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偷偷瞅了葉世成一眼,心下略喜。葉芝琴曾許諾她,事成之後,可以提拔她做了姨娘。眼看半個主子的前程就在眼前,菊香忍不住心花怒放。這菊香只是璇璣閣中灑掃的粗使丫鬟,並不入內服侍。
葉芝琴見狀,便繼續接口道,“父親,這事關姐姐的聲譽,必須查清楚了!不明不白的流言傳出去了,沒有的也被說成有的了!即便是查到了什麼,父親也好早些爲姐姐籌謀。”葉芝琴一副一心一意爲青璇考慮的嘴臉。葉芝琴知道,葉世成在朝爲官,如果家宅內淨出些不堪的傳聞,肯定對他的官聲有非常大的影響。如國有什麼,青璇頂着葉家嫡長女的名頭還敢如此行事,葉世成不會輕饒了她的。”
聞言,葉世成倒還沒有說什麼,便見青璇接口道,“父親不必爲難,便搜查我的院子也沒什麼,只是我就想問下妹妹,如果搜不到,又當如何了?”
葉芝琴見青璇總是一副遮遮掩掩不讓搜查的姿態,心下更是篤定。這璇璣閣閣中肯定有貓膩。“如果找不到什麼,便是我冤枉了姐姐,那我情願給姐姐下跪道歉!”
“如此,就請父親做個見證吧!”青璇不再多說什麼,只側身讓葉芝琴帶來的人入內搜查。
王嬤嬤心下十分驚訝,葉芝琴沒有真憑實據就如此憑空猜測。青璇就是不讓她搜查,也說的過去。這一大羣人在一個未出閣的小姐院中搜搜撿撿,成何體統。
葉芝琴帶着一大羣嬤嬤浩浩蕩蕩的進了內院。紅玉和采薇趕緊帶着幾個近身服侍的丫鬟上前去盯着她們。
青璇倒是不慌不忙,這廂請了葉世成落座,那邊就給葉世成奉上茶水。一時間,父女之間相顧無言。其實葉世成對青璇的感情很複雜。自己與心愛人的孩子,他又怎能不疼愛,只是偏偏又是青璇害死了傅氏。這樣愛恨交纏的感情,讓葉世成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青璇。只見如今
青璇也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葉世成心下有些感慨。
青璇倒是一派氣定神閒的坐下喝茶。她心中篤定,李陵有那個能力全身而退。葉芝琴今天是註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剛想到這裡,就見紅玉和采薇回來了。之後,葉芝琴帶着一羣嬤嬤,灰頭土臉的也返回正廳。
怎麼可能?明明自己得了消息,一早就帶人前來。並且母親被軟禁起來之後,青璇她應該預料不到,陳氏在府中的眼線都有哪些。她不可能提早有所防備的。這璇璣閣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搜了個遍,根本就沒有菊香所說的那個男人。思及此處,葉芝琴死死盯住了菊香,難道她是青璇得人,故意送了假消息,給自己挖了陷阱。
見狀,青璇問道,“妹妹搜到了嗎?”
“你!一定有人事先給你通了消息!”葉芝琴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哦,大清早到我的院子,說我窩藏男人,我爲了自證清白讓你去搜。搜不到了,就說我事先得了消息,把人放跑了!到處都是你空口無憑的說辭,你是打定主意要把這盆髒水潑到我身上了,這樣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對父親對母親的處置不滿嗎,可你也不該把這件事算在我頭上,反過來誣陷我!一筆寫不出來兩個葉字,我們是嫡親的姐妹啊,如今你卻一點不顧及姐妹情意!”青璇痛心疾首的向着葉芝琴道。
如今這種情形任誰看了都十分不正常,青璇的話正好解釋了這一切,難道真的是葉芝琴心懷怨恨,故意往青璇身上潑髒水?葉世成心中此時也有了疑惑。
葉芝琴見狀,忙辯解道,“父親,我真的不是故意誣陷姐姐的!我是受了這起子小人的挑唆!”
聞言,菊香嚇得肝膽俱裂。“老爺,饒命!不是我刻意要刺探小姐的隱私的,是二小姐,她每月給我二兩金子,讓我留在大小姐身邊,及時的向二
小姐報告大小姐身邊的事。今天的事,許是我眼花看錯了!”菊香見出了事情,二小姐準備脫身,忙道出之前他們之間的交易。
如此一來,今天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葉芝琴收買了青璇身邊的丫鬟,想要監視青璇。這丫鬟急功近利,想要邀功一時看出,報過去的消息有錯。但葉芝琴立馬迫不及待的帶人衝進了璇璣閣,才鬧出了今天這一出。葉世成聽到此處,不僅勃然大怒。自己的女兒去監視污衊另一個女兒。說到底,都是自己縱容的結果。因爲之前對葉芝琴的虧欠,葉世成一直對葉芝琴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看來,竟然縱容出了禍害。
“菊香,閉嘴!”葉芝琴情急之下,想要堵住菊香的話,沒想到,這麼一做,自己的罪名反倒落實了。
“孽畜,跪下!你還敢叫囂。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出,我還看不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娘叫出來的好女兒!竟然監視污衊長姐,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葉芝琴看到暴跳如雷的葉世成,有些呆住。父親從來未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過。膝下微微一軟,支撐不住就軟倒了下去。
“父親,息怒!母親尚在病中,想來今天並不關母親的事!”青璇一句話點醒了葉世成,如果陳氏真的在病中,單憑葉芝琴一個人就能導演這麼一出大戲。單看葉芝琴身後一羣嬤嬤在葉府的時間都超過十年,她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這些嬤嬤怎麼肯跟着她來做下這樣一件大事。
“哼,真虧了你那個好母親的一番苦心了!”葉世成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葉芝琴一眼,恨聲道。說到底,是自己當你做下的孽。自己當年怎麼會鬼迷心竅的被陳氏迷住呢,神智背棄了和家中賢妻的誓言。雖然葉世成不願意承認,但傅氏的早逝跟自己的背叛有着非常大的關係。如今想來,這都是老天爺給自己的報應。被陳氏母女二人鬧的家宅不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