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3ter 30 迴歸
30 迴歸來自忘憂小說網
“看你還哪裡跑!”夜幕下的叢林裡,一身錦衣華服的中年人快速急行,身法了得,對着前面不停逃竄的黑影大聲喝道。
“簌,簌”過了一小片密林,來到一處相對較爲開闊的地帶,黑影可能是因爲體力消耗過巨逃跑的速度減緩了許多,魏延池見此,立刻抓緊機會,一個空中翻躍飛降到黑影的身前,攔住對方的去路。
再觀那黑衣人不但沒有繼續逃走,而且還將遮面的黑巾給扯了下來。
魏延池藉着月光定睛細瞧,他能肯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精瘦的男人。
“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別怪魏某人心狠手辣了!”
魏延池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爲,很輕易地就能看出敢到他府上行竊的這個黑衣人是築基後期的修爲,簡直是自不量力、自尋死路!
黑衣的精瘦男人卻並沒有回話,只是像塊木頭似的立在原地和他對峙。
突然,這片叢林的溫度驟降,魏延池腳下的土地幾乎一瞬間就被厚厚的冰層所覆蓋。
這時,魏延池纔想到什麼似的開始小心地觀望起四周。只見在一個不起眼角落裡停放着一輛古怪的人力車,他望過去的時候正巧看到,那原本還好好遮蓋在車上的黑布忽然自動掀開。
森白的月光下,人力車上竟然停放着一具冰晶雪亮的寒玉棺,隱隱得甚至能從外面看到玉棺裡面平躺着的白衣人。
“咔嚓”寒玉棺蓋自行劃開。
魏延池大驚!
下意識的開啓防禦靈器,一個不停有土黃色光暈流轉的光圈出現在他的身外。
“主子!”黑衣精瘦的男人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正是當年無極宮天樞殿的大弟子陳全德。
墨白倏地睜開眼眸,一躍飛出寒玉冰棺。
凌空而立,稀薄的冰霧朦朧了傾城的容顏,但僅僅就那飄渺絕塵的氣質就遙遙勝過了背後的那輪明月。
魏延池祭出飛劍,警惕地盯着這個突然出現的雪衣怪人,上當了。他們主僕二人將他深夜引來此地,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墨白似笑非笑得看着魏延池戒備的動作,輕輕擡起右手。一抓,虛空中升騰起無數的冰凌;一揮,冰凌化作冰刃,氣勢凌厲,向着魏延池鋪天蓋地地襲去。
“鐺、鐺、鐺!”
魏延池操控着飛劍艱難得抵擋着這些席捲他周身無孔不入的冰刃。
“噗刺!”土黃色防禦罩的能量被冰刃的攻擊抵消耗盡,緊接着一枚冰刃便刺入了他的右肩,而那還在兀自揮舞,孤軍作戰的飛劍只是在負隅頑抗罷了,越來越多的漏網冰刃刺進了魏延池的身體。
墨白慵懶地伸了個腰,今天才剛剛醒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噗!”
“噗!”
魏延池的身上開始裂開一個個口子,血流不止,情狀極其悽慘。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我都不認識你們,更是和你們無冤無仇!”魏延池剛纔的自負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恐懼,誰能告訴他這無窮無盡削金噬鐵的冰刃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什麼攻擊?
“嗯?沒有爲什麼啊,只能怪你,姓什麼不好非要姓魏!”說到這裡,墨白的眼神開始冰冷寒光閃過,方圓一里內的溫度已經降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那冰刃旋風的聲勢更大浩大起來。
“嘖嘖,這麼多的鮮血你自己不要,可也別浪費了。墨、鳳!”
語畢,墨白的身上亮起微微的紅光,一朵巨大的墨菊出現在魏延池的背後,猩紅的菊蕊兀自得扭動着就好像有生命一般,上面還停着一隻同樣巨大的冰翼雙尾蝶。
在夜幕下,這一花一蝶顯得極爲妖冶、詭異。
“好好享受吧,他是你們今天的晚餐。”
墨菊和鬼鳳聽完墨白的話都如得到赦令一般身體扭動揮舞得更加歡暢了,幾隻管狀的觸角從他們的身上迸出,帶着愉悅得情緒刺進魏延池倒地不起的身體裡。
這時候,魏延池已經毫無反抗的力氣了,那個雪衣人絕對高他幾個境界。
感受着體內的精血被一點點的吸食,魏延池才慢慢地明白過來,這個人怕是他們魏家的仇敵,是知曉了他的身份纔來尋仇的。
魏延池是魏家家主魏懷最小的兒子,一直化名趙旭呆在魏家的一個秘密別院裡修煉。
六年前,魏家從中土域南十城的晉安城全族遷移到東十城的四方城落腳,這期間爲了搶奪勢力地盤和資源得罪了不少人。
當年魏懷帶人血洗無極宮之後,四方城的地頭蛇東臨世家就和魏家徹底翻臉了,關係崩裂後魏家被東臨世家聯合起來的各級勢力重重打壓,這幾年整個魏家上上下下的日子都不怎麼不好過。前不久,剛剛新上任的城主大人竟然翻出當年無極宮滅門的案子,讓舉步維艱的魏家更加雪上加霜。魏懷狐狸老謀深算爲了護住他最疼的小兒子,早些年就將他悄悄送到秘密別院嚴密保護起來。
鬼鳳吃飽喝足後回到墨白的體內,而墨菊則極不情願,硬是想再從地上那具乾屍身上再榨出些精血,墨白見此不客氣地將它收回。原因無他,只是這些精血只夠惡魔之心一夜的血量需求。
墨白將寒玉棺和人力車收進納戒,不再看地上那具已經乾癟的屍骨,就此轉身離去。
陳全德緊緊得跟上。
“主子,魏懷那個老東西和他的幾個兒子這幾天一直在城主府上做客,那裡戒備森嚴,不知主子下一步的意思是?”
“那就先從那些還留守在魏府,魏懷的那些小妾開始吧。遲早,我要讓魏懷這老狗嚐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可主子,你的身體?”
“放心,已無大礙了。”
月前,陳全德最後一次去雪山冰宮看望墨白的時候,一個不查,被突然出現的詭異墨菊吸走了大量的精血,待他能夠動彈就要動手反抗的時候,躺在寒玉牀上的墨白卻醒了。
醒後,墨白也弄明白了他之所以會昏迷這麼久的原因,完全是因爲那惡魔之心。
惡魔之心沉寂數十萬年,想要再度活轉起來需要大量的血能供給。在沒有辦法之下,惡魔之心花費了五六年的時間將墨白身體內由生命屬性異寶玄冰菊蕊煉製的法寶冰菊圖騰徹底同化爲它身體的一部分。
在墨菊離體吸取陳全德的部分精血後,那少量的血能還是補充了惡魔之心的能量,這才讓墨白真正的從惡魔族人才會的休眠狀態下甦醒過來。
跟在墨白身後的陳全德還是很擔心,他是知曉少主身體的秘密的人。少主只有吸取足夠量的精血才能徹底恢復如常,現在只是勉強醒來。
要不是當初墨白拿墨菊只能吸食活人的鮮血的原因勸止,陳全德都甘願自己揹負無妄的殺孽,讓少主的隱疾能徹底治好。
“全德,不要擔心了。我們那些仇人的鮮血足矣讓我的身體完全恢復了。”
這句話陳全德聽了很多遍,可他覺得少主這麼說只是安慰他。
來四方城的這幾天,爲了不驚動那些無關的人,每天深夜陳全德都會爲少主引來一個仇人。可一個人的精血只能維持少主一個晚上的自由活動,每當看到少主白天因爲心臟極度虛弱而必須躺在寒玉棺裡沉睡的時候,陳全德的心情就極其沉重。
雖然深夜裡只有月光,在它的輝映下也看不到什麼繽紛五彩的景色,但是墨白已經很知足了。
做了五六年的紅塵看客,他終於能再入紅塵,感受這世間萬物。
“主子,這裡是”陳全德看着眼前,一邊是密密麻麻的帳篷,一邊是堆積如山石料和許多正在半起的建築上進行連夜趕工的工人。
“嗯,這裡應該就是當年咱們的無極宮了。還以爲會變成一片荒蕪廢墟,沒想到竟是城主府上的人佔了這裡在修建宮殿。全德,明天去查查這個城主的事情。”
四方城外城的東二十條街,最近住進了一個怪人。
人長得瘦瘦黑黑的不愛言語,相貌也還算老實,但就是每天出入都要用人力車拉着一具棺材。
誰見過和棺材形影不離的?
因此,整個東二十條街的街坊鄰居都覺得近來非常晦氣。
也有些好奇的人詢問過那黑瘦的漢子,可那人也不回話,對於別人提的問題一概不理。
於是,街坊就有了這樣的謠言,話說這個怪人是因爲死了老婆受了天大的刺激這才精神失常,整天守着具空棺材聊以慰藉。
而事實上,陳全德只是選擇無視這些才煉氣期修爲的普通人。他和少主剛到這裡,還不熟悉周邊的環境,實在不放心將少主一個人留在小院。雖然少主說他的神識是清醒的,但陳全德還是擔心附近會出現高階的修士從而發現少主的存在。
今天,他不得不獨自出去,到聽風樓裡打聽那新任城主的消息。將寒玉棺穩妥得安置在偏僻小院的酒窖後,陳全德打算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