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葉芝琴見葉世成這一次是真的惱了。她怕葉世成會將自己逐出府去,便向着青璇求饒,希望她能向父親求情放過自己這一回。
看着匍匐在自己腳下葉芝琴,青璇心中沒有一絲同情。她知道,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今這種局面都是她們咎由自取,與人無由。陳氏和葉芝琴母女一直潛伏在暗處,隨時隨地準備着一口咬死自己。
“父親,妹妹畢竟年幼,再過兩年也許就好了呢!”青璇的話看似在向葉世成求情。其實,是在提醒葉世成。葉芝琴小小年紀就能如此工於心計。等她大了保不定會做出什麼危害葉府危害他的官聲的大事。
葉世成聽到青璇的話反而沉默了。青璇說的話在理,所謂伴君如伴虎。把一個心腸歹毒又如此不懂事的女兒留在身邊,就像是在自己身邊埋下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何時就會將自己的一切炸得粉身碎骨。
“你今日就收拾一下就回宛城吧!”宛城是葉家的祖籍,葉世成的這一決定就等於留了葉芝琴一條命而已。宛城條件艱苦自然不比上京城。而且,護國公府在上京城中自然引人注目。一舉一動都有人時刻關注,葉家送一個未出嫁女兒回祖籍,自然是有什麼說不出口的難言之隱。
如此以來,葉芝琴在上京城中的前程已經徹底斷送。沒有任何一家世家會要一個被遣返祖籍的女兒。這就意味着,葉芝琴將會在宛城呆一輩子,孤獨終老。
聞言,葉芝琴呆呆怔住了。反應過來之後,葉芝琴隨即膝行到葉世成跟前扯住他的衣角,“父親,我知道錯了!求您,不要送我回宛城,求求您了,我不要去宛城!”
“來人,送二小姐下去收拾東西!”葉世成不再看葉芝琴一眼。立即有人上前來將葉芝琴脫了下去。
葉世成到青璇面前,沉聲說道,“這些年苦了你了!”在陳氏被禁
閉之後,葉芝琴還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往青璇身上潑髒水。可見,陳氏在時,青璇得承受多大的委屈,
“父親說哪裡話,青璇有父親和祖母的照拂哪裡談得上辛苦。”青璇說出的話,也證實葉世成想聽到的。他做父親可以不稱職,但青璇如果心存怨懟,就是青璇的不是。聞言,葉世成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父親,陳姨娘那邊還需要您多照顧,您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趕緊回去吧!”青璇體貼的說到。
葉世成微微頷首,心中很是滿意青璇的大度懂事!青璇到底是像她母親多些。當年的傅氏也是這般溫柔賢惠、善良大度。
看着葉世成離開,青璇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父親他終究還是負了母親。死去多年的妻子再好也不如眼前的解語花來的實在。今日之事很明顯有病中的陳氏推波助瀾,但葉世成選擇視而不見。自己還是太心軟了,沒有料到陳氏竟然還會留有後手。
“采薇,準備一下,去凝霜閣探望母親!”青璇思索一下便對采薇道。李陵之事,不需要她善後。而陳氏這邊反倒需要她敲打一番。
青璇一入凝霜閣的門,就見到陳氏坐在角落裡,嘴裡不知道唸叨些什麼。
“母親、看到是我來了,會不會有些失望。”青璇入內徑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也不理會陳氏的反應。
陳氏沒有任何反應,嘴裡仍然念念叨叨。只是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我來了就意味着,你綢繆了這許久的這一次發難沒有成功。”青璇好整以暇的道,“葉芝琴被父親遣回宛城了!”
一句話,陳氏的表情有了一道裂縫,只是強自維持着。
“如果沒有今天這一出,你經營多年的眼線,我反倒不好一個個找出來。如今到好了,今天的事情一發生,他們全跳出來了。省得我一個個去把他們找出來。”
話到這裡,陳氏
臉上的表情慢慢沒有了。那種癲狂的感覺慢慢變成了一種恐懼。眼角也漸漸有了水光。雖然如此,陳氏的嘴裡仍然不忘唸叨。試圖維持住自己臉上原有的表情。
“說起來,我倒真沒有想到,你還留有後手。只是這後手有用嗎?”青璇笑着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喜歡看看明明用盡了所有得招數,仍然還是一敗塗地。”
“爲什麼?青璇,我們之前不是相處的很好嗎?”陳氏提起舊事,試圖喚起青璇的舊情。陳氏終於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演,她忍不住問出自己滿心的疑惑。
“很好!你難道不記得十年前你送給我母親的梳子嗎?這十年以來,處處轄制,奪走屬於我的一切,留給你自己的女兒!這就是你所謂的相處的好嗎?”你的女兒奪了我的丈夫,逼死我的幼子,殺我母親全族,這樣的潑天仇恨,就是好嗎?青璇想起前世自己被騙的慘痛,眼眶禁不住紅了。如今,不過是討回些利息而已,你們就這麼不堪一擊。
陳氏聞言悚然一驚,面上卻沒有絲毫愧色。只是怔怔的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害死了傅氏,但是那又怎樣,這十年,我每時每刻都活在她的陰影裡。十年的時間,我像是在守活寡。你父親從來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他的心裡眼裡都是你死去的母親。你母親不用爭她就擁有了我最想要的東西。你不用爭,你生下來就有我的女兒夢寐以求的東西,說起來也真的是冤孽。爲什麼我和我的女兒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青璇冷笑一聲,“你什麼都沒有,你就要掠奪我母親。你女兒什麼都沒有,就要掠奪原本屬於我的一切。那麼我就得任你們宰割嗎?如今,任何人休想從我手中奪走任何屬於我的東西。不然,我就讓他失去的更多,懂嗎?”
青璇看一眼伏在地上的陳氏,忍不住笑道,“不過,你現在也確實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要總要想着去爭搶別人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