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楚小姐只是爲了說這個，我覺得楚小姐可以不用再說了。”
冷眼看着面前的楚佳衡，“楚大小姐，我今天來，不是爲了聽你說我的往事的。”
“呵呵，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楚佳衡看了一眼林輓歌，隨及走到窗子邊，看着陽光下面正在融化的雪。
“母女二人拼死逃竄，可還是不料，母親付出了生命，女兒顛沛流離，逃到了京城的扶蘇院，血的教訓，讓輓歌小姐誓做人上人。不知輓歌小姐，小女子說的對與不對？”
林輓歌沒說話，依舊冷冷的看着楚佳衡。
“輓歌小姐也不辱誓言，一躍成爲紅極一時的名人，但，綱過硬易折。輓歌小姐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得捉弄，本以爲是遇到了權貴之人，能夠幫自己，如今去變成了這樣。”
楚佳衡的話，已經說完。林輓歌的沉穩，終究還是被歲月練了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楚大小姐，你知道我的過往，自然也知道，一窮二白的人，是什麼都不會再怕了。”
林輓歌看着楚佳衡溫和的臉龐，心知眼前的這個少女不簡單。
可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冒死救自己，真的是值得的嗎？若是放在三年前，林輓歌還是覺得自己是有資本的。
“誰說輓歌小姐是一窮二白之人？”楚佳衡笑，“輓歌小姐在我的心中，可是厲害之人。”
誰說不是呢，面前這個被毀了容的女子，卻是以後將整個王朝的情報握在手中，這一點，誰都想不到。
“看來楚大小姐如今都到了這一步了，還在和我打啞迷，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會記在心中，有機會定會報答。”
丟下這句話，林輓歌轉身就走，看也不看楚佳衡。
楚佳衡實在是太可怕了，特別是她的哪一雙眼睛，像是能夠將人心底隱瞞最深的秘密看出來。
“慢着。”楚佳衡看着林輓歌頭也不回的走着，直到她走到門口，楚佳衡纔開口。“小女子敢問輓歌小姐一句，心中的怨，放的下嗎？”
一個怨字，宛若當頭棒喝，林輓歌直接就停下了自己前進的步伐。
怎能不怨？
母親的慘死，自己的遭遇，怎麼能夠讓自己放下怨恨？
“若我說，我有良方，治你心中之怨，不知林小姐可願留下？”
楚佳衡的話，讓林輓歌緊緊地握緊自己的拳頭。“我可不相信處在深宅，身體不好的你，有良方。”
“哦？輓歌小姐究竟是不願相信，還是怕了？”
是真的怕了，三年前的遭遇，成了林輓歌不敢觸碰的傷。
站在原地，靜候佳音。
“輓歌小姐，我以我命像你保證。若你成爲我的人，我自爲你報心中之怨。”
“楚大小姐可想清楚，要我這煙花 柳地出來之人，是什麼後果？”林輓歌轉身。“我可是最下等的人。”
“那你，就應該真正的人上人。”
這句話，像是深深的要刻在林輓歌的身上。
看着這一刻楚佳衡身上綻放出來的貴氣，以及從內向外發散出來的自信，林輓歌眼眶紅了。
撲通一聲，跪在楚佳衡面前。
“望大小姐，收我爲僕，輓歌以我母親的名義，像大小姐保證，輓歌今後，一心不侍二主，全心全意，爲小姐成就大業。”
林輓歌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但不難知曉林輓歌的決心之深。
“姑娘可知，爲我做事，和做我僕人，可是兩個概念？”
楚佳衡本來是隻想林輓歌幫着自己做事，萬沒想到林輓歌居然會認主。
“我對背叛我之人，向來不會心慈手軟。我要做之事，也不是久居一閣，繡花閒談。成爲我的僕人，必會經歷必死還痛苦的事。”
“奴婢參見小姐。”
殊知，楚佳衡的話剛剛落下，林輓歌跪在楚佳衡面前，又是重重一叩。
“起來吧。”楚佳衡雖嘆了一口氣，還是深感喜悅。“從今以後，你便喚作魅姬。”
“多謝小姐賜名。”
“嗯，起來吧。”林輓歌還真的是一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快捷。“你還是先和春曉回去。我後日再來尋你，交代你需做的事。”
“是，魅姬知曉，謝過小姐大恩。”
看着林輓歌的背影，楚佳衡充滿動力。
此人今世成爲自己的人，又少掉一個對手，楚佳衡心生愉悅。
眼前，最爲緊要的事，等着另一隻魚兒上鉤了。
孝和十六年春，天大寒。
“小姐，您再多穿一件衣服，看您手都凍紫了。”春曉拿着楚佳衡的衣服走到楚佳衡面前。“今年這天氣也是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了，格外的冷。”
“月有陰晴圓缺，自然這天氣也會變化不停。”
楚佳衡是着實沒想到今年的春天會是這樣的冷。
猶記得以前可是在這陽春三月，她們一干貴女，還外出探春。
“走吧，老太太那裡，還等着請安。”
楚佳衡身上的外傷，徹底好了，可內裡壞了，再多名貴的藥，終究是好不了了。
整個將軍府，經上次一鬧，全部都是元氣大傷，就算是期間過了佳節，都是不歡而散。
一段時間的整改，終究，還是不得不將各自的臉皮子拉下來。
畢竟，一個家還是要經營着走。
“孫女給祖母請安。”
僅看錶象，儼然還是覺得楚佳衡和老太太的關係很好。
“嗯，去坐着吧。”
老太太看着面前的楚佳衡，內心是複雜的。
“身上的傷，可好完了？”
“煩祖母掛念，佳衡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嘴角微微的上揚，貴女的氣質一覽無遺，絲毫沒有辦法挑剔。
老太太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楚佳衡很是優秀，可就是不投自己的心意。
“好了便好。”
楚佳衡頷首。
見此，老太太張開的嘴，又慢慢閉上，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啥。
場面一度尷尬。
好在，這樣的尷尬還沒維持多久，門外又來人了。
林依然和楚佳渝同時進來。
看見兩朵白蓮花並駕齊驅，楚佳衡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