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的事情無小事,第二天,老五便帶了幾十個隨從騎馬向甘孜城出發,然後再由甘孜城前往雪龍州的石渠城。
一週後的清晨,伴隨着一縷縷溫暖的陽光,老五終於翻越過斷腸嶺,看到了險峻的石渠城,老五這才鬆了一口氣,進入雪龍州不是一般的難啊!
“老爺,馬上就要接近城池了。”一個武士探出那欣喜的胖臉。
“老爺,您沒事吧?”武士見老五不答話快步迎了上來急聲道。
“沒事,歲數大了,爬山爬不動嘍。”老五喘了口氣笑道。
“過了都蘭城就好走了,那裡大多是高原,雖然海拔高,但路還算好走。”
“嗯,走吧,我們進城。”
武士點點頭,隨即開始整頓隊伍,並派人提前出去和守城的武士進行交涉。
不久後,隨後趕到的老五遠遠地聽到了武士和對方的爭吵。
“我們是來自飛龍城的使節,即將去拜見馬步芳郡王,我們只在石渠城停留一天,過城費能不能便宜一些,每個人一個金幣太貴了點。”
“少廢話,愛過不過,要不交錢,要不你給我出示郡王的手令。”守城武士惡狠狠地說道,態度極爲惡劣。
“你們怎能這樣,可是欺負我們飛龍城沒人?”
“就欺負你們了,怎麼地吧?要不我們就再打一次,五十年前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你……。”胖臉武士氣的說不出話來,對方問他要馬步芳的手令,他哪裡拿得出來,而要過境,和對方來硬的又不行,只氣的臉色發白。
“黑胖,給他。”這時老五發了話。
“老爺,這小子就是在故意欺負我們……。”胖臉武士不甘心地說道。
“給他,我們飛龍城不缺打發叫花子的小錢。”老五再次說道,胖臉武士這才繳納了幾十個金幣。
隨後老五的馬隊終於進入了這座由漆黑巨石累積而成的險要城池。
由於是一方使節,老五派武士向石渠城的守將進行了通報,出於該有的禮節,儘管不樂意,守將馬鴻賓還是宴請了老五一行。
城主府裡。
“呵呵,老五先生,聽說飛龍城張虎之所以崛起這麼快是因爲發現了一處寶藏,這個寶藏十分巨大,耶律無情都爲此動了心並和張虎大打出手,不知是不是真的啊?”宴會上,馬鴻賓笑着向一旁的老五問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老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中奇怪,馬家的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是嗎?你老人家或許不知道,近半年來,從我石渠城流入雪龍州的各類寶物不下萬件,幾乎都是從甘孜城方向過來,而甘孜城我派人去過了,並沒有大規模考古行動,也只有飛龍城在大興土木,對此你怎麼解釋呢?”
“這個我真不清楚,如果馬將軍認爲有,那便有吧,這種事情只會越描越黑。”老五心中驚駭,但還是不動聲色地遮了過去,同時對馬家心生警覺,雪龍州馬家,果然不一般,竟然通過一點點蛛絲馬跡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每人繳納50金的人頭稅吧。”馬鴻賓冷冷地說道。
“馬將軍,你什麼意思?”老五手一甩,呼一下站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交稅而已,飛龍城的富裕我早就有所耳聞,您不會交不起這點稅吧。”
其實在青龍州內亂的時候,馬家早就對各個城邦進行了摸底,雪龍州貧寒,馬家對青龍州可以說是垂涎三尺,只不過現在時機未到而已。
馬鴻賓認爲,雪龍州與青龍州遲早還會一戰,藉此機會剝削下老五也未嘗不可,所以這纔有了天價過城費,五十人頭稅的事情。
“馬將軍,我們可是飛龍城的使節。”
“我知道啊,要是一般人我纔不廢話呢,直接就殺了。”馬鴻賓微微一笑,一張黑臉要多可惡有多可惡。
“也罷,只是我們出門沒帶那麼多錢!”
“嗯?”馬鴻賓心頭一動,目光轉向老五身後的武士,只見這些武士每個人都身穿鐵甲,鐵甲在昏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再看這些武士的鋼刀,造型古樸,寒光凜凜,每一把都堪稱寶物,這些武器,他雪龍州可是一件都造不出來。
“兵甲果然犀利。”馬鴻賓暗自驚訝道。
飛龍軍兵甲犀利,他也有耳聞,今天一見,果然傳言不虛。
“我知道你帶的財物都打算獻給馬步芳,搶了他的東西,小心眼的馬步芳肯定會生我的氣,這樣吧,你把武士的盔甲和武器給我,我就免了你們的人頭稅。”
“再說了,我雪龍州這麼安全,你們帶着兵刃也沒什麼用……。”
馬鴻賓話音剛落,老五還沒表態,老五身後的武士便霍地拔出了鋼刀。
“休想。”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飛龍武士一聲怒吼。
這時馬鴻賓的武士也拔出長刀和飛龍武士對峙起來。
“怎麼,在我的地盤還想和我動手?你們還去不去雪龍城了,不去的話,我就滿足你們。”
如果說馬家是九龍王朝的一霸,那麼石渠城的馬鴻賓便是馬家的霸中霸,在雪龍州,他除了服氣馬步芳、馬步青外,敢不給任何人面子,所以也只有他才做得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都給我退下,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老五咬着牙沉聲命令道。
“老爺!”
“將軍!” 飛龍武士微微一頓,跪了下來,飛龍武士的榮譽讓他們不甘交出武器。
老五沉默了一會,方纔道:“按馬將軍說的做吧……。”
有的飛龍武士收起了刀,但有一個武士兀自堅持,他叫鐵六,一個很普通的武士。
“將軍,大將軍說過,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屬下是勇士勳章獲得者,屬下不會放棄我的刀,但您的命令屬下又不能違背,故只能以死謝罪,希望將軍能將我的勇士勳章帶給大將軍。”話音剛落,老五暗叫不好,只見這名武士已經揮刀自殺。
“鐵六!”老五一聲痛呼,老淚縱橫。
“鐵六!!!”這時其他武士扶住了鐵六倒下的身體,他們手忙腳亂地捂着鐵六冒血的頸脖,卻怎麼也挽回不了鐵六的生命,此刻所有的武士都怒火中燒,但爲了肩負的使命,他們又不得不強自忍耐。
看到飛龍武士如此剛硬,馬鴻賓的臉色漸漸僵硬起來,馬家武士桀驁不訓,飛龍武士卻剛強無比,他此刻已經意識到,飛龍軍或許將是馬家軍的勁敵。
“傳我命令,繳納兵甲,嚴禁自殺!”
“你們的命他媽的是張虎給的,沒有張虎的允許,誰也不準自殺!”老五撕心裂肺的怒吼,讓其餘的武士也淚如雨下,他們沒想到,一次平常不過的出使,竟然如此艱難。
第二天,繳納完兵甲,老五強顏歡笑地提出讓一部分武士送自殺的鐵六回飛龍城,馬鴻賓見飛龍武士今天很配合,而且他對自殺的武士也心有敬意,便大方地同意下來,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回程的武士中,老五已經下了密令。
密令是給張虎的,只有兩個字。
“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