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西風景天的話,其中一個貌似領頭的黑衣人不屑的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他冷眼看着西風景天和慕風華,就如是在看兩隻待宰的羔羊,“你!”他指着西風景天,又指着慕風華,言簡意賅道,“把她給我!”
西風景天聽罷,就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得,他冷嗤一聲,斜睨着黑衣人,聲音帶着一絲魅惑夾雜着卻是無盡的冰寒,“憑什麼?”還沒人能從他西風景天的手裡搶走過什麼東西呢!
“憑什麼?”那黑衣人見被西風景天如此的藐視了,不禁簌簌一笑,如夜裡的鬼魅般,“既然你不識擡舉,那便到閻王爺哪兒去問憑什麼罷!說罷他一揮手,對其他的黑衣人大聲道,“兄弟們,上!主子有令,殺了男的,搶了那女的,活捉!”
“上!”其他的黑衣人被領頭的一說,大喝一聲,忙便飛身衝上了前。
然而,西風景天和慕風華兩人聽罷黑衣人的話,不由齊齊對視一眼,同樣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濃濃的驚詫。
原來,這些人,真正的目標竟是他們兩個人!
不過一個是要活的,一個是要死的罷!
慕風華心中尤爲驚訝,她本以爲,這些黑衣人是衝着她來,想必便是與她有仇之人,她甚至還在想,會不會是柳氏和慕風雲派來的人。可此刻看來,事情卻是出乎的意料,若真是柳氏母女倆找來的殺手,定然不會要她活着的,可這個人卻是說要活抓她?
而且,柳氏母女倆也不可能會對西風景天如何呀?況且依她們現在的處境,怕是根本就沒時間來找她吧?
那麼,若這些都不是,那這些人的背後之人,又該是誰呢?
來不及多想,黑衣人已經衝到了他們身前,這些人看起來身手都不差,西風景天一面兒顧着慕風華,一面兒於衆黑衣人對抗。
在他的心中,也滿是不解和驚訝,起初,他以爲那些人都是衝着慕風華來的,可此刻,他察覺到不對勁兒,這些人竟然是衝着他們兩個人來的。
他心中懷疑,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派來的?可一想又不確定了,若是那個女人的話,不應該會留下慕風華的命呀?
兩人身處險境,心中卻各有所思,黑衣人前赴後繼,西風景天哪怕再是身手矯捷,武功高超,可到底也是奈不過對方的人海戰術,再說了,西風景天舊傷都並未痊癒。
一個不注意,一個黑衣人上前,便割了西風景天的左臂膀一刀,只聽的“撕拉”一聲,慕風華嚇得不禁大叫一聲,手下便越發的抱緊了西風景天的腰身。卻又因此觸到西風景天的傷口,害的西風景天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這空檔間,一個黑衣人飛身上前,眼看着就要刺入西風景天的身體,說時遲,那時快,慕風華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抱着西風景天一轉,便準備替西風景天擋了那一刀。
慕風華閉着眼睛,本以爲會有穿心透骨的疼痛傳來,可慕風華卻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睜開眼,西風景天一掌揮出,便打翻了那黑衣人。
“你這是在做什麼?!”西風景天怒不可歇的對着慕風華低聲吼道,剛剛那一刻,看着那劍差點兒便刺入慕風華的身體,他只覺的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在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了害怕,害怕懷裡的這個女子會離他而去,害怕.....
慕風華被西風景天這莫名的一喝弄得一呆,接而反應過來,心裡也是不禁生氣的緊,她不禁冷笑一聲,“看你要死了,我可不想你這麼快就就死去,你若是死了,那我不就是完了?”哼!不識好歹的男人!
聽着慕風華如此說,西風景天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起來,哪怕是身在如此危難的壞境,他沒有答慕風華的話,而是揮掌掃開身前的一個黑衣人,微微有點兒氣喘,“這樣不行,對方人手衆多,在拖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那怎麼辦?”慕風華也不禁皺眉,身上還沾染了一些血漬,讓她極不舒服,可事關生死,她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那些黑衣人此刻還剩下二十幾人,都圍着兩人,他們也看出來西風景天是個狠角色,誰都不想送死,唯採有人海戰術,以消耗西風景天的體力。
慕風華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她想,他們既然是要活抓她,那麼定是不會傷她性命的吧?看着眼前的這幅場景,她不由皺眉,轉頭對西風景天說,“你把我放給他們吧,你若是自己一人,定能逃的生天,也沒得到時候我們兩個都沒了生路。”
西風景天轉過頭,看了慕風華一眼,邪邪一笑,“你認爲,我可能會放了你嗎?”接而不再理慕風華,轉過頭皺眉掃了一眼全場,其實,在他的心裡,最擔心的可不是眼前這些人,而是那個怪異的白衣男子,子陌。
若是子陌乘勝追擊,那.....
“砰砰!”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幾聲炸響,空中綻放五彩的煙火,可若是細看,便可發現,那煙火在空中炸開,消散而形成了一個“天”字。
衆人被這煙火一驚,不由擡頭看去,然而西風景天和慕風華看罷,臉上卻是不由露出一絲喜色,慕風華看着那煙火,嘴裡愣愣道,“這,這是.....”
“對!”西風景天笑道,“我們的救兵來了,這就是上次我叫你放出去的訊號迴應,看來,輕痕他們已經到了。
慕風華聽罷,不由點點頭,這才明白了,在他們離開李伯家的前一晚,西風景天曾叫給了她一個煙火彈,叫她拿出去放着玩兒,當時她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本打算不準備放的,可沒想到後來西風景天竟和如花那丫頭說了。
如花那丫頭咋咋呼呼的,當即便纏着她要她放了看,她不忍拂了小丫頭的意,便和她和着放了。現在想起來,還幸好她和如花給放了那訊號煙火,不然今天她們便是必死無疑吧?
........
在林中的另一邊兒,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墨發如瀑,披散在背,手持玉簫,站在那裡,他渾身似是散發瑩瑩光輝,清淡如水。
這個男子,赫然便是子陌。
聽見炸響,子陌不由擡起頭來,他看着那與之前他在疙瘩村兒山坡所見,相差無幾的煙火,琉璃色的眸子盈盈流轉一絲光波,脣邊氤氳起一絲笑意,轉而消失不見。
煙火殆盡,他低頭,轉身,邁步,沒入茫茫夜色之中。
.......
西風景天眼角含笑,嘴角微溝,擡起手,忽然抱拳放在脣邊,輕輕兒的用力一吹,一陣夾雜着內力的尖銳音波陡然以他爲中心而散開。
音波刺耳,慕風華在一旁忍不住抱頭,卻是忍住不發出聲音,而在四周的黑衣人卻是突然抱着頭大叫起來,像是有什麼衝入了他們的頭,撕扯着他們的神經,相較於他們,慕風華看來還是算好的了,應是西風景天顧慮了她,所以她纔會沒有那些人一樣的痛苦吧?慕風華心想。
黑衣人中唯一還算比較好的便只有那個領頭的,他看了一眼其他的黑衣人,目光暴怒,大聲一喝,“快!堵住耳朵!這是音波攻擊!”然而,他話音剛落,西風景天的音波卻突然停了下來。
“快走!”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西風景天突然一把抱起慕風華,飛身越過還未反應過來的衆人,向着林中深處而去了。
“啊!”領頭的黑衣人反應過來,氣的大叫,“快!去追他們!別讓他們跑了!快!”等一衆黑衣人反應過來,想去追西風景天他們時,突然又是一陣笛音響起,慕風華轉頭看去,音樂可見一襲白色衣袍,然而西風景天的速度太快,一轉眼便不見了先前農舍所見的場景。
慕風華轉過頭,心中微微思索,白色?笛音?會是他麼?
子陌.....
西風景天帶着慕風華不知飛出好遠,慕風華已經習慣了西風景天抱着她用輕功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因此倒還沒什麼。
只是西風景天就吃力了,他本身就還有舊傷未曾痊癒,而今又添新傷,剛剛又使用了音波功而消耗了大量的內力,最後實不力堪,帶着慕風華落入一個小河邊。
一落至地,西風景天便鬆開慕風華,差點兒便倒了下去,幸好慕風華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西風景天,“你怎麼樣了?”慕風華不禁擔心道。
“沒事兒。”即使是難受,西風景天也在慕風華面前並未太過表現出來,他勾脣一笑,看着慕風華,聲音裡帶着一絲愉悅,道,“怎麼樣?本公子說什麼了?一定會救出你的吧?哼!”一脫離危險,西風景天便恢復了他騷包的本質。
慕風華聽罷,冷哼一聲,不屑道,“要不是那陣子黑衣人他們恍惚了,你可能這麼容易逃脫嗎?”心裡卻還是微微感動,不管怎麼說,這次是他西風景天救了他,她慕風華便欠他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