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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麼麼見翠玉眼神閃躲一副害怕的樣子,追了過去,卻因爲翠玉年輕又有一點身手的關係,她追丟了,不放心的回到臥房。
臥房內,一片寧靜。
岸麼麼走到貴妃椅旁,伸手,替江寧耶了取被子,卻發現,江寧胸口並沒有起伏!當下,岸麼麼嚇得臉色慘白的,手止不住顫抖,伸到江寧鼻尖。
沒有呼吸!
一陣天旋地轉,岸麼麼只覺得世界崩塌,腦海裡飄過翠玉心虛的樣子,一定是翠玉!
“醒醒,主子醒醒!”岸麼麼不死心的搖着江寧的身體。
而江寧的身體,卻冰冷得如一塊冰塊!就算在被子裡的那部分,同樣的冰冷!
岸麼麼找來全福,全福替江寧把過脈,宣佈了江寧死亡的信息。
聽到此,江寧也跟着一愣一愣的,若她已經死了,那此時站在這裡的是誰?難道是鬼不成?難不得剛纔翠玉看見她時,會鬼叫個不停。
“然後全福抓翠玉審問!”岸麼麼眸光變得咄咄逼人,盯着翠玉,道:“你還想否認?!”
翠玉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大家都發現她的不正常,就見她的身體,站在那兒,便僵直化,在所有人的面前,如塊鉛石般,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全福上前,食指與中指併攏貼在翠玉的頸動脈處,那裡,早已經一片冰冷,血液也凝結的特別快,若不是他們親眼見證,還以爲翠玉已經死了一天時間了。
岸麼麼看着半一秒還很得瑟的翠玉,就這麼莫名奇妙的……死了!心中不無驚駭。
阮君恆危險的眯起雙眼,竟然有人能在他的眼皮之底下動手,看來事情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岸麼麼大聲道:“死得好,活該!背主求榮的東西。”
岸麼麼的聲音裡,很是不屑,在場之人,誰會關心這麼一句話,然後,阮君恆卻注意到了,飄了眼死去的翠玉,呆傻的望着江寧。
不是她讓翠玉爬他的牀嗎?
理智回籠,睿智的阮君恆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情況!越是在意的人,越容易產生誤會,也越突然影響自己的判斷,若是以前,他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現,而現在……
阮君恆更加用力的抱着江寧。
昨天之前,翠玉還想着,如何爬上更高的枝頭,又何曾想到,會落得今天這個突然慘死的下場,甚至是爲什麼而死,都不知道。
可悲至極。
生無所得,死無所知。
“你想勒死我嗎?”江寧有氣無力的喊,此時,她的身體還很虛,在得知自己莫名奇妙被人說成“死”了一回,江寧也越發覺察出,她的虛弱得不正常。
不止如此,江寧還覺得到,身體恢復的速度也未免太慢了!若照正常來說,不是應該已經恢復了嗎?
有什麼東西,從心頭滑過,太快,沒捕捉到。
直覺告訴她,這個不是原本的她,可若不是原本的她,又會是誰?
阮君恆如抱小孩般抱起江寧,動作不敢太猛,好似懷中的是瓷娃娃般,一個不小心,就會碰碎。
翠玉的死,其實跟江寧一點關係也沒有。
翠玉死後,外面開始流傳,翠玉是江寧下手殺的,原因是江寧嫉妒翠玉,大家不禁很是嘲諷,翠玉不是你自己送上攝政王的牀的嗎?這會子,恩寵被翠玉分了,就看不順眼,起了殺心?真正是一毒婦。
所有人,提到江寧,難免會想到毒這個字。
岸麼麼她們一聽這個,就爲江寧報不平,可是卻沒人趕在江寧面前提,深怕再次刺激到身體原本就不好的江寧。
阮君恆來了,阮君恆離開了,儘管他再怎麼不捨得,皇帝現在正處於隨時要掛的狀態,不能一直守着江寧。
江寧聽到皇帝還未死,不禁震驚了,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原來並不是時間提早了,而是時間延後了!
這,也是她重生後的一個改變吧。
岸麼麼守在牀頭,空氣寂靜。
到了夜裡,岸麼麼依舊不肯離開,堅持要在踏腳板上鋪被子,就要在那裡睡,不管江寧怎麼想,怎麼說,哪怕是用命令的也不能讓她離開。
江寧很無奈,任何岸麼麼躺下,只是怕這踏腳板太窄,岸麼麼會不會睡得不舒服?有幾次,江寧還提出讓岸麼麼上來睡,而岸麼麼堅持,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是夜--
房間裡,詭異的多出一道其他的氣息,而貴妃椅上與踏腳板上睡覺的兩人,依舊呼吸平穩,竟無絲毫察覺,甚至,連寂靜的空氣,都不曾波動一下。
那人靠近,伸手向岸麼麼的肩膀處點了點,就見岸麼麼原本皺着眉頭睡的模樣消失了,睡得更加沉重了,大有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寧兒……”
輕輕的呼喚聲,自黑暗中響起,聲音有些蒼老。
江寧輕顫着睫毛張開雙眼。
她之所以沒有奮起出招,主要是因爲這聲音很熟悉,帶着對她的親切與愛護。
透過黑暗,江寧看見了老者,正是許久不見的清風,只見他,正滿臉擔憂的看着自己。
心,驀地一緊,江寧想起自己在得記住飛羽第二篇後進行實踐時,領悟到葉凝蘭可能是師父的徒弟,轉身就跑的畫面,再看着面前擔憂自己的師父,江寧像個犯錯的小孩般,低垂下腦袋。
“這個吃了,對你身體有好,”清風道。
江寧毫不懷疑,拿起來就塞進自己的嘴裡。
清風看着,眼中帶上笑意。
江寧見清風不問,頭低得越下了,“師父……”
“嗯?”
江寧在心裡掙扎一翻,問:“你一共收了幾個徒弟?”
清風:“三個。”
“!”心,驀地一緊,餘下的兩個裡,一定有一個是葉凝蘭吧!
“師父,若是兩個最親的人反目,你會幫誰?”江寧忍不住問出口。
清風一愣,似有所悟,笑道:“那兩個小子敢欺負你,師父端了他們。”
兩個小子?!其他兩個徒弟是男的?江寧錯愕的擡頭,若其他兩個徒弟是男的,那葉凝蘭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因爲她拜師,所以葉凝蘭這一世失去了拜師的資格?可是……
江寧的眸光流轉游移不定,“我有一次機緣巧合見到一個與徒兒一樣習了飛羽第二篇之人。”
“什麼!”清風一聽這話,似是很激動,“在哪裡,在哪裡?!”
“只是碰巧……”
清風沉默,想起江寧剛纔的問話,眉宇間不禁有了凝重之色,沒有再問什麼,反而說起別的。
他說:“過兩天……”
話音未落,清風已經消失在房間內,江寧猛地起身,四處看,沒看見清風師父,反而看見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房間裡的人,正是阮君恆!
“怎麼沒睡?”阮君恆的話裡,帶着責備。
江寧默默的拿眼盯着阮君恆,明白清風的消失,是應該察覺到阮君恆的歸來,而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阮君恆出來,果然……差距真的很大。
這樣的差距,令江寧沮喪。
江寧冷着臉,躺回貴妃椅上,背對着阮君恆。
阮君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冷對了,正要讓岸麼麼讓開,好讓他上貴妃椅時,卻發現,岸麼麼似乎睡得太深太深,深得詭異,就像……被人點穴!
“有誰來過房間?”溫度一下子降至零下負數。
江寧閉上雙眼,就當沒聽到。
按照以往的模式,若是江寧不迴應,阮君恆就會想方設法讓她開口,而現在,阮君恆只是皺眉思索了一下,使跳上貴妃椅,抱着江寧,一副不打算追根究底的樣子。
真的是不追根究底嗎?阮君恆的能力,完全可以暗中調查。
“生氣了?”阮君恆抱着江寧,閉上雙眼。
江寧不動,知道反抗無用,乾脆任由他抱着。
“以後,你不願說,我都不會追問,只是有什麼須要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說,知道嗎?”阮君恆語氣溫和,如三月風春。
真的可以這樣嗎?
在得到千山回報,說江寧在江南那邊的鏡子工房莫名起火時,江寧便知道,有人暗中動手腳,再聽到店鋪被人砸時,她已經完全沒有驚訝,馬上就聯想到阮君恆。
之前,江寧爲了勢力發展,做生意,收一些孩子,等過了幾年,就可以拿出來用,而這些計劃……全部被阮君恆打亂!現在又出現這樣的情況,她又怎能不聯想到阮君恆?
嘴上說得溫柔,動作卻很果斷絕情,江寧在心中冷笑,不原再去理會阮君恆。
“看來你對我誤會很深,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頓了下,阮君恆接着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得跟我說一下,究竟誤會我哪裡了。”
半響,阮君恆等不到江寧出聲,不禁嘆息一聲,好吧,漫漫追妻路,還很長。
江寧皺眉,她到想很乾脆的睡着,可是被阮君恆這樣抱着,想睡,真的很信:“你不用去皇宮裡守着?”
“離開一會兒沒事。”
“不止一會兒了吧?”
“怎麼會,才一小會會而已,”阮君恆道。
房間裡,空氣靜默,諾大個世界,只有他們兩人,若非女人臉上的神色太冷,男人不停的在後面蹭,畫面真的很唯美。
男人蹭着蹭着,就蹭出了邪火,依舊不停的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