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程歡，格外的漂亮。
這是楚佳衡的第一感覺。
高高束起的頭髮顯得整個人格外的精神。
也跟京城中所有女子的頭飾完全不一樣。
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像是發着金光一樣，閃亮的。
恰到好處的彎彎眉。
不多不少的胭脂水粉。
水藍色的裙衫。
在陽光的照樣下，明媚皓齒。
煞是好看。
不動聲色的將程歡給打量了一番之後，便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越看，就越是覺得自己很不自在。
本來聽到這個消息，就是匆忙的。
隨即又馬不停蹄到連收拾都沒有收拾，直接就是一站到底，抵達了太子府，她想要聽答案。
結果，現在都好了，答案沒得到。
倒是將人給盼來了。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站定之後，便是張口就對着太子殿下來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行禮。
完全是看不出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女漢子模樣。
“免禮。”
“今日臣女受皇上之託，來探望太子殿下一番，不知道，今日太子殿下可還好？”
“嗯，不錯。”
“那就好。太子殿下可是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啊。要知道日後需要操勞的事情，可還很多的呢。”
“嗯，孤知曉。”
“今日臣女出門的時候，便是看見喜鵲不斷的在房樑上面跳動着，時不時的還發出清脆悅耳的鳴叫聲。看來他們也是知道太子殿下的身子恢復的不錯，在臣女面前提前報喜了。”
“嗯。”
面對程歡笑意滿滿的臉，君冀塵還輸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個字。
“哦，對了，太子殿下。”可是，在面對冰冷的君冀塵，程歡照樣是能夠將話題給撩起來。
“前些個日子臣女在外閒逛的時候，偶得一本兵書，便將那兵書給買了下來，拿回去給爹爹看了，爹爹也說那邊說上面的內容極好，所以一想着太子殿下也是喜歡兵書的人，今兒個過來的時候，便是將那本兵書給帶過來了。”
一邊說着，身邊的侍女便是一邊將那所謂的兵書給遞到了她的面前。
程歡一把手接過，隨後那給了君冀塵。
還沒有等君冀塵伸手接。
一隻芊芊玉手，便是從君冀塵的身後給伸了出來，拿起了那本兵書。
“程姑娘真的是太有心了。知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便是不辭辛勞的從家趕到太子府，前來探望太子殿下。還帶了喜鵲鳴叫這個好消息。就算是我一個外人聽到這個好消息，心裡面也是極其開心的。”
本來就不爽她，可現在還要聽她說這樣也大堆廢話，更是心裡面不爽。
所以，忍無可忍。
便是站了出來。
“這邊說一看就是一個好東西，可是就這樣拿個太子殿下也太那個啥了吧？”
隨手翻了兩頁。
然後就將它給合上。
朝前走了兩步。
擠在了君冀塵和程歡的面前。
“世人皆知，太子殿下是要坐在朝堂之上。輔佐君王重整朝綱。不知道程大小姐送出這一紙兵書是何意思？是說太子殿下要掌管兵權嗎？”
一句話。
直接就是上到了一個天一樣高的高度。
程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其的難堪。
屈膝彎腰行禮。
“太子殿下，臣女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朝那個方面想過一點半點的，只是覺得太子殿下喜歡，便將東西送給了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太子殿下，更多時候是爲於朝堂之上。
是幫着皇上整理朝綱的。
雖然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
但是卻是沒有一丁半點的兵權在手。
畢竟，皇帝怕謀反。
送兵書，向來是給那些武將說準備的禮物。
而也只有那些手裡面掌管着一些軍隊的人才會需要兵書。
“所以呀，程大小姐。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這送禮還是要過腦子的，今天的事情，你大可以說你是無意。我們也能夠理解。但是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又會小題大做了，不是嗎？屆時，你讓太子殿下該如何？”
一擊即中。
楚佳衡真的是佩服自己的腦子極其夠用。
雖然說在外表裝扮上面是差人一等了，可是在說話這個方面，她卻是一點都不認爲自己會差別人許多。
這不。
程歡直接就是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招架不住。
看着楚佳衡在陽光之下，咄咄逼人的樣子。
莫名的，君冀塵竟然會覺得自己的小女人可愛極了。
那滿臉的自信在他看上去也是熠熠生輝。
眼見着楚佳衡正打算乘勝追擊，馬上就要張口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
君冀塵開口了。
“無礙，程大小姐在日後多多注意一些，便是可以的了，這邊說還是拿回去送給程老將軍吧。孤是不需要的。”
就算是需要這本兵書，也不需要她手裡面送過來的。
再說了，他已經有了。
儘管這本兵書現在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楚佳衡那裡。
可是楚佳衡在將那兵書上面的內容，給抄完之後，便是又會歸還在他的手上。
“好的。着實是抱歉，臣女不知道，真的是無意之失。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請太子殿下放心。”
斷然是沒想到。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送一份禮物，結果會引出這樣一件事情了，真的是讓人怪頭疼的。
隨即，便是眼神凌冽的看着，站在他們二人中間的楚佳衡。
“剛剛實在是感謝楚家大小姐的提點，不然的話，歡兒是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鬧着不可迴轉的消化。”
儘管這一句話在表面上聽上去沒有什麼過多的問題，而且也是真摯的表達了歉意。
但，熟悉她的人都是知道的。
她現在很是生氣。
已經是有了想要殺害楚佳衡心思。
“不用謝，互幫互助。”
可是，楚佳衡卻是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正兒八經地接受別人的道歉。
還滿臉微笑的說着那樣厚顏無恥的一句話。
可真的是欠！
這樣作死的人，能夠長這麼大，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然所有的事情就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