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府福苑的正房
堂上正座坐着正是老夫人,而右下首坐着侯爺鳳吟謙,左側正是鳳傾城,此刻傾城已然除了面紗,絕色容顏格外的光鮮亮麗。
而那位藍依依姑娘,小心翼翼的坐在傾城身邊,上下打量着侯府,眼中劃過一絲豔羨,曾幾何時,她是侯府的正牌小姐,只可惜命不好,父親病故,家中沒有男嗣,爵位被收回,而且族人便欺負她們母女,將侯府的財產侵吞了大半,母親傷心欲絕,變賣了剩餘的幾處田產和鋪子,帶着嫁妝回了益州的外祖家。
外祖父人益州刺史,統治一方,外祖母又對自己母女十分的垂憐,所以日子過的也算順遂,可沒過幾年,外祖父意外得病,只拖了幾個月就去世了,這下子她們母女的日子從天堂掉進了地獄裡。外祖父是家裡的頂樑柱,幾個舅舅都沒有成器的,一下子猶如塌了天一般。
幾個舅舅指着她們母女的鼻子罵她們是喪門星,掃把星,剋死了外祖父,連一向疼愛她們的外祖母也疏遠了她們母女,因着一開始寄居在外祖父家,母親將所有的嫁妝和銀錢都交付於公中,自己身無分文,舅舅們也不好公然將她們母女趕出府去,便將母女二人趕到一處荒涼的院子,只派了兩個下人服侍,無事也不許母女二人出來。
就這樣,藍依依母女過着被軟禁的日子,那種生活,真的連府裡得臉的下人都不如,更有甚的是,大舅舅居然想讓自己的女兒頂替自己嫁入禮國公府,虧着母親以死相逼,才使得大舅舅熄了這樣的心思,不過她們母女的生活更加艱難了。
三年前,母親去世了,她若不是因爲要守三年孝期,早就來投奔禮國公府了,這不,三年孝期已過,她便辭別外祖母,來到了天奧城。
未曾想自己一進天奧城便被人告知禮國公府世子已經與靖遠侯府的二小姐定下親事,她大驚失色,這怎麼可以,自己這個指腹爲婚的未婚妻還好好的,禮國公就公然撕毀婚約,這也太過分了,於是馬上就要去禮國公府問個清楚。
卻被人攔下了,那人還承諾會幫助自己,只要自己乖乖聽安排,她一個弱女子,除了答應,也沒有別的辦法,然後她被安置在一處豪華的莊子裡,下人也是盡心盡力的服侍,吃的喝,用的好,日子過的十分愜意,也讓她更加堅信,那人定是非富即貴,肯定可以幫助自己。
而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已經不在藍依依的考慮範圍內了,她只要能奪回禮國公府的親事,別的都不在乎,因爲她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
今日清晨天還沒亮,自己被人從被窩裡拉起來,穿上了自己來天奧城的那件舊衣服,然後就坐上了馬車,一路上被人灌輸了該如何做,便被扔到了靖遠侯府的門前。
一開始她也是有些害怕,但沒想到人羣聚集起來,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她心裡的底氣也相對足了一些,到後來看到鳳家二小姐出場,那份沉穩大氣,端貴優雅,僅僅是蒙着面紗站在那裡,也讓人深深的折服,她頓時氣餒了,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子,是自己一介孤女能比得了的嗎?
可嘆的是,她好像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對自己和顏悅色,還要幫自己討回公道,藍依依真的傻了,難道天奧城的貴女的教養竟然如此高嗎?自己未婚夫的未婚妻找上門來,都可以不驕不躁,仍舊保持着那份雍容華麗,一點也沒有失了分寸,她真是搞不懂。
藍依依自從坐下之後,就一直伏低做小做可憐狀,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消說此刻老夫人心裡很生氣,臉色也很陰沉,她真的不知道最近侯府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出狀況也就罷了,爾今竟然連傾城丫頭的親事也起了波折,不過還好不是傾城丫頭的問題,大不了就退了這門親事,本來她也瞧不上禮國公府,想起來她就一肚子火,於是望着鳳吟謙的眼神又冷了三分。
鳳吟謙自然是感覺到了,有些無辜的苦笑着,他其實和禮國公府沒有什麼往來,長樂侯倒是聽說過,但更加沒什麼交集,所以他哪裡知道禮國公世子定過親事啊,兩府本來就不屬於同一個交際圈,所以難免有些摸不透,加上這已經快二十年的事情了,即便當時有知情者,也早就忘記了。
所以,這個事情還真是不能全怪鳳吟謙,要怪,就怪禮國公府自己,明明已經定下親事,還應承自己,半點誠信也無,所以還是順勢將傾城的親事退了吧。
就這樣,鳳吟謙和老夫人都做好了決定,堅決的將這門親事退掉!
正在幾人胡思亂想之際,外頭丫鬟通報:“葉夫人和葉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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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親們,今天更晚了啊,麼麼噠。