚煜便打斷道:“清耀,不關她的事,剛剛是我失禮。”
趙婉芸聽得莫明其妙,以爲宗政清耀是爲楚煜要懲罰自己的事情生氣,便淡然的回道:“是我,我先失禮,捉弄了南王。他那樣對我,我應當承受。”
宗政清耀越聽下去,臉色越爲鐵青,當下緊握拳頭,一臉冷笑道:“是嗎?應當承受?如此不知恥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我……”趙婉芸欲要辯駁,卻無從出口,只能茫然的看着四周,神情在憤怒的同時更加委屈。因爲,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宗政清耀爲何用這樣的話來侮辱她。
這時,楚煜一馬當先的走到宗政清耀跟前,他鳳眸帶着濃濃的愧色,語氣不安的阻止道:“好了清耀,她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話,本王會跟你解釋的。”
“解釋?”他冷然的看了楚煜一眼,繼而又轉向趙婉芸,眼裡有些悲涼,隨即深痛惡絕道:“其實,你們也不必跟本侯解釋什麼,是本侯擾了你們的好事。”留下這句話,宗政清耀帶着不可一世的孤高與傲然,便憤怒的轉身離去。
是的,她本來就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五姨太趙婉芸了。她是一個全新的生命,是一個全新的女人,並不爲自己所擁有。她存在給自己的,只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的身份罷了。爲何,自己還會爲了這樣一個虛假的身份,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其實,她就不屬於自己了,不是嗎?
只不過,在看到她欲與自己的好兄弟南王肌膚相親時,他的心會那樣的痛,以及,那樣的震怒。自從素雲離開以後,他再不曾爲一個女人有過這樣複雜而糾結的情緒。
哪怕是楚月紅臨死前,跟那個男子糾纏在一起。他有的只是悲涼,於是他想放她離開。而對於趙婉芸,他早知她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爲何卻遲遲不肯放手?
而且,就在她被人誤會成賊,自動請纓離開,他卻是那般的惶恐與不安。
是習慣的她的存在,還是因爲她已經不自覺的吸引着他……他不明白,爲何對於這樣一個,早已得到過手的女人,還釋不了懷。自己,是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