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上官且歌見酒菜上來了,爲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酒,說道:“昨日我還真遇見了我的意中人了!正煩惱着怎麼讓她喜歡我呢,恐怕還要彩雲兒你幫忙出點主意了!”
“哦?是怎樣的女子啊!竟然讓我們風流倜儻的三王爺這般頹敗,我易彩雲第一個佩服她,還不快爲我引見一番!”
“別急,這個人你也認識,現在就讓你見到她!上官且歌拿着白玉酒壺當喉飲下,忽地一笑,把那酒壺大力往上拋,笑道:“古人煮酒論英雄,今日上官且歌這番話均出自肺腑,樑上的你、我的心上人是否也該下來共飲一壺酒,聽我訴真情呢?”
說了這麼多,自然是要讓她聽見自己的真情流露,這能否軟化她的心呢?
“三王爺好興致,屠逐恭敬不如從命!”一聽是一個粗獷的男子的聲音,上官且歌的臉色不禁變了,待一看清從樑上跳下來的那人,更是怔住了。
身長八尺,灰衣黑袍,年約三十開頭,臉上有一道極深的刀疤從眼角劃至右臉頰,執劍的手上多是繭子和傷痕,這一雙手,怎麼着也不可能彈出剛纔那一首天籟之曲的。
“哈哈……你的心上人……還說不是斷袖?”易彩雲早已笑得不行了,公子果然智謀無數,一早就發現他們的屋子內有人了卻不揭發,沒想到這人還真的歪打正着助公子安全離去了。
“弄錯了……不是她!”上官且歌不禁面露尷尬,他雖是個臉皮極厚的人,但一想到剛纔對着一個粗獷大漢說了一堆心裡話,還是覺得丟人。
“屠逐謝過三王爺盛意了!”那灰衣男子卻不覺怎樣,也不客氣,拿起玉壺仰頭就飲,端是豪放無比,就聽他走向易彩雲笑道:“屠逐是大漠裡出來的人,初到天商,聽聞不見易彩雲便不算到過天商,所以冒昧前來打擾,只爲一睹姑娘風采,還請姑娘見諒!”
“這位俠士客氣了,能讓您這樣的人物這般看待彩雲,是彩雲的榮幸!但是下一次屠俠士要來見彩雲的話還是從正門進的好,老做樑上君子可不好啊!”易彩雲當然知道這人說的不是實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不如先賣個人情給這個人好了。
“彩雲姑娘果然非一般女子可比,我屠逐佩服!”眼前的女子能退能進,分寸拿捏得剛好,是個難得的人物。而能有這樣的手下,剛纔那人定是不簡單,難怪主子要派自己來查探一番。
上官且歌算是明白了,原來剛纔有兩個人影,一個是從外面闖進來的眼前的這個屠逐,而另一個,則是從裡面出來自己命莫寒去追的人,那個人,纔是自己要找的彈琴之人,而莫寒,怕是追不到了……
彩雲間大門口,楚一憂早已甩掉了身後追的那個人,那人應該是上官且歌的手下,他認爲自己一定會立馬離開這裡,可是他猜錯了,自己根本就沒離開過彩雲間。
楚一憂挑眉看向二樓靠窗的位置,又是一隻比白玉杯還白上幾分的手,看來剛纔闖進屋子的人是這個這個男人派來探查的無疑了!
能有這樣身手不凡連自己也差點沒發現的手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大?
看楚一憂這樣光明正大地直視自己,宗政清明不禁笑了。明明是自己要窺探那個人的秘密,怎麼反倒自己被對方看透了似的。
“賣包子嘍!新鮮熱騰騰的包子!兩文錢一個!”楚一憂看向一旁的包子攤,頓時有了主意。
“老闆,這包子都有什麼餡的啊?”楚一憂走至包子攤,笑着問道。她的聲音故意放大了幾分,宗政清明想不聽清楚都難,他一笑,這個人,要做什麼?
那老闆一見這仙一般的公子竟屈身過來光顧他這小包子攤,連忙熱心地答道:“這裡有香菇肉餡,白菜肉餡兩種,不知公子你
要那一種啊?”
楚一憂擡頭看了一眼宗政清明,而後扯開嗓子說道:“老闆你好像不大會做生意啊!”
“公子此話何意?”那老闆不禁疑惑問道。
“這有的人只吃香菇不吃肉,有的人只吃肉不吃白菜,你把這些夾雜在一起,喜歡吃香菇肉餡,白菜肉餡的人就少了,所以你這包子到現在了纔會剩這麼多!”楚一憂摺扇輕指那籠包子說道。
“哦?還有這個理?”攤販不禁摸了摸頭,半信半疑。
“就是這個道理啊!就像我啊一向只吃肉餡不吃香菇的,這和做事情一個道理,要一心一意,別有的沒的都摻在一起,到時候啊,味道就要變了!”楚一憂拿起旁邊一個饅頭,忽又說道:“現在你把香菇和肉餡都摻在一起了,所以我只能啃這白花花的饅頭了,老闆,我要兩個饅頭!”
“哦哦,好嘞!”雖然聽不懂楚一憂在講什麼,但是人家好歹要買兩個饅頭,攤販連忙將東西小心地包了起來,交到楚一憂手裡。
這攤販沒聽懂,宗政清明可是聽懂了。這個人分明是叫自己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同時也是在警告自己一旦多管了他的事,後果就是什麼餡都沒有,只能像現在那人啃着饅頭的樣子嗎?
宗政清明不禁搖頭輕笑,這個人倒是有意思!只不過他這個樣子,自己的好奇心是越來越大了,又怎能就此收手呢?
楚一憂邊走邊狠狠地啃了兩大口饅頭,擡頭看向樓上的那個男子,忽地展顏一笑,明明是粗魯的吃相,竟出奇的好看,這個男人不買自己的帳是吧,那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好了!
回到國公府,剛換下衣物,小蜻蜓便小跑着過來通報大夫人過來了,楚一憂不禁一笑,這女人,果然坐不住了。
“請大夫人進來吧!”楚一憂走到窗臺上的一盆君子蘭前,輕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