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奧城 太子府
“太子妃娘娘,太子請您自選一樣上路!”內監將托盤放到鳳傾城面前,掀開絨布,露出了裡面的東西,一杯酒,一把匕首,一條白綾。
鳳傾城脣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卻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眸,:“太子呢,怎麼?不敢來見我嗎?”
話音剛落,低沉冷厲的嗓音緩緩響起,:“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孤的命令不許進來。”
鳳傾城微微擡首,望着眼前的男人,這個她付諸全部心血的男人,換來的竟是這般下場。
男子雙眼微眯,望着下首的女子,眼中一片冷意,:“鳳傾城,無德無才,性子蠻橫潑辣,手段卑劣,還被人退過婚,這樣一個不堪的女子,如何當得起未來的一國之後,所以,爲了孤的聲譽,你,必須死!”
“是嗎?”鳳傾城自嘲一笑,“皇甫逸軒,別忘了當初是你跪在我父親面前,指天發誓不嫌棄我的性子,不嫌棄我被退過婚,真心喜歡我,要娶我爲妻,我父親才同意我們的婚事的。”鳳傾城眼中盡是一片不屑。
“閉嘴,鳳傾城,如今這大曦朝遲早是孤的,而你如今只是一個孤女,有什麼資格做太子妃,你還是安心的去把,太子妃的位置,還是傾顏比較合適!”
“皇甫逸軒,是我鳳傾城太笨,太傻,當初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了,纔會愛上你,纔會傾盡一切的幫你奪嫡,不惜賠上了父親和哥哥的性命,還連累了外祖父一家,如今我已是無親無故,無牽無掛,更是生無可戀,即便你留我做你的太子妃,我也不稀罕!”自從父親被斬首的那一天,她就已經看透了,早存了死意,只是沒想到皇甫逸軒這麼等不及。
鳳傾城端起面前的毒酒,一仰脖,一飲而盡,笑容絕色悽美,她死死的望着皇甫逸軒,:“皇甫逸軒,我就要死了,我只問你一句,當初我被退婚,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皇甫逸軒望着眼前女子,猶如一株盛開的寒梅,即便到了如此悲慘的境地,依舊傲然如初,心中微微抽痛着,再也不忍心欺騙她,:“是。”說完便別過了臉龐。
“若能重來,我鳳傾城再也不會活的這樣糊塗,我定會拼盡全力保我父兄周全,若能重來,皇甫逸軒,我定要讓你們這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說完鳳傾城嘴角溢出了一絲黑血,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當鳳傾城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只覺得一陣冰冷刺骨的感覺充斥着感官,一直到四肢百骸。
“咳咳咳?”似乎有水嗆到鼻孔內,讓她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突然,一雙大手將她拉了起來,她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朦朦朧朧傾城覺得自己的眼皮好重,但卻隱隱約約聽到耳邊有親切的呼喊聲,:“小姐,小姐!”
鳳傾城費力的張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她試探的喚了一聲,:“珊瑚?”
“小姐,您醒了?”
鳳傾城皺了皺眉,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是珊瑚沒錯,可看她的樣子彷彿是十四五歲的模樣,姿容俏麗,卻還有些未長開。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喝了毒酒死了嗎?怎麼會看到珊瑚呢?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老盯着奴婢看呢?”珊瑚一臉不解的問道。
鳳傾城望着四周粉色的輕紗帷幕,上面還掛着水晶垂珠,沒錯,這是自己的閨房,而這一簾垂珠是那一年在父親的庫房裡找來的,三妹見了,還嫉妒的發了一通脾氣。
“珊瑚,現在是哪一年哪一月?”鳳傾城定定的望着珊瑚,鄭重問道。
珊瑚心裡有些毛毛的,雖不知道小姐究竟是怎麼了?但還是依言答道:“小姐,今日東緒二十八年五月初二。”
鳳傾城生於東緒十五年,現在是二十八年,算起來才十三歲,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重生了?
珊瑚只當鳳傾城還在傷心,於是便開口勸道:“小姐,你也要體諒侯爺,禮國公世子也是不錯的,小姐爲何就不樂意呢?”
鳳傾城暗暗心驚,禮國公世子,葉少卿?怎麼又和他牽扯上了?
“小姐,您不知道昨日發現您投湖後,侯爺差點將院子裡所有的人都發賣出去,侯爺也是爲您着想,禮國公府雖然如今有些沒落,但有侯爺的幫襯,何愁世子沒有前程呢?依奴婢看,小姐您就聽侯爺的吧。”
鳳傾城想起來了,十三歲那年,父親瞞着自己把婚事定下了,就是禮國公府的世子,禮國公府已經有些沒落了,她當然不樂意,於是衝到書房與父親爭執起來,卻沒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這一次竟然無比的堅持,無論自己哭鬧也好,撒潑也罷,都不同意,於是自己一氣之下投湖自盡了。
後來醒來後,又與父親大吵了一架,被罰了禁足一月。
見鳳傾城發呆,珊瑚繼續勸道:“小姐,您一定得好好的,你沒看三小姐,四小姐她們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您可千萬別再和侯爺擰着來了。”
珊瑚的話成功的打斷了鳳傾城的胡思亂想,她現在心緒還有些不寧靜,只是胡亂道:“珊瑚,我累了,想休息下。”
“小姐,您不餓嗎?你都睡了好幾個時辰了。”珊瑚不禁有些擔心的望着鳳傾城。
鳳傾城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她現在急需一個人好好的理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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