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雖然不像高考前那麼有壓力,但期末最後這段時間爲了不掛科,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要突擊式複習。
重生再來,雖然很多基礎課程前世學過了次,李俊東也忘記得七七八八,法律方面的專業課與監獄的政治教育也有很大差別,所以他也沒比別的學生有多少優勢,功課上的壓力也大。
週日早上一起牀,王建文問今天幾點去店裡,李俊東說:“你前段曠了那麼多課得把功課抓緊,我期中考試比較落後的兩科也得突擊一下,現在周衛民在店裡,上午也沒啥事就讓他先頂一頂,我們等晚上六點半左右唱吧客人高峰期再去幫一陣忙就好了。”
王建文說好,然後就抱着一本書複習起來。
李俊東也開始複習。
上午十點左右,錦世華庭的劉主管又打他的傳呼機,李俊東還是沒理他。
中午與王建文一起在食堂吃飯,遇到周微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李俊東開玩笑說:“週末潘越明不在,落單了!”
周微說:“不要再提他,一提他就生氣!”
聽她說話的語氣不對,李俊東心想費了那麼大心思才追上,不會牽手還不到一個月就面臨危機了吧。
他與王建文都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也就沒多問。
吃完飯王建文還是回宿舍複習,李俊東就去昨天訂卡片的打印店拿那些名片與VIP卡。
按計劃特別是那些承諾給下面業務員的酒水小吃八折卡,還有周一到週四的限時優惠卡週一就要用的。
那個印廣告的小店竟然跳票了,說了今天中午之前一定印好的,但到現在還沒有動工。
李俊東抱怨了那個小老闆一頓,敦促他們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全部弄好,不然下回就不再找他們了,那個老闆又拍着胸脯打包票說一定。
白跑了一趟,回到店裡又差不多三點了,發現店裡多了一個女人,周衛民說是梅花的姐姐蘭花,本來是來看望梅花的,聽梅花說餐廳沒開了改與人合夥開了卡拉OK歌廳了就過來看看。
李俊東說歡迎歡迎,蘭花知道店子他佔大頭對他挺尊敬的!
二人正閒聊着,周衛民在廚房叫他,他就進去,周衛民就小聲跟他說:“梅花有意留她姐在店裡幫忙,她姐還有點猶豫。”
李俊東明白,畢竟這個店子他纔是話事的老闆。
就對周衛民說:“看目前的情況明年開學後肯定是要請人的,你們又是親戚這樣更好!”
周衛民說你這邊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再跟她正式說,李俊東說梅花嫂子做事那麼能幹,相信她姐也不會差,我沒意見。
周衛民說好。
李俊東又問:“工資方面你覺得多少合適?”
周衛民說:“什麼工資,梅花說了她最少三四個月不能做這,她姐如果願意的話就算是頂替她的,她們姐妹間開多少工錢與店裡沒有關係!”
李俊東說:“這哪裡行,你們那四百塊錢工資是唱吧開給你們夫妻的,這另外請來的人當然得另外再開工資,怎麼能從你們的工資裡面扣,這樣不亂套了!”
周衛民說:“按道理來說這錢也不應當是店裡出,本來我們是股東做事就不應當拿工資,梅花又幾個月不能做事,我們拿了工資就有義務找個人來頂替她,不然我們那工資不就拿得虧心了。”
李俊東想說按《勞動法》產婦也有四個月的帶薪假期,但在這個年代開小店的老闆可能連《勞動法》三個字都沒聽說過。
多麼實誠的夫妻倆!
李俊東知道自己這回真是撿到寶了!
都不知道怎麼去說服他們,就說年前也跟王建文一樣,先不說工資的事,反正年前就這麼久了,等收工了就給他們每人包個紅包,年後等梅花嫂子出院了,我們再一起商量工資的事。
周衛民說也行。
李俊東說你們雖然是親戚,但我是大股東,由我去正式開口請蘭花姐可能更合適,周衛民也點頭認可,然後李俊東出了廚房就正式邀請蘭花姐到店裡幫忙,蘭花也很直爽,說她沒讀多少書只要你們當老闆的不嫌棄就好。
時間又差不多到了,李俊東就帶她去唱吧教她放碟。
蘭花姐不識得字母,但記心很好。
進碟、退碟、暫停、快進、上一曲、下一曲,原唱、伴唱,還有調節音量等。
各個流程說起來還是蠻複雜的,但她一遍就能記得住。
歌單上每首歌都有數字編了碼,前兩位代表是碟片的序號民,後兩位是在碟片中排的位置,點歌時客人都是抄編號,所以只要識得數字,每張碟不放錯順序,也就不會弄錯。
花了二十來分鐘,她就學會了放歌的基本操作。
店裡又多了一個人,這樣他與王建文總算可以有多一點時間突擊一下功課,李俊東也算鬆了一身。
他可是在上次的澳門迴歸的文藝表演中,當着數千人的面通過那首《打個電話回家》的詩歌許下過承諾,說勤工儉學不會把功課落下的,如果他這個賣電話卡的總舵主自己都掛科的話,那就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相對於週五與週六,因爲畢竟第二天要上課,再加上週六已玩了一天,週日的生意會稍微差一點,不過也會比周一到週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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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店營業後,唱吧裡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說實話,那些學生們唱歌,大部分都不咋的,李俊東真心聽得難受,如果不是自己是老闆,他真不想在這唱吧中久呆。
六點鐘時王建文來了,李俊東就說那我回宿舍了。
剛一出門,一臺黑色奧迪開了過來,停在了離唱吧門口約三十米遠處,他看到了昨天在唱吧喝酒的那個年輕一點的男子跟另外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朋友一起下了車,而開車的則是昨天那個老一點的客人。
原來昨天他們就是開車來的,可能是停得比較遠,他一直沒有注意到,二個年輕人下車後,那個老者就開着車走了。
開這種級別的車的人,竟然跑到他這種爲學生們服務的最低級的歌吧來消費,實在有點玄機。
不過不管怎麼說,來了就是客人。
李俊東向他們點頭示意。
“東哥,李俊東,李老闆!”
昨天對他一言不發的那個帥哥嘴角一笑,竟然連續對他用了三種稱呼!
不管對方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也不管對方是何目的,至少今天他還是李俊東的客人,李俊東也微笑着點頭,並順便地請教一下他們的名字。
“我叫趙雲帆,這是我朋友華少,東哥不必客氣!”
對方氣質優雅,笑容溫和,李俊東也微笑着說聲趙哥好,華少好,然後給他們做了一個請字式。
二次見面,對方的來意李俊東已隱約感覺到了,只是沒有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而且這麼強勁。
等二人進了唱吧之後,李俊東在門口站了一會,然後回宿舍。
……
週一,蘇紫返校!
知道王建文肯定把她採訪他父親與妹妹的事情跟李俊東說了,所以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李俊東,說中午想找他聊聊。
李俊東笑說:“我知道你爲啥事,還是那句話,不阻止你的新聞採寫自由,但你也得尊重我的隱私權!”
蘇紫說:“只是想跟你聊兩句,沒想正式採訪你,別把自己搞得像**的影視明星一樣,都把記者當狗仔隊!”
李俊東就嬉笑說:“哪敢啊!”
上午上完課,蘇紫來了說請他吃飯,李俊東說大食堂就好,快期末了壓力挺大的,不想出學校。
蘇紫就與他一起去了食堂,二人邊吃邊聊,蘇紫向他確認那張欠條的事,李俊東說你都問過王秀雲了,還有什麼不確定的。
蘇紫說:“雙邊核實一下更穩妥,更何況王秀雲還有他們一家人都不明白你爲什麼只讓王秀雲籤這欠條的原因?”
李俊東笑說:“這是你憶想出來的一個問題,他們缺錢急得火燒眉毛,有人借錢給他們哪裡還會管誰來籤這個欠條。”
蘇紫一時無語!
李俊東就友情提醒她說,做記者要尊重事實,不要動不動就用自己的邏輯或帶着自己的情感卻挖掘那些所謂的一件事背後的意義,只有這樣你的報道纔會客觀,纔有說服力。
這話有一定深度,李俊東好像已是第二次說類似的話了,蘇紫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
說文稿出來後再來請教他,李俊東說你都是大記者了,請教不敢當。
然後蘇紫就關心唱吧的生意還好吧,電話卡業務怎麼樣了,你這樣一邊讀書一邊還要抓兩個項目忙不忙得過來,提醒他期末了不要因爲生意讓自己的功課掛了科。
李俊東說從今天起就不會太忙了,梅花的姐姐蘭花來了,在店裡幫忙,所以這最後兩週他也得好好突擊一下功課。
蘇紫說那就好。
陳浩與張琴過來了,又笑着要她們買拖糖。
李俊東就順便問了一句,潘越明與周微最近好像不高興?陳浩說週六他們逛街時剛好遇上了潘越明的母親,估計他家裡不希望潘越明與周微交往。
李俊東說大學談個戀愛而矣,畢業後能結婚的十分之一不到,他父母也管得太寬了管得太早,該分的自然會分,該合的也終究會合。
陳浩與張琴互望一眼,李俊東說的是實情,但跟一對正在戀愛中的人說這個似乎也不太好,不過年輕人隨便說說也沒啥事。
張琴又說:“今天王蕊生日,典胖子說包場你的唱吧請大家唱歌,我還沒有準備禮物呢!”
李俊東說:“我也沒準備,同學之間,隨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