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真假太夫人
吱呀一聲,硃紅色的大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者,穿着下人的服飾,看着倒是很整齊,但是卻面色滄桑。
他似乎有些老眼昏花,看了一眼高如君,又看了看身後的一行人,慢慢的開口問道,:“你們找誰啊?”
高如君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我找太夫人。”
老者點點頭,:“哦,好,你們稍等一下,太夫人身體不太好,不一定能見你們。”
“勞煩老人家了,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太夫人,煩請老人家在太夫人面前多說和一下。”高如君似乎有些着急,擔心蕭太夫人真的閉門不見。
莫離染上前拉了拉高如君,低聲說道,:“你先不要着急,太夫人也沒說不見我們不是。”
老者笑着點了點頭,忙轉身走了進去。
高如君來回的在外頭踱步,樣子很是急躁。
雲陌塵也上前安慰道,:“沒事的,別這麼緊張。”
傾城一直都在擰着眉,仔細的思索着,卻沉默着不說話,看着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她想了想,對盈秀和盈綠招了招手,讓她們過來,然後在她們耳邊說了幾句話。
盈秀和盈起先覺得十分的驚訝,然後迅速的點了點頭,忙起身離開了。
衆人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剛纔開門的那個老者返回來了,笑着對高如君說道,:“太夫人有請各位。”
高如君瞬時鬆了口氣。
然後一行人這才都跟着老者進了蕭家大宅。
在路上,老者自我介紹了一下,他是蕭家的管家,姓張,都叫他張管家。
蕭家的宅院是真的不小,但是卻看着很是蕭條,下人也很不多,三三兩兩的,而且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個個全都面無表情的坐着自己手頭的事情,讓人看着心裡很不舒服。
張管家解釋道,:“家裡只有太夫人一個主子,自從二爺和老爺死了以後,大爺也離開了家,太夫人年紀大了,喜靜不喜鬧,所以大家都很自覺。”
高如君點了點頭,想想這其實真的很正常,太夫人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肯定心如槁木,所以自然就心如死灰,不喜歡鬧騰了。
一行人跟着張管家一路走着,太夫人住的院子比較靠後,實在也是一般人家,老夫人的院子都在最後頭。
傾城一進到蕭家,給她的感覺,就是特別的陰森,雖然院子裡的陽光還是不錯的,但是陰森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強烈。
讓傾城覺得很是不安,雖然今天的天氣很冷,但是陽光卻很好,但是爲什麼在這裡卻感受不到呢?
傾城下意識的拉住了莫離染的手。 wωω☢ тTk án☢ ¢O
莫離染覺得傾城的手很涼,禁不住問道,:“小傾城,你怎麼了?怎麼手這麼涼呢?”
傾城搖了搖頭,:“我也說不好,總覺得這裡很不對勁,就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莫離染微微凝眉,:“其實我也覺得心裡不舒服,彷彿一踏進這個院子,就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傾城這才知道,原來莫離染和自己是一樣的感覺。
“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傾城緊緊的握着莫離染的手,說道。
謝雅思看二人落後了,忙喚道,:“你們怎麼了?還不跟上來嗎?”
莫離染應了一聲,拉着傾城忙跟了上去。
又走了一會兒,總算是來到了太夫人的院門前。
雖然院門看上去很富麗堂皇,但是卻還是給人很冷清的感覺,真的不知道這個蕭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因爲人蕭條就成爲現在這個樣子的嗎?
張管家將一行人帶到這裡,然後笑着對高如君說道,:“這就是太夫人的院子。”
張管家敲了敲院門,門被打開了,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嬤嬤,面容看着倒是整齊,但卻是一臉的嚴肅,:“張管家啊,人到了?”
張管家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的衆人,:“到了。”
那嬤嬤打開了門,說道,:“進來吧。”
傾城看了一眼那嬤嬤,那面容表情,真的是有些生硬的,就像剛死了爹一樣,這蕭家的人,真的是好奇怪。
一行人跟着這位嬤嬤繞過石屏,來到了正房。
那嬤嬤突然站住了,對衆人說道,:“稍等會,我再去通報一聲。”
高如君是走在最前面的,聽到這話,也就頓住了腳步,等着那嬤嬤再去通報。
一會兒的功夫,那嬤嬤就走了出來,依舊是一張寡婦臉,:“走吧,進去吧,太夫人在等着你們了。”
高如君顯然很興奮,太夫人是他的親祖母,也只有太夫人陪着自己的父親到最後,所以父親到底有沒有死,也只有太夫人才知道了。
衆人都跟着高如君身後進了正房。
房間的陳設和外表一樣,都是富麗堂皇類型的,房間裡很安靜,主位上坐着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穿着打扮都是一等一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太夫人。臉上的皺紋雖然不少,但是精神看着還可以,只是那表情,也很是僵硬的很!
高如君看着太夫人,心情真的激動的無法言語,眼淚幾乎都掉了下來,哽咽了幾聲,卻直接跪了下去。
傾城看到高如君,頓時有些無語,高如君雖然是控心術世家的傳人,但是這心思還真
傳人,但是這心思還真的是單純了好多。
他從來都沒見過自己的祖母,就算是在逍遙真人的夢中見過,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時隔二十多年,他怎麼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祖母呢?
這麼快就跪下了,傾城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其實這也是在所難免的,高蕊當年也不是多麼心機深沉的人,高如君這些年來長在逍遙這人身邊,沒被特意養歪了就算不錯了,單純點,就單純點吧。
傾城始終對這個太夫人抱着一種懷疑的態度,如果她是高如君直接用一下控心術也就行了,可偏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傾城是不可能提醒高如君的,所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估摸着看高如君這副激動的樣子,只怕也是想不起來用控心術的吧。
在主座上的太夫人看到高如君跪了下來,臉色稍微鬆動了一些,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你是誰?爲何給老身跪下啊?”
高如君眼中含着淚,喚道,:“太夫人,我是·····”
傾城一聽,忙出口截斷了高如君的話,:“蕭太夫人,我們是逍遙真人的徒弟,是師父讓我們來瞧瞧你的。”
高如君回過頭,看着傾城,滿眼的不可置信。
太夫人一聽到逍遙真人四個字,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然後脣邊揚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蕭遙,是他,算了吧,老身可沒有這個兒子,你們走吧,老身不想見到你們!”
高如君剛想說話,莫離染直接把高如君按住了,示意高如君不要說話。
傾城卻依舊是笑盈盈的樣子,:“太夫人怎麼這樣說呢,師父可是很關心您老人家呢,這次我們出來也是爲了執行任務的,師父還特意叮囑我們,一定要來看看太夫人您呢?太夫人不歡迎我們嗎?”
太夫人冷冷的吼道,:“夠了,那個不孝子老身已經和他脫離關係了,你們全都給老身滾出去,不然的話,我讓人轟你們走!”
高如君有些聽不下去了,想要開口分辨幾句,莫離染卻附在高如君耳邊低聲說說道,:“你這個笨蛋,你現在還不是用控心術看看,座位上的那個到底是不是你祖母!”
高如君剛聽了這話,越是吃了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剛纔那個嬤嬤帶着幾個丫鬟走了進來,手中還端着茶盤,看到此情景,忙勸着太夫人說道,:“太夫人,都這麼些年了,您還和大爺置氣呢,大爺想着您是好事啊,您消消氣吧。”
然後那嬤嬤忙讓丫鬟將茶端了過來,然後笑着對衆人說道,:“太夫人年紀大了,自然是小孩子脾氣,你們都是遠來的客人,坐下喝杯茶,消消氣吧。”
傾城看着這位嬤嬤一臉的笑意,心中的思路也着實清明瞭不少,她就覺得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見到真正的太夫人。
眼前這兩個,應該纔是逍遙真人的狗腿子吧。
就連那個管家一併說着,都是逍遙真人的人吧。
傾城笑眯眯的走過去,從她手中的茶盤裡拿過一杯茶,端起來,聞了聞,:“恩,是上好的信陽毛尖兒呢,這一路走了來,我還是真的覺得渴了呢!”
那嬤嬤笑的更燦爛了,“姑娘快喝吧,老奴泡茶的手藝也是挺不錯的!”
傾城先將茶杯放到脣邊,雖然垂着眸子,餘光卻一直瞧着那嬤嬤,那嬤嬤似乎笑的合不攏嘴。
傾城冷冷一笑,直接把茶水對着那嬤嬤的臉潑了過去。
那嬤嬤沒想到傾城會做這樣的事情,冷不防被潑了一個正着,茶水雖然是滾開了以後沖泡的,但是因爲外頭天氣冷,走了一段路程,也冷卻了一些。
不過卻因爲那嬤嬤長大了嘴巴笑着,所以茶水有不少進了她的嘴裡。
傾城從容淡定的站着,那嬤嬤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然後扔了手中的茶盤,對着主座上的太夫人跑了過去,喊道,:“解藥,解藥,快給我解藥!”
太夫人顯然也嚇壞了,顧不上其他的,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着藥瓶。
只是剛把藥瓶給掏出來,那個嬤嬤就慘叫着倒了下去,然後氣孔流血而死,速度真的很快。
傾城看着地上的茶水將上好的地毯全都侵蝕了,在看着一臉驚慌失措的那位太夫人,冷冷的說道,:“見血封喉,鶴頂紅,挺好的!”
太夫人驚慌的不得了,連連的往後躲。
傾城只是淡定的站着,看着太夫人嗤笑道,:“只是你們未免也太低估我們了吧,就你們那點子演技,真的是太拙劣了!”
而正在這時,盈秀和盈綠也直接把張管家五花大綁着給送了進來。
傾城走到張管家身邊,張管家的神色雖然有些慌張,但是還是比那位太夫人要鎮定多了。
“怎麼,你覺得你送信的人我會讓他走出去嗎?”傾城挑眉說道。
張管家滿臉的不可置信,驚呼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會知道的!”
傾城冷笑,:“我爲什麼不可能知道,自從我看到你第一眼,你的反應就徹底出賣了你!蕭家大宅荒涼了這麼多年,只有一位寡居的太夫人在此居住,平時肯定沒有什麼人上門,可我們這樣一行人上門來見太夫人,你卻問都不問,直接就去通報了,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你是當我們腦子長草了嗎?不懷疑纔算是有鬼了?”
“可你帶來的結果就更加令人奇怪了
令人奇怪了,太夫人竟然問也不問的就說要見我們,太夫人一個人獨居久了,性子肯定會孤拐些,難道會這麼好說話的嗎?你們連裝也不會裝一下嗎?”
張管家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又不是專業的謀士,哪裡就會想到這麼多了,一切只不過是聽從上頭的安排罷了。
傾城繼續說道,:“還有那爲太夫人的反應就更加的精彩了,我故意說是逍遙真人讓我們來的,太夫人聽到逍遙真人的名字之後,雖然表現出來的很厭惡,但僅僅是表象,不好意思,我這人比較會讀心,我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到她的內心,對逍遙真人還是很敬重的。”
“當然她表現的最爛的一點,也是最大的破綻,就是你們看看她腳上穿的鞋,一雙碧綠色的繡花鞋,你們是在逗我們玩兒嗎?一個形如槁木的老太太會穿這麼鮮豔的鞋子嗎?這也太扯了吧,這就足以說明,你們這幾個人都是易容的,估摸着實際年輕都很年輕吧。”傾城說着,玩味兒的掃過二人。
張管家一副頹敗的樣子,看着太夫人,吼道,:“你也太不長心了,怎麼連鞋子都不知道換掉啊?”
太夫人此刻不刻意裝扮了,大聲的吼回去,:“我怎麼知道她眼睛這麼毒啊?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會不換掉嗎?”
衆人看着兩個人爭吵,真的有些無語,傾城直接說道,:“行了,二位別吵了,說說吧,你們的身份!”
盈秀和盈綠直接上前撕掉了二人臉上的人皮面具。
果然,這個張管家和太夫人的年紀並不大,最多二十多歲的樣子,男子容貌一般,倒是扮作太夫人的女子,面容十分的清秀,二十來歲,正是愛悄的時候,所以這鞋子的問題,纔會成了她最大的敗筆。
張管家自然是不肯說的,只是偏過頭去,大有隨你們處置的意味。
傾城並不着急,雲淡風輕的說道,:“你不願意說,也沒什麼,逍遙真人的手段你們肯定是知道的,所以纔不敢說,這是正常的,但是我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吧,我和逍遙真人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你們覺得我是什麼好人嗎?要不要嘗試一下呢?”傾城的眸子掃過二人,也許是傾城的語氣太過於駭人,嚇得二人打了一個寒顫。
傾城繼續說道,:“怎麼,要試試吧,什麼人彘什麼的,做起來我是沒壓力的啊!”
傾城說着來到了那位姑娘身邊,一臉可惜的說道,:“姑娘瞧你這張俊俏的臉,若是眼珠子被挖出來,舌頭被割掉了,鼻子被剜掉,手腳都被砍掉了,然後被放在一個大甕中,會是什麼情況呢,到時候我在給你面鏡子,讓你照一照,哎,真是人間慘劇啊!”
那姑娘捂着耳朵,大聲吼道,:“你不要說了,你實在是個魔鬼,太可怕了!”那姑娘渾身顫抖着,幾乎嚇掉了魂,她這一輩子最珍愛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如果真的變成了人彘,活不能活,死不能死的,她根本就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她會怎麼樣,她根本就不敢想!
“姑娘,那你就說說吧,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傾城拍了拍那姑娘的臉蛋,輕聲細語的說道。
那姑娘嚇得幾乎不敢擡頭,彷彿傾城是什麼妖魔鬼怪一樣。
那姑娘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看着如此絕色容貌的女子,說起話來會這般的殘忍呢?
砍手砍腳,說的這麼雲淡風輕,彷彿真的是做慣了這樣的事情一樣。
傾城沒想到這姑娘這麼不經嚇,頓時就對這女子失去了逗弄的興致了。
倒是一旁的高如君,彷彿徹底的傻掉了,高如君從小到大,從來滅出過那座山莊,若不是因爲逍遙真人對他的態度不好,他也不會懷疑逍遙真人。
就算是高如君會控心術,但是在他內心深處,還是比較單純的一個人。
高如君根本就沒看出這些破綻來,根本也沒想到會有這樣離譜的事情發生,眼前的人竟然假的,還給他們準備了毒茶。
雖然他若是運功用控心術就會發現,可高如君根本從來就沒有這個想法。
他真的很佩服染世子妃,年紀不到,卻處事這麼周密,讓人不得不佩服。
看着高如君似乎是呆住了,莫離染搖了搖頭,這小子真的是頭腦太簡單了,不過也不能完全怪高如君,畢竟他學習的是控心術,對於這人心的猜度,還是不到位啊!
那姑娘被傾城嚇得快要掉了魂兒了,傾城輕咳了一聲,:“怎麼,你不肯說嗎?”
那姑娘嚇得連連搖頭,忙說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張管家其實也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相貌很是普通,本來他也沒說話,大概也被傾城給嚇住了,他雖然不怕各種酷刑,但是這人彘,的確是太恐怖了,誰也受不了這樣的驚嚇啊!
不過聽了那姑娘的話,張管家立馬吼道,:“你這個死女人,給我閉嘴,你怎麼能背叛師父呢!”
那姑娘立馬吼回去,:“去他的師父吧,我可不想做人彘!”
張管家急的快要上房了,:“你這個蠢女人,你就算說了,不被做成人彘,你還能活的了嗎?你沒見識過師父的手段嗎?”
“我是見識過,可死也好過被做成人彘,你要是想做,你自己做吧,我是肯定不會做的!”
傾城心中明白,這就是女人啊,尤其一個愛美的女人,是視自己的容貌爲生
的容貌爲生命的,寧可死去也不願意看到自己被毀了容了樣子。
其實單從這女子的妝容上,傾城就看的出來,她是一個極其愛美的女子,雖然姿容也很出衆,但是卻少了幾分內在美,就是庸脂俗粉罷了。
“夠了,要不要給你們單獨找間屋子,讓你們吵個夠啊!到底要不要說!”
“我說,我說。”那姑娘忙點着頭,:“我的名字叫做柳葉,他是趙斌,我們是夫妻,而地上死的這個是葉青兒,是我的師妹,我們三個人都是逍遙真人門下的弟子,三年前被一同指派道這裡來的。”
“等等!”傾城擺手,:“逍遙真人門下的弟子可以成親嗎?”
柳葉點着頭說道,:“其實是不可以的,但是我和趙斌是個例外,我們入門晚,入門之前就已經成親了,所以師父並沒有拆散我們倆!”
傾城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夫妻身上肯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柳葉見被傾城拆穿了,也就不隱瞞了,點着頭說道,:“我們兩個會開鎖,各種所都會開,而且需要對方的配合。”
傾城搖了搖頭,對於逍遙真人真的是很不屑,這樣也可以啊,原來是兩個不上道的小毛賊。
“我們入門以後,逍遙真人也教過我們功夫,但是三年前卻讓我們三個一同到了蕭家來,一個扮作管家,一個扮作蕭太夫人,一個扮作嬤嬤,然後就在這裡生活。”柳葉頓了頓繼續說下去,:“然後讓我們三個在這潛伏着,若是有誰來找蕭太夫人,就馬上給他報信,然後對來的人直接殺無赦!”
傾城冷笑了一聲,對莫離染他們說道,:“怎麼樣,我早就覺得逍遙真人不可能會這麼放心將太夫人放在這裡的,原來早就將真正的太夫人給關起來了,這幾個都是他的人,都是冒牌貨!”
傾城說完,直接看着柳葉說道,:“真正的太夫人呢!”
柳葉顯得有些猶豫,頓時低下了頭。
傾城卻對盈秀說道,:“盈秀,來,先從眼珠子開始,去吧。”
柳葉立馬大聲告饒,:“我說,我說,真正的太夫人在這正房後頭的密室裡,我帶你們去!”
趙斌一聽就知道全完了,柳葉連這個也說出來了,他們兩個的性命是不要能保得住了!
柳葉站起身來,轉動了一下子旁邊的燈火臺,然後暗門就打開了,原來這牆壁就是活的,而裡面就是一間密室。
高如君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的錯綜複雜,他真的很慶幸不是先來蕭家探秘,一開始高如君就是這麼打算的,先來蕭家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後再去投靠染世子,可估摸着要是他一個人來蕭家,那麼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幸好現去投誠了染世子,高如君真的不是一般的慶幸。
鳳傾城看了看這暗門,對雲陌塵說道,:“雲大哥,你帶着盈秀和盈綠在外面等着,萬一再有什麼變故呢?”
雲陌塵點了點頭,對於傾城的考慮,雲陌塵不單單是同意,而且還非常的支持。
不過雲陌塵真的不知道,傾城這小腦袋瓜子,到底是拐了多少道彎兒啊,怎麼會心思這麼縝密呢,什麼都能想得到,都能未雨綢繆。
不然的話,莫離染和傾城前前後後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都能化險爲夷,這和傾城的心思縝密是脫不了關係的。
雲陌塵和盈秀盈綠就留在了外頭,而剩餘的人都跟着柳葉進入了密室。
傾城他們誰也想不到這密室後頭,竟然別有洞天,這裡面就是一所小院子,地方雖然不大,但是院子裡中了些花花草草和青菜,看上去倒是生機勃勃的,和外面的陰森判若兩個地方。
這個校園不大,三間正房兩間廂房,外表看上去很是樸素,但是卻很溫馨。
傾城推了推柳葉,柳葉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而正座上也是做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和剛纔的柳葉的容貌是一模一樣,幾乎分辨不出來,連衣服都差不多,唯獨不同的是,這位太夫人穿着藏青色的鞋子,而且也沒什麼花紋。
高如君這一次不敢造次了,也沒有等莫離染開口,直接運功用了控心術,一探究竟。
結果沒錯,這一位真的是自己的親祖母,當年炎慶太子的侍妾,後來的蕭夫人。
“祖母。”高如君哆哆嗦嗦的喊道。
蕭太夫人其實自從這一行人進來之時,連頭也沒擡,只是吹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聽到高如君喊了一聲,卻還是沒忍住擡頭看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讓蕭太夫人徹底愣住了,高如君的相貌和蕭遙,還有蕭戰大抵是太相像了,想象到連蕭太夫人都分辨不出。
“你是?”蕭太夫人的神色顯得很激動,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高如君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祖母,我是蕭遙和高蕊的大兒子,我的名字叫做高如君!”
高如君把大兒子三個字說的特別的清楚。
蕭太夫人十分激動,那樣子幾乎是不能自持,她的腿腳實際上是有些不利索的,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高如君一把扶住了蕭太夫人,蕭太夫人的眼睛都有些渾濁了,她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高如君,:“你真的是遙兒的孩子嗎?真的是嗎?”
高如君點點頭,:“我是,我是,我什麼都知道,祖母,您受苦了
,您受苦了!”高如君看着頭髮發白的蕭太夫人,心裡很難受,其實高如君知道,她的祖母也是個苦命之人,這多年,一直都承受着痛苦,還要被蕭戰關在這裡,暗無天日的,真的是太痛苦了!
柳葉其實是有些糊塗的,她根本就聽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情況,蕭遙真人的兒子,爲什麼會幫着這些外人來對付他們呢?他們可都是逍遙真人的徒弟啊!
不過柳葉是不會出聲問這些的,問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她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她還是閉嘴吧。
柳葉現在最想的就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最好不要被人主意,尤其是不要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給看到,省的又想出什麼方法來折磨自己,終究糟糕了!
蕭太夫人一聽,立馬哭的上不來氣了,幾乎要斷氣了,她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遙兒的孩子,終於等來了太子的後代,她這輩子就是個悲劇,和最心愛的男人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被蕭懷遠那個畜生逼迫着嫁給了他,然後生了蕭戰這樣的出聲,害死了遙兒,還把自己軟禁在這裡二十多年,老天有眼啊,遙兒的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遙兒當年護着高蕊母子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總算把這對母子給保下來了!
“祖母,你不用怕,這裡的壞人已經被我們制住了,現在和我在一起的,都是自己人,所以您什麼事情都能說的!”高如君扶着蕭太夫人,溫聲安慰道。
蕭太夫人看了看衆人,面含微笑的說道,:“好,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傾城看着蕭太夫人,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堂堂炎慶太子的姬妾,雖然不是正妻,不是太子妃,肯定出身也是高貴的,雖然抱住了性命,可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大兒子被小兒子殺了,自己被人霸佔爲妻。
雖然看着蕭太夫人面頭銀髮,滿面皺紋,但若是仔細的看看五官和樣貌,當年蕭太夫人也是風華絕代的。
“祖母,你快告訴我,當年蕭戰那個狼心狗肺的出聲逼迫我父親喝下毒藥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太夫人有些吃驚的看着高如君,根本不知道高如君爲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蕭太夫人沒有着急說話,只是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蕭太夫人的懷疑不是沒道理的,而是當年這件事情就只有她本人,蕭遙,蕭戰。三個人得知。
她和蕭遙肯定是不會說的,那高如君是怎麼知道的呢?
高如君知道自己太過心急了,引起蕭太夫人的懷疑。
忙解釋道,:“祖母,你彆着急,你應該聽我父親提及過我的母親高蕊,我的母親高蕊是控心術世家的傳人,而剛好,我也是控心術的傳人,後來我練就了控心術最高的境界,進入了逍遙真人的夢裡,對當年的事情全都一清二楚,從而也得知我的身世!”
蕭太夫人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真的是太讓人感嘆了。
這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蕭戰再有心機,也沒想到遙兒的孩子竟然將控心術練到這個地步吧。
他不是想要利用高蕊嗎?現在還怎麼利用呢?
“你母親知道了嗎?”蕭太夫人問道。
高如君點了點頭,語氣十分的難過,:“我本來想瞞着我母親的,我母親這些年的日子都過的很痛苦,她很愛我父親,但是又能察覺到我父親和蕭戰的不同,一開始我母親以爲是因爲身世的緣故讓我父親變了,心中更加的心疼和難過,然後就一直都在遷就蕭戰,我母親是個很善良的人,哪怕蕭戰讓她做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我母親也都做了,但是每當做了那些事之後,我母親就會更加的內疚和自責,她這些年一直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的,她還不知情的給蕭戰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知道如果我說了她肯定是受不了的,但後來實在是瞞不住了,我就將真相說了出來。”
蕭太夫人嘆了口氣,這種感覺,她是過來人,如何不曉得。
當年她被迫跟了蕭懷遠才真正瞭解蕭懷遠這個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跟着炎慶太子的時候,他就垂涎過自己的美貌,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後來用遙兒來逼迫自己,那時候叛軍橫行,如果蕭懷遠不肯護着她們母子,那她們肯定活不成,蕭太夫人自己不怕死,但是卻不能不顧惜着肚子裡的孩子是太子唯一的血脈。
如果不是這樣,她寧死也不肯改嫁的。
她雖然比炎慶太子小了快二十歲,但是她對炎慶太子是真心的,不是爲了他的身份,她看上的就是炎慶太子這個人,就算他不是太子,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平民,她也照樣愛他愛的死心塌地的,
高蕊從前不知道真相還好,現在知道了,只怕也是要死一場的。
“你母親也是個命苦的女人啊!”蕭太夫人感嘆道,女子最大的苦楚,莫過於高蕊了,蕭太夫人雖然也不喜歡蕭懷遠,但是蕭懷遠與她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蕭戰不同啊,蕭戰可是高蕊的殺夫仇人啊,她還給蕭戰生了兩個孩子,這如何能接受得了啊!
“祖母,我知道,但是我母親也挺過來了,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復仇,所以還在蕭戰那裡,就是打算給我們當臥底,來幫着我們監視着蕭戰。”高如君說道。
“你母親是
“你母親是好樣的,不虧是遙兒心心念唸的人。”
鳳傾城一直都在觀察蕭太夫人,蕭太夫人這一生也算是傳奇了,不過蕭太夫人的心境好像還可以,所以鳳傾城有些希望,她真的覺得蕭遙真的可能沒死,如果蕭遙死了,蕭太夫人這些年應該不會生活的這樣平靜和安逸。
進來之前,鳳傾城看過院子裡,種着花花草草和許多青菜。
而這院子裡就只有蕭太夫人一個人在生活,連個下人都沒有,這花草長得都很好,青菜也快要成熟了,甚至還有剛發芽的,柳葉他們肯定是不會種,反之,收拾這些花草,青菜的人,肯定就是蕭太夫人了。
蕭太夫人有這個心驚,就說明,她活的很輕鬆愜意,但是一個死了兒子,滿心都是絕望的老太太,會有這樣好的心態嗎?
就連高如君用控心術也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傾城覺得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逍遙真人那麼陰險狡詐的人,殺死親爹,殺死親哥什麼的都沒點兒壓力,但是那一段的記憶卻沒有了,肯定是不正常的。
而現在,這一切就等着蕭太夫人來揭曉了。
果然,高如君也沉不住氣了,再次開口問道,:“祖母,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父親到底怎麼了?我只是看到他喝下了毒酒,然後的畫面就是一片空白了!”
蕭太夫人這次聽到這話,顯然沒有任何的戒備之心了,她拉過高如君,一起坐下,有讓衆人也坐了下來。
傾城見蕭太夫人要開始講述當年的事情,所以直接就給柳葉點了穴,柳葉直接昏睡了過去。
不管怎麼樣,哪怕他們現在制住了柳葉,這件事情,也不能讓柳葉聽到。
蕭太夫人的思緒飄去了很遠,開始了講述,“當年的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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