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兒沒想到竟然沒騙到春曉,咬咬牙繼續道:“邵大哥現在重傷,需要靜養,你是什麼人?這閒王府豈是你待的地方,還不快滾!”
說着便上前來推春曉,隨便還在春曉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痛得春曉咬牙躲讓卻不敢再大聲叫一聲,躲讓間被一把推到在地,額頭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上,“咚”的一聲,整個桌子都往前移了一段,茶杯滾落在地上。
春曉只覺得額頭一陣劇痛,便眼前一陣發黑,爬在地上全身無力的起不來,感覺有人還在使勁的拉她,不停地說着什麼,可卻隔得好遠,聽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不要走。
苗兒見春曉狼狽的被她推到在地氣焰越勝,上前不斷地罵着春曉不要裝死,要死死到外面去,拉着她的手臂往外拽,卻沒發現牀上昏迷的邵剛已經睜開了眼,見到一個陌生女子在他房中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可待看清那女子正在用力的拉着倒在地上的春曉時,雙眸危險的眯起,吃力的站起身,快步走過去,一把推開可苗兒。
“滾!”邵剛冷喝一聲,彎下身抱起春曉,看到她被血染紅的半張臉,眸光頓時一片血紅,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苗兒,迸發出狠厲殺氣嚇得苗兒後退一步,可看到從不和女子親近的邵剛此時卻抱着一個滿臉血污的女子,心裡不禁嫉恨。
“春曉!春曉!”邵剛擔心的叫了幾聲,見春曉已經昏了過去,頓時急火攻心,一股腥甜衝到喉間,又被他壓了回去,可嘴角依舊流出了鮮血。
端着藥碗進來的暗衛看到邵剛醒來先是一喜,可當看見他抱着一個半張臉全是血污的女子時一驚,忙放下藥碗上前,“剛哥,這……”他不過是去煎藥離開了一會的時間怎麼就多出來了一個受傷的姑娘?
“咳……去找賽神醫過來,快!”邵剛開口便咳出一口血,嚇得暗衛傻了眼,立馬爬起身跑出去找賽神醫。
苗兒見邵剛吐了血,便怯怯弱弱的上前,想要去扶邵剛起來,可被他一個冷眼掃過便又後退一步收回了手,“邵大哥,這女子是誰?突然的闖了進回來大吵大鬧的,我還以爲是刺客呢,還要上前來動你,我才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的,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剛纔還罵我罵的歡呢!”梨花帶雨,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模樣。
只可惜邵剛壓根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抱起春曉放到他的牀榻上,用一旁的白棉巾有些笨拙卻輕柔的爲她擦着臉上的血跡。
苗兒咬咬牙,上前要接過邵剛手中的白巾,“邵大哥,你還有傷,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她寧願自己動手侍候這個丫頭片子,也不想看到邵剛這般溫柔的對她。
“滾!”邵剛是從不屑動手打弱女子,不然的話他一定把這個傷了春曉的人一掌打出去,而且他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管她,全部的精神力都在勉強的支撐着身體等賽神醫過來給春曉看傷。
苗兒惱恨的瞪了一眼春曉,不敢再上前,她是打聽過邵剛的事的,身邊從未有過女子出現,可這個丫頭片子是從哪冒出來了的?能讓邵剛如此待她?難道是妹妹不成?
可剛纔這丫頭的明明就是在吃醋,一點也不像是兄妹之情,那便就真的是情敵了!
如此一來苗兒沒有再吵鬧,偷偷的退了出去,她也是個有心機的,知道什麼叫做來日方長,日久生情,這突然冒出來的丫頭片子一定不是閒王府的人,可她卻能一直的待在邵剛身邊照顧他,這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就不信還鬥不過她!
苗兒出門便碰上了正好趕來的賽神醫,後面還有一同前來的杜子衿和韓辰皓,杜子衿本是和春曉一起來的,和韓辰皓在書房淡了會有關王立舯的事,便讓春曉先來看邵剛,可還沒多會,便聽到暗衛來請賽神醫,本以爲是邵剛出了什麼事,卻不想竟是春曉,便連忙趕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正從邵剛房中出來的一個丫鬟便皺起了眉頭看向韓辰皓,她記得閒王府裡的丫鬟並不多,而且都還是在廚房和前廳,這邵剛的房中怎麼會有丫鬟?
韓辰皓看到子衿不悅,眸光冷冷的掃向正向他行禮的丫鬟,“誰讓你來這裡的?”
苗兒偷偷的看了一眼杜子衿,猜想着這便就定是未來的閒王妃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目光卻凌冽的讓人害怕,忙低下頭回答道:“回王爺,是管家讓奴婢來侍候邵大哥的!”
“呵!邵大哥?我怎麼不知什麼時候邵剛多了個妹妹?”杜子衿冷冷的撇了一眼苗兒不屑道,這丫鬟面相妖媚,一看便是個不安分的,閒王妃怎會讓這樣的丫鬟進府。
苗兒聞言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回答,這一聲大哥本就是她自己要喊的,並未經過邵剛的同意,而且她也不想做邵剛的妹妹,這樣叫只不過是爲了拉近距離罷了!
杜子衿輕嗤一聲繞過苗兒向房間內走去,韓辰皓目光更是連看都沒看一眼跟上,對於他來說所有讓子衿覺得不順眼的東西,都是沒有必要存在的,至少在閒王府裡是這樣。
房間內,賽神醫正忙着給春曉止血治傷,杜子衿進來時,傷口便已經被紗布包住,可地上滿地沾血的止血棉和一條血紅的毛巾讓杜子衿頓時心驚,連忙快步走到牀邊看着剛剛還面色紅潤,活蹦亂跳的春曉此時卻變成如今這幅奄奄一息面色蒼白的樣子,心底一股火氣升騰而起,“這到底是怎
騰而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邵剛皺着眉頭站起身剛想開口說話,卻一陣無力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被韓辰皓和塞閻王扶着,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
賽神醫又是一陣的忙碌,杜子衿怒氣衝衝的轉身走出門外,可剛纔那個丫鬟卻已經不在門口了。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韓辰皓走到她身邊勸道,春曉在他閒王府裡出了事,不光子衿生氣就是他也覺得氣惱。
“春曉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能不生氣?最好和剛纔那個丫鬟沒關係,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她!”杜子衿握緊雙拳冷聲道,看到這樣的春曉讓她有種又回到前世看躺在牀上同樣氣息奄奄的春曉,前世的春曉便在沒有醒來,連同肚子的孩子死在了一件陰暗潮溼的小黑屋裡,那是她的噩夢,一直以來的噩夢!
話落才察覺自己又一次的情緒失控,遷怒了韓辰皓,皺眉閉了閉眼,低聲道:“對不起,我……我只是……”話未說完一隻溫熱的大手便握住她的手,絲絲的溫暖遍佈到全身,讓她漸漸的安定下來。
“有塞閻王在,春曉會沒事的,也正好便讓她留在閒王府裡和邵剛一起養傷,塞閻王也好一同照看,如果你不放心倒是也可以留下來。”韓辰皓柔聲笑道,牽着子衿回到房中坐下。
塞閻王忙的滿頭大汗,總算是把兩人的傷穩定下來,一把老骨頭都快被折騰散架了,“春曉的傷雖不算重但也畢竟是腦袋的傷,暫時別挪動的好,等她醒來看看情況再說,至於邵剛,依舊得慢慢休養,內傷急不得,但切記不可再動怒動氣,不然神仙也都救不了他。”
“就按賽神醫說的辦吧,讓人在房間內在添一張牀,讓他們一起養傷。”杜子衿揉了揉額頭沉聲道,她現在只想兩人快點好起來,剛纔已經從韓辰皓哪裡知道莫思聰要找的王立舯便就是黑鳳統領,給她下毒的幕後之人,卻也是楚心的生父,事情這樣的巧合,讓她哭笑不得,只覺得心裡煩躁不已。
她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楚心這件事情,告訴了楚心,那她對下毒之人的恨呢?又該如何安置?該如何面對?
安置好春曉杜子衿並未多留便離開回杜府,韓辰皓親自送她回去,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杜子衿無力的的靠在韓辰皓肩膀閉目養神,壓着心裡的煩躁。
韓辰皓亦是知道子衿心情不好不想多言便也一直的陪着,有些事情是已經成了既定事實的,他們改變不了,只能接受,只是子衿也許需要適應一下。
到了杜府門外,扶着子衿下了車,“王立舯的事先和莫思聰說一下吧,他應該回去找楚心,狀元府我也會派暗衛加強警戒,楚心是他女兒,他不會傷害她,你不用太擔心的。”
“好。”杜子衿點頭道,“你回去吧,春曉醒了便讓人來告訴我一聲。”
韓辰皓微笑着點了點頭,笑道:“希望這段時間邵剛能好好的把握住機會,也不枉我幫他一場。”
“他要是敢讓春曉再受一點委屈,這輩子都別想娶到春曉!”杜子衿眯眼威脅道,一個無法保護春曉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把春曉交給他的,這一次看在他受了重傷的份上可以不怨在他的頭上,但今日的事她絕對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她杜子衿的人怎能任人欺負!
韓辰皓無奈失笑,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一路進了後院,越走杜子衿便越覺得不對勁,今日的杜府似乎格外的安靜,明明她走時都還一切正常,這纔不過兩三個時辰,怎就如此安靜?
安靜的讓她覺得不安";!
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後院走去,正迎上紅着眼睛匆匆走來的春眠,兩人俱是腳步一頓,看着春眠哭紅的眼睛,頓時整個心不斷地往下沉。
“小姐……您可回來了!元嬤嬤她……不在了!”春眠哭着撲倒子衿懷中,已經六神無主的她見底杜子衿便也就有了主心骨。
“你……說什麼?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會……”杜子衿不可置信道,她這幾日幾乎日日都在陪在元嬤嬤,怎能想到就是今日她離開了一會元嬤嬤就不在了!
推開春眠杜子衿快步向後院元嬤嬤的房間跑去,剛進了院子便看到了房間開門,母親正被父親攬在懷中哭着,房間內還有這來忙碌的下人。
杜子衿快步跑了過去,一進屋便向元嬤嬤的牀邊跑去,卻被母親攔了下來,“子衿,別去了,元姑姑不會希望你看到她最後的樣子,你只要記得她原來好好的時候的樣子便好,不要過去!”
“我不……奶孃還在的,她還在的,明明我走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不在了?”杜子衿被母親抱在懷中哭聲道,即便是早就有了元嬤嬤會突然離開色心裡準備,可當事情真的發生時她還是接受不了。
“子衿,你先冷靜一下,姑姑她走時很安詳,還特意交代了不希望我們爲她難過,特別是你,你忘了?姑姑是從你小便就是最見不得你掉眼淚,看到你哭,她走都不安心啊!”杜夫人勸道。
事到如今他們好像除了大哭一場以表傷心之外能做的並不多,杜子衿便一直的在母親懷中哭得像是個孩子,她的淚不僅是爲了已經不在的元嬤嬤,還有她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洪水完全的傾
水完全的傾瀉而出,包含着她的委屈和恨。
此時她是恨的,恨王立舯,恨不得殺了他!即便他是楚心的生父,卻也是殺了奶孃的人!
元嬤嬤的喪事並未大半,畢竟已經快要到了杜子衿成婚的日子,此時大半喪事確實不吉利,而且韓辰皓又是皇家人,即便是他不會說什麼,也總有其他的人說杜府不知禮節,不把閒王和皇家放在眼中。
韓辰皓亦是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便趕到了杜府陪着子衿,一直到元嬤嬤下葬,有了他的陪伴,子衿也漸漸的情緒穩定下來,只是依舊的悶悶不樂不怎麼說話。
而閒王府中,已經醒來的春曉並不知道杜府元嬤嬤不在的事情,從賽神醫那裡知道是杜子衿留她在閒王府中養傷,而且邵剛的傷也確實是很重,也不想再讓苗兒接近邵剛便留下來照顧邵剛。
邵剛這一昏迷便又是幾日,春曉每日頂着一頭的白紗照顧着邵剛,韓辰皓也囑咐過暗衛不允許苗兒再接近邵剛,可丫鬟苗兒卻不是個省心的人,
而且她也打聽出了一直留在邵剛身邊的便就是未來王妃身邊的丫鬟春曉,想都未來王妃苗兒便又想到了那日杜子衿看她時的冰冷的眼神,不禁有些發怯。
可春曉畢竟不是杜子衿,她想要得到的也不是王爺,男歡女愛即便是王爺那也不好過問,更不要說一個還沒過門的王妃!
這日,春曉剛給邵剛喂完了藥,用白帕一點點擦着他嘴角的藥痕,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以爲是賽神醫便頭也沒回的笑道:“賽神醫,邵剛他剛剛全部把藥喝完了,他是不是就快要醒了?”
沒聽到賽神醫的話,卻聽背後傳來一聲冷哼,“他不想醒來,那是不願見到你!你還不識趣的趕緊滾回杜府去,這裡可不是你能啥撒野的地方!”
春曉聞言面色便立刻沉了下來,她聽出了這是那日在邵剛房中推她受傷的丫鬟,幾天沒有見到她,怎麼突然又冒了出來?
這次的她沒有再像上次那般的衝動,賽神醫告訴過她,邵剛和這個丫鬟沒有一點的關係,只不過是管家在邵剛昏迷時派來照顧邵剛的,王爺已經下令不允許她在進到這裡,那她就會說偷偷來的了!
“這裡纔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小心若是被王爺知道你違反他的命令,直接把你趕出閒王府去!”春曉轉身淡淡的撇了一眼苗兒冷聲道,經歷過邵剛受傷,到她和苗兒發生爭執,她似乎成長了不少,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知道什麼就做喜歡,再面對苗兒時也只覺得她這種人很是可憐!
“你……這裡纔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的主子都再杜府,你卻一個人在這個男人同房共處,難道杜府的規矩就是如此的不堪嗎?”苗兒惡毒道,一定要把髒水潑在他們身上,絲毫沒覺得自己和邵剛同屋共處有什麼不妥的。
“不胡說什麼?簡直不可理喻!”春曉被她的話氣的面紅耳赤,都想上前撕爛了她的嘴,可以她現在還帶着傷得武力值和苗兒壓根不是對手,只能冷冷的瞪她一眼轉過身,看着邵剛不再理會她。
“怎麼被我說中了?無言以對了?哼!有什麼樣的狗估計主子也好不到哪去,這閒王都已經在杜府待着幾日了,還沒成親就如此會勾引王爺,可見也是個妖狐媚子!”苗兒見春曉不反駁她說出的話便也越發的過分逾越。
“你在胡說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嘴給縫上!”春曉聽她如此詆譭小姐便是再也忍不下去,騰地一下站起身,冷冷的指着苗兒怒喝道。
她可以忍受別人詆譭她,可絕不允許別人詆譭杜子衿,小姐那般好的人怎能被個低賤的丫鬟說的如此不堪!
苗兒被突然發狠的春曉嚇了一跳,可依舊嘴硬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還是被我說中了,你才如此激動?杜府就那麼缺男人嗎?主僕倆一起到閒王府來勾引男人!”
“你……你胡說八道!”一向在杜子衿身邊被杜子衿保護着,哪裡遇得到過這種情況?就連罵人也都氣的找不到話了,只能狠狠地瞪着苗兒,眼睛卻已經紅了,毫無殺傷力。
苗兒嘴上得了好,越發的洋洋得意,一步步走上前,春曉便一步步的後退,卻一直的護着身後的邵剛,站定在牀邊,“你想做什麼嗎?滾出去!”
“該滾出去的人是你!”苗兒已經逼到春曉面前,狠厲的雙眸狠狠的瞪着春曉,而春曉現在也不甘示弱,突然發力狠狠一推,把苗兒推出幾步之外,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敢跟我動手!看來上次的傷你是已經不疼是吧!”苗兒再次快步走到春曉面前,兇狠的舉起巴掌就要往春曉的面上打去,卻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力氣之大幾乎都要折斷了她的手腕。
“你找死!”突然醒來的邵剛眸底滿是冰冷的看着正要對春曉動手的苗兒,用力一推,便把她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幾乎痛得她都快要暈了過去,而邵剛沒再看她一眼,立刻拉過春曉檢查着她有無受傷,目光落在她已經又滲出了血纏在額頭上的白紗布上,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記得在他昏迷之前春曉便就是傷到了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