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幹的!”耶律無情砰砰兩拳錘在了桌子上,讓桌子上的點心掉了一地,多年來,耶律無情修身養性,情緒早就能收放自如,但此時,他仍舊顯的猶如暴怒的獅子。
其實他已經猜到是誰幹的了,但他還是不敢相信,張虎能夠擊敗擁有5000兵力的耶律大石。
“飛龍城,張虎。”武士低頭回答道。
“張虎,哎,當初就該殺了他啊,在他驅逐龍戰天的時候,我便意識到他不簡單了!”耶律無情深吸一口氣說道。
“郡王,只是小小一敗而已,不足掛齒,要不讓耶律德光將軍上去,他早就抱怨沒有仗打了,他手裡的5000人才是我們的精銳……。”幕僚及時建議道。
“好吧,不過張虎的飛龍軍戰力不凡,你讓耶律德光小心點,另外讓耶律休哥的3000新軍也出擊,給我拿下空虛的飛龍城。”
“如此一來,駐守我們青龍城的軍隊可就不足了……我們是不是謹慎點……。”
“不用,只要有古老坐鎮,天就塌不下來。”耶律無情稍稍收斂了怒氣,再次靠上椅背,揮揮手讓幕僚持着自己的手令去安排了。
………………
雅安城百里外,凌晨時分,潰逃的三城聯軍和耶律嫡系終於停了下來,在一個廢棄的村莊廢墟里,點燃了篝火,支起了銅鍋,三三兩兩地擠在一起開始弄些吃食。
由於敗的太快,以至於他們連隨軍乾糧都沒帶出來,截至目前,他們已經餓了兩天了。
一些受傷的武士蜷縮在角落裡低聲**着,幻想着有人可以幫自己一把,不說同生共死,哪怕給他們點熱湯也是好的,但大多的武士還是選擇了自己管自己,特別是那些當官的,此時他們依然有人大魚大肉,讓跟隨的武士們敢怒而不敢言。
一個破舊的大院內,耶律大石已經備好酒席。
“叫所有的將領來我這裡開會。”不甘心失敗的耶律大石準備與飛龍軍再次一戰,他已經得到消息,涼山城耶律洪基留守的500人正在趕來,帶來了他最需要的糧食與藥品。
不多久,所有的將領便彙集小院,這時耶律大石的聲音響起在院裡。
“我有幾句話說。”
將領們迅速安靜下來,自覺地支起了耳朵,不得不說,耶律家族真的人才輩出,耶律大石僅僅領兵幾個月便徹底掌握了這支軍隊的話語權。
雖然經歷慘敗,但此時耶律大石的臉上,倒是帶着笑容,身爲主將,能做到這點相當不易。
“你們害怕了嗎?”耶律大石大喝,聲若洪鐘。
“說實話,我也有點害怕,1000人擊潰我們3000人,飛龍軍戰力很強悍,但他們真的無敵嗎?不要忘記我們是誰,不要忘記我們曾經做過什麼。巴山劍客強不強?巴山十八劍,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但那又怎麼樣?不也塵歸塵土歸土?雅安城的守軍多不多,他們的裝備先進不先進?那又怎樣?崔家不也狗一般跑了?”
“今天!我有幾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駐守涼山城的耶律洪基的軍隊已經爲我們送來了糧食、藥品,明天就到;我耶律家的耶律德光正率5000大軍向我們星夜趕來;最重要的是,我們主力尚在,3500人的軍隊,不論放在哪裡都是一支龐大的力量,我們還用怕張虎的3000軍?”
此時衆將領終於笑了起來。
“大家一會兒將我說的告訴給勇士們,明天援兵來了,我們整軍再戰,只要擊敗飛龍軍,整個青龍州都是我們的,到時候諸位想要什麼便有什麼,假以時日,我們青龍州再兵出其他州郡,諸位封王封侯也未可知啊。”
“好。”衆將領紛紛叫好。
“願爲將軍效死力!”
“願爲將軍效死力!”
“來,爲了我們即將取得的勝利,大家共飲此杯!”
“幹!”
“幹!!”
小小的院子內,一時戰意昂揚,但他們卻沒注意到,黑暗的角落裡,一些飢餓的武士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們,所謂患難見真情,但此時這些將領的做法讓他們感到心寒。
………………
與此同時,張虎也在給武士們做最後的戰前動員。
張虎的面容很嚴肅,處在爆發的邊緣。
“知道什麼叫軍令如山嗎?你們那叫打仗嗎?無頭蒼蠅到處撞,你們要記住,一支軍隊,只有有了鐵一般的紀律才能無往不勝……。”
“不要以爲你們擊敗耶律大石便天下無敵了,你們脫了這身鎧甲又比對方強多少?沒有這身鎧甲,你們是否也能以一當十?沒有唐刀這等利刃,你們是否也能快速突破敵人的防線?不要不服氣,我敢肯定,你們不能!”
“新來的可能不知道,但你們可以問問老人,當初在青龍城,是誰讓十一個人打的滿地找牙?是誰吐着血說有仇來日再報?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狗屁,老子的軍隊要的是隻爭朝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們不能驕傲,不能丟掉鋼鐵般的紀律……。”眼下的這些武士大多是跟隨張虎多次征戰的武士,張虎在他們心中的威信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即使張虎說的話不好聽,也沒人敢反駁一句。
“在我的家鄉,曾經流傳着一句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我希望我們飛龍軍能成爲女真人那樣的英雄,能僅靠這3000人便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在我們五十里外,耶律大石的軍隊已經停了下來,狼崽子給我傳來情報,從青龍城正有一支5000人的軍隊快速趕來,另外還有一支3000人的軍隊打算攻擊飛龍城,我想問問大家,我們該怎麼辦?”張虎揮舞着手臂大聲喝問。
“踩死他們!”一個勇士高喊。
“對,踩死他們!”一個勇士附和。
“踩死他們!”數千人開始高喊。
“怎麼踩?”張虎大聲喝止。
“無組織無紀律的亂砍亂殺?無頭蒼蠅般到處亂鑽?讓我這個大將軍追着你們的屁股,提着耳朵告訴你們如何作戰?”
“是你們踩死他們,還是他們踩死你們,想想我們身後的飛龍城,想想你們剛剛住進的新瓦房,想想新房裡你們需要守護的妻子和兒女,耶律家族人多勢力大,他們可以敗一次,可以敗兩次,甚至可以敗十次,之後他們還可以捲土重來,但我們飛龍城一次也不能敗啊!”
“你們說,以後怎麼辦?”張虎再次大喝!
“將軍我們錯了,以後一定令行禁止!”
“將軍我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走,繼續進軍,用你們的話說,踩死他們!有組織有紀律地踩死他們!”張虎高喊着,同時讓一武士拿着自己的密令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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